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四

那神秘的欢乐歌声缭绕了数日。有一天，阿夫拉·宰丹谢赫对他弟弟达尔维什说：

“你满二十岁了，什么时候结婚？”

弟弟冷淡地说：

“在真主愿意的时候。”

“你是个有力气的脚夫，而脚夫的收入是很可观的。”

“在真主愿意的时候……”

“难道你不怕中了魔？”

“真主保佑信士。”

盲诵经师摇了摇头，遗憾地说：

“在学堂里不求上进，也不会背真主的书，连一章都不会。”

弟弟气恼地说：

“工作是算计着来的，而我是靠头上的汗水挣饭吃的。”

谢赫想了很久，说道：

“你的脸上有好些伤，那是怎么回事？”

达尔维什知道嫂嫂已把他的事告诉了哥哥，便皱着眉头瞟了她一眼。她正在阿舒尔的帮助下忙着生炉子。她笑着说：

“你以为我会把你受到伤害的事瞒着你哥哥吗？”

阿夫拉谢赫责备地问他：

“你现在也学那些坏蛋强人的样子了？”

“那些坏蛋有时向我挑衅，我是自卫……”

“达尔维什，你出生在一个维护《古兰经》荣誉的家庭里，你怎么不看看善良的兄弟阿舒尔的品行呢？”

达尔维什发怒道：

“阿舒尔不是我的兄弟！”

谢赫露出厌恶的表情，一声不吭。

阿舒尔十分关注这次谈话能顺利进行，但碰了壁。其实这也是必然的和预料之中的。阿舒尔做事尽心尽力，从不自夸。他打扫房间，到市场购买必需品，每天去侯赛因清真寺做晨礼，从井里汲水，生炉子，黄昏时分当着谢赫的面背诵一些易读的《古兰经》经文和处事为人的道德准则。谢赫确实喜欢他，赏识他。赛基娜赞赏地望着他，说道：

“他会成为一个强壮的小伙子的。”

阿夫拉·宰丹谢赫说：

“愿他的力气为众人而不是为魔鬼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