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哈捷金马的历史

一、阿哈捷金马的历史

奥什州阿拉万区的“天马”岩画,吉尔吉斯斯坦,2006年。来自Fergana.ru。

阿哈捷金马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马种之一,至今已有3000多年的历史。这种马在历史上曾有过不同的名字:马萨格泰马、尼萨马、帕提亚马、大宛马、汗血马、中亚马、土库曼马,等等。它是古代中亚战马的直系后裔,是土库曼马最纯正的代表。

中亚地区是马匹驯化最早的中心之一。然而,在中亚不同的地理条件下,史前野生马类型的区别也是相当大的。在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和伊朗北部的辽阔牧场,气候温暖且干燥、牧草营养丰富,冬季少雪,在这种自然条件下,容易形成相对高大的野马,其明显区别于普氏野马和现在已经灭绝的鞑靼野马。这种高大的野马能够生存,依靠的是更快的速度、更持久的耐力、更敏捷的反应及逃脱危险的能力。它不可能存活在哈萨克斯坦南部的草原,因为其蓄积的脂肪不能够抵御寒冷冬季的恶劣条件。养马学家巴尔闵采夫(Y.N.Barmintsev)教授认为,这种特殊类型的中亚马是从一个特殊种类的野生马演化而来的,其最终经过驯化而形成了与其他中亚马相比较来说高度优良且独特的外貌特征。对于这种高大的野马,古代神话中有这样的描述:“翱翔于天地之间且身材苗条的卓越神驹。”后来被中世纪阿拉伯地理学家伊本·胡尔达兹比赫加以复述。关于这些高贵中亚马的传奇来源,在中国的古代史籍中也有类似的描述。在今吉尔吉斯斯坦的艾里马乞陶(Airymachtau)和阿拉万(Aravan)岩画中“天马”的形象,无可争辩地与现代阿哈捷金马相似。这些画像可能与马萨格泰人对太阳的崇拜有关,而太阳与马萨格泰人宗教中的马有关。就今天的观点来说,这种马是对古代育种的卓越成就的证明。在古代培育的马匹品种中,那些来自中亚和伊朗北部的马匹品种以其优越的品质而闻名。据希罗多德记载,当波斯国王薛西斯入侵希腊时,他听说希腊最好的马是塞萨利马(Thessalian),于是,他举行了一场本国的骑兵与塞萨利骑兵之间的比赛。当然,在这场比赛中,塞萨利的马远远地落后了。

其他古籍史料中介绍过尼萨马,这种马成为波斯国王和贵族的坐骑,它们也是驾驭“刀轮战车”的战马。这些马匹是在尼萨育成的,但是我们现在很难确定历史上尼萨的准确位置,不同的作者对于尼萨的具体位置的描述有所不同。然而,应当指出,尼萨这一地方就是后来的帕提亚帝国的首都,其地理位置即今土库曼斯坦的阿哈尔绿洲,这里是阿哈捷金马的育种中心。

在古罗马历史学家阿庇安(Appianus)和罗马军事理论家韦格蒂乌斯(Vegetius)的著作中可以找到那些关于马的最生动的描述,马匹雄伟且身材高大,颈部修长且高耸,并呈现弯曲的形状,从额到口唇的轮廓线凸出,金色的被毛闪闪发光,步伐轻盈,骑乘时给人以流畅的感觉,久骑不觉疲劳。这些马与现代的阿哈捷金马非常相似。

波斯帝国的尼萨马育种的光荣传统传递给了其姊妹国帕提亚帝国,这个国家是在亚力山大帝国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位于现在的土库曼斯坦境内。帕提亚的军事力量是靠骑兵来确定的,这些骑兵不止一次地击败像古罗马这样强大的对手。据老普林尼记载,在帕提亚,养马业的发展具有很高的水平,只有那些赢得比赛的种公马才能被允许作种用。帕提亚马在古罗马获得的评价是非常高的,根据古罗马诗人格拉提乌斯·法利克斯(Grattius Faliscus)的记录,为了战争和狩猎,每个罗马贵族都渴望拥有一匹帕提亚马。

这些珍贵的中亚坐骑的名声远播到中亚以外地区。远在中国,当时的皇帝 汉武帝,也是中亚“天马”的“仰慕者”。为了夺取名贵的汗血马,公元前101年,汉朝的军队打败大宛国而如愿以偿。在中国古籍所记载的“大宛国”即位于今天乌兹别克斯坦的费尔干纳地区,至今在该地区的岩石上仍可以看到类似阿哈捷金马的画像。

梅尔夫绿洲的吉兹卡拉要塞(公元7世纪),土库曼斯坦。A.施道尔赫摄,1977年。

青色公马“阿尔万”(Alvan),土库曼斯坦,A.施道尔赫摄,1980年。

金鹿皮色种公马“波拉特雷”(Polotli),土库曼斯坦,A.施道尔赫摄,1977年。

1929年,在西伯利亚阿尔泰地区的巴泽雷克(Pazyryk)遗址有著名的考古发现,该发现证明了古代中亚马久远的存在。在这些墓葬遗址内,发现马匹被埋在一具斯基泰部落首领的遗骸旁边。苏联养马学家维特(V.O.Vitt)教授在研究过巴泽雷克出土的马之后写道:“当话题谈到游牧的斯基泰人的马 尤其是几乎与蒙古相邻的西伯利亚和阿尔泰山的斯基泰人的马时,我们本希望看到这一地区最典型的马:体格矮小,头大,鬃毛茂密有点类似于普氏野马或者现代的蒙古马,但实际上却远远不是这样的。从阿尔泰斯基泰人的墓中出土的暗栗色的马,是一匹精致的、古老的骑乘马,是一匹中亚的战马,其形象可见于亚述、埃及和希腊的伟大艺术家的浮雕和绘画中。”

由阿萨息斯统治的帕提亚帝国衰落后,在公元3世纪,波斯萨珊王朝兴起,“帕提亚”这个词不再被使用,替代它的是一个地理名字“呼罗珊”,其意为“东方”,尽管中间存在政权的更替,但帕提亚的养马传统并没有中断,它被中亚的马萨格泰各部落所保留。

在波斯国王带领下的最初的军事行动中,骑骆驼的阿拉伯人并不骑马。公元7世纪末和8世纪初,阿拉伯人占领了大部分中亚的古代文明中心,即繁华的城市和肥沃的绿洲。所有的财富都落入其手中,包括许多优良的马匹,这为阿拉伯人发展自己的养马业打下了基础。

居住在草原的土库曼人的游牧祖先仍保持独立,这其中,养马育种的古老传统依然保持完整。当时,这一地区最有影响的民族是塞尔柱人。10世纪末,他们开始维护自己的权力,名义上仍归附于阿拉伯帝国的哈里发。1037年,他们占领了呼罗珊,在赢得丹丹坎对阵加兹尼的苏丹马苏德战役后,他们很快占领了整个波斯,接下来占领了近东和小亚细亚的一部分。然而,不久之后由于内部斗争,塞尔柱帝国分裂成若干小阿塔贝格朝,这些小王朝的军事力量的强弱取决于他们拥有土库曼马的数量。

12世纪末,这里兴起一股新势力:花剌子模王朝。根据希瓦历史学家阿布勒哈孜的记载,花剌子模统一了包括特克部落在内的土库曼各部落的力量,特克部落是部落联盟的一部分,由萨拉部落的人为部落联盟的首领。正当繁荣鼎盛时期,花剌子模王朝起来反抗成吉思汗和他的蒙古军队。札兰丁·明布尔努(Jalal ad-Din Mingburnu)是花剌子模王朝的最后一位统治者,他在印度河畔战役中被击败了;为了不让自己被俘,他骑着马进入河里,同马一起游到对岸,摆脱了蒙古追兵。而后他继续反对成吉思汗,又和其战斗了10年,直到他去世。最终,土库曼一些部落被迫接受蒙古人的统治,但他们依然保留了自己的风俗习惯,包括他们养马的秘密。一些不接受蒙古人统治的部落西迁,西迁的部落中有奥斯曼部落,该部落后来成为奥斯曼帝国的基础。

有证据表明,13世纪,土库曼马曾向周边的国家出口,这一点可以从意大利探险家马可·波罗的著作中清楚地了解到,书中所描述的土库曼马质量优越。很多商人也是这么说的,包括俄国人阿凡纳西·尼基金(Afanasy Nikitin),他还把优良的种公马带到印度出售,这是发生在14世纪的事儿。事实上,亚洲一些知名的马种都可以被认为是土库曼马的直系后裔:波斯马、阿塞拜疆的卡拉巴赫马、印度的马尔瓦尔马和卡萨瓦里马。

奥斯曼土耳其人在充分利用阿拉伯马的同时,对于在他们的祖国本土培育的马,他们更给予特别的重视。根据18世纪德国探险家卡斯滕·尼布尔(Carsten Niebuhr)的记载,土耳其人对阿拉伯马的评价不是很高,他们更喜欢高大瘦俏且用精致珠宝装饰的威风凛凛的土库曼马。

在小亚细亚和中东,对土库曼马的评价非常高,并有证据表明,在叙利亚,直到19世纪仍然在繁育土库曼马。自然,这些土库曼马对当地的养马业影响很大。在美索不达米亚,一个新的族系出现在阿拉伯马的品种里,这是由于阿拉伯马和土库曼马杂交的结果。新的族系被称为“穆尼奎阿拉伯马”:比经典型的阿拉伯马更高、身形更长,在外形上特征鲜明,且奔跑起来的速度令人印象深刻。著名的阿拉伯马专家,如卡尔·莱因哈德·拉斯旺、埃里卡·席勒和约翰内斯·埃里希·弗莱德博士都认同此杂交育种过程的发生,但对于杂交的程度也有不同的意见。

20世纪90年代,访问过叙利亚的俄罗斯著名阿拉伯马品种专家巴拉克申(O.A.Balakshin)指出,叙利亚的阿拉伯马与阿哈捷金马的外貌在某些方面非常相似。

在欧洲,土库曼马鲜为人知,尽管如此,它们依然留下了其存在的明显痕迹。来自土库曼斯坦和中东国家的土库曼马经常以“阿拉伯”的名义进入欧洲,并对欧洲马的繁育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包括英国纯血马的育成。

苏联养马学家维特教授认为,英国纯血马的奠基种公马之一 “达利·阿拉伯”(Darley Arabian),于1704年从叙利亚被运到英国,它就是土库曼马,或者至少是土库曼马与阿拉伯马杂交的后代。除了“达利·阿拉伯”,用于培育英国纯血马中的许多马都从外貌特征上与土库曼马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英国赛马训练传统中的某些方面与旧时土库曼的传统非常相似,比如训练马时给马披上毯子和对马驹早期调教及训练。因此,可以认为,这种训练方法之所以能被传到英国,可能是因为土库曼的马夫和练马师陪同土库曼马一起来到不列颠群岛而导致的。在土耳其,土库曼马虽然没有繁衍延续下来,但土耳其人总是视土库曼马为他们与土库曼人共同的遗产,当土库曼马在土耳其苏丹的马房时,它们会比其他品种的马更受到重视。

阿哈捷金马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马种之一,有至少3000年的历史。它在历史上曾有过不同的名字,它是古代中亚战马的直系后裔,是土库曼马最纯正的代表。

种公马“萨达尔”(Sardar),布面油画,作者:维勒瓦尔德,1882年。来自:莫斯科季米里雅捷夫农学院养马博物馆。

13世纪的后期,蒙古人的扩张逐渐结束,世代居住在此的土库曼部落发现自己是处在相邻的3个政治实体(金帐汗国、波斯的伊儿汗国、察合台汗国)统治之下的。这些国家名义上的边界及其存在会被不断的战争和冲突所搅乱。在14世纪,几乎所有的中亚地区和波斯都在帖木儿的影响下而被合并。

当时,一部分土库曼部落支持帖木儿,另一部分土库曼部落却以激烈的武装斗争反对帖木儿。在帖木儿帝国灭亡后一直到俄罗斯帝国对其兼并之前,土库曼的历史与波斯和两个乌兹别克公国(布哈拉酋长国和希瓦汗国)密切相关。这两个国家中的每一个国家都渴望对土库曼人施加影响,因为他们各自的命运也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著名的土库曼骑兵站在谁的那一边。

土库曼的声誉与其品质优良的马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土库曼人所能接触到的只有自己的珍贵的马匹品种,没有其他品种的马,这可能是为什么土库曼马能保持纯种繁育的主要原因。对于马主而言,战马的质量不仅能保护他们的财富,而且能保护其生命。在土库曼的自然条件下,饲养优良的马匹是非常昂贵的,因为在沙漠,饲养任何马都需要马主花钱购买大麦和苜蓿,所以用同样昂贵的饲料饲养那些便宜且常见的草原马是没有真正益处的。

特克部落的人像所有的土库曼部落一样,分为定居者和游牧者,其中游牧者因为行动便利,一般会拥有更多的物质财富。更有趣的发现是,马的育种工作却主要是定居者做的,虽然他们并不富裕,但更富有战斗力。不像中亚其他民族的饮食,土库曼的饮食中不包括马肉和马奶(酸马奶),即使杀年老或是有病的马,都被认为是罪孽深重的。

袭击商队或攻击敌对部落是土库曼部落武装骑兵的主要工作,在空闲的时间里,他们就举行赛马。赛马的练马师在土库曼语里被称为“色斯”(Seis),他们往往会对自己驯马的秘密守口如瓶,驯马也仅仅靠口头上的代代相传。赛马的准备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强化饲养”,阿哈捷金马的标准饮食是大麦和苜蓿,再时常补充鸡蛋和羊油饼,通过合理饲喂使马更加强壮。在这一时期里,马只用“慢步”训练,基本上是到一个饮水点的行程。第二阶段是比赛训练,在大量“慢步”的基础上,逐渐增加“袭步”的训练,给马披上毛毡训练,以增强其出汗的功能,让它们减脂增肌。

尼古拉二世在霍京检阅骑乘阿哈捷金马的特克军团,1916年。
来源:俄罗斯政府图片和视频档案库(RGAKFD),俄罗斯克拉斯诺戈尔斯克。

赛马是土库曼人最喜爱的消遣方式,通常在吉祥的场合进行。赛马大多数是在两匹马之间进行的,距离很短,不超过1000米;赢家稍加歇息就可以参加下一场比赛,一天最多能赛4次。比赛获胜的马匹会有巨大的市场需求,它们会被广泛应用于育种。马在军事袭击行动中的性能表现和平时的赛马成绩在土库曼养马的选种工作中会起到关键作用。而在土库曼的其他中亚邻国,赛马被看作为单纯的娱乐活动,获胜的公马通常被阉割。

在俄罗斯,土库曼马被称为“东方神骏”(Argamak),受到高度重视。它们会成为贵族的坐骑,或在皇家的马场作种用。每当有商人和使者从波斯、希瓦汗国和布哈拉汗国返回来时,他们总是会带来“东方神骏”作为献给沙皇的礼物。俄国的皇家种马场在彼得大帝的父亲辈和爷爷辈的时候非常繁荣,但是到了彼得大帝时期,因多次战争马场被毁。后来为了恢复马业,由彼得大帝签署法令,将新马场建在喀山和辛比尔斯克公国,并强调应使用土库曼种公马配切尔卡瑟母马培育新马。虽然项目本身没有完成,但它告诉我们,在希望繁育出高质量骑乘马的“繁育方案”中,众所周知的“东方神骏”是优先选用的种马。

18世纪和19世纪前半叶,土库曼马 尤其是那些由特克部落培育的土库曼马,在俄国马匹改良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维特教授在他名为《中亚的马种》一书中做过生动的描述。依据他收集的数据,在19世纪40年代的俄国马场,几乎40%的马匹来源自土库曼。为了研究土库曼马,俄罗斯政府派出特殊考察队远征中亚,由兽医克尔斯京和南尼领导。他们共买了30匹种公马,其中17匹为特克马。在这些种公马中,以特克种公马价格最高,当时最贵的一匹为500金币(折合17500卢布),该马成为未来的斯特雷列茨克马场的种公马,马名叫“雅兰图石汗”(Yalantushkhan),其在育成斯特雷列茨克品种(Streletsk breed)时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根据维特教授的资料,奥尔洛夫骑乘品种的奠基公马中有一匹暗栗色的马,马名为“萨尔坦一号”,也最有可能是土库曼马。在1839年的顿河马场,竟然有超过800匹的土库曼公马(尽管它们有时被称为“波斯马”)。

土库曼马也被巴什基尔地区的育种者和乌拉尔哥萨克人作为种马使用。19世纪俄罗斯历史学家和人种学家帕维尔·伊万诺维奇·尼博尔森在巴什基尔马场看到土库曼公马时是这样描述的:“我不能把我的目光从一个青色的特克马身上挪开,一个身材高大、美丽的动物,体高164.5厘米,细脖长颈,皮肤纤薄,它几乎没有鬣毛。面部、四肢、胸部都如此俊美,看起来真令人赏心悦目……它被两名敦实的巴什基尔大汉牵着;它的四肢触地就像跳舞,可以看到在它的皮肤下显露的筋腱,就像一根根绷紧的弦。它的整个身体,由于体力过盛而汗水淋漓,浑身呈现金色,在阳光下马的被毛发出神奇的光彩。”

19世纪初,在德国有一匹最著名的种公马叫“图库门·阿提”,毛色是金骝毛。它在诺意施塔德种马场做种马配种,繁育出了一系列后代,随后,在这些马的基础上培育出了一个名为“特拉克纳”的马品种。在欧洲种马场做配种用的其他东方马实际上可能也是土库曼马,但当时都被记录成了阿拉伯马、波斯马或土耳其马。例如,在德国维尔马场的种公马“高莫什·博尔努”(Gomoush Bornu),其来源明显就是土库曼马。

游历中亚和波斯的欧洲探险家和军人经常给出对土库曼马精辟的描述,并认为其具有超强的工作性能。1884年,有6匹土库曼马从梅尔夫(今马雷)到达法国,法国著名马学家尤金·加约(Engene Gayot)在看到这些马的时候非常兴奋,宣称他们是“新纯血马”。其中的一匹名叫“梅尔夫”(Merv)的公马被出口到英国,这在英国的威泽比(Weatherbys)纯血马血统登记册的“东方马”部分有记录可查。

18世纪前,特克部已经成为该地区最强大的部落。在凯米尔·科尔(Keimir Ker)的领导下,特克部落开始征服阿哈尔绿洲。19世纪,在克乌术特·可汗(Kaushut Khan)的领导下,他们吞并了梅尔夫。传统上,特克部落被认为是在希瓦可汗的控制之下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已经独立了。希瓦在1858年试图征服特克部落,随后,波斯在1861年试图征服特克部落,但都失败了,并导致了严重的军事损失。

当时,特克部落的养马业显然是处在一个非常高的水平。许多访问这一地区的游客注意到,在土库曼部落中间,特克部落拥有最好的马。那些第一次遇到特克马的人会感觉其与英国的纯血马很像。他们指出,这种马具有出色的速度和耐力,四肢干燥而修长,几乎没有鬃毛和鬣毛。

最好的土库曼马令马术爱好者十分仰慕。《养马业》杂志于1870年发表了一篇文章,作者描述了他看到过的一匹青色的种公马:“它体高157.8厘米,甚至更高,因为身体相对比较长,但它看上去似乎矮一点,但没有超出对一匹赛马所期望的严格比例。它的背部和尻部有一个非常完美的轮廓线,后肢之间略宽,飞节角度过大,几乎呈现直飞节。鬐甲高立,胸围充足,前胸宽广,肩膀高耸;优雅、颀长的天鹅颈,颈部、头部、项部精致匀称;头很干燥,耳朵比一般马长,且两耳尖向内弯曲。马的面部轮廓稍凸,是土库曼马典型的特征;头显高贵,薄嘴唇,大眼睛,宽鼻孔……四肢特别纤细和干燥,富有发达的肌肉。其周身柔细的被毛,增添了它整体的效果。这些马在运动时步伐优美,表现出力量和轻盈的完美结合。”

约穆德部落的马虽然不能和特克部落的马等同,但也是相对较好的,而其他部落的马匹明显较差。事实上,最好的特克部落的马有时并不专属于特克部落。著名约穆德部落的首领朱奈德·可汗(Junaid Khan)骑乘的是特克种公马,马的名字叫“梅列·哈执·努列”(Mele Khadji Nure),该马分别是阿哈捷金马品种中两个品系的系祖,即“塔包尔·白”(Tobor  Bai)和“耶里”(El)的“父亲”和“祖父”。著名阿哈捷金公马“梅列·库什”(“博伊诺乌”的儿子)的母亲,名为“奥拉兹·尼亚兹·卡拉达什里”(Oraz Niyaz Karadashly),从它的名字来看,属于卡拉达什里部落。有证据表明,“博伊诺乌”自己在某一时期曾属于萨利克部落土库曼人所拥有。

特克军团日科夫上校骑乘鹿皮色阿哈捷金公马,1916年。
来源:俄罗斯政府图片和视频档案库(RGAKFD),俄罗斯克拉斯诺戈尔斯克。

正如1000年以前一样,到了19世纪下半叶,土库曼马繁育的目的仍然是军事用途。对于土库曼战士而言,拥有一匹好的战马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好马可确保他和他的家人的安全。在沙漠里饲养纯种的好马,其成本是昂贵的,正如土库曼谚语所说:“当小马驹成长成一匹好马,他的主人将变成一条瘦狗。”

到19世纪90年代后期,俄罗斯帝国兼并了中亚的大部分领土之后,继续向阿哈尔绿洲的边界扩张。这个地区生活着土库曼部落中最富有战斗精神的部族,同时该地区也是中亚良马的繁育中心。通过军事交战之后,俄罗斯方面高度赞赏土库曼人的战斗能力,并认为这种战斗能力在相当大程度上与他们拥有优良品质的马有关。

在俄国第一次军事入侵阿哈尔绿洲的一年前,格罗德科夫(N.I.Grodekov)上校写道:“特克人的威力在于他的马。所有在战场上的成功应归功于马 它能即时攻击和迅速逃跑。特克部落的人没有马,就像鱼儿离开了水、鸟儿没有了翅膀。这是他看重自己的马比生命中的任何事物都重要的原因,马的地位超过他们的妻子、孩子和其他牲畜。如果他有一匹好马,那么妻子、奴隶和牲畜也总会是有的。你会经常看到特克人的大篷车盖着破旧的毡盖,然而,他的马会披盖上最好的毯子。只要特克部落拥有优秀的马,他们就会继续反击。因此,如果我们要战胜当前的特克人,我们就要夺去他们首要的和唯一的武器 马。”在现实中,不仅特克骑兵威力很大,就连特克步兵也有令人印象深刻的抵抗力,他们使俄国军队在1879年的第一次军事行动中遭受惨败。在第二次阿哈尔战役中,特克人继续捍卫自己的领地,但他们的军事实力弱、弹药不足。1881年,俄国军队在斯科别列夫(M.D.Skobelev)的领导下征服了阿哈尔绿洲。接着,土库曼斯坦的领土被俄罗斯帝国吞并(导致该地区被重命名为“外里海州”),由此导致当地人民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土库曼部落的武装骑兵不复存在,战马繁育的需求大大减少。在此期间繁育的阿哈捷金马中的少部分被供给国家的200名土库曼骑警和该地区其他军事部门的驻扎人员,而大部分马被卖到波斯、阿富汗、希瓦汗国和布哈拉汗国。马的销售价格并不总是能抵过饲养马匹的成本,如此一来,马的繁育无论在数量还是质量上都呈下降趋势。

许多访问这一地区的游客注意到,在土库曼部落中间,特克部落拥有最好的马。那些第一次遇到特克马的人会感觉其与英国的纯血马很像。

一些驻扎在外里海地区的俄罗斯军官了解到这一情况后便写信给卡罗帕特金(A.N.Kuropatkin)州长,信中建议应该引进一些英纯血种马以提高地方乘马的质量。卡罗帕特金对阿哈捷金马更加了解和看重,他同意了这个看似合理的建议。按照他的命令,应对外里海地区马匹繁育的状况进行调查评估,并授权由市民代表和军事代表组成的委员会来执行这一决议。1896年2月18日,委员会报告其调查结果,确认养马业在该地区处于下滑状态,并指出,在所有的土库曼马中,土库曼人自己最重视约穆德马和阿哈捷金马,特别是后者的纯种个体。研究结果进一步揭示,阿哈捷金马的数量减少不是自然繁殖导致的,而是由于外部的原因造成的,并且是可以控制的。委员会认为,为了提高马在该地区的质量,建立纯种土库曼马的繁育母马种群是十分必要的。在委员会报告的基础上,卡罗帕特金州长写信给国家养马业的督导沃龙佐夫·达什克夫伯爵,请求他把一个有能力的专家派到这个地区,并采取相应的措施,以改变这一状况。很遗憾的是,卡罗帕特金的请求遭到了拒绝,理由是“缺乏资金”。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最有可能的原因是当局缺乏对阿哈捷金马品种内在价值的重视。

如果从俄罗斯画家魏列瓦尔德(B.P.Willewalde)所画的种公马“萨达尔”和“特克玛”的著名肖像来评判,土库曼方面在1881年在盖奥克·泰佩(Geok-Tepe)要塞战役失败后,确实有一些高质量的马被运到俄罗斯。当时,这些马匹不仅仅具有一个引人注目的外观,它们还拥有令人印象深刻的工作性能。被波波什克(F.Boboshko)从外里海州带出的一匹名字为“别尔基”(Belki)的阿哈捷金母马甚至赢得了100俄里(约106.68公里)长途赛第一名。波波什克还用其他的阿哈捷金马与英纯血马进行对抗比赛,阿哈捷金马都能紧跟英纯血马,二者差距不远。

在《养马业》杂志发表的一系列文章中,俄罗斯著名马学家费索夫(F.Firsov)做出分析,并向当时盛行的“土库曼马起源于阿拉伯马”的理论提出挑战。费索夫给出了令人信服的证据:土库曼马历史悠久、是从古代独立进化的,并对世界养马业的历史有深远影响。可悲的是,费索夫的文章受到很少的关注,而波波什克对阿哈捷金马的狂热被视为愚蠢。当时的养马教科书上甚至描述土库曼马是阿拉伯和波斯马的杂交品种。因此,在这方面表明,无论是沃龙佐夫·达什克夫,还是他的同事,都认为阿哈捷金马在国有马场中的意义不大,这样的看法可能是州长卡罗帕特金向国家提出的请求没有得到特别重视的原因。

遭到国家养马总局的领导拒绝这件事并没有打消卡罗帕特金支持外里海州养马的热情。1897年,他从地区预算中拨出资金让科瓦廖夫(Kovalev)上校购买了3匹纯种公马:阿拔斯·沙赫、阿博列克、阿拉曼·白。次年,他任命格里高利·安德里维奇·马赞作为外里海州种马厩场长。马赞是库班哥萨克人,任高加索分区的骑兵军官。种马厩中共有12个单间马厩,建在一个名为“喀什”的村子里,那个时候土库曼骑兵师就驻扎在此。

“博伊诺乌”(Boinou)是一匹最伟大的纯种阿哈捷金种公马,外里海种马厩(Transcaspian Stables)购买“博伊诺乌”无疑是一个历史性的标志。购买它的当年,“博伊诺乌”的年龄是16岁,它此前已在当地名声显赫,其后代外貌典型,奔跑速度快。外里海种马厩后来的种公马,包括“瓦容”(Voron)、“阿嘎尔”(Agar)、“哥彻里”(Gecheli)、“巴巴·阿洪”(Baba Akhun)、“达夫莱特·伊珊”(Dovlet Ishan)、“萨帕尔·汗”(Sapar Khan)、“梅列·库什”(MeleKush),也都因为繁育出高水准的后代而闻名,它们中的许多马最终成为品种中品系的始祖。当时,在马赞的种马厩中,他会给每一匹繁殖母马颁发配种证书,还会准确记录幼驹的系谱,并对每一个选配方案生产出的后代质量进行评估。

苏联农业展览会品种冠军、鹿皮色种公马“梅列”(Mele),西罗特金摄,1939年。来源:莫斯科季米里雅捷夫农学院养马博物馆。

栗色种公马“哥彻里”(Gecheli),1912年皮亚季戈尔斯克展览会品种冠军。资料来源:全俄罗斯养马研究所。

黑色种公马“瓦容”(Voron),罗金斯基摄,1909年。来源:圣彼得堡的TsGAKFFD 档案库。

里海边上的阿哈捷金马群,俄罗斯达吉斯坦。A.施道尔赫摄,1988年。

马匹的繁殖季节持续时间是每年的3—6月,在梅尔夫和亚历山大堡(今哈萨克斯坦的阿克套)建立两个附加的配种站,当地土库曼育马者可以带他们的母马来配种。从外里海州种马厩开始运营到1909年,对于属于当地土库曼育马者的母马,配种都是免费的。1909年以后,他们与居住在外里海州的非土库曼育马者相比,只需交一半的费用。

1901年,外里海种马厩开始举办周岁驹选美比赛,最好的马被授予奖金和奖杯。外里海种马厩的活动赢得了土库曼传统育马者(尤其是那些居住在国家首都阿什哈巴德附近的育马者)的认可。人们对外里海种马厩的种公马需求量很大,可谓供不应求。

马赞在写给外里海州总督的报告中,经常强调需要购买种公马以更新血液。为了留住最好的种公马和最好的母马,外里海种马厩进行了扩建,增加了围栏放牧地,并饲养了一群自己的母马,后来,这里逐渐转变成了一个正式的外里海州种马场。这一举措的实行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从1904—1905年,有214匹阿哈捷金母马被出口到波斯、阿富汗和印度。鉴于品种内部母马总数的不足(1896年的记录有551匹),类似的母马出口造成阿哈捷金母马种群有近一半的损失。在离阿什哈巴德不远的马克图姆卡拉村,政府拨了100公顷土地给种马场,于是马赞开始利用一切机会购买母马。

随着时间的推移,卡罗帕特金开创的外里海种马厩逐渐由非常简朴的马场变成了阿什哈巴德和整个外里海州的一个真正的景点。游客来到这个地区,即使不是马的育种者或爱好者,他们参观过马场之后都留下了美好的回忆。瑞典裔俄国作曲家噶特维尔德(V.N.Garteveld)写道:“我不懂马,也从未对马术有特别的兴趣。然而,我必须承认,我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无法想象,那些我在阿什哈巴德看到的马是这样惊人的美丽。每一匹马都像是一首诗。”另一位来访者 宪兵军官波里亚科夫(A.M.Poliakov)面对眼前的阿哈捷金马不能抑制自己的兴奋之情,他写道:“我记得马场的领导 马赞上尉,他为我展示了他们的种公马。令人惊讶的是,特克人只骑公马,骑母马甚至被认为是可耻的。马赞给我展示了一匹纯种的阿哈捷金马与一匹英国纯血马的区别。我不得不说,比较它们之后,我对后者没有任何好感。英国马站在特克马旁边,看起来就像平民站在贵族旁边。”

1909年和1913年之间,在塔什干(1909)、皮亚季戈尔斯克(1912)、基辅(1913)举办的展览会上,外里海马场的工作得到广泛的舆论关注。这个品种的马匹曾经在俄罗斯是众所周知的,但是后来被人们遗忘了,如今,它又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野。而后新闻媒体积极响应,于是政府开始呼吁保护这一独特的品种,并鼓励外里海州之外的国有马场也应该繁育阿哈捷金马。展览会以开创性的方式改变了这一品种的经济命运,解决了内需的问题。而在皮亚季戈尔斯克展览会之前,马赞还在为如何解决马匹销售途径的问题而犯愁,而展览会之后,他收到很多未来买家欲购买母马的申请,“如果我让每一位当事人都满意,整个阿哈尔绿洲将不会有什么像样的母马留下来。”马赞说。

阿哈捷金马在自己的祖国—土库曼斯坦共和国成了国家象征之一。

结合以马赞为首的外里海马场的努力,以及土库曼养马者的工作,阿哈捷金马得到了空前的复兴,无论是在马匹数量上,还是在质量上,都有了一定提高。谢尔巴托夫(Scherbatov)伯爵时任国家养马总局的主要负责人,他在1914年考察了外里海马场之后,提出了支持阿哈捷金马的新措施,包括将外里海马场种公马的数量增加到60匹,对私人马主的种公马实行奖励,以及对有阿哈捷金马品种(40—50匹母马)的繁育场实行国家支持。这些建议提交给了沙皇尼古拉二世,在考虑之后,沙皇写下“同意”。可悲的是,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开始,这些新的措施没能得到落实。由土库曼志愿者组成的土库曼骑兵团加入到随后的战争中,阿哈捷金公马是他们的主要坐骑。1916年,该骑兵团被命名为“特克军团”,在前线以进攻神速、迅猛而赢得声誉。乘骑阿哈捷金公马的还有其他骑兵团的军官,这些军官在和平时期驻扎在土库曼斯坦。战争导致许多马牺牲在了前线,需要不断地补充新马。就这样,情况越来越严重,战争对阿哈捷金马的品种造成了灾难性的威胁。马赞发起并提交请愿书,请求不要将纯种的阿哈捷金马派往前线。为此,国家养马总局召开特别会议,采纳请愿书的建议,并转到军政部。请愿书获得军政部通过,对剩余的阿哈捷金马进行重新清点,一些马匹由军方返还给种马场。然而,当时品种处于濒临灭绝的状态,从军事行动中豁免的马匹总数(不包括那些保留在外里海马场的马)为643匹,其中405匹是母马,共有25匹4岁及以上的种公马,其余的是青年马。

1917年的俄国十月革命结束了,苏俄内战在全国范围恶化。在外里海州,阿哈捷金马也遭受了极大的损失。马赞目睹了自己为之终身奋斗的事业遭到破坏,只能被迫离开,去了叶卡捷琳诺达尔,在那里,他病倒了,最终死于1919年12月28日。

然而,阿哈捷金马养马业没有被毁掉。土库曼育马者和外里海种马厩的密切合作下建立的“人民种马场”被保存下来。内战结束后,在战争中幸存下来的马再次集中在一起。

尽管损失惨重,但土库曼养马业的状况依然很好,外里海州在帮助新苏联的其他地区恢复养马业的过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1926—1927年,共有272匹阿哈捷金种公马被从土库曼共和国出口到南哈萨克斯坦、乌拉尔和高加索地区。同时,他们还尝试着出口阿哈捷金母马群,以便在土库曼共和国之外建立阿哈捷金养马场。

当时,有一些新马场专门用阿哈捷金马与英纯血马来繁育杂交马,这种马被称为“盎格鲁—捷金马”(也译作“盎格鲁—特克马”),也有一些马场坚持以纯种繁育的方式繁殖阿哈捷金马。之后出现了一个最重要的阿哈捷金马场,该马场名为“江布尔(Djambul)种马场”,是在锡尔河种马厩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其坚定不移地坚持纯种繁育,同时逐渐在土库曼共和国和其他的种马场搜寻和购买最好的种马资源。

1926—1927年,由土库曼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人民土地管理委员会牵头领导,对阿哈捷金马进行全面的系谱调查,这成为阿哈捷金马历史上的一个重要的里程碑。委员会由高列洛夫(K.I.Gorelov)、巴古舍夫斯基(A.M.Bogushevsky)、尼洛夫(G.S.Neelov)组成,当然这项工作没有私营土库曼育马者的协助是不可能完成的,因为这些私人育马者熟悉自己的马的血统,并可以向前追溯到马匹的很多代。调查涵盖了837匹马(其中包括595匹母马和242匹3岁及以上种公马),调查结果发表在高列洛夫所著的《土库曼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阿哈捷金马的养马业》一书中。由委员会收集到的数据是奠定阿哈捷金马总血统登记册的基础。然而,在20世纪30年代初,因实行农业集体化的政策,阿哈捷金马的养马业再一次遭受打击。“人民种马场”实际上已被毁,许多马被运往伊朗和阿富汗,许多马失去了系谱。后来,依靠建立新的集体农庄所属种马场以及在马雷市附近的土库曼国家种马厩,之前遭受的损失得到部分的恢复。

1934年,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别龙诺格夫(M.I.Belonogov)抵达土库曼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他对于创建一个完全符合标准的品种登记册给予了新的推动。在马赞、尼洛夫、巴古舍夫斯基、高列洛夫和其他畜牧专家以及土库曼养马者的工作的基础上,别龙诺格夫建立了阿哈捷金马的官方血统登记册。它于1941年出版,为阿哈捷金马登记册第三卷(译者注:实际上无第一卷、第二卷),是《中亚马种登记册》中的一部分。登记册的各卷编号系统是保持延续的,但随后出版的阿哈捷金马登记册单独成册,不再与其他中亚马匹品种混在一起。后来,别龙诺格夫到自己去世之前又负责出版了阿哈捷金马登记册第四卷和第五卷。

阿哈捷金马品种历史上最重大的事件之一发生在1935年,当土库曼人骑乘阿哈捷金马、约穆德马与盎格鲁—捷金马进行了自阿什哈巴德到莫斯科4300公里的耐力赛。耐力赛共花了84天,完成了史诗般的旅程,其中包括穿越360公里的卡拉库姆沙漠,仅此一项就整整用去了3天时间。参加耐力赛的马匹当中,有两匹未来的阿哈捷金马品系的始祖:“阿拉伯”(Arab)和“阿克·萨卡尔”(Ak Sakal)。在克里姆林宫,骑手们荣获了政府的嘉奖。有关这次赛马,西方媒体给予报道并天真地认为,这个事件是一种抗议活动,目的是引起苏联政府对阿哈捷金马养马问题的重视,这一观点表明当时的西方媒体对苏联的情况缺乏了解。事实上,1935年的耐力赛马是一个宣传活动,主要是展示土库曼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成绩。该事件是由当局精心策划和认可的,未经政府事先批准是不可能举行的。尤其是,这次长途耐力赛马活动增加了土库曼斯坦养马业的知名度,苏联相关政府部门发出更加关注土库曼共和国的珍贵品种(阿哈捷金马和约穆德马)的建议。这所有的一切促进了新马场的建设和政府对马种研究的资助。著名的苏联马学家,如维特、李平格(V.O.Lipping)、阿法纳西耶夫(S.V.Afanasiev)开始着手研究土库曼马的起源。费索夫早期开始的研究工作得到了继续,阿哈捷金马对全世界养马历史的影响得到了更广泛的认识。这项研究后来在别龙诺格夫和柯瓦列夫斯卡娅(V.B.Kovalevskaya)的著作中进一步得到发展。

1938年,苏联农业科学院畜牧育种部全体会议在乌兹别克共和国塔什干举行。在“其他项目”一栏中,阿哈捷金马的选育被列入日程并进行讨论。全会认为:“阿哈捷金马品质独特,价值很高。考虑到它们在骑乘马育种历史中的作用及其在气候炎热地区恶劣的条件下工作的适应性,提出需要在纯繁的基础上进行品种的改良。”同时,会议做出决定,如果在系谱中向上的第二和第三代存在有英纯血马的血统,只要其保存阿哈捷金马的类型特征,不应该阻碍其在品种繁育中的利用。这个决定对未来阿哈捷金马的发展非同小可。问题在于,外里海马场在养阿哈捷金种公马的同时,马厩里还饲养着英纯血公马,这些英纯血公马用于与阿哈捷金母马杂交,虽然数量不多,但毕竟是有。外里海马场的领导很快就意识到阿哈捷金马纯种的价值,因此在组建母马核心群之前,他们仔细分析了与英纯血马杂交的问题,认为与英纯血马杂交是一种功利性的手段,应仅适用于满足生产军马的需要。种马场核心群中的母马不应和英纯血公马进行杂交。

用英纯血杂交阿哈捷金马的流行可以追溯到20世纪20年代,那时有一些英纯血种公马被引进到了土库曼共和国。当时,来自土库曼的阿哈捷金半血马在其他苏联加盟共和国的需求增加,半血公马很快就能被出售。塔什干全体会议前,含有英国纯血马血液的马的总数相对来说是不多的,在1933年以前,当地所有的英国纯血种公马有的已经死了,有的已经从土库曼被卖到了别的共和国。所以,当时认为含有英纯血基因的马不会对品种产生负面的影响,反而可以帮助纠正阿哈捷金马的某些外貌上的缺点,亦可增加其体高以及提高其奔跑速度。而实际上,决定把含有英纯血马基因的马留下是一个错误。利用塔什干全体会议决策作为借口,为了追求马匹的速度,土库曼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一些农场 特别是阿什哈巴德马场,开始广泛地使用含有英纯血基因的杂种马用于繁育。更不幸的是,由于大力推广利用含有英国纯血马基因的种公马,如“蒂里亚·库什”(Tilliakush,含25%英纯血血液),阿什哈巴德马场卖掉了一些特别好的纯种阿哈捷金马,如“卡拉·艾内姆”(Kara  Ennym)、“白拉姆·考色”(Bairam Kosse)、“哈吉·白”(Khadji Bai)、“卡拉·库什”(Kara Kush)以及“克什克·萨卡尔”(Keshik Sakar)。甚至到了这样一种程度,阿什哈巴德马场的选配中竟然利用英纯血公马进行近交。

在苏联卫国战争前后,当饲养条件不好的情况下,由阿什哈巴德繁育的用英纯血“改良”的阿哈捷金马,无论从类型、外貌,还是速度上,都被证明不如江布尔马场和其他较小的马场繁育的马匹。1946年,当沙姆博兰特(V.P.Shamborant)来到阿什哈巴德马场担任马场场长时,这种状况得到了纠正。沙姆博兰特喜爱阿哈捷金这一品种,并非常了解它,他成功地改变了他周围的人对这种马的态度。所有含有英国纯血马血液比例明显较高的马被从育种计划中剔除。然后,他从江布尔马场采购一批纯种阿哈捷金马来替代这些马,其中有17匹母马和1匹伟大的种公马 “法基尔·苏鲁”(Fakir Sulu)。沙姆博兰特还从位于马雷州的“捷泽·尤尔”集体农庄购买了一匹名为“基尔·萨卡尔”(Kir Sakar)的公马来做繁殖。结果不言而喻,无论是从类型、外貌,还是工作性能上,阿什哈巴德马场繁育出的纯种阿哈捷金马完全可以与来自江布尔马场最好的马抗衡。

金鹿皮色的种公马“梅列·库什”(Mele Kush),曾作为礼物赠给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苏联莫斯科。V.科尼亚泽夫,1956年。来源:莫斯科季米里雅捷夫农学院养马博物馆。

穿戴传统哈萨克装饰的金鹿皮色公马“高哈尔”(Gaukhar),哈萨克斯坦。A.施道尔赫摄,1984年。

金鹿皮色种公马、品种冠军“皮雅达”(Piyada),品种中的最佳代表之一,土库曼斯坦。A.巴波耶夫摄,2012年。

金色银鬃种公马“帕里万”(Palvan),俄罗斯及哈萨克斯坦的品种冠军,哈萨克斯坦。A.巴波耶夫摄,2012年。

据沙姆博兰特的观点,在战后的育种计划中,本来有可能完全剔除所有的含有英纯血马血液的马匹,哪怕是含有很少英纯血血液的马。然而,无论是从类型、外貌、体尺,还是奔跑速度上,由于含有英纯血1/16血液及以下的马很难和纯种阿哈捷金马相区分,所以他决定不从育种上剔除这些马,特别是其中确实有一些优秀的马匹个体。自此时起,出台严格规定只有在系谱上不含有任何外血的马才能被允许写进纯种阿哈捷金马血统登记册,之后没有外国血液再导入阿哈捷金马的品种中。

“二战”后是阿哈捷金马品种复兴的时期,尽管当时有诸多困难,在江布尔马场和阿什哈巴德种马场,以及土库曼斯坦的阿什哈巴德州和马雷州较小的集体农庄,养马工作都做得非常好,这些地方都繁育出了不少优质的马匹。然而,后来由于机械化的发展,马在国民经济和军事中的用途减少,导致人们对马(特别是高质量的乘用马)的总需求减少。从1953年起,整个苏联马匹的数量急剧下降。在土库曼斯坦,许多马场被迫关闭,阿什哈巴德马场的种马数量也大大缩减。

沙姆博兰特为阿哈捷金马 特别是为阿什哈巴德马场做了如此之多的贡献,但最终也要被迫离开土库曼斯坦。与此同时,在江布尔马场的种马差一点都进了肉食屠宰场,马匹的获救要归功于鲁格夫马场的场长伊万诺夫(V.V.Ivanov),他把所有江布尔马场的马安置到自己的马场。在被拯救的马匹中,有未来的奥运会冠军“阿博森特”(Absent)。与此同时,苏联农业部首席畜牧专家和养马巡视员聂奇巴林克(G.Nechiporenko)站出来支持阿哈捷金马,并发表了两篇文章:一篇被刊登于《养马业》杂志上,另一篇被刊登于苏联颇为流行的《星火》杂志上。这两篇文章在当时对苏联的公共生活产生巨大的影响,对提高品种的知名度发挥关键作用。1956年,当苏联政治家赫鲁晓夫和尼古拉·布尔加宁访问英国时,把阿哈捷金种公马“梅列·库什”赠给英国王室,这使得该品种的声誉大增。“梅列·库什”是“梅列克”(Mellek)的儿子,“梅列克”是战后苏联国民经济成就展览会(1954)的第一个品种冠军。

由于这些因素,从20世纪50年代中期开始,阿哈捷金马的境遇开始得到改善。政府支持品种发展的举措之一是在北高加索地区著名的捷尔斯克马场(Tersk stud)内部建立阿哈捷金马分场。沙姆博兰特负责这个新部门的组建。1957—1959年,他把选购的50匹顶级血统的马从土库曼斯坦共和国运到捷尔斯克。其中包括著名的种公马“法基尔别里万”(Fakirpelvan)、“泰马兹”(Taimaz)、“盖里什克利”(Gelishikli)。沙姆博兰特作为一位育马者,他的才华是无与伦比的,捷尔斯克马场很快成为国家领先的阿哈捷金种马场。这里的马匹表现出很强的类型特点和优良的工作性能,马匹获得广泛的需求,对整个阿哈捷金马品种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在捷尔斯克马场建立阿哈捷金马分场的同时,阿什哈巴德马场的养马工作也恢复正常,并开始扩大。应该指出,在这个古老的阿哈捷金马场,育种决策往往是由马房职工中的领班(队长)做出的。在很大的程度上,他们的知识能帮助他们繁育出工作性能和外貌皆优的赛马。其他小农场也对该品种马匹的复兴做出了贡献,如“苏联工农红军12周年”马场,该马场后来改名为“土库曼苏维埃共和国40周年”集体农庄。

20世纪60年代,来自捷尔斯克、阿什哈巴德、鲁格夫马场的阿哈捷金马形成了品种的主力军。这3个马场的马数不是很多,总数不超过250匹基础母马,但种马的质量非常高。所有的年轻马都要选择在同一个赛马场进行比赛测试,现在看到的大部分的赛马纪录都是那些年创造的。

20世纪60年代早期,也是阿哈捷金马在马术运动中的荣耀时期:谢尔盖·费拉托夫和他的公马“阿博森特”在1960年罗马奥运会夺得盛装舞步金牌之后,又在1964年东京奥运会获得铜牌。当时,许多阿哈捷金马和盎格鲁—捷金马(阿哈捷金马与英国纯血马的杂交马)被成功地用于马术运动,取得了良好的成绩。也正是在这个时期,第一批阿哈捷金马在拍卖会上出售给欧洲买家。阿哈捷金种公马“别石塔乌”(父系“盖里什克利”,母系“保尔”)的买主是第一批买主之一,名为沃夫·克罗伯,他就是未来德国“艾奎塔那”世界马博会的创始人。

1970年,捷尔斯克马场的阿哈捷金马分场被关闭。大多数的马匹被转移到达吉斯坦,少数马匹被转到卡尔梅克共和国。沙姆博兰特随着他的马匹一起从捷尔斯克来到达吉斯坦。达吉斯坦毫无养马的传统,因此新马场的建立遇到许多困难,其中最主要的问题是缺乏可靠的饲料供应。然而,沙姆博兰特是一位人格魅力十足的领导者,在他的努力下,情况逐渐得到改善,他对阿哈捷金马的热爱和痴迷感动了周围所有的人。最终,他成功创建了达吉斯坦阿哈捷金种马场,把在捷尔斯克开创的阿哈捷金马育种工作在这里延续了下来。

在卡尔梅克共和国,阿哈捷金马场是建立在恰高尔塔(Chagorta)集体农庄之内的,种马主要是来自捷尔斯克,还有一部分是从土库曼共和国购买来的。这里育马部门的负责人是一位名为格里戈里·齐米多夫(Grigori Chimidov)的年轻专家。虽然恰高尔塔马场并不大,但是齐米多夫在此施展了自己的才华,将马场办得很有活力。

在领导出版《阿哈捷金马品种登记册》工作近40年的别洛诺戈夫教授去世后,亦即自1973年,这一职能转移至全苏养马研究所。之前做过英国纯血马品种工作的里雅波娃(T.N.Riabova)被任命为阿哈捷金马登记管理部的负责人。里雅波娃能够足够快地弄清楚之前她不熟悉的品种的情况。我想,没有像沙姆博兰特和切尔克左娃(M.D.Cherkezova)这样有经验的专家的帮助,这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没有后者的帮助,在土库曼斯坦想做出点成就的可能性是比较小的。但也必须承认,里雅波娃对分配给她的事业的兴趣是十分浓厚的,同时,她也能以科学的工作态度来面对,虽然来自全苏养马研究所内部有不少人提出“阿哈捷金马的数量少,可以让少数未经血统证实的马匹进入登记册”的建议,但里雅波娃心中有非常清晰的目标,即严格遵从在育种工作中保持纯种繁育的原则。

阿哈捷金马育种家弗拉迪米尔·彼得罗维奇·沙姆博兰特,俄罗斯。A.施道尔赫摄,1983年。

穿戴土库曼民族装饰的金鹿皮色种公马、土库曼斯坦品种冠军(2012)“汗别格列尔”(Khanbegler),土库曼斯坦。A.巴波耶夫摄,2012年。

穿戴土库曼民族装饰的黑色种公马“科潘”(Keppan),土库曼斯坦。A.施道尔赫摄,1982年。

希瓦古城背景下的阿哈捷金马,乌兹别克斯坦。A.施道尔赫摄,1977年。

科佩特山脉下的阿哈尔州新赛马场,土库曼斯坦。A.巴波耶夫摄,2012年。

身披传统土库曼训练毛毯的阿哈捷金公马“阿尔万”(Alvan),土库曼斯坦。A.施道尔赫摄,1980年。

全苏养马研究所多年来在为阿哈捷金马所做过的工作不能不提:所有马匹的亲子关系都经过了认真仔细的验证,如果马的血统有一点不确定性,都会被排除在登记册之外(即使这样,有一些珍贵的纯种阿哈捷金马还是被排除了)。1976年,全苏养马研究所建立了免疫遗传实验室,研究人员按照马匹的血型和蛋白多态性可以准确地验证马的亲子关系。在全苏养马研究所接手阿哈捷金马品种登记工作的期间里,共出版了5卷登记册,建立了半血阿哈捷金马登记制度,定期出版品种调查报告、幼驹登记册和其他文献材料。可以很自信地说,在苏联时代,全苏养马研究所成功地建立了阿哈捷金马品种登记示范系统,从而有助于促进阿哈捷金马在苏联及国外的普及。

20世纪70年代初,捷尔斯克马场第二次试图重建阿哈捷金马育种分场。他们从哈萨克斯坦的鲁格夫马场购买优秀的母马,主要是“恭达嘎尔”(Gundogar,父系“盖里什克利”,母系“古丽”)的一些女儿,一起购买的还有一匹黑色的公马“阿拉拉特”(Ararat,父系“阿博森特”,母系“卡尔塔”)。同时,捷尔斯克马场还从阿什哈巴德种马场(当时的名字为“共青团马场”)购买了鹿皮金色的种公马“梅列·库什Ⅱ”(Mele KushⅡ,父系“基尔·萨卡尔Ⅱ”,母系“卡恰赫奇”)。捷尔斯克马场分场的运作是非常成功的,繁育出了一批优秀的马匹。但在1982年,这些马都被转移到了鲁格夫种马场,至此,捷尔斯克马场的阿哈捷金马时代彻底终结。

斯塔夫罗波尔170号马场的阿哈捷金马育种计划始于1984年,种马主要来自达吉斯坦马场,当时达吉斯坦马场正经历着饲料采购的难题。斯塔夫罗波尔170号马场继续沿用沙姆博兰特的养马传统,目标是努力打造出一个世界领先的阿哈捷金种马场。然而,一些非常有价值的马仍然在达吉斯坦,这让阿哈捷金马的育种在那里得以继续存在。

在苏联时期,所有的养马场都是国有的,由政府直接领导,可以随时建立,也可能随时解体,当时私营育马者几乎是不存在的。随着苏联改革的开始,情况悄悄地发生了变化,土库曼共和国的盖尔迪·加里佐夫(Geldy Kiarizov)和俄联邦杜布纳市的蒂托·庞德考尔沃(Tito Pontecorvo)成为苏联时代首批的两个私营育马者。然而,真正的变化是在苏联解体之后。

苏联于1991年解体,许多国有马场在新的市场条件下无法生存。即便像鲁格夫马场那样在当时领军的育种场,也开始大幅降低其繁育阿哈捷金马的数量。在哈萨克斯坦的其他种马场,如捷格列斯马场和阿克塔斯马场,则完全关闭。然而与此同时,也有一些私营马场成立了。今天,这些新的种马场拥有一些非常宝贵的种马。在俄罗斯联邦的中央区,主要的马场有沙姆博兰特马场(由沙里普·加里莫夫和列昂尼特·巴巴耶夫建立)、格力马场(N.沙巴绍娃)、古特比里马场(M.莫沙尔)。在北高加索地区有纳易博·伊德里斯马场(A.奥斯曼诺夫)、加帕洛夫兄弟马场、拉什德哈诺夫马场、姆萨耶夫马场和扎卡列耶夫马场,等等。在罗斯托夫地区,离恰高尔塔马场不远处,建立起了两个分别属于蹑马什卡洛夫和斯罗腾克的马场。

在哈萨克斯坦,在鲁格夫马场阿哈捷金马分部急剧消减之后,一些新的私营马场出现了,其中最大的马场有达高尔(Dacor)马场(N.别克博森诺夫)、阿哈捷金M&D马场(Y.迪克和M.梅拉姆别科夫)。在乌兹别克斯坦,卡马尔·米尔哈扎耶夫首先开始培育阿哈捷金马,但现在该国最大的马场乌兹别基姆(Uzbegim)马场 是由伊斯莫洛夫创建的。

在乌兹别克斯坦的塔什干每年举办“突厥之星”国际阿哈捷金马展览会。在俄罗斯联邦,每年都会在皮亚季戈尔斯克赛马场(俄罗斯阿哈捷金马赛马性能测验中心),以及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举办几场阿哈捷金马品种展(即“选美”比赛)。此外,“俄罗斯总统奖”的比赛项目中包括纯种阿哈捷金马的传统平地赛马,名为“俄罗斯东方神骏杯”赛马。

阿哈捷金马在自己的祖国成了独立的土库曼斯坦共和国国家象征之一。土库曼斯坦国徽的中央是纯种阿哈捷金公马“亚纳尔达格”(Yanardag)的形象,每年4月底举办的“赛马节”,是一个有总统参与的隆重而盛大的国家节日。土库曼斯坦政府在养马、赛马和马术运动上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各州都建设有新的赛马场,马业欣欣向荣。在土库曼斯坦,阿哈捷金马育种的关键问题之一是长期缺乏基于公认的DNA检测方法来验证马匹的亲子关系。当然,这也许会在将来得到改善。

土库曼斯坦、俄罗斯联邦、哈萨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等依然是阿哈捷金马的养马中心,这个古老品种的分布区域近年来已相对扩大。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中国和其他亚洲国家以及欧洲、拉丁美洲都有阿哈捷金马的爱好者,甚至一些非洲国家也有。1976年,该品种只有363匹纯种母马,而今天已超过2000匹。这个品种的马有如此深远的影响,在整个人类历史上,它已跨越了地理边界。

阿哈捷金马形成于土库曼斯坦的沙漠绿洲,它是第一个全球性的马种。19世纪中期以前,这个马的品种几乎完全被人遗忘,在土库曼斯坦之外鲜为人知;该地区军事骑兵武装的废除导致这一独特马种的濒临灭绝。然而,其古老的源头并没有完全干涸。由于那些欣赏这一非凡马种的守护者和追随者的积极努力,这一品种被拯救并保留下来,这些马的优秀遗传基因存在于当今最优秀的现代马匹品种中。近年来,阿哈捷金马得到世界上越来越多的人的认可,这是它们应得的。谦虚地讲,我希望通过此书的叙述,可以对该品种的中兴有所贡献。

第30-31页:公驹“季姆金”(Timudjin),俄罗斯。201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