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陵与宫城以“方”为“贵”的“崇方”理念
西汉帝陵的皇帝与皇后陵墓封土、陵园平面形制,自汉景帝阳陵开始,至西汉末年汉平帝康陵,其平面绝大多数为方形或近方形。
如:汉景帝至汉平帝的帝陵封土底部平面一般为方形或近方形,[48]因此西汉时代帝陵封土时称“方上”。历史文献记载,不但封土底部平面为方形,陵墓地宫平面亦为方形,故称“方中”。[49]再如孝文窦皇后、孝景王皇后、孝昭上官皇后、孝宣王皇后、孝元王皇后、孝哀傅皇后、孝平王皇后的皇后陵墓封土底部平面亦均为方形或近方形。[50]
从汉高祖长陵、汉惠帝安陵及汉景帝至汉平帝的帝陵陵园平面形制来看,除了汉成帝延陵的帝陵陵园之外,其他诸帝陵陵园平面均为方形或近方形。汉高祖长陵陵园边长780米、汉惠帝安陵陵园边长840~940米,景帝陵园、武帝陵园、昭帝陵园、宣帝陵园、元帝陵园、成帝陵园、哀帝陵园、平帝陵园平面边长分别为418米、430米、370米、433米、400~410米、382~400米、420米、375米。这一时期的皇后陵园,除了李夫人陵园及西汉晚期的汉成帝皇后、孝哀傅皇后、孝平王皇后的陵园平面为长方形之外,孝景王皇后、孝宣王皇后、孝元王皇后之陵园均为方形或近方形,其各自陵园边长分别为347~350米、334~335米、300米,孝昭上官皇后陵园边长400米。[51]
帝陵园的方形平面从理念上应该是“象征”皇帝宫城,西汉时代长安城的宫城——未央宫东西2250米、南北2150米,其平面“近方形”。而在西汉帝陵园中,有不少帝陵园平面可以说是标准的“正方形”,如:汉景帝陵园平面边长418米、汉武帝陵园平面边长是433~435.5米、汉昭帝陵园平面边长422米、汉宣帝陵园平面边长433米、汉元帝陵园平面边长418米、汉哀帝陵园平面边长418米。这表明皇帝“终极理想”的“宫城”平面是“正方形”而不是“近方形”。应该说西汉时代作为“国家建筑”之“崇方”形制理念达于极致的是帝陵与都城宗庙、社稷、辟雍(明堂)、[52]灵台等建筑,[53]这似乎可以说“都城若陵墓”的折射,当然随着中国古代都城与中国古代陵墓的发展,其表现会越来越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