有关上述时期的传说和文献

四、有关上述时期的传说和文献

在新加坡的神话传说中,新加坡石有着神奇身世。根据马来民族的重要文献《马来纪年》第四章记载,在淡马锡第三位统治者斯里剌纳维克尔马(Sri Rana Wikerma)时代,故事的主角峇当(Badang,又译巴当)生活在淡马锡一个叫沙涌(Sayong)的小地方。他设计捕捉了偷他渔获的水鬼,后者为脱身而答应让他实现愿望。结果峇当如愿变成了无人能及的大力士并常常帮助村民,声名远扬,被统治者收为战士。后来,印度南部卡令咖(Kalinga)王国的国王派遣大力士瓦里·比惹雅(Wadi Bijaya)来挑战峇当。在竞技中,峇当把瓦里无法举起的巨石从禁山(即现在的新加坡福康宁山)抛到了新加坡河口。大石后来被分割成大小相近的两块石碑,这两块石碑相对伫立于新加坡河口。

新加坡石

这段传说虽有神话色彩,但却有考古实物发现,即新加坡石相印证。它对新加坡国家早期历史有一定的重要性,因为它把新加坡的历史往前推了很远,对新加坡本土文化的塑造有一定作用。新加坡人特别是年轻人大多知道“峇当的故事”,它培养新加坡人的民族自豪感,让人们知道,马来族是个有着悠久历史和优秀文化的民族,可不是从莱佛士登陆新加坡才开始的。

石碑一直藏身在新加坡河口,直到1819年英国人来到新加坡岛才被发现。当时这两块石碑面对面而立,中间只间隔80厘米,好像被人从中间劈开一样。在这两块石碑上,只有一块的内面刻有文字,约有50行,文字的覆盖面积约长1.5米、宽2.1米,文字四周还有一圈凸起的边缘。这是新加坡迄今发现的年代最为久远的文字。

1843年,当时的英国殖民者要在新加坡河口进行一项土木工程,为了建造军用宿舍,不顾它的历史文化价值,用炸药将其炸成了碎块!炸开后的部分碎块被有心者保留了下来。当时新加坡的助理驻扎官詹姆斯·罗维(James Lowe)就保留了至少三块。英国人后来将这些碎石于1848年送到了印度的加尔各答博物馆去做分析,并在1918年左右将其中的一块归还给了新加坡,而另外两块留在加尔各答的残块后来就下落不明了。

人们迄今仍无法完全解读碑文的奥义。但它与传说一起让我们看到了淡马锡(或后来的信诃补罗王国)与马来文明的历史渊源。

关于马来亚早期传说和历史的文献,最为著名的是《马来纪年》。《马来纪年》(马来语:Sejarah Melayu),原名《诸王起源》(马来语:Sulalatus Salatin),中译名又作《马来由史话》《王族系谱》《马来传奇》等。它是著名的古代马来文献,大多数学者认为其成书年代约在1612年。作者一说是柔佛苏丹拉惹·蓬苏(Raja Bongsu,中译名又作罗阇·篷苏)。另一说是拉惹·蓬苏的宰相——重臣敦·室利·兰能(Tun Sri Lanang,中译名又作敦·斯利·拉囊)。据称敦·室利·兰能与来自印度果阿的奥朗加耶梳哥(Orang Kaya Sogoh)奉命编修该书。该书大部分内容在柔佛(今马来西亚柔佛州,在新加坡北,紧邻新加坡)编写,并在敦室利兰能被囚于亚齐期间面世。还有一说是由马六甲王国的一位大臣编写,敦·室利·兰能只是整理编次而已。

书中主要叙述了关于马六甲王国的族谱和历代国王的世系传说、马六甲王国的成立、盛衰及其与邻国的关系、马六甲王国的行政层级以及其后的历史,也记有淡马锡王国和信诃补罗王国的部分历史和神话,涵盖上下600多年。其中包含摘自其他马来文献的文字。该书代表着古代马来民族文化思想的精华,是学习马来语和马来文化的必读之书。英国人莱佛士在其18号抄本中称该书为Malay Annals,中文《马来纪年》中“纪年”一词就源自英文Annals一词。1979年左右,阿都拉·沙马·阿末(Abdul Samad Ahmad)的编译版本用了Sejarah Melayu这一马来文书名,日后一些版本也沿用Sejarah Melayu这个书名。Sejarah在马来文中是“历史”的意思。但因其内容神话、传说、史实相杂糅,疑信相参、真伪混杂,所以有些中文译本也称其为《马来由史话》,甚至《马来传奇》。

爪夷文《马来纪年》封面

《马来纪年》最初实为混杂着历史、传说和神话的“口传文学”。今天它在马来文献学上地位却非常崇高,相当于司马迁所著的《史记》在中国的地位。2001年《马来纪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记忆遗产名录》。

《马来纪年》的手稿原本以古典马来文的旧爪夷文体书写在传统的纸张上。其流传的版本很多,有至少29个版本和手稿散落在各地:其中10个在伦敦、1个在曼彻斯特、11个在莱顿、1个在阿姆斯特丹、5个在雅加达、1个在圣彼得堡。重要的版本有莱佛士所藏的手抄本(分上、下2卷,31章)和威廉·希勒别(William Shellabear)所藏的手抄本(分上、下2卷,34章,后附续篇4章)在1924年以拉丁化马来文出版的版本。

此外,《马来纪年》还具有很高的文学性,是马来古典文学的典范,对马来文学发展具有重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