Ⅵ

归纳主义者将知识（主观主义意义上的“知识”）解释为期望的组合，我也是如此。但归纳主义者进而将期望解释为对观察的记忆，记忆的纽带为联想［association］，而它是重复的结果。（他们认为，一条狗当铃声响起时便期待进食，这仅仅是因为，重复多次的先前诱因表明，食物在铃声响起之后就会送到。）

我反对这样的观点，我相信，新的期望是通过试错而形成的：我们从不同的领域形成试探性的期望，这些领域包括兴趣，我们手头的问题，以及我们能进行学习，即学习如何修正我们的期望。如果新形成的期望是成功的，那么它们就会（通过重复）变成自动的、无意识的和固化的，而我们也将逐渐停止在这个特定领域进行学习。在食物供给这个领域，狗的行为通常是“可塑的”：它能在此中进行学习，通过试错、预期和反驳来发现规律。以这样的方式，它首先形成了如下理论，即当铃声响起时食物就会出现；随后其预期或期望将经由重复而变成习惯性的、固化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