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子》校讀記（守山閣本）

威德涵芬樓景印江陰繆氏蕅香簃寫吴人慎懋賞校本《内篇》第一條無題。

【校勘】天有明，不憂人之暗也；地有財，不憂人之貧也涵芬樓景印江陰繆氏蕅香簃寫吴人慎懋賞校本、湖北崇文官書局刻百子全書本無兩“也”字，此依唐魏徵《群書治要》補。天雖不憂人之暗慎懋賞本、百子全書本無“之”字，此依《治要》補；又《治要》“暗”下有“也”字。地雖不憂人之貧慎懋賞本、百子全書本無“之”字，此依《治要》補；又《治要》“貧”下有“也”字。聖人雖不憂人之危《治要》“危”下有“也”字。而比於下其必取己安焉《治要》“其”字在“下”字上；慎懋賞本無“其”字。則聖人無事也《治要》“也”作“矣”。受之也，非取之也慎懋賞本、百子全書本“受”作“愛”；“取”字上有“敢”字，此依《治要》改删。則聖人無事矣慎懋賞本、百子全書本無“矣”字，此依《治要》補。毛嬙、西施，天下之至姣也。衣之以皮，則見者皆走；易之以元^[14]緆，則行者皆止。由是觀之，則元^[15]緆，色之助也。姣者辭之，則色厭矣。走背跋踚，窮谷野走十里，藥也。走背辭藥則足廢。故騰虵遊霧，飛龍乘雲，雲罷霧霽，與蚯蚓同，則失其所乘也。故賢而屈於不肖者，權輕也；不肖而服於賢者，位尊也。堯爲匹夫，不能使其隣家。至南面而王，則令行禁止。由此觀之，賢不足以服不肖，而勢位足以屈賢矣。故無名而斷者，權重也；弩弱而矰高者，乘於風也。身不肖而令行者，得助於衆也。故舉重越高者，不慢於藥；愛赤子者，不慢於保；絶險歷遠者，不慢於御。此得助則成，失^[16]助則廢矣。夫三王五伯之德，參於天地，通於鬼神，周於生物者，其得助博也。“毛^[17]嬙、西施”以下二百四十五字，慎懋賞本、百子全書本並無，此依《治要》補；惟“十里藥也”，《治要》“十”作“千”；“賢不足以服不肖，而勢位足以屈賢矣。”《治要》“而勢位”下多“足以服不肖而勢位”八字，似衍。事省則易勝慎懋賞本、百子全書本無“事”字，此依《治要》補。職寡則易守慎懋賞本、百子全書本無“職”字，此依《治要》補。工事可常慎懋賞本“可”作“何”，誤。官不足則道理匱，道理匱則慕賢智，慕賢智則國家之政要在一人之心矣“道理匱則慕賢智”至“一人之心”二十一字，慎懋賞本、百子全書本無，此依《治要》補。古者立天子而貴之者慎懋賞本、百子全書本無“之”字，此依《治要》補。故立天子以爲天下《治要》末有“也”字，下“立國君以爲國”、“立官長以爲官”兩句末有“也”字，均同；慎懋賞本、百子全書本及此皆無之。非立官以爲長也慎懋賞本、百子全書本“長”字上有“官”字，此依《治要》删。使得美者不知所以德，使得惡者不知所以怨，此所以塞願望也《治要》“德”作“賜”；“願望”作“怨望”；“望”下有“使不上”三字，殊費解，疑當作“塞願望，使不怨上也”；百子全書本“德”作“美”，“怨”作“惡”，亦通。故蓍龜所以立公識也；權衡所以立公正也；書契所以立公信也；度量所以立公審也；法制禮籍所以立公義也。凡立公，所以棄私也。“故耆龜”至“棄私也”五十一字，《治要》及百子全書本無；慎懋賞本有之而脱“度量所以立公審也”八字，此依《藝文類聚》、《太平御覽》補。明君動事分功必由慧，《治要》無“分功”二字，“慧”作“惠”；慎懋賞本“功”作“理”，百子全書本“功”作“官”，又“必”字均脱。定賞分財必由法，行德制中必由禮。《治要》“賞”作“罪”；慎懋賞本“賞”作“鼎”，又慎懋賞本、百子全書本脱兩“必”字。貴不得踰親。《治要》“親”作“規”，譌。士不得兼官。“士”，《治要》作“惠”，慎懋賞本作“慧”。下無羨財《治要》“下”作“民”。

【提要】聖人聖人有德，不憂人之危也。故聖人處上，能無害人，不能使人無己害也，則百姓除其害矣。聖人之有天下也，受之也，非取之也；百姓之於聖人也，養之也，非使聖人養己也，則聖人無事矣。有常古者工不兼事，士不兼官。工不兼事，則事省，事省則易勝。士不兼官，則職寡，職寡則易守。故士位可世，工事可常。百工之子不學而能者，非生巧也，言有常事也。今也，國無常道，官無常法，是以國家日繆。天子古者立天子而貴之者，非以利一人也。曰天下無一貴，則理無由通，通理以爲天下也。故立天子以爲天下，非立天下以爲天子也；立國君以爲國，非立國以爲君也；立官長以爲官，非立官以爲官長之人也。法威法雖不善，猶愈於無法，所以一人心也。夫投鉤以分財，投策以分馬，非鉤策爲均也。使得美者不知所以德，使得惡者不知所以怨，此所以塞願望使不怨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