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 最美的人格中国共产党的缔造者

拾肆 最美的人格中国共产党的缔造者

博士的空间里有一幅高清大图,这是人造卫星从中国领空对地球的俯瞰,也就是时下流行说法的“上帝视角”。这是在商业广告上都可以经常碰到的画面,司空见惯,没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但是横在标题栏上面的“厚德载物”四个字,仿佛把我搁在万米高空,任由我的灵魂随着强大引力像自由落体一样坠落。我必须自己抓住某种“线索”,才能在这蔚蓝星球与古人的箴言之间,迅速定住身形。地球人都明白,这样的图片与这样的标题,“有机结合”起来实有深意。

然而博士开篇即谈古论今,仿佛那张图就不是他放上来的一样。博士如是说:

《尚书·秦誓》:“若有一介臣,断断兮,无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人之彦圣,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是能容之;以能保我子孙黎民,尚亦有利哉。人之有技,媢嫉以恶之;人之彦圣,而违之俾不通,寔不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孙黎民,亦曰殆哉。”

中国古代的政治宝典《尚书》,表达了天下君主对于国之栋梁的渴望:能否有这样一个人,他顾大局、识大体、担大任,不用他有其他技能,只要心地温和仁慈,宽容大度,爱惜并培育人才,我也好把国家社稷、黎民百姓的安危都托付给他。

古往今来的君子,在人群之中的位置往往是不显著的,就像寻常人家的父亲,在儿孙眼里普普通通的,家人都爱他,却都不需要去深究为什么。往往是有人要你做文章了,或者是老爹作古了,父爱如山什么的话头儿,才被郑重其事地提起来。

少年时候看“三国”,觉得鲁肃仿佛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不精彩不闪亮,远不如当年公瑾,更何况千秋孔明。成年以后看“三国”,发现赤壁大战的关键时刻,以及后来荆州关羽与东吴的战略同盟,没他不行。他接替周瑜做大都督,竟然那样的从容不迫。吴蜀联盟的存续,没有被北方的曹魏渔翁得利,很大程度上都是子敬的功劳。

越是风云际会的时候,人就越容易头角峥嵘、逞能逞个性,否则还怎么配称风云人物呢?然而这样一来,就势必少了合作意识大局观,战略上一旦出现败笔,明星们无论平时多么耀眼,都不能妙手回天。

从古至今,纵观历史,每当风云突变山雨欲来的时刻,都有这样的人,不动如山,潜移大势。因为这样的人“看上去很普通”,若非从古今历史与传说上概览每一件事的因果,从千百万个“寻常父亲”人生之中提炼出“非凡伟大”,那就只有像崤山惨败的秦穆公一样,最珍贵的已经失去了才知道悔恨。所以成年以后,我就不再埋头于演义小说里精彩的故事,却为那关乎大势大局的经纬交点而动心不已。汉代名将赵充国的边防策略,便是建议朝廷趁秋收大量采购边境高粱,这就足以让匈奴不敢妄动。细细体会,会觉得那时候那个人,挥手之间,满天的风雷随之而动。

当我读到这里,瞥一眼地球俯瞰图,才恍然大悟。博士的“上帝视角”,是古今时间与地域空间上的由远而近,由广大到精微,一个图景,直指万物包罗万象,包纳反思。倘若没有这样的眼界心胸,又如何能够走近李大钊,如何能够理解鲁迅先生笔下的寻常,与毛泽东主席心中的念念不忘。

李大钊是中国共产党的主要创始人之一,在党的建设历史上留下了光辉的足迹。李大钊的建党功绩最少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参与建立并领导少年中国学会和北京大学马克思学说研究会,这两个社团组织在党的建设过程中都起过重要作用。二是与共产国际代表维金斯基会谈,这是共产国际代表与中国马克思主义者的首次接触,意义重大。三是大力发展中国共产党北方党组织,并深入工矿企业,发动工人罢工,领导北方工人运动。

说到建党功绩,陈独秀当然功不可没,在当时就有“南陈北李”之说,但是二人的性格、思想方法有很大不同。陈独秀个性极强,加之性格暴烈,在党内朋友不多。“八七会议”上他被撤销党的总书记职务后,一个人隐姓埋名蜗居上海,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性格的悲剧。

李大钊则性格温厚,平易近人,有长者之风。他身边的青年人给他起个外号,叫“老母鸡”。意思是说,他像老母鸡保护小鸡雏一样保护进步青年。他听了之后,不但不恼,还谦虚地说:“哪里,哪里。”

古语说“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世间美好的事物,各自都有吸引人的魅力。李大钊就是这样有吸引力的人,所以党内党外的朋友,尤其是青年人,都愿意与他交往,接受其教诲。就连陈独秀那样性格刚烈的人,也将李大钊引为知己。后来,在抗日战争时期,陈独秀被释放出狱,党中央邀他去延安,他说“李大钊死了,我的儿子也死了,延安没有我知近的人了,所以不想去”。由此可见李大钊在陈独秀心目中的地位,这就是李大钊的人格魅力。

建党初期的李大钊

在思想方法上,陈独秀喜欢走极端,出言偏激。比如他自己就曾说过:“我只说对话和错话,不说调和的话。”事实上他也真是这样做的,比如在爱国问题上,他就说:这个国家(指中国)不可爱,大家还不如去当亡国奴算了。在中西文化关系上,他曾主张“全盘西化”,说中国文化一无是处。他甚至说出“万恶孝为首,百善淫为先”这样的话,虽然是愤激之词,可是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作为一个口无遮拦的文人,这样说当然无可厚非,甚至可能受到追捧。但作为一位党的领袖,其谈吐举止都会被当作榜样,这样说话就不合适。这类事情在他身上多有发生,肯定会影响他在党内的威信。而李大钊则是为人温厚,思维缜密,行事稳重,考虑问题周全,善于协调人际关系,实事求是,不说偏激的话。其个人品德更是无可挑剔,是北大进德会的模范会员。尤其是后来又为革命慷慨就义,所以总的来说,李大钊作为党的主要创始人之一,其功绩、其威望堪称高山仰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