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遗留的碎片
也许你听过红土坡,但是你从来未到过红土坡。
也许你到过红土坡,却没深深地了解过红土坡。
红土小镇
境内的烧香寺山,也被称为营盘山。该山山顶犹如一把锋利的铸剑直插云霄,海拔为南华县之最,自古素有“山顶可观六县十八乡”之说,这里是当地百姓的朝拜之圣地,故名为烧香寺山。该山山腰地势平坦,常年泉水淙淙,柴草充裕,1856年哀牢山彝族起义,大帅李文学曾多次实地考察,最后定烧香寺山为哀牢大本营密的(今弥渡县牛街乡政府驻地)第一道防线,并派义军一部于此屯兵扎营,故又称“营盘山”。营盘山与哀牢大本营密的后山,两座山峰隔江遥遥相望,只要有风吹草动,两山山峰高高的竹竿上就会放出不同的信号,对方就知道敌情的变化和应付的对策。李大帅除凭借此地利之优势外,他更看中人和。因附近山前山后都是彝族群众的心腹之地,起义军与民众之间有鱼水深情和民族情谊,他们在这块易守难攻的风水宝地上修筑了工事——壕沟。壕沟纵横交错,有的笔直,有的蜿蜒而上直至山顶,时至今日已160余年。壕沟里长满了大树,但其走向依旧清晰可辨。彝族为了尊重这块土地,尊重这座山,自李大帅扎下军营之后,为了营盘的防火安全等,祭祀烧香就用不点燃的“干香”代替,烧香寺山不烧香,人们也不习惯称烧香寺山了,而自然又称之营盘山。后来,在“文化大革命”时期烧香寺亦遭受到破坏,八十年代后的改革开放初期到现在,烧香寺曾先后进行过几次抢救性的修复。现如今的烧香寺山顶庙宇有砖木结构的平房共三间,屋内无隔墙,一门进入即全贯通。房内有塑佛像数尊,寺前院内放有一个半密闭式铸铁焚烧香炉,两边及正前方有数米高的围墙围护,右侧有一出入的铁门,总占地面积一百余平方米。每年农历正月十五,四面八方男女老少都会来此赶庙会,举行商品物资交流,进行彝族“阿苏者”跳唱,甚是隆重热闹。
曾经的大旭宇学校
大旭宇子孙庙
与烧香寺山紧紧相连的打卦山背后,与梳头山相对,在依黑么村委会与楚雄市树苴乡迤能村委会的马渣拉村交界处,有着一个历史悠久的溶洞庙宇——石洞寺,又名曰石佛寺。溶洞庙宇面积不大,但洞深且宽,洞中有洞,分内洞和外洞两部分组成。内洞里现立有栩栩如生的石佛数尊,其中天然石佛立有一尊,外洞有天然形成的佛龛、石坝、石田等景观,有水流其间,俨如人工开凿一般的逼真动人。相传曾经有和尚在此洞念经修行,所以石洞寺历来便是附近善男信女的朝拜圣地之一,至今仍然香火不断。
在石洞寺的斜对面还有一溶洞,称倮倮洞,也有人称之为老鹰洞。倮倮洞在梳头山中部的悬崖峭壁之中,地势十分险峻,洞外崖高万丈,为天然形成的溶洞,周边村落均为依黑么彝族的聚集区,相传古时因彝族人遭受灭绝性的追捕,多聚集到此洞避难而得名。又因洞口常年有老鹰来歇息,故也有人称之为老鹰洞。此洞亦是洞中有洞,大洞小洞,纵横交错,有的蜿蜒而上,有的直入山腹,洞深无法测量。洞中景观独特,平台、广场等应有尽有,钟乳石千姿百态,有二龙抢宝、金龙抱柱、姊妹对歌,还有《阿丹与列查》(彝族爱情传说的化身)等等,据当地人讲,说什么像什么,进入洞中随着脚步的延伸,时而有泉水叮咚,时而有万丈深渊。洞壁上的小树小草与钟乳石掺合在一起,犹如一幅幅美丽的山水画。亦有“宝葫芦”“擎天柱”“练兵场”等奇观妙景,古有屯兵上万之传说。现如今,因地处荒芜悬崖之上,道路交通不便,加之悬崖之上的上山毛路亦崎岖险峻,路下有万丈深渊,开发价值不高,故游人甚少。
南华县海拔最高点(烧香寺)打卦山马缨花
在红土坡这块多彩的土地上,故事多的地方历史文化遗迹亦不少。境内的大旭宇水井于2009年11月18日被南华县人民政府公布为南华县文物保护单位。水井的井底和四周用石块支砌,有泉眼两个,井上盖有一间1977年修复重建的瓦房,那时该村全是茅草房和土掌房。瓦片是村民们从离村近八十里外的弥渡县德苴乡花鱼洞买了用人工背回来,当时的水井瓦房是全村标志性建筑。房屋坐西向东,房南侧墙脚石上有一块楷书碑刻,上面刻有“饮水思源”四个字;下刻“旭日东升宇宙辉,党领民智自力泉,用水须知流血汗,来之不易饮思源”的诗行。水井房前摆放有一个用来洗衣服或供牲畜饮水的长方形石槽,若是在枯水季节,石槽则是用来为村民分水之所用。石槽正面的中部刻有“民国丁亥年仲春上浣”九个字。水井的井池内侧正中挂有两块木匾,上用楷书刻有:“山下出泉流不息,地中有水养无穷”,落款为:“大清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姑月下浣吉旦”,至今字迹依旧清晰。大旭宇村,历来是一个水贵如油的地方。世世代代,这口小井养育着这里的百余户人家,现如今自来水已家家户户架通,村民们已很少到此取水,小井也日渐枯竭。不过曾经的沧桑无奈,这座县级文物是最好的见证。
回味
在大旭宇村委会境内的礼社江边的中山坡上有一个石缸,当地人称中山坡石缸。石缸在三井水村与小旭宇村之间两条箐中间的中山坡上,此处山势陡峻,曾经是南来北往到红土坡的必经之道,特别是大理弥渡一带到红土坡是最捷径的路,从礼社江边上山到大旭宇,号称“九十九弯一百拐”,沿途一路都无水,行路十分艰难。据史料记载,民国三十年(1941年),大旭宇村中有位热心人自费请石匠在山坡中段的一块巨石上凿了一个水缸,随后常有行善之人挑水盛于缸内供过往行人饮用,也有违反村规民约者每逢属马日(即小马街赶集日,小马街是红土坡的别称)受罚而挑水至此缸。原镇南八校之一的玉屏两级小学的学生周丕康在缸壁上刻下“源系旭宇井中水,慈善送我到此头;虽然不及西施脉,也惹行人远思谋”的诗句,至今字迹依旧清晰可见。只是现如今,大旭宇村委会已修通柏油路,一直延伸至大理州弥渡县,周边的自然村落也都修通了水泥路,交通十分便利,走路过往中山坡的行人已少之又少,故而中山坡石缸已渐渐地淡出现代人的视线和记忆,知晓的人越来越少。
渴望
大旭宇古民居
岁月的印记
大旭宇古井
除了水井和石缸,在大旭宇村委会境内的大凹子村,南景公路礼社江大桥往南约一千米处,还有一个独特的正方形建筑物体,该建筑物占地约60平方米,高9米,为土木结构墙体,分上、中、下三层,顶层每面留有两个四方形窗口,共12个窗口(用于放哨和架枪),屋顶为四面厦瓦屋面,当地村民称之为“碉”“碉堡”,又称“哨房”。据考证:这幢房屋是1936年3月,红二、六军团长征到达云贵边境,国民党云南省政府闻讯电令各县府修城垣筑碉堡防堵红军,国民党镇南县(今南华县)政府为抵抗红军,一边调集壮丁到县城修城垣筑碉堡,一边令江迤三乡的凤羽乡(今五顶山乡)、文雄乡(今马街镇)、永隆乡(今兔街镇)在咽喉要道大凹子村修筑碉堡而建的。镇南县江迤三乡(今南华县礼社江以南,当时没有公路,礼社江上也没有桥梁,这是一个唯一能够渡江的渡口)招募人员在经过这个村的重要关口用黏土修筑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土木结构的碉堡,共三层,屋顶为瓦顶,最顶一层有用于放哨和架枪用的窗口(当地村民也称“哨房”)。这个房屋新中国成立后成了这个村的粮食仓库,改革开放后又成为学校,现在一村一校已撤并。这幢独特的正方形土木结构的房子如今还在。这幢独特房屋新中国成立以来在楚雄州境内甚至在云南省境内都没有见过(该村历史上也从没有过瓦房,直到改革开放后的1981年左右才开始有由茅草房屋顶和土掌房屋顶翻盖的瓦房出现)。大凹子村古今都是南华进入江迤(礼社江以南)三个乡镇的必经之地和重要关口(渡口),为历代兵家必争之要地。据说,无论是新中国成立前的国民党部队,还是新中国成立初期的解放军剿匪部队通过此地,都事先要派出荷枪实弹的侦察人员抵近侦察,迂回接近,确认该房屋内无问题后,大部队才敢通过。南华县是革命老区县,中国人民解放军边区纵队第八支队和中国人民解放军剿匪部队都曾经从这里经过并开展过革命活动,此房屋作为一个现存的实物,它见证了历史。由于年久失修,顶上支撑瓦片的木质结构房梁已逐渐陈旧腐朽。2019年3月,由该村在外工作的10余名在职和退休的公职人员及部分村民捐款30000余元,请来工程施工队,按照原来的架构,重新制作了屋架,翻修了顶盖,重新换上了新瓦,恢复了部分窗口,保护了房屋的整体结构不再继续受损。屋内的装饰和外墙体有待进一步修缮。
另外,在红土坡镇的东南边,距镇政府17千米,距大德郎村委会3千米处的老陈坟村旁,烂木场箐下段与大德郎大箐汇合处的深谷悬崖峭壁之上有一壮美奇观——飞瀑泉。左边为白石口山,右边为绕马路山,两山之间谷深崖高,高低落差百余米,水流顺崖壁直泻而下,状如悬布,浪花飞溅若珠玉,漾起一缕缕袅袅青烟,如淡淡的水墨画,安静、淡泊、悠远。如遇夏秋雨季,源头箐水猛涨,汹涌澎湃,飞瀑泉响彻山谷,五里之外即可闻其声,故当地百姓又称之为“大响水箐瀑布”或“响水箐飞天瀑布”,是红土坡境内独一无二的山水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