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世界著名歌剧简介

一、《浮士德》

《浮士德》，5幕歌剧，古诺曲。剧本由巴比亚和卡雷根据哥德的同名诗剧改编，于1859年首演于巴黎。剧情：年迈的哲学家浮士德十分羡慕青年们的活力，于是祈求魔鬼给他以返老还童的帮助。魔鬼梅菲斯托费利斯对浮士德说：如果你肯出卖自己的灵魂，不仅能返老还童，而且还可以得到一个名叫玛格丽特的姑娘。浮士德应允后，就喝下魔鬼的药，果然变成英俊少年。后来魔鬼又施展魔法，使浮士德骗得了玛格丽特的爱情。可是，当玛格丽特怀孕后就被浮士德遗弃了。在一次决斗中，浮士德又将玛格丽特的哥哥瓦伦丁刺死。玛格丽特因受刺激而神经错乱，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而被囚。浮士德见此情，深感震惊，进入牢房要带她逃走。但垂死的玛格丽特已不认得他。这时魔鬼抓住浮士德，要他的灵魂，而天使引导玛格丽特进入天国的歌声使浮士德得到了解脱。

音乐成功地描绘了剧中人物的各种性格。如第二幕开场合唱后出现的瓦伦丁的《全能的上帝，慈爱的上帝》，是一首带有宏伟庄严性质的咏叹调。第三幕是重要的抒情场面。一直爱着玛格丽特的西贝尔以圆舞曲节奏作为支柱的浪漫曲《请你告诉她》，充满着温柔和抒情的美。而浮士德所唱的咏叹调《纯洁的小屋，向你致敬》，是一种景仰和忐忑不安的复合感情。玛格丽特的性格在叙事曲《从前有位图勒王》中表现得很朴实，而在花腔女高音都喜爱唱的《珠宝之歌》这首豪华的圆舞曲式的咏叹调里，则显得情不自禁和虚荣。第四幕中的《士兵进行曲》，是瓦伦丁与士兵出征归来时唱的，豪迈雄壮，富于动力和生气，反映了士兵胜利凯旋时的喜悦心情，是一首脍炙人口的著名合唱曲。

二、《茶花女》

《茶花女》是广大中国观众和读者所熟悉的一部作品，是3幕歌剧。剧本是皮阿威根据法国小仲马的同名悲剧改编而成，由威尔第作曲，皮亚维作词，1853年3月6日首演于威尼斯凤凰剧院。音乐以细微的心理描写、诚挚优美的歌词和感人肺腑的悲剧力量，集中体现了威尔第歌剧创作中期的基本特点。虽然由于各种社会原因而遭到失败，但它很快就得到了全世界的赞誉，被认为是一部具有出色艺术效果的巨著，并由此成为各国歌剧院中最受欢迎的作品之一。难怪《茶花女》的原作者小仲马要说：50年后，也许谁也记不起我的小说《茶花女》了，但威尔第却使它成为不朽。剧本对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弱者表示了深切的同情，对压迫下层市民的资产阶级偏见与世俗势力作了一定程度的揭露。它不仅饱含感情地写出了玛格丽特的不幸遭遇，为她的悲剧结局而叹息，而且突出了她那善良真诚的品格与崇高的自我牺牲精神。玛格丽特是一个沦落风尘但心地纯洁的女性形象。（歌剧与小说人物的名字对照：薇奥莱塔——玛格丽特，罗多尔夫——阿尔芒）

《茶花女》的意大利名称为《Traviata》，原意为“一个堕落的女人”（或“失足者”），一般均译作“茶花女”。歌剧描写了19世纪上半叶巴黎社交场上一个具有多重性格的人物——玛格丽特。她名噪一时，才华出众，过着骄奢淫逸的妓女生活，却并没有追求名利的世俗作风，是一个受迫害的妇女形象。虽然她赢得了阿尔弗雷德·阿芒的爱情，但她为了挽回一个所谓体面家庭的“荣誉”，决然放弃了自己的爱情，使自己成为上流社会的牺牲品。剧情梗概：因喜爱茶花而被称为“茶花女”的巴黎名妓玛格丽特原是一名商店职员，沦落为娼妓后，虽然过着一掷千金的生活，但精神与肉体上却蒙受着巨大的痛苦，因而身染重病。一个偶然的机会，她结识了一位青年阿芒，阿芒已在暗中爱了她四年。见面后，玛格丽特正巧发病，其他人对此漠不关心，而阿芒却真诚地照护她、体贴她。玛格丽特深受感动，接受了阿芒的爱情。为了摆脱那种奢华但又令人窒息的环境，她倾其全部积蓄，与阿芒到乡间居住，平静的生活中两情缱绻，十分恩爱。不料阿芒的父亲闻讯后大怒，赶来乡间兴师问罪，当他得知玛格丽特对自己儿子确是一片真心后，有所触动，但仍坚决要求她与儿子断绝关系。玛格丽特考虑到阿芒将来的幸福，忍痛答应阿芒父亲的要求，给阿芒留了一封信，假称自己已做了别人的情妇，又重回巴黎。阿芒不知内情，指责她为了享乐而负心绝情。玛格丽特遭此打击，顿时晕倒，病情加剧，生命垂危。至此，阿芒父亲才将真情告诉儿子，阿芒怀着歉疚之情再次回到玛格丽特身边时，她已是奄奄一息，最后带着无法实现爱情与家庭幸福的遗恨，离开了人间。下面在专题选段中并没有把重点放在故事情节上，而是在唱段、舞蹈、演奏上各挑了3个特具代表的精彩段子：

1．饮酒歌（让我们举起欢乐的酒杯）——著名咏叹调，选自第一幕第二场，薇奥莱塔在自己的生日酒会上与罗多尔夫共唱的一段祝酒歌，而罗多尔夫亦借此机会向薇奥莱塔倾诉了心中的爱意。

2．克拉拉舞会上波希米亚人歌舞与西班牙斗牛士表演——选自第二幕第一、二、三场，这一段主要是为以后的男女主角会面产生的冲突，作场面气氛上的渲染和情节上的铺垫，但金碧辉煌的舞台，光彩夺目的华丽服饰，热烈的歌舞，把这些元素独立出来以后，本身也是极富欣赏价值的。

3．第三幕的前奏曲及第一场（薇奥莱塔的苏醒）——忧怨凄美的音乐，昏暗的灯光，仿佛凝固的空气，衬托女主角苍白消瘦的面容，这是人即将离开人间前的宁静。

三、《霍夫曼的故事》

多才多艺的德国浪漫主义作家、音乐家E·T·A·霍夫曼（1776—1822）自称是“星期日之子”，能够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事物。这部歌剧便是根据他的3个短篇小说改编的，并将他本人也作了贯穿全剧的主角。霍夫曼诞生于东普鲁士的柯尼斯堡，在柏林逝世，在青年时期就为歌德的《浮士德》中的教堂场景谱写过音乐，他的上演于1815年的歌剧《乌婷》（即水仙女）赢得了德国民族歌剧的奠基人、创作了《魔弹射手》的著名作曲家韦伯的称赞。他与当时音乐界的名人多有交往，于1820年曾收到过贝多芬对他致以良好祝愿的信，同年又拜会过法国大歌剧的创始人之一的斯庞蒂尼。他的艺术才能延伸到为剧院设计和绘制布景，但是他最擅长的还是写作充满幻想和奇情异景的短篇小说，后来的高底叶、波特莱尔甚至爱伦·坡都受其影响。他的《胡桃夹子与老鼠王》为柴可夫斯基的芭蕾舞剧脚本提供了基础。霍夫曼对莫扎特极为崇拜，甚至将自己名字当中的Wilhelm（威廉）去掉而代以莫扎特的名字当中的Amadeus（阿玛多伊斯），这就是他的全名简写E．T．A．当中A字母的由来。他最爱好的莫扎特的歌剧作品则是《唐·爵凡尼》，因此在《霍夫曼的故事》中作为故事背景的歌剧院演出的就是这部戏。霍夫曼的音乐情趣在日常生活中处处体现出来，例如他年轻时在致友人信中诙谐地形容和自己同住一室的堂兄睡眠时“打着F小调的鼾”。他还形容教堂音乐是莱茵酒，而勃艮第葡萄酒则是悲歌剧，喜歌剧是香槟酒，喷趣酒却是如《唐·爵凡尼》那样的高度浪漫主义的歌剧。这也反映了霍夫曼的嗜酒和当时的社会习惯。他在班贝格歌剧院担任指挥时和后来在柏林的时候都常常像这部歌剧中表现的那样去酒馆痛饮，也正是酗酒导致了他的早逝！在从事了短暂的歌剧指挥和出版了许多短篇小说之后，霍夫曼又回到了自己原来学习的法律专业，去柏林最高法院作了一名法官。霍夫曼丰富多彩的一生使他和自己小说中的人物一起成为了戏剧的主人公，早在歌剧上演的30年之前就由朱尔·巴比埃和米歇尔·卡雷写成了话剧《霍夫曼的幻想故事》，于1851年在巴黎奥德翁（Odeon）剧院演出，从而使霍夫曼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然后话剧剧本又成为歌剧脚本的基础，它包括的三篇霍夫曼的短篇小说是：《睡魔》（Der Sandmann）、《在镜中遗失的影子》（Dasverlorene Spiegelbild）和《克雷斯佩尔顾问》（Rath Krespel）。

《睡魔》的故事源自古老的神话：睡魔往儿童的眼睛里洒沙子直到他们入睡。脚本作者在戏里面增加了两个反面人物：恶毒的科佩利乌斯和狡猾的斯帕兰赞尼，他们为争夺植入机器女郎奥林琵亚的眼睛的所有权而互相争斗。更有甚者，科佩利乌斯还卖给霍夫曼一副经过特别处理的眼镜，透过它去看机器女郎便会感觉她是有血有肉的活人。这两个人为了争夺“权益”将机器女郎破坏了，使霍夫曼为失去的爱人而悲伤不已，但是脚本改编者没有采用原小说中男主角站在高塔上通过有色眼镜看见了在人群中的科佩利乌斯便从塔上跃下自杀的悲惨结局。

原小说《在镜中遗失的影子》讲述的是：威尼斯的名妓朱丽叶塔受着魔法师达帕图托的控制，在其唆使下朱丽叶塔要使她的德国情人艾曼努埃尔·施皮克与自己的影子分离（象征着他的灵魂），他同意了。然后她又要求他将自己的妻、儿杀死，却被他拒绝。施皮克失魂落魄孤零零地回到了德国，在一家酒店里遇到另一个失去影子的诗人彼得·施莱密尔，这个人物的原型就是霍夫曼的好友、舒曼的组歌《妇女的生活与爱情》的作者阿德伯特· 冯·夏米索。在歌剧里，施皮克变成了霍夫曼，是一个没有家室的单身汉，而施莱密尔此刻是一个孤单的求爱者，他的影子已经被达帕图托取走了，而当他的情敌霍夫曼一出现，也就注定了要他死亡。这里要注意的是原话剧和歌剧脚本中的一个重要区别：在话剧里，朱丽叶塔在欺骗了霍夫曼之后感到内疚，将自己给了霍夫曼一回，然后就猝死于达帕图托的魔法。然而在歌剧里她却抛弃了霍夫曼而拥抱着侏儒皮蒂那奇奥坐船从运河上走掉了。

第三个故事虽然也奇幻，却具有更浓厚的抒情色彩：克雷斯佩尔顾问不仅仅是政客，还是手艺高超的制琴师和名琴收藏家。他的女儿安东妮亚在家帮助父亲将提琴拆散、粘合以寻求最佳音响效果。安东妮亚从已故的歌剧明星母亲那里继承了美好的歌喉，但是克雷斯佩尔害怕歌唱时的激动会影响她脆弱的身体，因此禁止她唱歌。一位年轻作曲家取得了顾问的信任，接近少女并鼓励她歌唱，当她唱到最激动人心的高潮时突然发病死去，同时，一架最珍贵的克雷蒙那提琴也碎成了一片一片的。话剧的编者们创造了剧中最阴险的坏蛋：神奇医生，他即使被拒之于门外仍然能够通过墙壁进来诱使安东妮亚歌唱，并且用魔法提琴为她伴奏直至她死亡。

巴比埃和卡雷创造性地运用了这些素材（包括关于侏儒克莱因察赫的歌谣），并且将霍夫曼本人作为歌剧的中心人物，又将霍夫曼在剧中爱慕但是都未能成功的女性——奥林琵亚、朱丽叶塔和安东妮亚三人的特征综合成了最后仍和霍夫曼失之交臂的歌剧演员斯苔拉（意大利语：星辰）。歌剧的结构严谨，脚本作者们设计的布景同样是歌剧院旁的酒馆的序幕和尾声，而这样的酒馆恰好是霍夫曼在班贝格担任歌剧指挥时常常光顾的：在歌剧中，霍夫曼于《唐·爵凡尼》演出的幕间休息时来到了酒馆，向朋友们讲述了自己与3位女性的爱情经历，他们都被他的讲述而吸引留了下来，连歌剧都不愿去看了。和霍夫曼一起的是他的忠心伙伴、年轻的尼克劳斯，这是一个由女中音扮演的“穿长裤”角色——一个少年男子，他崇拜霍夫曼，同情他、关心他，当他有出格的言行时，便用简洁明了的言语和音乐提醒他。尼克劳斯将自己想象为仆人而将霍夫曼想象成主人，但是在剧中对他的某些描述却也令人困惑：例如在威尼斯的那场戏里面他为何要与即将毁灭自己好友霍夫曼的朱丽叶塔合唱那首著名的《船歌》？是脚本作家的疏忽还是作曲家为了歌剧中的声部平衡——需要一段女高音和女中音的二重唱？更令人困惑的是尼克劳斯在歌剧的尾声里面的表现；当霍夫曼在前面的三场戏里面叙述了自己的三段失败的爱情故事然后沉醉不醒时，隔壁剧院的《唐·爵凡尼》演出结束，斯苔拉来找霍夫曼，尼克劳斯冷冷地对她说：“夫人，太迟了！他已经沉醉了。”然后就听任她倚着霍夫曼的情敌林多夫的手臂离开。这样的处理并不能令人满意，于是又有另外的一种结局处理：当霍夫曼沉醉之后斯苔拉上场之前，过去经常激发其灵感的缪斯的幻影出现在他的身边对他说：“你忘记我了吗？我是你的缪斯，是你忠实的朋友，我时常为你拭干眼泪，时常使你结束烦恼并使你的梦幻升华。难道你就对我不屑一顾？你狂暴的激情也许会平息，作为凡人的霍夫曼消失了，但是诗人霍夫曼站了起来！我爱你，霍夫曼，属于我吧！”于是霍夫曼对着缪斯唱起原来对着朱丽叶塔的音乐，在高潮中唱出：“亲爱的缪斯，我属于你！”然后便乏力地昏睡过去，这时再接上刚才斯苔拉来找他的那段戏。

这出歌剧的作曲家雅各·奥芬巴赫（1819—1880）出生在德国柯隆的一个犹太家庭中，父亲是教堂唱诗班的领唱（cantor），他自幼学习小提琴和大提琴，然后又学习作曲，14岁时随父亲赴巴黎发展，成为技艺不凡的大提琴演奏家，曾在沙龙中与安东·鲁宾斯坦、李斯特这样的大钢琴家合作演出过，在1844年赴伦敦演出期间又曾与小提琴家约阿希姆、作曲家兼指挥家门德尔松这样的著名音乐家合作演出。后来，他又在巴黎担任过歌剧院的指挥并于1855年开始在一座名叫拉卡兹的仅有300个座位的木结构小剧场里演出了自己创作的喜歌剧，由于这些歌剧的内容强烈地讽刺了法国拿破仑三世统治时期虚假繁荣表面下的社会腐败，艺术上又非常赏心悦目，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当法国的歌剧院还坚持着古典的传统时，奥芬巴赫却在其喜歌剧中引进了当时歌厅舞榭的流行歌舞，例如他在其成名作《奥菲欧在地府》中就让到地府作客的奥林波斯山上的众神大跳康康舞，而且歌剧的故事内容也对这传统的神话做了有趣的戏说：在原来的神话中，歌手、诗人奥菲欧和犹丽狄茜是在古希腊底比斯的一对恩爱夫妻，犹丽狄茜不幸被毒蛇咬伤致死，奥菲欧便出发到地府去寻找心爱的妻子，他一路上用自己动人心弦的歌声克服了千难万险甚至感动了冥王，使他终于同意放犹丽狄茜回到人间，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在回到人间之前的路上奥菲欧绝对不能回头看她，更不能和她说话，一旦违反，她就会立刻再死去并永远不能复生！在回到人间的途中，奥菲欧遵守诺言不敢对妻子有任何表示，但也由此引起了犹丽狄茜的误会，以为他对自己的感情淡漠了，她甚至表示与其这样受冷落不如还回到阴间去。奥菲欧终于按捺不住地一回头，犹丽狄茜果然又倒下死去！这个故事早已是欧洲歌剧的经典题材了，从最早佛罗伦萨“创造”了歌剧这一艺术体裁的巴尔底伯爵及其朋友——里努契尼、卡齐尼到稍后的蒙特维尔第，再到以后的格鲁克等等，都创作过这个题材的歌剧，既有悲剧性结局的，也有“大团圆”结局的，但是像奥芬巴赫这样大胆的戏说却是头一回：原来的恩爱夫妻如今却互相厌倦，开办了一所音乐学校的奥菲欧常常调戏女学员，而犹丽狄茜也感到丈夫的琴声越来越乏味，却对不久前来此开蜂蜜商店的年轻漂亮的牧人大感兴趣，时常去他的商店串门。这牧人名叫阿里斯泰俄斯，本来应当是希腊神话中的农业之神，但是在这里却是冥王普鲁同幻化的。奥菲欧为了阻止俩人幽会，在阿里斯泰俄斯的必经之路的玉米地里放上了毒蛇，但是被咬身亡的却是犹丽狄茜，她的一缕香魂跟随着情人回到了地府阴曹，普鲁同如愿以偿地做到了幽冥藏娇！但是，犹丽狄茜在地府才待了两天就耐不住寂寞了，而她的丈夫奥菲欧在公众舆论之神的指导下，尽管不情愿却也和众神一起来到了地府救她还阳。其实，众神之王丘比特也倾心于犹丽狄茜，甚至不惜屈尊到地府幻化为苍蝇从钥匙孔钻到犹丽狄茜的房里去向她“通风报信”，而当奥菲欧领着犹丽狄茜回到人间的途中他又施法术放一个炸雷诱使奥菲欧回头，好让再次死去的犹丽狄茜随自己到奥林波斯山上去共享永生。不料犹丽狄茜不愿意固定地属于任何一位男性，于是只好让她作了酒神女祭司，奥菲欧仍旧回去钻研他热爱的音乐，歌剧的结局是各得其所皆大欢喜，只有公众舆论之神由于未能纠正“社会风气”而感到失落。奥菲欧在随后的喜歌剧如《美丽的海伦》、《蓝胡子》、《巴黎的生活》、《格罗斯坦因女公爵》和《佩利肖尔》等或戏说神话或讽刺世态人情，使他成了巴黎剧坛的红人，演出地点也迁移到900个座位的舒瓦瑟剧院了。奥芬巴赫不仅在这所剧院里上演自己的作品，也演出了其他法国作曲家如亚当、德利布等人的作品，还移植过莫扎特的喜歌剧《剧院经理》和罗西尼的《布鲁斯基诺先生》。他还在这里举办过喜歌剧作品竞赛，如1856年比才和勒克可二人分别作曲的喜歌剧《神奇医生》就在众多参赛的作品中脱颖而出。1864年，奥芬巴赫的《莱茵河的女仙》在维也纳上演大受欢迎，他在那里会见了有“圆舞曲之王”称号的（小）约翰·施特劳斯并建议他将自己创作轻音乐的才华在轻歌剧领域作进一步地发挥，后来，施特劳斯果然创作了《蝙蝠》等轻歌剧杰作。可惜施特劳斯不像奥芬巴赫能够有经常与巴比埃尔、卡雷这样优秀的脚本作家合作的机会，也未能像英国的苏利凡那样有如吉伯特那样长期合作的文学伙伴（尽管二人也经常争吵），因此他创作的某些轻歌剧常常因脚本质量不佳而失败，而《蝙蝠》的成功却是得益于它据以改编的法国著名戏剧作家阿莱维、梅雅克的喜剧原作《夜宴》。奥芬巴赫的对社会尖锐讽刺的喜歌剧到了1870年普法战争之后由于拿破仑三世的政权垮台社会状况发生变化而渐渐受到冷落，但是他于1876年应邀访美参加费城百周年庆典，并举行自己作品的巡回演出仍然受到了热烈欢迎，他将访美的观感写成一本名为《一位音乐家的旅行记》的书，它的英译本的书名却叫做《奥菲欧在美国》。

从美国回来之后，奥芬巴赫就全力以赴地进行《霍夫曼的故事》的创作，由于此时他的健康情况越来越差了，这部歌剧的创作就好像在和时间赛跑，他一面督促准备演出此剧的巴黎喜歌剧院加紧排练好让自己在有生之年看到演出，一面加紧赶写音乐，在辞世的前2天还在创作，到他于1880年10月逝世时已经将钢琴谱完成并进行了一些配器，但遗憾的是他仅仅相差4个月仍然未能看到歌剧的首演！曾经为比才的《卡门》在维也纳演出谱写宣叙调的埃奈斯特·吉罗为之整理遗稿，并完成配器和补写了部分宣叙调。这部歌剧的首演于1881年2月10日在巴黎喜歌剧院举行，在第一年内就演出了101场，次年就在纽约上演，并逐渐传播到了许多国家，但是它在德语国家的传播却由于1881年12月在维也纳的第二场演出时剧院失火而被认为“不吉利”，以至它在德语地区的推广也受到了一定影响，直到20世纪初才开始在德语地区普及。如今它已经是世界上许多主要歌剧院的保留剧目了，而且还由于它奇幻瑰丽的场面于1951年拍摄成彩色歌剧影片。当年在巴黎首演时由优秀的抒情花腔女高音演员阿代勒·伊萨克一人串演歌剧的四个女主角——奥林琵亚、朱丽叶塔、安东妮亚和斯苔拉如今也已经成为“传统”，虽然这几位女主角的音乐有的要求更高的花腔技巧，而有的却更加抒情，有的甚至是女中音，但是一些上演这部歌剧的剧院只要演员的条件允许都愿意接受这样的挑战，好让戏剧有更强的连贯性，让歌剧作者的“斯苔拉实际上是霍夫曼前面三位爱人形象的综合”的寓意更加鲜明。而为了相同的目的，剧中的四名“坏蛋”——林多夫、科佩利乌斯、达帕图托和神奇医生最好也能够由一位演员串演，因为林多夫的形象实际上也是后面的三个反面人物的凝聚，他们的音乐动机有联系，只是声乐音域略有差异，作一定的调整以后由一位演员来扮演也是可取的。现在，就让我们来逐场欣赏这部有趣的歌剧吧！

剧中人物

林多夫议员　上低音

安德烈斯（斯苔拉的仆人）　男高音

吕特（酒店主人）　男中音

纳塔内尔（学生）　男高音

埃尔曼（学生）　男中音

尼克劳斯（霍夫曼的好友）　女中音

霍夫曼（诗人）　男高音

斯帕兰赞尼（发明家）　男高音

科尚尼勒（仆人）　男高音

科佩利乌斯（斯帕兰赞尼的合作伙伴）　上低音

奥林琵亚（机器人）　女高音

朱丽叶塔（妓女）　女中音

施莱密尔（朱丽叶塔的情人）　男中音

达帕图托（魔法师）　上低音

皮蒂那奇奥　男高音

安东妮亚女　高音

克雷斯佩尔（安东妮亚之父）　男低音

弗郎兹（克雷斯佩尔的仆人，有点儿耳背）　男高音

神奇医生　上低音

安东妮亚母亲的声音　女中音

缪司（诗神）　女中音

序　　幕

纽伦堡歌剧院隔壁的吕特酒馆，开场时歌剧院正演出着莫扎特的《唐·爵凡尼》，扮演女主角的是来自米兰的歌剧明星斯苔拉，她是诗人霍夫曼现在的情人。由于还未到剧场休息时间，场面上比较冷清。林多夫议员也在追求斯苔拉，当他得知斯苔拉的仆人安德烈斯要送一封信给霍夫曼时，便用钱将信“收买”过来，果然斯苔拉在信里约霍夫曼于散戏之后到她的香闺去幽会，里面还附有房间的钥匙。林多夫得到这一切之后得意地在一首小歌中表达了自己的“爱情观”，说自己用强力和诡计来征服女性，而其“情敌”霍夫曼只是个无用的梦想者。台后传来一阵喝彩的喧哗说明剧院幕间休息了，一群青年学生涌进了酒馆，他们歌颂着斯苔拉，为她祝饮。当大家奇怪霍夫曼为何还未到时，他情绪低落地和尼克劳斯一同来了，伙伴们向他祝酒并要求他唱歌，于是他唱了一支描绘埃森纳赫宫廷里的侏儒克林扎赫的诙谐小曲：他驼背高耸，头发像稻草，两脚扁平走起路来像鸭子，浑身的骨节嘎哩嘎啦地作响，但是唱着唱着他转而歌颂起自己的爱人的美丽来了！霍夫曼嫌啤酒不够劲儿，要店家捧出点燃的“喷趣”酒，但是在饮酒的过程中他感到总是有人在阴险地盯着自己并且将给自己带来不幸，这人就是林多夫！然后，霍夫曼向朋友们讲起了自己过去的三次爱情经历，虽然歌剧的演出就要再开始，大家却觉得听爱情故事比看戏更为有趣。

第一幕——奥林琵亚

场景是发明家斯帕拉赞尼家的大厅，他精心设计制作了一个和真人几乎完全一样的机器娃娃，给它取名叫做奥林琵亚。它是个美丽的少女，会说话、会唱歌，还会跳舞——当然，这一切都要人给它上紧发条才做得到！斯帕拉赞尼指望用这个机器娃娃来赚一笔钱好弥补由于他的银行家埃利阿斯的破产而造成的损失，于是他在家里举行了一个盛大的舞会来展示奥林琵亚。霍夫曼也被邀来参加舞会，他对奥林琵亚一见钟情，竟对着它唱起了热情的浪漫曲：“哦！多么神圣！”但是和他一起来的尼克劳斯早已看出来这只不过是个机器人，她的一切动作、言语，连会说的“我爱你”都是由人来操纵机械完成的，但是霍夫曼仍然痴情不已。为斯帕拉赞尼制造了奥林琵亚的眼睛的科佩利乌斯来找他索要自己应得的报酬，当他看见霍夫曼对奥林琵亚如此痴迷，便向他兜售自己制造的一种魔法眼镜，戴上它不仅看事物能够“颠倒黑白”，而且通过它看奥林琵亚时会感到它真的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美丽少女！通过讨价还价，霍夫曼买下了魔法眼镜。果然效果显著，他更相信自己眼前的美丽少女是真人了！斯帕拉赞尼给科佩利乌斯开出一张埃利阿斯银行的实际无法兑现的支票，骗他签署了将制造机器娃娃奥林琵亚的全权出让的合同书，同时二人还设计要霍夫曼娶它为妻。

客人们逐渐来了，斯帕拉赞尼将自己美丽又多才多艺的“女儿”介绍给大家，果然引起了一阵惊叹，它在竖琴的伴奏下高歌一曲《林中的小鸟》，那高度技巧的花腔旋律更是让众人倾倒不已，但是在歌唱的过程中间它要人频频地上紧发条否则就难以为继的细节却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霍夫曼对她倾诉爱情时，无意中触及了它肩头的机钮，它便回答：“唯！唯！”（法语：是！是！）更让霍夫曼欣喜若狂。但是当二人随着圆舞曲的音乐翩翩起舞时，机器娃娃的飞速旋转却让霍夫曼吃足了苦头直到他晕倒在地！这时候，到银行去兑现的科佩利乌斯发现自己受了欺骗，狂怒地回来将机器娃娃奥林琵亚拆毁，也毁灭了霍夫曼的爱情梦幻！

第二幕——朱丽叶塔

场景来到了威尼斯，运河上岗多拉游船来来往往，岸边是名妓朱丽叶塔的香窠，浮浪子弟们和妓女们在纵酒调情，在优美流畅、宣扬及时行乐的《船歌》声里朱丽叶塔登场，这支美丽的女声二重唱却并非是作曲家专门为这样的场景所创作的，而是引自他的旧作《莱茵河的女仙》，然而却十分切合这出歌剧的情景。霍夫曼似乎接受了上次恋爱过于痴情的“教训”，这次来到朱丽叶塔这里就是为了逢场作戏、寻欢作乐，他在向朱丽叶塔的祝酒歌中就明白地唱道：“羞羞答答的爱情要死亡，醇酒欢笑中的爱情才精彩。”在歌中颂扬了放纵的情欲，讥笑了多愁善感。当朱丽叶塔将从国外来的霍夫曼介绍给众宾客时，她原来的情人施莱密尔吃醋了，对他很不客气。朱丽叶塔邀请众人去赌博，霍夫曼不听尼克劳斯的劝告，也决心在此纵情声色。当所有这些宾客们都去赌场碰运气离开舞台之后，在背后操纵朱丽叶塔的魔法师达帕图托登场了，他已经让朱丽叶塔用魅力获取了施莱密尔的影子，这次又以一枚光辉灿烂的宝石戒指来诱惑她，让她也将霍夫曼的影子取来给他。他给朱丽叶塔下达任务时唱的《光辉灿烂的宝石》是一首既威严，又具有诱惑力的男低音咏叹调。尽管从表面上看来任何男子在朱丽叶塔面前都要屈服于她的美貌，但是她实际上却只是达帕图托的一个以美色诱惑男子并获取他们的影子的工具！霍夫曼在赌场输得精光要离开这里，朱丽叶塔却以欲擒故纵的姿态向霍夫曼表示：她的“爱情”只会将他伤害，而且施莱密尔的醋劲也很大，她答应明天会让他如愿以偿，但为了将对他的思念永远留在心中，要求他先将影子留在她的镜子里。朱丽叶塔就这样顺利地取到了霍夫曼的影子，发现这一切的尼克劳斯急切地劝霍夫曼赶快离开，不然的话连灵魂都要失落在这儿了。由此展开了一段宏伟的七重唱（实际上是六个剧中角色和群众的合唱）。霍夫曼唱着明知她的爱情的欺骗性，却被疯狂的欲望驱使而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自己的理智诅咒她，而自己的心灵却崇拜她。达帕图托则得意地唱道：“可怜的傻瓜！为了一颗宝石，她已经将自己的魅力出卖给了我，而梦想却出卖了他。”朱丽叶塔唱道：“我虽然爱这个人，却不能抗拒宝石的魔力，我尊敬霍夫曼却出卖了他。”尼克劳斯则惋惜霍夫曼在对方的引诱下丧失了自我。群众的合唱则对霍夫曼孤单无助地被朱丽叶塔俘虏和出卖表示同情与惋惜，最后他们唱道：“诗人，要警惕，把这场爱情忘记！”作者以简约、浓缩的音乐戏剧手法给这场戏作了“总结”，既充分说明了剧情和展现了人物，又调动起了观众的感情。霍夫曼急切想得到进入朱丽叶塔房间的钥匙并因此和施莱密尔进行决斗，用达帕图托“借”给他的剑刺死了施莱密尔，从他身上取得了钥匙，但是朱丽叶塔却拥抱着她的另一个崇拜者皮蒂那奇奥从运河乘船走掉了！伴随着他们的音乐仍是开场时优美的《船歌》——那歌唱“欢乐之夜，爱情之夜”的流畅旋律带走了霍夫曼的“爱情”，使他无限地惆怅。

第三幕——安东妮亚

克雷斯佩尔为了使女儿安东妮亚躲避霍夫曼的追求，带着她搬迁到了慕尼黑。安东妮亚虽然继承了已故母亲的美妙歌喉和演唱的天才，但是由于身体孱弱，唱歌时的激动会使她丧命，而她和爱人在一起时总要禁不住地歌唱，因此克雷斯佩尔也反对女儿谈恋爱。但是失去爱情的安东妮亚却郁郁寡欢，唱道：“欢乐永远地离开了我”，热爱安东妮亚的霍夫曼追踪而至，对她唱着：“爱情是感动我们心灵或忧或喜的旋律”，俩人通过热情的二重唱互相倾诉着对彼此的爱情，但是在最后音乐的高潮中安东妮亚又几乎昏过去，霍夫曼也劝告安东妮亚为了今后的幸福健康就不要再歌唱了，她也表示了同意。这时候神奇医生不请自来，克雷斯佩尔认为当年自己的妻子就是死在这个医生手里的，坚决拒绝他再给女儿看病，安东妮亚也躲到了另外的一间房间里去，不料神奇医生竟用“遥控”的方法给她诊断和诱使她歌唱，还拿出自己带来的药水并吹嘘这药如何有奇效，只要服用立刻就会好。克雷斯佩尔不听他这一套，将医生赶出门外，可是他竟能够穿过墙壁再次进来，他鼓励安东妮亚继续唱歌，不该应将自己的青春和艺术理想埋没在平庸的婚姻生活里，安东妮亚的心情十分矛盾，求助于画像中的母亲。生前是歌剧演员的母亲在画像中也用歌声鼓励她不要放弃歌唱的事业，安东妮亚在母亲的灵魂的鼓励下越唱越兴奋，神奇医生也拿着一把魔法提琴疯狂地为她伴奏，她终于在音乐的高潮中倒下死去，霍夫曼的又一次热恋破灭了！

尾　　声

霍夫曼讲述完了自己的爱情经历之后怅然若失，这时候歌剧演出已经结束，众人对着来此与霍夫曼相会的斯苔拉欢呼，可是霍夫曼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他的忠诚伙伴尼克劳斯于此刻幻化为诗神缪斯，鼓励他将全部的心思集中到创作中去。而斯苔拉见沉醉的霍夫曼对自己不理不睬，便依着林多夫的臂膀离开了！

歌剧通过对霍夫曼的看似荒诞的爱情经历的描绘，折射出了19世纪欧洲社会的众生相，其中涉及了爱情和婚姻问题，科学、艺术在社会中的地位及价值的问题等。在商品社会中，爱情、婚姻和艺术常受经济的影响甚至受经济的操纵，奥林琵亚便是个鲜明的典型，斯帕兰赞尼“发明”它的目的就是“赚钱”！他利用了科佩利乌斯的技术成果却又在经济上将他欺骗，导致他愤怒地毁掉了奥林琵亚，被毁掉的不仅仅是霍夫曼的爱情幻想，也毁掉了科学成果！至于朱丽叶塔利用美色来获取人们的影子，表面上看来她是罪魁祸首，而实际上是在背后操纵她的达帕图托和他手中的闪闪发光的宝石，她也不过是在黑恶势力和经济利益驱使下的工具，出卖着她的魅力和“爱情”！最后的安东妮亚本人是一位真诚地爱好艺术的少女，但是无情地驱使她不断地歌唱以至死亡的“医生”代表着什么？音乐评论家彼得·康拉德认为医生代表了演出商，他们为了自己的经济利益，用金钱和荣誉来诱惑艺人们，让他们为自己卖命至死！而最后的斯苔拉则无论从外形上，还是从精神实质上都是霍夫曼的前面三个恋人的优点的综合：她既有杰出的艺术才华，又有美丽的容貌，而且身体健康，但是她最后为何选择了有钱有势的议员林多夫而背弃了诗人霍夫曼？后者当时沉醉不醒只是表面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她要将自己的色、艺卖个最高价！纵观欧洲歌剧的历史，十八九世纪以来的歌剧女明星当中嫁给贵族、企业家或作他们的情妇者不乏其人，能像斯特雷庞妮那样在威尔第尚未成名的时候就赏识他、支持他并最后顶着社会的压力与他结合的能有几人？而就是她也在早年被迫作过斯卡拉歌剧院经理梅列里的情妇！莫说霍夫曼、奥芬巴赫笔下的社会太阴暗，而是当年欧洲的资本主义社会的实际就是如此，不过他们用的是奇幻甚至讽刺幽默的手法表现出来，但却也精彩地完成了真诚的艺术家的历史使命。

四、《威廉·退尔》

很多中国人是从小学教科书上知道威廉·退尔这个名字的，早在国难深重的20世纪30年代，瑞士民族英雄威廉·退尔由于拒绝对着象征占领者权威的敌人的军帽鞠躬而被迫射穿放在儿子头上的苹果的故事就在我国广泛流传。其实，威廉·退尔只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由于他代表了14世纪时瑞士人民反抗奥地利哈布斯堡王室的残酷统治的愿望，便在瑞士以及世界各国的传说及文艺作品中流传开来，成了鼓舞各国人民反抗外来侵略、压迫的象征了。根据《瑞士编年史》记载；14世纪初瑞士的乌里、施乌兹和翁特瓦尔登三州的义士们联合起来，以武装起义反抗哈布斯堡王室的统治取得了胜利，于1308年元旦获得了自由，以后又有其他各州陆续加盟成为了今天瑞士联邦的基础，这就是威廉·退尔传说的历史背景。德国诗人歌德在访问了瑞士之后曾经有过创作以威廉·退尔为主人公的史诗的念头但是未能实现。后来还是从未去过那里的另一位德国作家席勒，参考了大量的书籍甚至地图，终于在1804年写出了一部将瑞士的风土人情描绘得栩栩如生的话剧来。席勒的话剧在德国上演后，又于1818年在日内瓦上演了其法语版本，罗西尼的脚本作家就是吸收了法语版本的精华而写出歌剧脚本的。罗西尼在创作这部歌剧之前早已有数部借古喻今反映意大利人民反抗外敌侵略、渴望自由独立情绪的作品问世，例如《摩西在埃及》、《科林多之围》等，说明了当时作曲家的社会存在（祖国受外敌占领）决定了他的创作态度。因此当巴黎大歌剧院要求他为之写一部戏时，选择威廉·退尔这个题材也是理所当然了。除了当时欧洲的政治空气的影响之外，观众审美情趣的变化对于这部歌剧的风格的影响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原来盛行的花哨旋律已经不时兴了，代之而起的是在法国大革命中兴起的浪漫主义风格，在歌剧中则表现为紧张的故事情节、悠长宽广的旋律和丰厚的和声，加上与内容紧密相连的同交响诗一般的序曲，例如上演于1820年的德国作曲家韦伯的《魔弹射手》便是先例，尤其是韦伯在歌剧中用音乐描绘大自然，更是给罗西尼作出了榜样。作为当时生活在巴黎的意大利作曲家，罗西尼这样做便走在了其他意大利作曲家的前面。意大利著名的歌剧演员、导演蒂托·戈比于20世纪80年代在他写的《意大利歌剧的世界》一书中对这部歌剧作出了很高的历史评价：“可以说，罗西尼的《威廉·退尔》的音乐给18世纪画了个句号，而向着浪漫主义的情节剧敞开了大门。他在实践中表现出意料不到的革新意图。”罗西尼既然摈弃了花哨的旋律，取而代之的必然是深情、优美的曲调，例如当退尔被迫要用箭射穿放在儿子头上的苹果之前的独唱：“要保持镇静，单膝跪在地上，向天祈祷……”那用大提琴助奏的优美旋律不禁使人想起后来威尔第的歌剧中的一些感人的男中音独唱，可创作的年代比威尔第要早二三十年呢！罗西尼在这部歌剧创作上的另一重要成就便是用音乐来描写自然力量、政治环境、人民的境遇及心情的关系。那音诗一般的序曲自不待言，那在剧中屡次出现的代表人民险恶境遇的暴风雨，和人民起义获得胜利之后冉冉升起的朝阳，都不仅通过当时巴黎大歌剧院先进的舞台技术，更通过罗西尼传神的音乐表现出来。当时著名的作曲家、评论家柏辽兹就这样地评论：“终场的大合唱……美丽和谐地舒展开来。瑞士牧歌优美地飘行于和谐的和弦之上，自由瑞士的颂歌高唱入云，就像正义的人们的祈祷那样沉稳感人。”《威廉·退尔》自1829年8月3日在巴黎大歌剧院首演，到了1868年2月10日已经演了500场，到1932年，它已经在该剧院演出了900场。它同时以翻译、移植等多种方式在世界各国演出。1860年，当自视甚高的瓦格纳去拜访罗西尼这位早已退出歌剧舞台的前辈大师时，还由衷地表示了对于威廉·退尔在射苹果之前那段独唱的赞赏。

剧中人物

玛蒂尔德（统治瑞士的哈布斯堡王室的公主）　女高音

詹美（威廉·退尔之子）　女高音

艾德维希（威廉·退尔之妻）　女中音

威廉·退尔　男中音

阿诺德·梅尔希塔尔　男高音

盖斯勒（奥地利占领政权的州长）　男低音

沃尔特·菲尔斯特　男低音

梅尔希塔尔（阿诺德之父）　男低音

渔夫（罗迪）　男高音

罗道尔弗（盖斯勒手下的弓手长）　男高音

洛托尔德（牧人）　男中音

猎人　男中音

瑞士村民们、城镇居民们、奥地利士兵们、起义军们等。

时间：14世纪初。地点：瑞士的城市和山村。

艾蒂安·德·儒弗、伊伯利特·比斯、阿尔芒·马拉斯特根据弗莱德里希·冯·席勒的同名话剧改编脚本。

第一幕

在宏伟的序曲之后大幕升起，村民们正在筹备三对青年人的婚礼，威廉·退尔依铲而立思考着在统治者铁蹄之下的国家命运。他的妻子艾德维希在纺线，儿子詹美在练习弩箭。周围的村民和渔夫歌唱着即将开始的庆典。这只是暂时的升平景象。村中的长老梅尔希塔尔在儿子阿诺德的搀扶下走来，他将为婚礼上的新人们祝福，艾德维希请他先进屋休息。梅尔希塔尔和退尔一家都进屋去了，群众也暂时散开，舞台上只留下了阿诺德，他通过一首美丽的咏叹调叙述了自己无望的爱情：他爱上了被他从雪崩的道路上救出的哈布斯堡王室的公主玛蒂尔德，尽管公主善良高贵，对他也不无情意，但是悬殊的社会地位，尤其是她作为自己憎恨的占领政权的代表，使他被自己的这种感情折磨得万分痛苦。远处响起了猎号的声音，阿诺德知道这是奥地利统治者们狩猎归来，公主也一定在队伍里，而且可恶的盖斯勒也一定和她在一起。正待离开的阿诺德和走来的退尔迎面相逢，退尔看出他心事重重便询问究竟，并要求阿诺德以抗击敌人的实际行动来表示自己的爱国心。

三对年轻人的婚礼开始了，梅尔希塔尔为他们祝福，他要求新郎们都要作忠诚的爱国者，新娘们都要作贤内助，并且要生儿育女接代传宗……不料被占领者的猎号声激怒的退尔却激动地唱着：“孱弱无力的民族生不出英雄，你们的后代将把锁链继承，妇女们，从婚床上赶走你们的丈夫，暴君的奴隶已经充盈！”他的国破何以为家的思想感染了众人。退尔发现阿诺德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离开，便赶紧去找他。舞蹈和竞技继续进行，詹美在射箭比赛中获胜，众人都称赞虎子出于将门。忽然，年老的牧人洛托尔德踉跄跑来，手中拿着沾血的斧头，他说，盖斯勒的一名士兵要强奸他的女儿，为了保护女儿他杀死了那士兵正遭到追捕，只有逃到河对岸的森林中去才能够脱身。可是河流湍急没有人敢于操舟，而后面追兵已经迫近。就在这危急关头，退尔回来了，他以高超的操船技术将洛托尔德渡到对岸使他脱险逃生。就在村民们为二人的平安脱险而祈祷庆幸时，罗道尔弗带领士兵杀气腾腾地赶来，他追问是谁帮助洛托尔德逃掉的？没有一个人回答，只有梅尔希塔尔义正词严地唱道：“恶棍！在这片土地上没有告密的人！”罗道尔弗认定是梅尔希塔尔在鼓动百姓反抗，便逮捕了他，并放火焚烧了村庄。

第二幕

场景是卢塞恩湖畔树林茂密的村庄，狩猎归来的奥地利绅士、淑女们过场，然后，玛蒂尔德离开了同伴来和阿诺德见面。她通过一曲《茂密的森林》唱出了对阿诺德的感情，阿诺德向她表示；两人的社会地位是如此悬殊，相爱没有希望。但是她却表示，只要他参加奥地利军队并以在雪崩中救她的勇敢去建立功勋，她的下嫁便是最高的奖赏。对爱情的渴望使阿诺德暂时忘却了对祖国的责任，竟以为这是解脱当前困境的好办法。脚步声临近，公主离开，退尔和另一位爱国志士沃尔特来找阿诺德，退尔批评阿诺德不应该爱上敌人，阿诺德坦承自己已经坠入了爱河，但是退尔和沃尔特告诉他：当你和敌国的女子信誓旦旦地谈爱情时，你的父亲却由于不肯泄露援救洛托尔德的机密而被敌人杀害了。父亲的牺牲使阿诺德大为震动，他痛悔自己居然有过背弃祖国和亲人的思想，决心参加对敌斗争为父亲报仇。

这时，从远处传来了“我们是祖国之友”的歌声，翁特瓦尔登州的爱国志士们响应退尔的号召最先来到，然后是施乌兹州和乌里州的志士们也分别从山路和水路来到，他们举着作为武器的草叉、铁锹和镰刀，在雄伟的合唱中集合，退尔领着他们宣誓，一定要对敌人血战到底，直到祖国彻底恢复自由、独立！作曲家在这里充分地运用了合唱艺术的魅力将每个州来的爱国者的心情作了生动地描绘，在他笔下的退尔是一名坚强的爱国者和领袖，不仅坚强勇敢，也善解人心，他不仅用民族大义鼓舞大家，还以“覆巢之下无完卵”的思想教育他们，并且还和大家一起痛斥那些在敌人面前害怕退缩的懦夫，退尔的独唱和此起彼伏的合唱构成了一幅五光十色的音画，使个个合唱队员都成为了戏里面活生生的人物。

第三幕

第一场：风景宜人的小教堂前，阿诺德正在和玛蒂尔德诀别，他将父亲被奥地利军队杀害之事告诉了她，表示如今自己心中所想只有复仇。她要阿诺德提防盖斯勒，此人阴险毒辣，梅尔希塔尔老人就是他下令杀害的，如今他又要去阿尔特多夫去主持一个庆典，最好避开他。两人告别后分头下场。

第二场：场景是阿尔特多夫的市中心广场。背景是盖斯勒的官邸。广场中心竖着一根高高的旗杆，上面挂着盖斯勒的帽子，凡是经过这里的百姓都要对这个统治权利的象征行礼。幕启时盖斯勒面色阴沉地坐在广场一头的高台上，士兵们对他唱着颂歌，还强迫村女们跳舞。村民们互相议论希望仁爱的玛蒂尔德能够将这个侮辱人格的暴政免掉。盖斯勒还傲慢地发表了“演说”，他唱道：“日耳曼帝国今天要求你们，对你们的谦卑服从做出神圣的保证。他屈尊保护你们的孱弱已经有百年。我们统治的特权从你们祖祖辈辈起，就保证不受侵犯。让我们用唱歌和游戏来庆祝这光荣的一天！……”这类的话对于中国饱受帝国主义侵略的人民是太熟悉了——当年，日本侵略者在建立什么“大东亚共荣圈”的时候不也是这样说吗？所有经过旗杆的人们都无奈地行了礼，只有威廉·退尔和詹美经过时昂首走了过去，于是他们便被士兵捉住了。盖斯勒对于有人敢于冒犯他的权威十分恼火，当他知道这个高傲的人不仅是瑞士著名的猎人和射手，而且还是划船将杀死自己士兵的凶手渡到河对岸逃走的人，于是他想出来一个恶毒的主意：只要能射穿放在他儿子头上的苹果就可以被赦免。退尔的心里激烈地斗争着，害怕误伤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勇敢的詹美却鼓励父亲不要惊慌，退尔在儿子的鼓励下一箭将苹果射为两半！当人们正在欢呼他们父子可以获自由的时刻，却从转身拥抱儿子的退尔身上掉出了另一支箭，于是盖斯勒便问他为何还藏着另一支箭？退尔说：“如果我误伤了儿子，那另一支箭就是为你准备的！”暴怒的盖斯勒马上收回了释放退尔的命令，让士兵将他们父子重新逮捕并将处以重刑。玛蒂尔德闻讯赶来救下了詹美，却不得不让盖斯勒将威廉·退尔带走。父子诀别之际，退尔悄悄告诉詹美去点燃号召起义的烽火。盖斯勒下令给退尔戴上镣铐押上船去，要将他送往湖心孤岛的碉堡中折磨死他。人们悲愤的呼声和士兵们对长官的歌颂声混合在一起结束了这一幕。

第四幕

第一场：在梅尔希塔尔生前的居室里，阿诺德回忆着和父亲一起的时光，悔恨和复仇的渴望使他憔悴，当他唱出自己的悲哀和愤怒时，听到有人群渐渐走近，他们是响应退尔的号召前来的起义者，由于退尔的被捕更促使了人们的觉醒，他们渴望参加推翻敌人的斗争但苦于没有武器。阿诺德告诉大家：父亲和退尔长期以来已经为起义准备了武器，就藏在河岸下的地窖里。大家兴奋地高唱复仇之歌去拿武器，准备营救退尔和打败敌人。

第二场：在湖边岩石下的一间小屋内，村中的妇女们和艾德维希都在为退尔祈祷。玛蒂尔德也在这里保护着詹美。外面是狂风暴雨。詹美记起了父亲让他点燃起义烽火的嘱咐，便避开了玛蒂尔德不顾一切地跑到山上去点燃了自己家的房屋，还不忘记将父亲心爱的弓箭取出来。这时，洛托尔德来告诉大家：载着退尔去湖心碉堡的船只正在风浪中颠簸，在船上的盖斯勒和士兵都吓破了胆，只好解开退尔的镣铐让他驾船以免覆没，现在他们正向着岸边驶来……就在小船刚刚抵岸的一瞬间，退尔一跃上岸同时又奋力将船推回惊涛骇浪中去！詹美顾不得和父亲拥抱便将弓箭递到父亲手中，退尔登上山岩高呼：“瑞士一定得自由，盖斯勒，去死吧！”一箭射死了刚刚挣扎登陆的盖斯勒！阿诺德带领着起义军来告捷，他们已经占领了阿尔特多夫。与此同时，云收雨止露出了蔚蓝的天空，所有的人合唱着：“一切都已改变，晴空万里无云，阳光普照，空气清新，大自然也欢乐充盈……”自然景色的改变也代表了群众的心情。唯一的遗憾是：梅尔希塔尔看不到这欢乐的景象了！

五、《灰姑娘》

法国作家佩罗（1628—1703）的童话集《鹅妈妈的故事》中的许多篇章在全世界流传，并经常被改编为舞台甚至影视作品，例如《小红帽》、《睡美人》以及《蓝胡子》等，《灰姑娘》也是其中被改编得最频繁的，不仅有多种版本的歌剧、音乐剧、卡通影片，还有普罗柯菲耶夫创作的芭蕾……罗西尼作曲的这一版本的歌剧的最大特点，便是去掉了原来神话故事当中神奇的情节和场面，将之完全改写成一部充满了人情味的抒情喜剧，这里除了由于罗西尼一贯擅长表现世态人情而不善于表现神话故事的主观原因之外，也由于当时在罗马要上演这部歌剧的山谷剧院是一所较小的剧院，缺乏舞台机械设备难以表现神话场景。甚至将原来故事里面灰姑娘留给王子的信物水晶鞋改为手镯也并非任意地篡改，而是由于当时意大利比较保守的社会风气认为女子在公开场合露出她们的纤足是很不礼貌甚至是轻佻的，因此就不能让扮演灰姑娘和其他女性角色的演员在舞台上当众脱光了脚试穿水晶鞋了。这样的风气甚至在19世纪中期仍然存在，例如在普契尼的《艺术家的生涯》第三幕里面，就有鲁道夫向玛切罗抱怨咪咪在人前炫耀自己漂亮的足髁显得太轻浮的剧词。《灰姑娘》于1817年1月25日举行首演，主要演员仍是当初演出《塞维里亚理发师》的原班人马。这次首演一炮打响，没有遭遇到如《塞维里亚的理发师》首演时的干扰。此后，这部作品除了在19世纪后半叶由于浪漫、写实风格的歌剧盛行而一度被冷落外，到了20世纪初由于“美歌”学派的复兴它又恢复了舞台的“青春”，至今仍然是最常上演的罗西尼的作品。

剧中人物

唐·拉米罗（萨雷诺的王子）　男高音

丹迪尼（王子的侍从）　男中音

唐·马尼菲柯（蒙特弗莱贡的男爵）　男低音

克洛林达（男爵的亲生女儿）　女中音

蒂斯贝（同上）　女高音

安杰林娜（灰姑娘，男爵的继女）　女低音

阿利多罗（王子的老师）　男低音

王子宫廷中的贵妇和绅士们，王室的侍从们

雅各布·费雷蒂编写脚本

第一幕

开幕时，在没落贵族马尼菲柯男爵破败的府邸厅堂里，早晨，男爵还在睡懒觉，他的两个刁蛮、自私的亲生女儿正在搔首弄姿，而他的继女安杰林娜则蓬头粗服地坐在炉旁，一面干活一面唱出她淳朴的心愿：“从前有一位厌倦了独身生活的国王……”安杰林娜的母亲是一位富有的寡妇，带着女儿安杰林娜嫁给了丧偶的男爵，男爵挥霍光了寡妇的家产，寡妇也因病身亡，安杰林娜在男爵家也受到了苛待，整天干活儿使得她蓬首垢面，被叫做灰姑娘。她以天鹅绒般的女低音唱着自己淳朴的心愿时，两个姐姐便用尖利的高音模仿、嘲笑她。这时，一位老乞丐来到门前请求施舍遭到了姐姐们的责骂，而善良的安杰林娜却偷偷地拿了一点面包和咖啡给他。老乞丐实际上是拉米罗王子的老师阿利多罗，由于王子不愿意遵循封建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婚，他便装扮成乞丐到民间走访，为王子物色未婚妻。安杰林娜的善良、美丽给了他很深刻的印象。与此同时，王室宣布了即将举行一次盛大的舞会，邀请城中所有的贵族家庭的少女参加，希望王子能够从中选到中意的伴侣。为了考验来赴会的少女们，王子又出新招，让侍从丹迪尼假扮自己，而自己却穿上侍从的制服站在一旁，这样自己便可以从容地观察和挑选未婚妻了。听到消息，男爵家里立刻乱成一团：两个姐姐赶紧梳妆打扮，将安杰林娜支使得团团转，刚刚做了一个好梦醒来的男爵得知有此好事，以为正是鸿运当头的预兆，便幻想着如果女儿被选，自己作了“国丈”，不仅风光十足，也可以重振败落的家业……这是一段典型的意大利喜剧男低音的唱段，只有唱、做俱佳的演员方能胜任。扮做侍从的王子来“打前站”和安杰林娜不期而遇，吓得她摔碎了手中的杯盘，但是她眼睛里闪耀着的温柔、甜蜜的光辉使他动心。当王子问她是何人，她的回答却让王子糊涂了：“我父亲不是我的父亲，姐妹也不是亲生，我妈妈是一位寡妇，可是她仍算是那两个的母亲……”在这里，罗西尼显示了他的以音乐描绘角色心理的高超本领。亲自上门邀请的假王子驾到，男爵一家卑躬屈膝、丑态百出地迎接，而安杰林娜却躲藏不见踪影。假王子丹迪尼神采飞扬地唱了一曲“我像一只春天的蜜蜂飞来飞去……”，浑厚的男中音却大耍花腔，充分显示了意大利“美歌”（Belcanto）技巧的魅力。男爵一家受宠若惊地接受了邀请，安杰林娜也恳求一同前去却遭到男爵粗暴的拒绝，阿利多罗出来打抱不平，拿来户口本问道：“男爵有三个女儿，那另一个在哪里？”男爵假装流泪说：“死了！”他带着两个亲生的女儿去赴舞会了，只有安杰林娜孤零零地留在家里。原来化装成老乞丐的阿利多罗来帮助她了，他高歌一曲“在崇高深邃的天堂……”，这首庄严的咏叹调宣布她的命运即将奇迹般地改变，他还召来了马车，为她准备了华丽的衣服和首饰，让她打扮得像一位公主似的去参加舞会了。

在王宫里，对葡萄酒既善饮又善于鉴别的马尼菲柯男爵被封为皇家酒窖的总管，王子和丹迪尼却继续做着他们的试验。假王子丹迪尼表示：我只能娶一个妻子，你们当中的哪一个愿意和我的侍从结婚？拉米罗也假装向她们求婚，但是都被粗暴地拒绝，因为尽管他比“王子”更漂亮温柔，可是她们绝对不能嫁给平民！前面传来一阵喧闹，一位不知姓名的淑女来到，她的美丽娴雅使众人倾倒。拉米罗感到与她似曾相识，男爵望着她那熟悉又不敢确认的脸庞隐隐地感到不祥的预兆。她就是安杰林娜，她唱道：“我鄙视那些献给我的虚荣奢华的装饰，谁若愿意娶我为妻，请给我以尊敬、爱情和仁慈。”第一幕在充满悬念中结束。

第二幕

男爵和他的女儿感到情况有些不妙，害怕如果真是安杰林娜而且被王子选中，他们过去苛待她的恶行会不会受惩罚？但是男爵仍然心存侥幸，幻想着如果女儿被选中，自己成了皇亲国戚，便会有众多人来巴结、请托。而在另一个房间里，安杰林娜拒绝了“王子”的求婚而和“侍从”拉米罗订下了终身，她将自己的一只手镯脱下来给他，对他说：“当找到我时，你就会在我的右腕发现它的伴侣，那时，若蒙你不弃，我就将属于你。”然后就迅速地离开了。而丹迪尼此刻也通过一首“我必须向你揭示一个重大的机密，一个惊人的奇迹……”向男爵“坦白”了自己奉命假扮王子的情况，使男爵父女三人大失所望。当他们沮丧地回到家时，看见安杰林娜依然穿着破旧的衣服坐在火炉旁，唱着“从前有一位厌倦了独身生活的国王……”，他们还以为刚才在舞会上看见的是和她相像的女巫呢。这时，屋外降下了暴风雨，拉米罗冒着雨追踪而至，男爵父女惊喜交加又产生了幻想，不料拉米罗却奔向掩面含羞的安杰林娜，将手中的镯子和她腕上的另一只镯子对上。于是，一段精彩的六重唱“这难道是你？”开始了。他们唱道：“这是一团解不开的绳结，这是一张钻不出的网络，我觉得头昏脑涨天旋地转，我好似盲人在暗中摸索……”将几个人物的不同心情和戏剧动作描写得淋漓尽致：每个人的困惑，男爵的懊丧和担心，姐姐们的失望和嫉妒，拉米罗对安杰林娜的爱和愿娶平民女子为妻的决心，安杰林娜的欣喜和为继父、姐姐求情……都表现得那样有层次和富于效果，说明了罗西尼的用音乐写戏的才能。拉米罗带着安杰林娜回王宫去了，阿利多罗对惶惶不安的男爵父女们建议：向安杰林娜请求宽恕，一定能够得到她的原谅。在歌剧的最后，安杰林娜对着来请罪的继父和姐姐们唱出了一首充满了仁恕精神的咏叹调：“在我的心中，昔日的委屈早已消失，我登上了宝座，就要比这宝座崇高，我的报复，就是将他们宽恕……不再悲伤地炉边坐，不再孤独地唱着歌。哦，那令人心碎的日子，像幻梦，像游戏似一闪而过。”这支既充满了温情又有高难度花腔技巧的咏叹调与众人赞颂仁爱、善良的合唱融合在一起，给全剧作了一个辉煌、响亮的结束。

六、《罗密欧与茱丽叶》

剧情：5幕歌剧

编剧者：巴比亚和卡里根据莎士比亚之著名悲剧改编

首次公演：1867年4月27日于法国巴黎抒情歌剧院

布景：14世纪的梵伦那地方

第一幕

卡布雷邸内大客厅中，卡布雷为爱女茱丽叶举行舞会，在戴着面具的宾客中，有两位从敌族蒙泰基来的不速之客，即罗密欧与麦姑孝，麦姑孝在谈他做的梦。罗密欧乍见如花少女茱丽叶，竟坠入情网，他已忘却置身仇人家中的危险。茱丽叶是个纯洁美貌的少女，无邪的芳心正为当晚的宴会而欢乐〔唱Jeveuxvivredanscereve〕，当素不相识的罗密欧前来向她献上友谊时，她毫不拒绝〔唱Angeanorable〕，他们的交谈被狄巴特所打断，狄巴特认出罗密欧是仇人，幸被卡布雷制止了他的冲动，罗密欧与麦姑孝见势不妙，匆匆离去，但罗密欧的整个心早已被茱丽叶占有了。

第二幕

卡布雷邸内花园中，罗密欧在廊下向茱丽叶诉爱〔唱Ahllevetoi，soleil〕，茱丽叶应声而出，相对情话绵绵，天色将明，不得不互道晚安，茱丽叶归寝后，罗密欧沉浸在初恋的甜蜜中，徘徊良久，不舍离去。

第三幕

第一景：长老劳伦斯的私室，罗密欧与茱丽叶在长老的证婚下，结为夫妇，这秘密的仪式只有茱丽叶的保姆是唯一的宾客，大家为这新婚祝福〔唱Opurbohhenr〕！

第二景：街上，斯蒂芳诺四处寻找罗密欧〔唱Quefaistnblanchetourterelle〕，他吵醒了格里哥利，后者不客气地冲出屋外要来揍他，恰好麦姑孝与狄巴特都经过此地，遂参与这场打斗，结果麦姑孝受了重伤，罗密欧赶来，眼见好友被害，遂杀死狄巴特以报复，维罗纳公爵为两族之殴斗不休而震怒，下令将罗密欧驱逐出境。

第四幕

茱丽叶寝房，罗密欧秘密来向茱丽叶告别，一再向她倾诉爱情〔唱Nuitd’hymonce〕。罗密欧走后，长老来告诉茱丽叶，她被排定一桩婚事，如要避免，唯有喝下一瓶药水，这药水可以使她睡如死，死后家人当会把她放置在家族的墓中，然后她能够潜逃往寻罗密欧。长老走后，茱丽叶似信似疑地喝下药水，不久即陷入昏睡。

第五幕

墓穴。墓穴外，长老焦灼地在等候，他恐惧地获知罗密欧没有收到他通知他茱丽叶假死的信。长老离去片刻，罗密欧上，他是来哀悼亡妻，茱丽叶如生的容颜使他热情沸腾〔唱Salutltombean！Sombreetsilehcieux〕，他不愿独存，仓促喝下毒药，为她殉情，在昏迷中，罗密欧看见她的爱妻苏醒过来，他明白她没死，可惜为时已晚，死神已紧紧掌握住他，茱丽叶睹此遽变，芳心大恸，不顾一切地抽出罗密欧的短刃刺入胸中，一对情侣终于相依同往天国。

七、《卡门》

《卡门》（4幕歌剧），比才作曲，作于1872年。梅尔哈克和阿勒维根据梅里美的同名小说改编。1875年初次演出于巴黎。

剧情：烟厂女工卡门是一个漂亮而性格坚强的吉普赛姑娘。她爱上了军曹唐霍赛，运用自己特有的女性魅力使唐霍塞陷入情网。唐霍塞不但因此舍弃了原来的情人——温柔而善良的米卡埃拉，而且因放走了与人打架的卡门而被捕入狱，后来甚至与上司祖厄加少校拔刀相见，不得不离开军队，加入卡门所在的走私贩行列。但此时卡门却早已与斗牛士埃斯卡米罗海誓山盟了。于是导致唐霍塞与埃斯卡米罗之间的决斗。决斗中卡门又明显地袒护斗牛士，更使唐霍塞难以忍受。随即盛大而热烈的斗牛场面开始了，正当卡门为埃斯卡米罗的胜利而欢呼时，唐霍塞找到了她。倔强的卡门断然拒绝了他的爱情，最后终于死在唐霍塞的剑下。

这是一部以合唱见长的歌剧，各种体裁和风格的合唱共有10多首。其中烟厂女工们吵架的合唱形象逼真，引人入胜；群众欢度节日的合唱欢快热烈，色彩缤纷。歌剧着力刻画了女主人公卡门鲜明而复杂的性格。剧中描写卡门的主导动机，又称为“命运动机”，这个具有匈牙利或吉普赛音阶特征的动机贯穿于全剧，在关键处不断地预示或点明这部歌剧悲剧的结局。第一幕中卡门所唱的哈巴涅拉《爱情就像一只不驯服的鸟》，是表现卡门性格的一首歌曲。它通过连续向下滑行乐句的不断反复，调性游移于同名大小调间，以及旋律始终在中低音区的八度内徘徊等特征，表现了卡门热情奔放、魅力诱人的形象。第一幕中另一首西班牙塞吉第亚舞曲带有咏叹调性质，以鲜明活泼的节奏、热情而又带有几分野气的旋律，进一步展示了卡门泼辣的性格。第二幕中的《斗牛士之歌》，是埃斯卡米罗答谢欢迎和崇拜他的群众而唱的一首歌。它采用单二部曲式（主、副歌形式）与分节歌的结合，雄壮的音调，有力的节奏，宛若一首凯旋的进行曲。第三幕占卜一场，卡门与两位女伴的三重唱，对卡门作了深刻的心理刻画。歌曲采用回旋曲的形式，对比的几个插部其调式、调性和节拍都与主部形成对比，而由卡门唱出的“不管洗多少遍，这些无情的纸牌，总告诉你死！”这深沉而哀伤的内心独白，进一步揭示出卡门的悲剧命运。第四幕终场的二重唱，卡门音调冰冷和坚定的语气，与唐霍塞先是热烈，转而祈求，最后绝望的旋律形成尖锐对比，具有扣人心弦的悲剧力量和强烈而紧张的戏剧性。这部歌剧是上百年来各国上演最多的经典作品之一。

八、《魔笛》

《魔笛》是莫扎特临终前最后一部作品，同时也是他使民间歌唱剧水准得以提高的一部重要作品。剧本出自共济会员施坎奈德尔和基塞克之手。1791年初演出于维也纳。

剧情：埃及王子埃米诺为巨蛇追赶，危急中被夜女王的三个嫔妃所救。夜女王让王子看自己的女儿帕米娜的相片，使他心中燃起了爱情的火焰，并诳称帕米娜被伊西斯神庙大祭司萨拉斯特罗拐走，答应只要王子救出帕米娜，就把女儿嫁给他。埃米诺接受了这一使命，随身携带夜女王所赠魔笛一支，另有快乐的捕鸟人巴巴基诺手执串铃从旁相助。他们在象征光明的萨拉斯特罗的帮助下，经受了种种考验和曲折，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埃米诺和帕米娜幸福地结合，巴巴基诺也找到了自己称心如意的情人巴巴基娜，而代表黑暗和邪恶势力的夜女王和摩尔人终于被赶走。

《魔笛》具有大歌剧的庄严和喜歌剧的明快的双重特点。它的音乐把神秘、圣洁的宗教色彩和明朗、欢快的世俗色彩和谐而奇妙地结合了起来。大祭司萨拉斯特罗的咏叹调《在这神圣的庙堂里》，以男低音宽广的慢板唱出庄严肃穆的主题，明朗的大调色彩和音调所呈现的内在力度，显示出光明力量的神圣和不可战胜。第二幕夜女王的咏叹调《我心中充满了复仇之情》，突破了剧词所规定的单纯恐怖的描写，宽广跌宕的音调和顺畅灵活的旋律进行，戏剧化地丰富了咏叹调的情感内涵，是难度很大的花腔女高音的著名唱段。同一幕的二重唱《巴巴基诺，巴巴基娜》，旋律爽朗跳跃，节奏明快轻捷，加上生动活泼的舞台表演，充满乐观和幽默的气质，与宗教的庄严肃穆相比，这段咏叹调洋溢着世俗的温暖和热情。

对于德国人来说，《魔笛》具有特殊的魅力。剧中光辉的合唱曲保持了德国男声合唱的传统；剧中的歌曲是真正德国风格的歌谣；剧中的抒情乐曲感情真挚，完全摆脱了当时意大利歌剧肤浅、浮华的风格。

九、《弄臣》

《弄臣》（4幕歌剧），威尔第作曲。剧本由波亚维根据雨果的名著《国王寻乐》改编。1851年首演于威尼斯。

剧情：主人公利哥莱托貌丑背驼，在孟图阿公爵的宫廷中当一名弄臣。公爵年青貌美，专以玩弄女性为乐，引起有关朝臣们的不满。而利哥莱托对朝臣妻女受辱的不幸大加嘲讽，得罪了许多人，终致失女之祸。他的爱女吉尔达，纯洁娟美，公爵乔装成穷学生暗中追求，骗得了她的爱情。朝臣们为了对利哥莱托施行报复，用计把吉尔达抢去，献与公爵。利哥莱托为此悲愤至极，顿起杀心，以美色诱使公爵夜宿旅店，雇用刺客将他杀死。黎明前，当他从刺客手中接过装有尸体的口袋，以为大功已成时，忽闻公爵高歌之声，急忙打开口袋，里面却是女扮男装但已经奄奄一息的吉尔达。原来，这个获悉行刺计划的少女对虚情假意的公爵一往情深，甘愿为爱情而替公爵一死。

作曲家创造了性格寡柔、内心感情变化多端的弄臣，风流浮华、多情善变的公爵和纯真深情、富于诗意幻想的吉尔达3个不同的音乐形象。第三幕利哥莱托的咏叹调，打破了咏叹调的严整结构，用更为自由的形式和咏叙式的音乐语言，以及曲调中多次出现带有哭泣的、断续的“啦啦啦”的特性主题，活灵活现地刻画了他当时不得不以强颜欢笑来掩饰内心极度痛苦和惶恐的特定情感。第二幕吉尔达那首著名的咏叹调《亲爱的名字》，华丽而迷人，洋溢着浪漫主义幻想的抒情气息，跳动着初恋少女热烈而狂喜的心。第四幕公爵的抒情歌《女人爱变卦》，节奏轻松活泼，音调花俏，是这位情场能手的绝妙写照。同一幕中公爵和玛达林娜、吉尔达、利哥莱托的四重唱，以公爵惯常的虚假而热情的歌调开始，玛达林娜以嘲笑的口吻应付他，接着是吉尔达失望而痛苦的悲叹，最后是利哥莱托决心报仇雪恨的咬牙切齿的声音，四个主题，忽而交错，忽而重叠，戏剧效果极为强烈。是意大利歌剧中最杰出的两首四重唱之一。

十、《蝴蝶夫人》

《蝴蝶夫人》（3幕歌剧），普契尼作曲。伊利卡和贾可萨根据贝拉斯可剧本改编。1904年2月17日首演于米兰。

剧情：天真活泼的日本姑娘巧巧桑，人称“蝴蝶姑娘”，为了爱情而背弃了传统的宗教信仰，委身于美国海军上尉平克尔顿。婚后不久，平克尔顿随舰回国，一去三年杳无音信。巧巧桑于艰难中深信有一天他会回到自己的怀抱。平克尔顿回国后却另有新娶，早把蝴蝶夫人置于脑后。当他偕美国夫人重登长崎时，悲剧无可避免地发生了：穿着新婚礼服彻夜苦候的蝴蝶夫人终于明白了一切，她交出了伶俐的儿子，当平克尔顿来到时，刎剑自尽了。

这是一部抒情性的悲剧。普契尼在音乐中直接采用了《江户日本桥》、《越后狮子》、《樱花》等日本民歌来表明蝴蝶夫人的艺妓身份和天真心理，具有独特的音乐色彩。在第一幕的结尾，平克尔顿与蝴蝶夫人举行婚礼后，有一段抒发爱情的二重唱，旋律优美动听，流畅悦耳，其中蝴蝶夫人纯洁、温柔而又胆怯、羞窘的感情，交织着平克尔顿充满着强烈情欲的绵绵情话，融化成一种共同的激情，最后在明朗热情的爱情主题的音响中结束。第二幕当平克尔顿回国后，女仆不相信他还会回来，忠于爱情的蝴蝶夫人一面向她解释，一面却不停地幻想着在一个晴朗的早晨，丈夫乘兵舰归来的幸福情景。她面向大海，深情地唱出著名的咏叹调《晴朗的一天》。这里，作者运用了朗诵式的抒情旋律，细致地揭示了蝴蝶夫人内心深处对幸福的强烈向往。

特别是当蝴蝶夫人唱到“谁来了，谁来了”以后，曲调由平稳的2／4拍转入急促的4／8拍，音调和唱词渐趋密集，几乎近似富于表现力的滔滔说白，形象地勾画出她盼望丈夫回来的迫切而真挚的心情。这种宽广而优美动听的旋律与富有表现力的近乎说话的声音相交叉，形成普契尼歌剧的一种特有的风格。

十一、《图兰朵》

《图兰朵》是意大利著名作曲家普契尼根据童话剧改编的歌剧。故事始见于17世纪波斯无名氏的东方故事集《一千零一夜》中的《图兰朵》，普契尼在世时未能完成全剧的创作。在普契尼去世后，法兰高·阿法奴（Franco Alfano）根据普契尼的草稿将全剧完成。

剧情：《图兰朵》讲述了北京紫禁城门上，绝色美女图兰朵公主为了为过去受外族凌辱而死的祖母报仇，对全天下的人宣布：只要谁能猜中她所出的三道谜语就嫁给谁，但只要有一道没猜中，则会被马上处死。于是，不知多少被其美丽容颜所迷倒的异国王子丧命于这残酷的游戏当中。年轻的鞑靼王子卡拉富也为图兰朵的美貌意醉神迷，遂不顾忠实善良的女仆柳儿劝阻，毅然前往应战。结果机智的他成为唯一一个猜中所有谜语的幸运者。于是他也给公主留下了猜自己名字的谜题。当晚，公主一声令下，全城人们为获知卡拉富的名字而共同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第二天，一直钟情于卡拉富的柳儿为了搭救主人，挺身而出承认只有她知道王子的名字，随后徇情自刎。最后，图兰朵冰冷的心终于被柳儿对爱情的忠贞、卡拉富对自己炽热的爱所震撼和融化。人性和爱情的力量战胜了残忍与邪恶，全城人民沉浸在一片喜悦中。

第一幕

黄昏，广场上的各式人听官吏宣读布告。布告上说，图兰朵公主将下嫁给猜中三道谜底的人，如果猜不中就会被斩首。波斯王子因猜不中，月亮出来时即被处以极刑。人们骚动着，向皇宫拥去。人群中丫环柳儿搀扶着鞑靼逊王铁木尔。当柳儿哀求旁人帮着扶起被挤倒的铁木尔时，铁木尔儿子卡拉富与父亲相见。周围百姓被驱散，传来刽子手要行刑的叫声，铁木尔称柳儿无微不至地照顾他，柳儿称“我一直无法忘记王子的笑容”，表示她内心的爱慕。刽子手磨斧子，高唱《上油，磨利斧子》，即将被处刑的追求者高喊“图兰朵，冷酷的美人”。在东方氛围中，描述死刑的执行，合唱告终后，刽子手退场，众人在广场上仰望夜空，唱《月亮怎么还不出来》。月亮出来后，众人合唱《月亮出来了》，远方传来童声合唱《在东方山顶上有鹳鸟在歌唱》，其旋律取自中国民歌《茉莉花》。在月光下押到刑场的波斯王子脸色苍白，大众合唱“可怜的年轻人，请公主赦免”，卡拉富则诅咒冷酷的公主。在月光下，图兰朵上场，众人跪下，她默默拒绝大众的请求。卡拉富被公主美貌倾倒，忘我地自语：“美如天仙，宛如梦境。”众人都下场后，只剩下帕木尔、柳儿和卡拉富，卡拉富念叨着图兰朵，想跑到城墙边去敲锣，决心参加猜谜。三位大臣平、彭、潘带着面具出场，忠告说：“你想干什么，快转身，否则生命难保。”三人说：“美丽的公主也不过是一张脸两只手两只脚的女人。”侍女要大家安静，因为公主在休息。三位大臣告诉卡拉富：三个谜是无法解开的，最好快快回去。卡拉富表示：“只有我才是她的恋人。”帕木尔悲哀地对他说：“你想遗弃年老的父亲吗？”哭泣的柳儿则唱咏叹调《请听我说，王子》，哀求王子不要去冒险。卡拉富被感动，唱咏叹调《柳儿别哭》，一边安慰柳儿，一边表示坚定的决心。卡拉富不顾大家劝阻，跑到墙下大喊三声图兰朵的名字，尽管柳儿等高喊“死亡”，他还是用力敲了三声锣，以示求婚。乐队奏图兰朵主题，高官称一切都完了，帕木尔与柳儿为之哭泣。

第二幕

第一场，幕间剧：大帷幕上有各种装饰，平、彭、潘三人各带随从上场，合唱《命运的铜锣在圣殿响起》，三人唱中国风味的三重唱，他们计算为破谜处死的已有13人，反对参与这残酷的游戏。后面又传出《磨利斧子》的合唱。三人说又有人要被斩首，以进行曲节奏换场。

第二场：皇宫前广场。八位官员拿着写着图兰朵谜题与答案的案卷，众人交头接耳，三位大臣也上场，年老的皇帝坐在最高层宝座上。卡拉富站在阶下，帕木尔与柳儿则在围观群众中，百姓跪伏在地，齐声赞颂皇帝。皇帝劝说卡拉富取消求婚，卡拉富拒绝。进行曲声中，侍女们在台阶上撒下鲜花，台后传来童声之歌，图兰朵登场。她微视卡拉富后，以威严的口气唱咏叹调《过去的故事》，叙述她祖母遭入侵的鞑靼人俘虏凌辱后悲惨地死去，说她是为了替祖母报仇，才以这主意使外来的求婚者赴死。她说，没有人能占有她，冷酷地唱：“外邦人试试看，谜题有三个，死亡只有一次。”卡拉富也回答：“谜题有三个，死亡只有一个。”猜谜开始，第一个谜题是“在黑暗中，幻影如彩虹飞舞”。公主说：“这幻影是人人梦寐以求的，它为了在每个人心中苏醒，便在每一个晚上诞生，在清晨死亡。”卡拉富回答：“希望。”官员打开答案，表示正确。图兰朵走到台阶中段，说出第二个谜语：“像火焰非火焰，失去了生命就会冷却，梦见征服就会复燃，颜色如夕阳艳红，声音清晰可闻。”卡拉富想了一会儿答：“一见到公主双眼就燃烧，苦恼的是热血。”答案正确，大家欢呼。公主愤怒地走下台阶，第三道题是：“冰冷给你火焰，从火焰中得到更冷的冰。若盼望自由就成奴隶，想当奴隶却变成国王。”卡拉富脸色苍白地陷入沉思，图兰朵逼问，一会儿卡拉富跳起来说：“而今胜利属于我，我的火焰会使冰融化，那就是图兰朵！”群众庆贺合唱，欢呼谜已被彻底解开。图兰朵跪在皇帝前说，“请不要把清纯的处女交给陌生人”，又面对卡拉富说：“我不会成为你的！”皇帝却说誓言是神圣的，众人呼应。卡拉富说：“刁蛮的公主啊，我真心爱你。”他对图兰朵说，解除婚约只有在天亮前回答一个问题，说出他的名字。众人歌颂皇恩，送他入宫。

第三幕

第一场：皇宫内庭，夜，卡拉富听着远处传来“谁能不准睡觉”的声音，唱著名的咏叹调《无人入眠》，他坚信黎明一到，胜利就会属于他。平、彭、潘上场，把一个美女推给卡拉富，美女向卡拉富献媚。三个官吏又以财物诱惑，见美女与贿赂都不发生作用，对卡拉富说：“如查不出你的名字，我们都会被杀死，请你快离开这里。”卡拉富坚持“我的希望是图兰朵”，大家拔剑指向他，想逼他说出名字。这时舞台后传来“我们知道了”的喊声，士兵把帕木尔和柳儿押上来，图兰朵登场。图兰朵一声令下，先审帕木尔，柳儿挺身而出说，只有我知道他的名字。卡拉富想去救柳儿，反被逮捕，柳儿当着卡拉富的面被拷打，图兰朵问她为什么不愿说出名字，她说“这是爱情的力量”。柳儿唱《隐藏在心里的爱比痛苦更坚强》，她对图兰朵说，我沉默地把他的爱给你，我虽然会失去一切，但这是心爱者最珍贵的礼物。这时大众叫道“杀头，杀头！”刽子手出现，柳儿唱咏叹调《公主你冰冷的心》，她说公主你懂得爱后，冰冷的心就会被热情的火焰融化。趁卫兵不注意，她拔剑自刎。

普契尼原作到此为止。续完的内容是，帕木尔靠在柳儿尸体边痛哭，送葬的队伍远去后，卡拉富与图兰朵的二重唱。卡拉富扯去图兰朵的面纱，说冰冷的公主，你应看看这为你而流的热血。图兰朵表示，即使面纱拿掉，我的心仍在天上。卡拉富强行亲吻，图兰朵自语：“我究竟怎么了？我输了？”她的心终于融化，流下了眼泪。台后传来优美的歌声，人们庆贺黎明来临，卡拉富的爱情诞生，图兰朵唱咏叹调《泪水盈眶》。卡拉富说：“今天公主已属于我，我要把名字和生命都献给你，我是鞑靼王子卡拉富。”图兰朵拉着他的手走向大众等待的广场。

第二场：皇宫前广场。早晨，在进行曲下，皇帝坐上宝座，大众高呼万岁。图兰朵与卡拉富上场，图兰朵说：“父亲，我已知道了这个年轻人的名字，他的名字叫卡拉富。”卡拉富与图兰朵拥抱在一起，群众高唱《太阳，生命，愿一切永远》的合唱祝贺他们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