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与存在

孤独与存在

据报道,在1854年与欧洲殖民者签订条约时,北太平洋沿岸斯夸米什部落的西雅图酋长曾发表这番言论,当全部动物灭绝时,“人类也会孤独而死”。这是欧洲殖民者可能从未想到过的见解。然而,我们最近才开始意识到这一点,意识到这种超越人类建立友伴关系的需求所具有的重要意义和紧迫性。为了理解人类对自然界及其中所栖居的动物的原始需求,我们以人类孩子的需求作为类比,尤其是2岁、3岁和4岁的孩子。我们几乎不能以任何有意义的方式与他们交流,除了通过图片和故事中的人类、兽类、田野、树木、花朵、飞鸟、蝴蝶、大海和天空等。这些事物向孩子们呈现了一个充满奇观、美丽和亲密的世界,一个足以吸引孩子让他们克服成长早期所必然经历的悲伤的世界。这是万物成长的世界,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成长于现实中;从另外一种视角来看,我们成长于充满图画和故事的环境。

孩童体验到了存在于宇宙万物之间的“友好关系”,托马斯·阿奎那曾经在5世纪末期神秘的基督教新柏拉图主义者伪狄奥尼修斯的作品评论中提及这个宇宙。的确,如果没有地球上万物的陪伴,人类就无法正常发育,成为真正的自己。这个更大的共同体成就了人类伟大的自我。甚至在地球之外,人类与宇宙的整体存在也关系密切。科学家们对更伟大自我的追逐促使他们不懈地寻求对周围世界的更深刻理解。

人类与宇宙的亲密关系需要做出改变,从与最小的粒子,到与遍布在夜幕上的满天星斗的关系都要做出改变。更直接呈现在人类意识面前的是地球上的无限风光;头顶的天空,脚下的大地,绿草、鲜花、森林和动物世界都铺陈在我们面前,丰富着我们的感官。万物都以其独特的完美,充盈着我们的心灵,激发着我们的想象,牵动着我们的情感。

在种类繁多的存在方式中,动物的种类最为多样,它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被归类到有意识的人类世界中。几年前,乔安妮·劳施写了一本关于小动物(具体来说是昆虫)的书——《小小世界的无穷之音》(1999),说明了即使是那些最不受关注的生命形式,在宇宙的宏大设计中也有自己独特角色的一席之地。它们与我们的对话,绝不能受到怠慢或轻视,如果试图用化学喷雾驱赶它们,它们就会发生变异,一次又一次地向人类进行反击。

——节选自《孤独与存在》,见《晚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