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编辑实践家郑樵:独立苍茫自咏诗的创作成果

编辑实践家郑樵:独立苍茫自咏诗的创作成果

时间:2023-08-1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郑樵的编辑理论,是建立在毕生的编辑实践基础之上的。他首先是一位编辑实践家,并且还是一个独树一帜的编辑实践家。郑樵的众多著述都是为他最终编著《通志》所做的准备工作。下面,我们从三方面讨论郑樵的编辑实践:1.春蚕到死关于郑樵的生平事迹,历史记载很少。这个时期虽然尚未正式着手编写《通志》,但事实上已经奠定了《通志》的写作基础。2.分而治之郑樵一生编著《通志》的一大编辑特色,就是采取分进合击的战略。

编辑实践家郑樵:独立苍茫自咏诗的创作成果

郑樵的编辑理论,是建立在毕生的编辑实践基础之上的。他首先是一位编辑实践家,并且还是一个独树一帜的编辑实践家。郑樵平生编述宏富,计有八十多种,现存《通志》及《尔雅注》《夹漈遗稿》。然而正如《通志总序》开卷所喻:“百川异趣,必会于海。”郑樵的众多著述都是为他最终编著《通志》所做的准备工作。

下面,我们从三方面讨论郑樵的编辑实践:

1.春蚕到死

关于郑樵的生平事迹,历史记载很少。根据现有的史料,我们将郑樵开始从事著述以来的生涯分为三个阶段:

(1)靖康二年(1127)—绍兴十九年(1149)

据《宋史》本传,郑樵“初为经旨、礼乐、文字、天文地理、虫鱼草木、方书之学,皆有论辨,绍兴十九年上之,诏藏秘府”。另据郑樵《献皇帝书》自称:十年为经旨之学,三年为礼乐之学,三年为文字之学,五六年为天文地理之学、为虫鱼草木之学、为方书之学。据此,由绍兴十九年上溯二十二年,约当靖康二年,当年郑樵二十五岁,开始治学著书。

与《通志略》中的记载相印证,郑樵于绍兴十九年进献的这批著作可能包括:《春秋考》《春秋传》《书考》《书辨讹》《诗辨妄》《尔雅注》《象类》《字书》《韵书》《天文书》《图谱志》等。

据《宋史》本传载,郑樵在这个阶段里,1)“居夹漈山,谢绝人事”,进行了初步的研究,而且为时不短;后来终于感到学识不足,于是,2)“久之,乃游名山大川,搜奇访古;遇藏书家,必借留,读尽乃去”。这可真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功夫了。3)游历访读归来,重又投入著述,才有上述众多成果,于绍兴十九年献之朝廷。

这个时期虽然尚未正式着手编写《通志》,但事实上已经奠定了《通志》的写作基础。

(2)绍兴十九年(1149)—绍兴二十七年(1157)

献书之后,“樵归,益厉所学”[6]。可能从这个时候起,郑樵正式着手编纂《通志》。

郑樵于绍兴二十七年五十五岁时出仕为官,大约此时《通志》初稿已经完成,因为据《宋史》本传载,高宗赵构一见面就夸他“敷陈古学,自成一家”,并且不久后又“给札归抄所著《通志》”。所以,我们推断:郑樵此时对高宗授之以官之所以不推辞,是因为平生志向已经基本实现;而当年之所以献书之后就还乡,可能是因为壮志未酬而辞不受官。

从绍兴十九年开始正式编著《通志》到绍兴二十七年《通志》初成,历时八年;如果从靖康二年开始著述算起,则前后大约三十年。

(3)绍兴二十七年(1157)—绍兴三十一年(1161)

根据《宋史》本传,郑樵为官四年经过大致如下:“以侍讲王纶、贺允中荐,得召对……授右迪功郎、礼兵部架阁。以御史叶义问劾之,改监潭州南岳庙,给札归抄所著《通志》。书成,入为枢密院编修官,寻兼摄检详诸房文字……高宗幸建康,命以《通志》进,会病卒,年五十九。”从这段记载里可知:郑樵出仕之前虽然大致已经完成《通志》初稿,但为官期间仍然不曾放松对此书的修订,直到逝世前不久才完成并献给宋高宗

纵观郑樵一生,可以说是在对《通志》的编著之中度过的,为《通志》而生,为《通志》而死,犹如春蚕吐出了最后的一根丝,耗尽了全部的生命力。

2.分而治之

郑樵一生编著《通志》的一大编辑特色,就是采取分进合击的战略。显然,像《通志》这样的鸿篇巨制是不能一蹴而就的,因此,郑樵把它分成两个阶段:前二十年,先采取分而治之的办法,分别将《通志》内容的各个专题写成独立的专著,为将来总为一书打下基础;后八年,便采取合而围之的战术,百川归海,总成《通志》。

《宋史》本传所提到的郑樵的前期著述,都是跟《通志》的专题相互对应的:“礼乐”对应于《礼略》《乐略》。“文字”对应于《六书略》《七音略》,“天文”对应于《天文略》,“地理”对应于《地理略》,“虫鱼草木”对应于《昆虫草木略》,“方书”对应于《金石略》。

郑樵的其他著述也往往是《通志》内容的准备,例如《群书会记》显然是《艺文略》的准备,《氏族志》是《氏族略》的准备,《动物志》是《昆虫草木略》的准备,等等。

郑樵以分进合击的战略来撰著《通志》,显然是有深谋远虑的计划的。恰如郑樵在《上宰相书》中所称:“竹头木屑之积,亦云多矣,将欲一旦而用之。”这“用之”的成果即历史巨著《通志》。(www.daowen.com)

3.傍依《尔雅》

有一个问题,一向为人们所忽略:郑樵为什么要作《尔雅注》?这对他编著《通志略》有什么意义?汉初成书的《尔雅》是我国第一部名物训诂学专著,人们从来将它看作是语言学著作。然而,郑樵在《通志总序》中写道:

志之大原,起于《尔雅》。司马迁曰“书”,班固曰“志”,蔡邕曰“意”,华峤曰“典”,张勃曰“录”,何法盛曰“说”,余史并承班固谓之“志”,皆详于浮言,略于事实,不足以尽《尔雅》之义。臣今总天下之大学术,而条其纲目,名之曰“略”。

显然,在郑樵心目中:历代史书之“志”,源于《尔雅》;而他的《通志略》,也将遵循“《尔雅》之义”。这实在是一种非常新颖独特的观念,可惜至今尚未受到人们应有的重视。但是,我认为:如果不能解决这个疑案,就不可能真正理解郑樵《通志》的编辑宗旨、体例。

那么,究竟什么是所谓“《尔雅》之义”呢?仔细领会郑樵的上述议论,并将《通志略》跟《尔雅》加以比较之后,我认为,郑樵所谓“《尔雅》之义”主要包含三个要点:

(1)注重事实,力戒浮言

郑樵既然批评历代史志“皆详于浮言,略于事实,不足以尽《尔雅》之义”,那么郑樵所谓“《尔雅》之义”必然反其道而行之:注重事实,力戒浮言。这个思想,郑樵在《图谱略·原学》中也有所表述:

后人学术难及,大概有二:一者义理之学,二者辞章之学。义理之学尚攻击,辞章之学务雕搜。耽义理者,则以辞章之士为不达渊流;玩辞章者,则以义理之士为无文彩。要之,辞章虽富,如朝霞晚照,徒焜燿人耳目;义理虽深,如空谷寻声,靡所底止。二者殊途而同归,是皆从事于语言之末,而非为实学也。

我国传统学术分为三类:义理之学,辞章之学,考据之学。本来,三者并无所谓孰优孰劣;但对于不同的具体领域,它们确有优劣之分:哲学长于义理,文学长于辞章,史学长于考据。郑樵主要是一个史学家,所以特别注重事实考据。而他所处时代的学术风尚则是:文学上是以唐宋八大家为代表的辞章之学领风骚,哲学上是以程朱理学为代表的义理之学执牛耳。相形之下,史学陵夷。郑樵对此深感不满,以致发出上述批评,反对浮言,倡导实学。

史学重事实考证,这不难理解。但是,这跟《尔雅》有什么关系呢?其实,《尔雅》也确是考证事实的典范。考据之学并不限于史学,语言文字之学也很讲究考据、实事求是。清代乾嘉学派的辉煌成果就是证明。当然,两种事实考据有所不同,《尔雅》考究的不是历史的事实,而是博物的事实。而在郑樵的《通志》当中,则是两者并重:纪、传、谱主要是史实的考据,而二十略则主要是名物制度的考据。总之,就其注重事实、力戒浮言而论,《通志》与《尔雅》确实是并无二致的。

(2)总括学术,兼容并包

郑樵自称:“总天下之大学术。”确实,《通志略》概括了当时的重要知识,其中属于社会科学的有氏族、六书、七音、礼、乐、谥法、职官、选举、刑法、食货、艺文、校雠、图谱和金石等,属于自然科学的有天文、地理、都邑、灾祥和昆虫草木等。

这种总括天下学术的气魄,正是继承《尔雅》而来的。今天的《辞海》分册本,所遵循的就是《尔雅》的格局:除语词分册外,其余分册实际上是一套百科全书。《尔雅》堪称我国最早一部百科全书:除开头《释诂》《释言》《释训》三章属于语词部分外,其余《释亲》《释宫》《释器》等十六章网络了当时的主要基本知识。

在这种大气包举的胸襟上,《通志》跟《尔雅》是相通的。所以郑樵在《通志总序》中不无自豪地写道:“百代之宪章,学者之能事,尽于此矣!”

(3)以义为类,纲举目张

古人著书一向讲究编排体例,务求纲举目张,眉目清楚。郑樵也讲:“臣今总天下之大学术,而条其纲目。”那么,《通志略》的纲目跟《尔雅》的关系如何?

我们知道,编排的前提是分类。而由于汉字的形、音、义三要素,我们传统的图书编排一向存在三种分类方法:按字形(部首、笔画)分,如字书《说文解字》;按字音(声调、韵部)分,如韵书《广韵》;按字义(事物)分,如雅书《释名》。《尔雅》不仅是中国辞书的开山之作,而且是以义为类的编排方法的鼻祖。而史书的志,包括郑樵的《通志略》,也是按义分类的,所以,郑樵将此种方法溯源于《尔雅》。这实在是郑樵的一个独到的发现,不应受到忽视。

不仅如此,《通志略》跟《尔雅》在义类上往往还是直接对应的,如《礼略》对应《释亲》,《器服略》对应《释器》,《乐略》对应《释乐》,《天文略》对应《释天》,《地理略》对应《释地》,《昆虫草木略》对应《释草》《释木》《释虫》《释鱼》《释鸟》《释兽》《释畜》等。

郑樵上述丰富的编辑实践,为他创建中国古典编辑理论体系奠定了雄厚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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