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能之手在行动

5.大能之手在行动

摩西说,耶和华用“大能的手,和伸出的膀臂”,在埃及行“大可畏的事”(申命记4:34)。“大能的手”(yādh chězāqāh)和“伸出来的膀臂”和“耶和华的手”(hôyāh)、“神的手指”(8:19:etsba)等说法,十分形象地表示耶和华行神迹的强大威力。耶和华在埃及10次降灾,没有一次露面,但看不见的大能之手始终在行动。

耶和华“伸出膀臂”或“伸手”“重重地刑罚埃及人”(6:6,7:4),原因是法老“刚硬”,不放以色列人出埃及。“刚硬”(chāzaq)一词在《出埃及记》中出现20次,10次是“法老心里刚硬”(7:13,14,22;8:15,19,32;9:7,34,35;13:15),其余10次是耶和华“使法老的心刚硬”(4:21,7:3,9:12,10:1,20,27;11:10,14:4,8,17)。现代人道主义者不禁要问:上帝使法老心里刚硬岂不是增加了埃及人不必要的苦难吗?圣经用事实表明,耶和华“使法老心里刚硬”是法老刚硬的心咎由自取。

摩西、亚伦第一次谒见法老转达“耶和华以色列的神”(5:1)的旨意,法老傲慢地说:“耶和华是谁,使我听他的话,容以色列人去呢?我不认识耶和华,也不容以色列人去”(2)。不但不容,反而加重以色列人的苦工和责罚,把以色列人祭祀耶和华的虔诚要求污蔑成“懒惰”不做工的借口(17)。以色列人害怕为祭祀耶和华是否值得付出被杀害的代价(21),摩西也怀疑耶和华能否拯救他们(23)。

为了让以色列人“知道我是耶和华你们的神”(6:7),为了迫使法老容许“以色列人出他的地”(7:2),为了使“埃及人就要知道我是耶和华”(7:5),为了“将我的百姓以色列人从埃及领出来”(3:10),耶和华不得不行大神迹惩罚法老,以达到这四重目的。

由于“法老心里刚硬”,耶和华的神迹受到抵制。耶和华教摩西和亚伦在法老面前把杖变成蛇,法老招来他的“博士和术士”,“术士”(ǎkhshshěphîm)来自动词“表演”(kshp),他们用魔术(bělahǎêhem)弄虚作假,也把杖变成蛇。“亚伦的杖吞了他们的杖”(7:12),戳穿了他们的把戏。“法老心里刚硬”(13),不肯接受教训。耶和华于是实施10次打击。

圣经用不同的术语描述耶和华的10次行动,如“麻烦”(7:2:nōghēph)、“灾害”(9:14:maggēphōth),“瘟疫”(9:3,15:debher),“打击”(11:1:negha),“重击”(neghēph)。通常被称为“十灾”的前九灾可被分为三组,每组的第一次(血灾、蝇灾和雹灾)是法老清早出门看到的警告(7:15,8:20,9:13);各组的第二次(蛙灾、畜灾和蝗灾)发生在法老的宫廷(8:1,9:1,10:1);各组的最后一次(虱灾、疮灾和黑暗之灾)遍布全埃及(8:16,9:8,10:21)。

这九灾不见得一次比一次更严重,却一步一步达到了耶和华行神迹的四个目的。第一灾时巫师尚能把河水染成血色,抵抗耶和华的神迹。除此之外,他们再无招架之力,任凭耶和华打击。第四灾时法老开始松动,容许以色列人到埃及旷野祭祀,“只是不要走得很远”,还要同时为法老祈祷(8:28)。摩西理所当然地拒绝了这一“准许”,于是法老继续“心里刚硬”,遭受第五灾打击。从第六灾开始,“耶和华使法老的心刚硬”(9:12),“特要向你(即以色列人)显我的大能,并要使我的名传遍天下”(16)。第七灾和第八灾时法老开始知道耶和华,对摩西说:“这一次我犯了罪,耶和华是公义的,我和我的百姓是邪恶的”(9:27),“求耶和华你们的神,使我脱离这一次的死亡”(10:17)。但是,法老没有任何认罪的行动,硬是不容许以色列人离开,于是耶和华使法老继续刚硬。第九灾时,埃及有条件地容许以色列人离开埃及,“只是你们的羊群牛群要留下”(10:24)。这等于剥夺了以色列人在旷野祭祀和生存的权利,摩西理所当然地拒绝了这一“准许”。“耶和华使法老的心刚硬”(27),法老威胁摩西“你要小心,不要再见我的面,因为你见我面的那日,你就必死”(28)。“于是,摩西气忿忿地离开法老出去了”(11:8)。

十灾的目标是打击埃及人崇拜的诸神。埃及人的多神教以太阳神为主神,包括尼罗河,主宰牲畜和管理农业的神牛,乃至繁殖力极强的青蛙、昆虫。耶和华向“埃及一切神”(kāl-elōhēy Mitsrayimt)宣战(12:12),他降下的九灾败坏了诸神的权威。血灾使尼罗河受污染,蛙灾、虱灾[9]和蝇灾把虫神变成折磨生命的害虫,畜疫之灾和疮灾表明了神牛的无能,雹灾和蝗灾戳穿了埃及农业神的神话;最后,黑暗之灾掩盖了埃及人崇拜的主神——太阳。法老被埃及人崇拜为神,他的权威建立在保护人民生命安全的基础之上,第十灾击杀了从法老到囚徒的所有埃及人的头生子,以及一切头生的畜生,“在埃及有大哀号,无一家不死一个人的”(12:30)。法老至高无上的神话破灭,不得不无条件地同意以色列人离开埃及,“依你们所说的,去侍奉耶和华吧!”(1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