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与动物的关系

人与宇宙的亲密关系存在于人类与满天繁星的关系中，存在于人类与地球上繁茂生长的万物的关系中，但人类与动物世界其他成员之间的这种关联、这种相互回应，对宇宙中其他的存在模式来说，仍是未知的。我们与动物之间的关系尤其体现在它们在引导、保护和陪伴方面给我们带来的让人叹为观止、多种多样的好处。除了多种多样的帮助，它们还为我们展现了世界各处的奇观，为人类提供精神陪伴，并激发了精妙绝伦的想象力。甚至除此之外，它们还提供了一种独特的、情感上的亲密体验，这是我们无法从其他来源获得的。动物可以在身体和精神上为人类做一些无法为自己完成或无法为其他人完成的事情。它们通过自身的存在和对人类内在需求的回应，送给了我们更加珍贵的礼物……

在这样的时刻中，人类的活动在宇宙中得到了确认，宇宙在人类面前也获得了肯定。奇观、美丽和亲密也得到了至高体现。正如考古学家亨利·弗兰克福特所观察到的，在古代近东，宇宙的各种存在模式都被称为“你”，而不是“它”。“自然现象似乎是根据人类的经验有规律地想象出来的，而人类的感知是根据宇宙事件设想出来的。”作为人类，我们被这个矗立在面前的奇观所唤醒，我们必须在这一壮观的场面中发现我们的角色。

西方文明若要复苏，就需要从目前的醉心于利用事物，并把利用作为我们与动物、与外部世界的主要关系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必须从世界内部的发现开始，了解到这个世界被希腊人称作psyche（灵魂）［拉丁语译作anima（灵魂），英语将其称作soul（灵魂）］。anima是最早出现在欧洲思想中的一个词，被用来指代有生命的、有活力的或有灵魂的存在。尽管soul这个词已经被科学家们弃之不用，以免损害实证研究的基础，但我们所使用的语言却永远保留着这种思想所表达的实在。animal（动物）一词永远表示有灵魂的存在。

——节选自《孤独与存在》，见《晚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