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章　英雄教益年画

中国古人崇尚英雄，古代英雄人物最盛行的是唐朝，说到隋唐英雄，都能令人豪情万丈。那真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啊！

尽管现代人已经淡忘了隋唐英雄，但在古代，他们的名字在民间一个个都是如雷贯耳。宋代以来，有关隋末群雄割据，“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路烟尘”的种种传说和故事，一直在民间广泛流传，描述隋唐英雄的故事、传奇、小说、话本和戏剧数量骤然增多，可以构成一个大系列。其中《隋唐演义》就是集民间传说而成，是隋唐历史小说集大成之作，也是历史演义小说最优秀的作品之一。

《隋唐演义》是隋唐英雄民间传说汇集的结晶。此前较有影响的同类题材的作品有明代的《隋唐志传》《隋炀帝艳史》和《隋史遗文》，褚人获对上述作品广采博收，同时吸收了唐宋传奇的有关材料，加工改写成70万字的《隋唐演义》。

《隋唐演义》共一百回，是一部兼有英雄传奇和历史演义双重性质的小说。《隋唐演义》浓墨重彩地刻画了一批英雄如秦琼、单雄信、程咬金、王伯当等，前七十回中，生动描写了他们起兵反隋，追随李世民打天下的传奇经历，颂扬了他们的侠义勇武精神。

隋唐英雄传说在民间是零散的故事，归纳隋唐英雄的民间传说，可分为秦琼买马、劫皇杠、三斧定瓦岗、五困瓦岗寨、大破长蛇阵、扬州拦圣驾、伐隋、大破铜旗阵、洛阳索玉玺、瓦岗内讧、群雄归唐等传说故事，后经过文人整理、渲染和敷演，最终形成了一个系列，包括《隋唐演义》之前的宋代流行的“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路烟尘”传说、明代的《隋唐志传》《隋炀帝艳史》和《隋史遗文》中的英雄传说。后来说书中将隋唐英雄传说进行了归纳整理，形成有顺序的系列：《隋唐演义》→《大唐惊雷》→《罗通扫北》→《薛仁贵征东》→《薛丁山征西》→《薛刚反唐》。

而《说唐后传》是《大唐惊雷》《罗通扫北》《薛仁贵征东》的合并书，《薛家将》是《薛丁山征西》《薛刚反唐》的合并书，《风尘三侠》是《隋唐演义》的外传。

文人写的隋唐英雄传说书中，吸收了民间传说的情节，更注重细节的描写，对其中主要情节大肆渲染，其中描写最精彩的情节有秦琼当锏卖马、七杰闹花灯、南阳关伍云召反朝廷、贾家楼群雄结拜、程咬金三斧定瓦岗、隋军三打瓦岗山、十八国大战四明山、瓦岗军南伐红霓关、李世民得玉玺、尉迟恭抢三关夺八寨、李世民登基等。

这些英雄传说故事，描写故事刻画人物最成功的作品之一是《大隋唐》，桃花坞年画《三十六条好汉结金兰》就取材于《大隋唐》。

《大隋唐》讲“一王四猛十三杰十八条好汉”的故事，其中生动描述了山东历城县班头秦琼被困在山西天堂县旅店中，当锏卖马，结识绿林好汉单雄信。不久秦琼因伤人命，被发配北平府，见到姑母和表弟罗成。

秦琼去长安为越王祝寿，为救民女，大闹花灯，反出长安。不久，隋炀帝即位，民不聊生。程咬金、尤俊达劫皇杠犯案，秦琼为朋友涂须染面，冒充响马投案，反被靠山王杨林收为义子。

秦琼为给母亲办寿，三十六友于贾家楼聚会，立盟起义。

靠山王追缉秦琼，群英聚会瓦岗山，推举程咬金为大魔国国王。隋军三打瓦岗山，均被击败，起义军在四平山逼走杨广，南伐五关，最后瓦岗山义军灭隋归唐。

民间传说众说纷纭，因此《大隋唐》有多种版本，各本大同小异。古书本另有《三全镇》《三省庄》《大破孟州》等单行本，写罗成等人事。

《四平山》年画描绘了“恨天无霸，恨地无寰”的隋唐第一好汉李元霸在四平山救驾隋炀帝的故事。裴元庆被李元霸三锤击退，余者无人可挡元霸半锤。四平山一战，元霸击败反王23万大军。

中国古代的诸多英雄中，武功高强且功勋卓著者很多，但像尉迟恭和秦琼这样为人广泛知晓的英雄却不多见，即使是爱国将领岳飞和杨家将，也没有尉迟恭和秦琼在广大民众心目中的地位重要。

传说中的尉迟恭日占三城，夜夺八寨，还与秦琼三鞭换两锏英雄大对决，后双双成了家家门上的“门神”，镇邪驱鬼、以祛不祥。尉迟恭和秦琼因民间传说的力量而成为一对门神，又因为他们是门神，家家户户都要贴用，而成为人们天天见面、家喻户晓的人物。

秦琼也叫秦叔宝，是唐朝开国元勋之一，后成为门神中的白脸将军，齐州历城（今山东济南市）人。秦琼的先祖是北朝有名的大将，时为望族，门庭显荣。隋朝时，秦氏家族曾一度中落，沦为庶族。受其家风的熏染，加之自己又处于一个天下扰攘、戎马生涯的大动乱时代，少年时代的秦琼就崇尚武力，喜好弓马，立下了成就一番大事业的雄心壮志。

在民间传说中，秦琼的身份、地位和影响有点像关公，都不是当时第一武功高手，但名气却最大，他们都是以仁义礼智信之类立世并显赫。

唐朝英雄薛仁贵在大破摩天岭时探地穴，得了天书、宝弓和神箭。攻破了摩天岭之后，他又与盖苏文进行了一场决战。

《大破摩天岭》年画取材《薛仁贵征东》。摩天岭位于辽阳县八会镇，山上有无数个砬尖子，有的像人，有的像笔，还有的四面一样，直挺挺地矗立着。当地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人人都说千山高，千山才没窟窿山的腰。”在主峰东侧的明砬子上，有一个从山这边能看到那边的大窟窿，这就是有名的窟窿山，也叫通明山。

传说，就在这里，薛仁贵用宝弓、神箭射穿盖苏文新炼成的十二把飞刀，一箭把窟窿山的砬尖子射透了。高句丽人吓破了胆，举双手投降。

薛丁山是薛仁贵的儿子。《薛丁山征西》讲述唐贞观年间，薛仁贵征东有功，被封为平辽王，因与皇叔李道宗结怨，被陷下狱。危急之际，恰逢西凉哈迷国犯境，徐茂公推荐仁贵挂帅征战，逃过此劫。

仁贵征西，误中圈套，被困锁阳城，为苏宝同飞刀所伤。当他伤重昏迷、魂游地府之际，得知儿子薛丁山尚在人间，并知自己与儿子有一段难解死结。

太宗见出征不利，征召能人挂帅。薛丁山请缨，以无敌之势夺得帅印，与母亲及妹妹出发西征。

途中，薛丁山遇窦家兄妹拦路，丁山为求脱身，假意答允窦仙童的婚约，并将其招揽旗下，同往解救父亲之危。

仁贵获救脱险，但却不满丁山阵上招亲，将之锁入天牢，以示惩戒。

薛平贵接到王宝钏的血书之后，到寒窑把王宝钏接回西凉做了正宫娘娘。《大登殿》根据这一传说，描述薛平贵得代战公主之助，攻破长安，拿下王允、魏虎，斩魏虎后，欲杀王允，经宝钏求情，始赦免；又迎请王母，共庆团圆。

薛平贵自立为帝，分封宝钏、代战及苏龙。大老婆宝钏“分封在朝阳殿”，二老婆代战“西宫掌兵权”。《大登殿》其实是薛平贵大团圆结局，一家人和睦团圆，共享富贵。

樊梨花得胜还朝，被封为威宁侯。她生下四子：勇、猛、刚、强。唐中宗年间，朝政清明，国泰民安。皇上传旨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放花灯与民同乐。传说大闹花灯之时，太子无德戏弄民女，正巧被薛家将的三子越城虎薛刚撞见，薛刚“踢死太子，惊崩圣驾”，吓死皇上李治。

中宗之母武则天杀死薛丁山一家满门共365人，埋入铁丘坟，随即篡夺了皇位，改国号“大周”，成为中国唯一的一位女皇帝。

薛刚逃出京城，在纪家庄收纪鸾英为妻，生子薛葵。后于九焰山聚义，兵伐长安，打开铁丘坟，吓死武则天，乐死程咬金，李旦登基复唐。

年画《薛刚反唐》表现的就是这一传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