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对社会主义整个看法的根本改变及其方法论特色
“一切划时代的体系的真正内容都是由于产生这些体系的那个时期的需要而形成起来的”。(21)任何重大理论的产生，大都有其深刻的时代背景。在列宁生活的时代，资本主义已发展到垄断资本主义即帝国主义新阶段，出现了自由资本主义所没有的许多新情况新特点新趋势。列宁对时代特征、世界形势、革命战略、建设道路等一系列问题作出了新的判断，创立了新的理论。列宁根据世界资本主义经济政治发展不平衡的规律，提出了社会主义革命可以在一国或数国首先获得成功的论断，并领导十月革命取得了胜利。十月革命胜利以后，列宁根据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实践经验，明确宣布我们“对社会主义的整个看法发生了根本改变”，并为经济文化落后国家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留下了宝贵的思想理论遗产，创造性地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
列宁在十月革命后对社会主义的整个看法发生了根本改变，有其深刻的历史背景和战略考量。因为，俄国“一国首先胜利”走向社会主义的结果，明显不同于马克思、恩格斯设想的西欧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多国共同胜利”的结局。列宁领导的苏维埃俄国在帝国主义的包围和对抗之中，在经济文化落后的国度里，要探索一条从不发达社会主义走向发达社会主义的现代化建设道路，更是不同于马克思、恩格斯的预测。东方与西方、本本与现实、理论与实践、十月革命之前与之后的情况都发生了重大改变。所以，列宁对社会主义的整个看法发生了根本改变，是一种历史的必然。所谓“改变”，是表明列宁对实践中的社会主义的看法与他先前在书本上理解的社会主义不尽相同，甚至截然相反，认识因此而发生改变；所谓“整个看法”，说明列宁对社会主义的认识是全面性整体性系统性的改变，而不是局部细节的看法改变；所谓“根本改变”，说明列宁对社会主义认识变化的程度是深刻的彻底的、观念转变的分量是很重的。只有把列宁对社会主义再认识的一系列改变放到特定的历史条件中去考察，才能深刻领悟列宁对社会主义“整个看法”“根本改变”的实质和意义。
一、列宁对社会主义再认识的新视野
变中有不变，不变中有变，以不变应万变，是列宁对社会主义再认识的基本态度和价值取向。他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推进俄国社会主义发展方向始终是不变的；但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一切从实际出发敢于超越前人和突破本本中关于社会主义的认识则一直有惊人的变化和创新。
1．列宁对社会主义认识的视角发生根本转换
伴随着时代发展和社会变迁，当原典社会主义认识的逻辑起点与现实社会主义发展的历史起点之间出现差异时，列宁对社会主义认识的视角便发生了根本性的转换。认识变化也由此发生。马克思、恩格斯以毕生的精力关注和研究欧洲资本主义历史进程和未来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他们把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看成是建立在资本主义高度发达的物质基础上的崭新社会。虽然，马克思晚年在科学社会主义研究中，曾经多次论及俄国、中国和印度等东方落后国家的社会变革和革命前途的问题，但是从总体上来说，马克思、恩格斯是以英国等资本主义发达国家为研究对象，历史地、逻辑地概述未来社会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的基本特征和发展前景。显然，马克思、恩格斯设想的传统社会主义社会的逻辑起点，与列宁首次缔造的不发达社会主义国家的历史起点存在着巨大的差距。社会主义发展的新起点，要求列宁从现实社会主义角度重新审视传统社会主义理论与实践，以新的视角重新认识社会主义。
2．根据书本知识来争论社会主义纲领的时代一去不复返
十月革命胜利以后，社会主义发展已经到了“一切都在于实践”这样一个历史关头，现实版的社会主义使列宁第一次得以用实践来验证并科学地认识和阐述社会主义。列宁认为，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这样一个历史关头：理论在变为实践，理论由实践赋予活力、由实践来修正、由实践来检验。他强调，根据书本知识来争论社会主义纲领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现在一切都在于实践。由于社会主义已由思潮、理论、运动形态转变成为现实的国家制度形态，因此列宁对社会主义的认识不再拘泥于社会主义的一般原理和个别结论，而是尊重千百万群众的实践经验。他认为，生机勃勃的社会主义是亿万人民群众自己创造的。群众性的实践经验为列宁重新认识社会主义提供了广阔领域和丰富素材，为列宁突破传统社会主义束缚，创新社会主义理论，提供了一种新的历史契机和创造空间。
3．向社会主义“直接过渡”的失败酝酿新经济政策思路
向社会主义“直接过渡”的失败，促使列宁及时提出新经济政策，形成对社会主义再认识的新看法新思路。在十月革命胜利之初，列宁受到传统社会主义观念的束缚，曾经在实行“战时共产主义”政策期间采取了一系列激进的措施，试图直接过渡到马克思设想的共产主义第一阶段。例如，1919年实行余粮征集制，1920年1月宣布撤销流通，货币逐步失去作用，市场关闭了，全部农业人口享受国家的供给制。1920年10月至12月，国家一连颁布了四个法令，向全民免费发放食品、日用品，停止在通讯工具上的费用计算，免收房租和水电费。组建工人赤卫队接管银行，加速实现国有化进程，推行管理总局体制。实行义务劳动制，人人参加义务劳动。在严酷的战争环境下，农村广大农民对“战时共产主义”政策尚可忍受。但是当战争结束以后，苏维埃政府继续推行这一政策，农民便开始不满了。当时，农村许多地方发生了骚乱和暴动。列宁请求农民再稍微忍耐一下，考虑用新的经济政策来代替“战时共产主义”政策。可是，还未等到1921年3月党的十大召开，就发生了波罗的海喀琅施塔得水兵暴乱事件。参加水兵叛乱的成员，大都是从农村招收入伍的新兵，他们本能地抵触党和政府继续推进的“战时共产主义”政策。这一突发事件意味着农民对余粮征集制的不满已到了相当极端的地步。列宁认为，这不仅仅是经济危机，而且是苏维埃最严重的政治危机。于是，列宁一方面组织力量及时平息事件，另一方面在党的十大上提出以粮食税取代余粮征集制，实行新经济政策。俄共十大就此作出决议，标志着完成从“战时共产主义”政策向新经济政策的历史性转变。
4．初步回答落后国家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基本问题
当年俄国，在思想战线上流传一种极为错误的思潮，认为俄国经济发展水平不适应搞社会主义，还没有达到发动革命和建设社会主义的物质文化水平，即使革命成功后社会主义国家政权也未必能巩固。十月革命胜利以后，资本主义世界相对稳定的形势，对苏联产生了更大的外部压力和威胁。当时，苏联国内无产阶级不占人口的多数，世界上没有得到国际无产阶级的直接援助，新生的社会主义国家面临着严峻的执政考验。正是根据当时思想理论战线的紧迫要求，列宁口授了《论我国革命》和《论合作社》等重要书信和文章，廓清迷雾、摒弃谬论。从理论与实践结合上科学回答和深刻阐发了俄国革命的必然性和必要性，初步回答了落后国家建设社会主义的基本问题，创造性地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
二、列宁破解落后国家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难题的新思路
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丰富实践，为列宁重新认识社会主义提供了客观的现实基础。在十月革命后短短的几年中，列宁围绕着落后俄国怎样建设和建成社会主义的主题，提出了一系列与传统社会主义观念不尽相同的理论和思路。
1．突破了全社会占有生产资料、实行单一所有制的观念，初步形成了国家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两种公有制的思想
在社会主义成为直接实践之前，列宁一度设想国家所有制是未来社会主义社会唯一的所有制形式。对合作社持批判态度，认为合作社是“集体的资本主义组织。”直到1921年4月，他在《论粮食税》中，仍把苏维埃政权下的“合作制”称为“国家资本主义”。而到1923年1月，列宁在《论合作社》一文中对合作社性质的看法就发生了根本的改变。他指出：“在生产资料公有制的条件下，在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取得了阶级胜利的条件下，文明的合作社工作者的制度就是社会主义的制度。”(22)他认为合作社、集体企业是“社会主义企业”，这种“合作社的发展就等于社会主义的发展”。这一认识的根本变化，为引导广大农民走社会主义道路指明了方向。与此同时，俄国还允许个体经济的发展、私营经济的存在和外国资本的引进。
2．社会主义社会将经历从初级形式社会主义到发达社会主义的不同发展阶段
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第一次将共产主义社会划分为“共产主义第一阶段”和“共产主义高级阶段”。列宁总结了俄国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和教训，从经济落后国家建成社会主义需要经历很长历史时期这一规律性认识出发，进一步把共产主义社会的第一阶段划分为“初级形式的社会主义”与“发达的社会主义”等不同的发展阶段。他一方面强调，在完成社会主义改造之后，社会制度的性质已属社会主义；另一方面说明，这时的社会主义社会就其成熟程度而言，还只能是初级形式的社会主义，它离建成发达的社会主义还有很大差距，还要经过长期努力才能建成社会主义。这对经济文化落后国家充分认识建设社会主义的长期性、艰巨性、曲折性，克服急躁冒进、“直接过渡”的错误，具有重大的指导意义。
3．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以后，应该把党和国家工作的重心转到和平组织经济和文化建设上面去
列宁在《论合作社》中指出；“从前我们是把重心放在而且也应该放在政治斗争、革命、夺取政权等等方面，而现在重心改变了，转到和平的‘文化’组织工作上去了。”(23)这是列宁对党的工作重心认识的根本改变。其实，早在1920年底国内战争基本结束后，列宁在全俄苏维埃第八次代表大会上就提出：“经济任务、经济战线现在又作为最主要的任务和基本的战线提到我们面前来了。”要把“全部注意力转到这种经济建设上去”，并制定了著名的“第二个党纲”。列宁主张今后少谈些用“旧观点来理解”的政治，多谈些“经济方面的政治”，“从事国家建设的政治”。因为，在社会主义制度下，政治的内容越来越被经济建设的内容所包容，经济建设的政治和国家建设的政治，就是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最好的政治。可是在严酷的战争形势下，党和国家工作的重心经常偏移经济建设的中心。在《论合作社》中，列宁对工作重心的改变，上升到对社会主义的看法根本改变的高度，深刻揭示了落后国家社会主义建设的规律和特点。
4．社会主义大工业只有通过市场、商业才能同小农经济结合，利用商品和货币发展生产
1921年春，列宁设想通过合作社用工业品和国家交给合作社的专门商品基金同农民进行有组织的“商品交换”，来实现工业和农业的结合，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但是，经济发展的结果并没有实现这种商品交换，而是由于私人市场的迅速发展并比国营和合作社的经济强大，使通常的买卖贸易代替了原先预定的那种有控制的商品交换。所以，1921年底，列宁进一步提出：“我们所作的退却是不够的，必须再退却，再向后退，从国家资本主义转到国家调节商业和货币流通。”(24)列宁改变了原先取消和限制商品、货币的做法，他通过社会主义实践清醒地认识到，在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以后，从一个经济落后国家向发达社会主义过渡，必须利用通常所说的商品、货币，发展商品经济，否则便不能迅速地提高生产力，就不能建立强大的社会主义物质基础。列宁在“最后的书信和文章”中，强化和丰富了这一重要思想。
5．经济落后国家只有取得资本主义遗留下来的全部科学技术成果，才能建成社会主义社会
经典社会主义对未来社会主义社会的逻辑起点定位高，较多地强调现代社会主义对发达资本主义的纵向继承和替代关系。列宁从落后国家的实际出发，在强调一国之内纵向继承的同时，更侧重于面向世界横向借鉴发达资本主义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列宁认为，落后国家为了建成社会主义必须大胆吸收国外的科学技术成果和先进管理经验。在俄国，社会主义实现得如何，取决于苏维埃政权同资本主义最新的进步的东西结合得好坏。他主张俄国同资本主义国家做生意，进口必需的装备、原材料和机器，通过租让和借款吸收外国资本，用高薪政策充分利用资本主义遗留下来的科学技术专家或从国外聘用优秀人才。列宁这一重要思想的形成，为经济文化落后国家建设社会主义找到了一条捷径。
6．社会主义国家要有常备军，建立强大的人民军队以巩固社会主义政权
马克思总结巴黎公社废除常备军经验的基础上，曾经设想未来社会主义国家不再需要常备军，因为废除了作为社会寄生物的军队便可以建立廉价政府。列宁曾进一步论证，因为社会主义国家是多数人统治国家，不怕少数人造反，所以新国家可以不要常备军。因此，在十月革命胜利后，列宁并没有想要建立一支常备军。后来，由于德国帝国主义的进攻和国内战争的爆发，社会主义祖国处在危急之中，严峻的现实迫使列宁打破传统社会主义观念的束缚，抓紧建立无产阶级的常备军。经过试行志愿兵制度推广义务兵役制，逐步建立起一支强大的红军，有力地捍卫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政权，并为落后国家无产阶级加强人民军队建设提供了宝贵的历史经验。
总之，列宁对社会主义整个看法根本改变的创新意识和理论思维，涉及面十分广泛，除了上述主要内容之外，列宁还提出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国家之间实行“和平共处”的方针和政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的理论和措施、加强社会主义民主和法治建设的思想、“社会主义就是消灭阶级”等论断和实现共产主义电气化战略等设想。这些都是列宁从实际出发，对社会主义发展的历史进程和落后国家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经验教训作出的科学总结和突破创新，极大地丰富和发展了落后国家建设社会主义的理论和实践。
三、列宁探索落后国家社会主义实践形式的新方法
新生的社会主义俄国在实践中发展，必须有一定的基本形态和具体的实践形式。列宁在落后的俄国进行社会主义实践形式的探索，是史无前例、前无古人的开创性的事业。列宁对俄国社会主义实践的突破和创新，以及对社会主义整个看法的根本改变，集中体现在“最后的书信和文章”中，这是一笔宝贵的政治遗产和思想财富。它深刻地启示我们，当社会主义实践发展处在伟大转折和历史变革时代，如果遇到本本与现实、理论与实践有差距，甚至出现矛盾时，我们必须学习列宁对待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态度，继承和发扬理论创新勇气和实践探索精神。
1．尊重实践，创新理论
当社会主义经典文本的某些结论与当代社会主义现实发生差异或者有所碰撞时，我们必须尊重实践，勇于突破传统社会主义观念的束缚。在十月革命胜利前后，列宁对社会主义认识的根本改变有两个方面考虑：一方面他已考虑到俄国资本主义没有充分发展，人口众多、基础薄弱等国情，在社会主义前进中要谨慎探索；另一方面，他没有把自己的思想认识固定在某一传统观念上或拘泥于某一理论定论中。当经典社会主义设想不符合实践要求时，他善于适应新的环境，坚持尊重群众、尊重实践的态度，以极大的勇气突破传统观念，提出新的理论。
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社会主义理论观念与社会主义实践形式发生诸多差异或矛盾是不可避免的。一旦出现这类情况时，我们既不能以现代眼光苛求于前人，也不能按经典社会主义的定论随意剪裁今天的现实。而必须解放思想，一切从实际出发，不搞本本主义，尊重亿万人民群众的实践经验，遵循当代社会主义发展的客观规律。我们要本本，但是不要本本主义；如果本本与现实发生矛盾，我们宁愿以现实去突破本本，而不能以本本剪裁现实。
2．符合国情，开辟道路
道路是决定党和国家生死存亡的首要问题。当社会主义从理论变为现实以后，我们对社会主义再认识的重点，应该放在深化本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道路、模式发展的探索和认识。社会主义从理论变为现实以后，实践提出了一系列新情况、新问题。当代社会主义要求人们把研究的重点从革命移向建设，从“一般”转向“特殊”，要求人们把社会主义普遍原理与本国特殊国情相结合，走出一条具有本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当初俄国在向共产主义“直接过渡”失败后，列宁曾经努力探索和完善社会主义实践新形式。从战时共产主义向新经济政策的转变，可以看作是列宁对社会主义新实践形式的初步尝试。当代世界社会主义的实践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在这一共识的基础上，我们必须总结中国经验、坚持中国道路、创新中国模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和实践形式，是对列宁社会主义思想的继承和发展，是对传统社会主义观念和发展模式的重大突破。
3．善于总结，勇于实践
经济文化落后大国在建设社会主义过程中，必须及时发现和纠正错误，善于在破除社会主义误解和曲解中，积极探索和创新社会主义理论和实践。列宁对社会主义看法的“根本改变”，在两个层面上展开。其一，列宁经过深刻反思和实践检验之后，把过去对社会主义的误解、曲解和错误的政策都根本改变了；其二，列宁把马克思主义与俄国实际相结合，提出了“新经济政策”等许多具有独创性的理论观点和战略举措，丰富和发展了科学社会主义。列宁的伟大不在于不犯错误，而在于他能正视错误、承认错误、勇于修正错误，并藉纠错契机冲破传统社会主义观念的束缚，大胆提出社会主义新认识，开创当代社会主义新局面。
列宁的探索启示我们，在我国这样一个人口无比众多的东方落后大国解决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任务，不能照抄本本论述，不能照搬别国模式，只能从自己的经验和错误中学习。值得注意的是，邓小平在反思与纠错中善于以否定式的思路，拓展社会主义认识的新领域，例如“贫穷不是社会主义，更不是共产主义”“闭关锁国不是社会主义”“平均主义不是社会主义”等。只有在排除了对社会主义的种种误解、曲解以后，才能取得社会主义本质论和道路论的重大突破，才能创造社会主义新的实践形式，否则空讲社会主义，人民不相信。
4．关键时期，贵在突破
在全球化时代对社会主义认识的改变，是伴随当代社会主义发展过程的必然历史现象，立足当下，对社会主义看法改变和理论创新是一种常态，不变则是相对的。唯有站在新的时代高度不断突破和创新，才能使科学社会主义保持旺盛的活力和蓬勃的生机。从列宁对社会主义整个看法根本改变的史实中，我们可以深切地感悟到，科学社会主义发展的历史进程，是一个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循环往复，以致无穷的漫长发展过程。因而，人们对社会主义认识的根本改变，既是一种历史的必然，也是一个自然历史的发展过程。1848年后，在科学社会主义思想史上，我们已经看到了几次著名的“改变”或若干新的重要发展阶段。这表明科学社会主义是行动中的马克思主义，它在本质上是开放性体系，发展中真理，它始终在实践中拓展思想的广度和深度，寻求认识上的突破和创新。处在伟大历史转折和深刻社会变革的关键时期，我们要以列宁为楷模，以理论创新的精神在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的过程中，继续丰富、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
总之，列宁“最后的书信和文章”构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其中阐述了关于社会主义在苏维埃俄国的命运问题，总结了俄国建设社会主义的经验，发展了在以前论著中提出的关于社会主义建设的一些观点和原理，指明并论证了国家经济、政治、文化建设的道路。这些思想构成了在经济文化落后的俄国建设社会主义的战略计划等重要内容，其政治意义和理论意义极为重大。这是经济文化落后国家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的宝贵财富。列宁最后口授的这些书信和文章，包含着深邃的思想和重大的课题，其中许多重要的理论和实践问题需要我们紧密联系当下实际认真学习和深入探讨。
(1) 《毛泽东著作选读》上册，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125页。
(2) 这些资料于1939年用《关于帝国主义的笔记》的书名在苏联首次出版，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54卷。
(3)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41页。
(4) 《列宁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709页。
(5) 《列宁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873页。
(6) 《列宁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28页。
(7) 赵曜等：《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问题》，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1年版，第253页。
(8) 边鹏飞、孙建杭：《列宁在十月革命胜利后对“一国胜利”学说的发展》，《列宁与社会主义建设——纪念列宁逝世六十周年论文集》，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161页。
(9) 蓝蔚青：《列宁对苏维埃俄国向社会主义过渡道路的探索》，《列宁与社会主义建设——纪念列宁逝世六十周年论文集》，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188页。
(10) 《布列斯特和约》，全称《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约》，它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苏维埃俄国同德国及其同盟国（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保加利亚）1918年3月3日在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今白俄罗斯共和国布列斯特）签订的条约。按照合约，苏俄割让上百万平方公里领土，赔款60亿马克。苏俄成功地退出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为刚刚诞生的苏维埃政权争取了和平喘息的时间。德国战败后，于当年11月11日同协约国签订了停战协定，苏俄政府立即于11月12日宣布废除此条约，使得该条约的内容实际上成了一纸空文。这是苏俄政府以空间换时间、以牺牲暂时的经济利益换取主权独立的成功外交。它充分地利用了国际间的矛盾，使新生的苏俄政府有了巩固政权的时间，为此后维护政权创造了有利条件。列宁提出的社会主义国家与帝国主义国家实行“和平共处”的外交策略的成功，以及在党内围绕签约问题发生严重分歧时，列宁严格遵守党的纪律和民主集中制的模范行动，使他的个人声望也达到了顶峰。
(11) 《列宁全集》第33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71页。
(12) 《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720页。
(13) 《列宁全集》第43卷，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398页。
(14) 《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670页。
(15) 杨承训：《汲取列宁经济建设理论的精华——学习新经济政策的论述》，宋洪训等：《新版〈列宁选集〉导读——列宁主义与社会主义建设》，中央编译出版社1995年版，第38页。
(16) 《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510页。
(17) 《列宁全集》第41卷，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223页。
(18) 杨承训：《汲取列宁经济建设理论的精华——学习新经济政策的论述》，宋洪训等：《新版〈列宁选集〉导读——列宁主义与社会主义建设》，中央编译出版社1995年版，第31—32页。
(19) 《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39页。
(20)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544页。
(2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544页。
(22) 《列宁专题文集（论社会主义）》，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352页。
(23) 《列宁专题文集（论社会主义）》，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354页。
(24) 《列宁全集》第33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7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