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通洲洋”

(二)“汇通洲洋”

邹衍九州与儒家三世是融通的。因此,“天下”最初的范围虽小,但它是一个开放的观念;亦即,“中华天下”是不断扩大的:从河洛中原到九州华夏,再到四海神州,乃至于“亚洲的中国”(梁启超语)和“全世界的中华王国”(汤因比语)。故曰:天下一家,四海兄弟。《易经·咸卦》云:“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

现代文明的各个方面都是发生于“世界联通”和“全球循环”之中的,若非如此,近现代的“日新月异、物换星移”就不存在。近现代的竞争与发展,是依靠“全球性生态”——整个生物圈——来为之平衡、为之牺牲的(古代并非如此)。仅从其“正面意义”来看,如此“天下通途”之形成,归因于中国的科技发明及其西传(特别是指南针和造船术等),尤其应该归因于中国的陆海丝路和中国人的“地理大发现”(然后才有欧洲人的海洋扩张)。[8]

亚当·斯密和黑格尔等在他们的著作中都说道,指南针等航海技术对于世界联通和西方兴起,都是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的。基督教之《创世纪》反对天下联通(巴别塔的故事),十字军向外扩张的努力则也无功而返;至于世俗西方——从上古到整个中世纪——均未能发明、发现任何的越洋科技。亦即,自从被杜撰的希腊人从埃及—腓尼基那里学会造船,到基督教欧洲掌握来自中国的相关技术,这千百年里,西方未能正式通航于大西洋;而且在有了磁罗盘之后又拖了近二百年,直到掌握了中国轴舵,才如愿以偿。[9]

《易经·系辞下》曰:“舟楫之利,以济不通,致远以利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