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主义者总是喜欢说，爱是旅行，爱是艺术，爱是无私的奉献。如果爱是旅行，那么，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在什么时候结束的呢？如果爱是旅行，那么，美丽的风景在何方，伴侣的包间在哪里？如果爱是艺术，那么，为什么我们要艰苦地工作，忘我地创造？如果爱是艺术，那么，爱的形状是什么，价值位于何方？如果爱是无私的奉献，那么，为什么我们会在爱中有喜怒哀乐？如果爱是无私的奉献，那么，我们为什么在爱中患得患失？浪漫主义者的爱情观总是美好的、魅力四射的、超凡脱俗的，因为它脱离了恋爱那讨价还价的本质。

爱情是双方激情上的相互拥有，其代价是放弃对方以外的任何可追求者。“她在我心中激起的无限柔情不允许我对其他女人发生兴趣，并阻止我对她存非分之想”（卢梭语）。爱情不仅是双方之间的爱与愉悦，而且是放弃任何可追求者的爱与愉悦。恋爱的过程就是要确立这种获得的唯一性与放弃的无限性。获得越是容易，放弃就越是艰难。这正好印证了“最容易的爱情都是最不稳固的爱情”的说法。所以，爱情不仅是一种获得情感的愉悦，而且是一种放弃的责任。西门庆和潘金莲就是只注重获得情感愉悦，而不顾放弃责任的典型。美国社会学家彼得·布劳说：“为了使一种恋爱关系发展成一种持久的相互依恋，责任必须与之相适应。只有当两个恋人对彼此的情感和责任以大致相同的速度扩展时，他们才会相互增强他们的爱情。”追求是痛苦的，因为许多恋人不懂得放弃，希望能够货比三家。

普鲁斯特在《追忆似水年华》中说：“所必需的全部东西是，我们对她的偏爱应该是排他性的。”爱情的排他性有点类似于产权。我们知道，产权具有排他性、可转让和可分割的特点。爱情是排他的，恋爱中的嫉妒心就是排他性的表现。但是，爱情是不可转让和分享的，因为爱情的专有价值就在于不可转让性和分享性。一旦可以转让，或者可以分享，爱情也就消失了。

恋爱与一般交易一样，都是要在不断讨价还价的过程中探索出对方情感或者物质的不可转让性和分割性，以便实现自己的独占。一般交易的当事人在交易完成后就退出了交易，不干涉被交易物品的可转让性和可分割性。恋爱与一般交易的不同之处在于，恋爱交易的情感却是需要当事人不断维持和加强，并且不断承诺不转让和不分享这份情感。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有的人耗尽了毕生的精力来探讨或者追寻这种爱情。这只能说明，人类在确定依附在人身上的情感、能力、品质等方面的产权的脆弱性和艰难性。为了在不可能中追求可能，人类才有了数不尽的爱情故事，才有了浪漫爱情中的悲欢离合。

当生活群体较小时，比如在荒山野村的封闭环境中，转让和分享爱情的不可能性，致使排他性成为必然，这样的爱情就不具有浪漫性。在这样的环境中，爱情似乎是一种平平淡淡的感情，恋爱的过程是在很短时间就完成的。随着生活群体的不断增大，随着恋爱男女的可替代物越来越多，恋爱双方的可转让性和可分享性的威胁造成了排他性的艰难性，恋爱的历程就变得更加刻骨铭心。越是富有吸引力的男女，可替代的恋爱对象越多，其恋爱的稳定性程度就越差，爱情也就越具有浪漫性。可以说，浪漫的爱情就是充满冒险精神的爱情，就是在不可能中寻找可能的爱情。

可以说，恋爱的过程就是对自身的产权进行估价并寻求等价或者增殖产权的过程。这里的产权不仅包括对自身价值的估价，而且还包含尊重、爱、性方面的忠诚，交流彼此的感觉、浪漫情感的保持、经济方面的保障以及权势的获取。诚如瓦特·布拉克所说，“在浪漫的爱情和婚姻中，交易内容是感情、关爱以及体贴”。由于缺乏现成的、可参考的市场价格，每位恋爱的人都需要在恋爱过程中进行估价和尝试瓦尔拉式的交易摸索。对一切重新估价，这就是爱情神秘莫测的地方，也是爱情让人神魂颠倒的地方。在爱情的照耀下，世界变得不再平庸，生活充满了意义，内心充满了神奇。

约会就是爱情估价的手段之一。美国人埃伦·费恩（Ellen Fein）和雪莉·施奈德（Sherrie Schneider）在1996年出版的《规则》一书中，将约会的复杂仪式简化为许多可操作的规则。例如，单身女性与男朋友的电话交谈不要超过十分钟，在认识的前三个月都要男朋友付账，男朋友需要购买礼物，不断地宠爱着你，认识两年后没有求婚的举动就踹掉男朋友。拒绝与接受约会，都是爱情市场的初期表现。打情骂俏、故作冤家也是增加接触的手段。在爱恋之中，我们会因为欲望而疯狂，也因为感到甜蜜而晕眩。我们是那样相互的爱恋，但我们是在不断估价中进行爱恋。因为我们在恋人之外还有众多的选择和诱惑，这些选择和诱惑推动我们不断调整我们的估价。随着激情的逝去，曾经的恋人还是真实的恋人吗？我们在寻问，我们在判断。德国作家迪特里希·施瓦尼茨在《男人》一书中曾说：“男人如果能做到长时间忍受女人的任性和无端的情绪变化，同时又我心依旧真情不变，那么他的爱情表白便是可信的。而且时间越长，可信度越高。”

传统上，文学家特别是小说家坚持认为爱情要超越外在的财富、权力、美貌等资源，而仅仅关注于内在的情感和内在的精神等资源。不幸的是，内在情感和内在精神的信息是很难探寻出来的，而且恋爱的双方有时在恋爱的初始阶段还刻意隐瞒自己的真实情感，以便在恋爱初期取得暂时的优势或者增强对方的依赖性。这种优势越大，对方就越需要采取顺从的努力，或者付出更多的经济资源。爱情的价值就在于克服阻碍恋爱所付出的巨大劳动努力或者权力和财富。轻易地表白自己的情感显然会降低对方的努力程度或者利用权力和财富来实现接近的程度，也就贬低了自己爱情的价值。当大量的劳动和资源都被节约时，恋爱中的另一方也就容易移情别恋。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真正稳固的爱情必须是耗尽对方体力、精神、财富和权力的爱情。英国国王爱德华六世的“不爱江山爱美人”就体现了这一点。

爱情的价格取决于供给和需求的数量。美女的情爱价值比较大，就是因为其供给是稀缺的，其需求是接近于无限的。这就意味着，美女的需求价格是缺乏弹性的，而一般情爱的需求价格是非常富有弹性的。同时，美女的情爱是富有收入弹性的，即收入的变动会带来情爱的需求急剧变化。在官宦之间，美女的痛苦就在于情爱的收入弹性。封建社会的妻妾成群，现代社会的包二奶，都是情爱的收入弹性的表现。加里·贝克尔甚至认为，一夫多妻制甚至能够提高女性的地位，真是奇怪的妙论。贾宝玉游走于美女之间，也是富于情爱的表现。林黛玉带入贾府的巨大财产，是其情爱的基础。所以，女性一般都承认，经济上成功或者有着富裕家庭背景的男性更具有吸引力。

恋爱的过程表明，为了获得对方的芳心，为了让对方觉得自己具有强烈的责任感，恋爱可以使用一切可以使用的资源。我们可以简单地把恋爱分为时间密集型恋爱、资本密集型恋爱和权力密集型恋爱。时间密集型恋爱就是通过自己辛苦的努力或者时间耗费来获得恋人欢欣和认可的恋爱。小说家一般赞赏时间密集型恋爱。冯梦龙的《赠瓜子》诗云：“瓜仁儿，本不是个稀奇货。汗巾儿包裹了，送与我亲哥。一个个都在我舌尖上过。礼轻人意重，好物无须多。多拜上我亲哥也，休要忘了我。”包含情感的劳动就是这类爱情的投资。你在我身上投资，我在你身上投资，互相拥有相互的投资就是最终的目的。

但是，恋爱的双方，与一般的投资不同，随时都可能取消自己的投资，让对方的投资血本无归。像山涧激流中漂荡一样，爱情的游戏充满了紧张、刺激。越是紧张，越是刺激，人们越是陶醉于其中而不能自拔。幸运的是，这种恋爱关系的刺激性、紧张性、冒险性并非没有一点报酬。越是紧张，越是刺激，恋爱双方的相互了解就越多，认识也就越深刻，两人的心灵默契程度越大，两人将来的关系也就越稳定。在时间密集型恋爱中，爱恋的双方多是同乡、同学或者同事，依靠耳鬓厮磨和不断的接触获得情感的交流。异国情调、跨国恋爱、跨地区恋爱的人毕竟是少数。这就印证了爱情的万有引力原理：随着恋爱距离的增加，人们爱恋的次数和频率将会不断下降。

如果一位男性能够获得漂亮姑娘的青睐，那么，这位男性就更容易找到异性伴侣。因为一个有魅力的姑娘，对一个认识的男性表现出非常亲密的行为，就揭示出这位男性的内在品质没有问题。如果这位男性还具有迷人的外表，那么，他就会成为众多女性心中的偶像。从众效应在此体现得淋漓尽致。社会上许多不学无术的青少年，由于最初在获得少女的芳心方面占据优势，以致后来不断有美女缠身。尽管这些美女的长辈都对这样的青少年评价很低，但这反而刺激了这些美女追求这些男性的欲望。当然，随着经济实力或者权力的重要性日趋显露，不学无术的人获得女性芳心的概率会很快降低。

随着时间的市场价值不断提高，时间密集型的活动就会减少恋爱时间的投入。过去有十年八年的恋爱，因为时间不值钱或者时间没有市场价值。一位女生崇拜刘德华，从16岁追到29岁，荒废了学业、家庭债台高筑，乃至父亲跳海而死，直至得知刘德华已婚，才如梦初醒，单相思是何其严重。现在，能够花费三五年谈恋爱的人很少了，大多数人都希望见几次面就确定恋爱关系。网恋更是节约了恋爱的时间。由于人们在现实中追求浪漫爱情的时间越来越稀少，爱情小说就成为弥补爱情稀缺的重要手段。与实际的谈恋爱相比，爱情小说可以零敲碎打的方式阅读，把恋爱对时间的压迫减少到最低限度。毫不奇怪的是，越是富裕繁荣的地区和人群，爱情越是稀缺，相聚的人越容易发生婚外恋或者三角恋爱。在较少的相聚时间和较大的时间价值面前，这些富裕人群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满足爱情或者心灵的渴望。

随着人们经济实力和权力的增强，爱恋双方的接近频率和次数也会显著增加。这就为资本密集型恋爱或者权力密集型恋爱提供了基础。资本密集型恋爱就是恋爱中的一方使用大量的金钱和礼物向对方展示自己爱的诚意。普鲁斯特在《追忆似水流年》中说：“那时，当他慷慨大方地向她赠送礼品并进行各种方式的服务的时候，她可以依靠那些并不包含在他身上或他的智慧中的优势，可以不用付出使他变得吸引人的无尽的、令人筋疲力尽的努力。”资本家或者富翁依靠巨额财富的恋爱观，往往是小说家所鄙夷的，却是社会中最正常的模式。

权力密集型恋爱就是恋爱中的一方大量使用权力向对方展示自己的恋爱。当财富、权势、地位掺杂进恋爱的双方时，恋爱的艰难性就加倍地增加。因为把加倍的不可能转变为可能，就更加是不可能。灰姑娘的故事、王子与平民的故事之所以动人心容，就是因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贾宝玉与林黛玉的爱情故事之所以让我们刻骨铭心，就是因为在美女如云的环境中，贾宝玉还能坚守那一份纯真的感情，不为世俗所动，也因为贾府和其他权贵人物的表现都证明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般来说，权力、资本的通用性，造成权力型和资本密集型恋爱的不稳定性。古语云，“黄金所购之爱情，易得而易失”。但是，权力和资本更容易获得爱情，因为资本和权力的价格比个人内在的品质或者发展前途更容易估价。当一个人的财富越多、权力越大时，可以获取的异性伴侣数量急剧增加，爱情的稳定程度自然降低。公元前四世纪的德摩斯梯尼（Demosthenis）说：“我们拥有情人是为了快乐，拥有情妇是为了欲望，拥有妻子是为了传宗接代。”影视界明星、富豪和权贵的频繁换友或者离异，就说明了这一点。(www.daowen.com)

爱情的稳定性越差，就越需要培养爱，越需要双方不断承诺爱的唯一性，礼物的赠送就成为培养爱的重要表达方式。为了传达自己的爱慕之情，恋爱双方都需要传递能够表达自己的情意的物品，如贾宝玉送给林黛玉手帕。不断地赠送礼物，还向周围的潜在追求者发出强烈的信号，我们是在不断巩固爱情的唯一性，我们愿意为了爱情的唯一性而付出代价。可以说，越是关系不稳固的地方，越是需要赠送礼物。美国夫妻之间、恋人之间赠送礼物的频率高，伴随的是高离婚率和更频繁的恋爱伙伴的分离。尽管中国在夫妻或者恋爱领域赠送的礼物频率次数不多，但在社会关系中却频繁赠送礼物，因为礼物是购买关系稳定的价格。在美国社会，登上畅销书排行榜的经常是爱情故事，就说明了爱情对于社会流动频繁、各种男女接触日益增多的社会中是多么的不可能。很难想象，在一个落后的农村社会中，会有那么多人关心爱情故事，因为他们平平淡淡的生活就是爱情的化身。

由于富有活力的时间有限，并且恋爱的双方都不希望等待时间过长而失去了找寻的机会，所以，即使知道有更好的伴侣在社会中存在，并且也相信如果花费更多的时间和金钱去寻找，还会寻找到更好的组合，恋爱的双方在恋爱的某一时段就需要通过婚姻契约把双方的关系稳定下来，以防止双方的损失太大。一旦恋爱成功，两个人就融为一体，合二为一，犹如两个企业合并一样。因此，恋爱的过程就是一个寻求承诺的过程，尽管并非双方都完全满意的承诺。如果这种婚姻在生活的过程中能够得到爱情的强化，或者是双方发现更迷人的品质，或者是更温柔体贴的性格，或者是社会地位得到明显改善，那么，这种婚姻的稳固性和可持续性就会得到加强，不会受到新的更有朝气、更迷人的潜在伴侣的威胁。

但是，如果婚姻中没有情感的升华，或者双方的性格、品质或者经济地位出现明显的恶化，那么，新的更迷人的潜在伴侣的出现就可能破坏家庭的稳定性。在一个高度流动的社会，特别是未婚女性云集的地区，离婚的趋势就加强了。随着电视、电影、广告、互联网、手机、汽车、飞机的出现，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成本急剧降低，爱情和婚姻的稳定性都下降了。大量的聚会、派对活动和广泛的交流，都扩大了潜在伴侣的范围。情爱市场的均衡也满足瓦尔拉斯定律。这个爱情定律说，如果两个人的情爱受到威胁，均衡市场的要求必然是至少有一对情爱受到威胁。也就是说，一个人破坏他人的情爱或者婚姻，至少有两个人以上的情爱或者婚姻受到影响。

在现代社会，随着工作所需要的文化素质和个人能力普遍提高，个人就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接受教育。于是，结婚年龄随着受教育年限的增加而不断提高。农村的结婚年龄要小于小城市，中小城市的结婚年龄要小于大城市。由于农村的相对隔离，适当伴侣的人数相对较少，最富有吸引力的伴侣会最先获得追求，因此人们都会争先恐后地结婚。对于城市的人来说，庞大的对象市场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寻求，等待时间更长就越有可能碰到最适合自己的伴侣。尽管结婚年龄不断增加，但这并不妨碍现代人谈恋爱，稳定的收入成为结婚的基础。

现在社会流行“剩女”。这些都市白领大龄未婚女青年，她们有稳定的收入、体面的工作、聪明的大脑、曼妙的身材。在婚姻市场上，就是这些尤物被剩下了。有人说，剩女为事业成功所误。也有人说，这些剩女择偶眼光高、为某次恋爱所伤。也有人说，男女比例失调，城市女孩多，农村男孩多，剩女是城市男孩少的牺牲品，尽管在城市边缘生活着成百万的“剩男”。也许宏观的人口比例失调是对的。

在婚姻市场上，剩女就是寻找婚姻配偶时间过长的一群人。她们有丰富的资源，可以对自身进行更精确的价值评估，然后对潜在对象进行精确的评估。由于爱情的价值在不断变化，许多评估价值较低的对象在不经意之间被他人抢走了。美国社会学家彼得·M.布劳曾说：“一位妇女的爱情如果在男人们中间有很大的需求，那么她就不可能很快地做出坚定的许诺，因为她有这么多有吸引力的选择对象供她在许诺之前权衡。不受欢迎的女人更加依赖于一个带她出去的男人，并且有更多的理由对他作许诺。因此，如果一个妇女轻易地表明她对一个男人的感情，那就为她的不受欢迎提供了可推测的证据，并因此倾向于降低她的感情对他的价值。相反，如果她抗拒他征服她的企图，那就意味着很多人都需要她，并且有许多可供挑选的对象，这可能会提高她在他心目中称心如意的程度。”

不幸的是，追求这种女人的男人的时间、体力、精力和财富都是有限的。当这些女人确立自己较高的情感价值时，利用自己的时间、体力、精力和财富都不能生产出这样高情感价值的人就会退出爱情竞争的行列。由于信息的高度不对称性，这些女人们会认为这种男人的退出是其品质低劣的表现，也对自己的恋爱价值具有更强的信心。随着在恋爱过程中对男性了解的增加，这些女人会不断把最近的追求者或者示爱者与先前的追求者进行对比分析，发现各种条件大多不如从前。

原因非常简单。这些女人没有采纳聪明的理性预期，而是采纳了静态预期的观念，即根据过去自己的背影来判断自己现在的价值。也不知，与自己年龄和美貌相近的男人追求群体是在不断地萎缩，也即自身爱情价值在不断地萎缩。因为熟知追求者才华与魅力的男性群体，也会在自身估价较低时自动退出，留下的只能是一些陌生的追求者。在新近的追求者们看来，这种女人的价值就大致这么多，但这种女人们还回味在杨贵妃时代的美貌与青春中。价值的不对称使爱情易逝，追随者人群不断萎缩，美貌的女人在社会变动中就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剩女”了。这些剩女会经常去酒吧、参加俱乐部、请求亲朋好友帮忙，甚至去寻找相亲服务。如果这些女性表现出过于热情的一面，这些女性就会被认为存在内在的缺陷而被拒绝。因为男性知道，具有吸引力、健康、聪明、富有同情心的女性是不太可能急着寻找伴侣的。如果这些女性过于含蓄，那么，就没有机会表达自己的内在品质。

安德鲁·马修斯曾说：“付出的时候，不要期待任何回报，否则一颗心老是牵挂着结果，反而更难有收获。”对于恋爱中的人来说，不期望恋爱的回报是多么虚假，因为我们希望的是拥有对方的心。不但是期望回报，而且是期望重大的回报。在重大回报的期望下，剩女发现自身的青春美貌都在不断贬值。在恋爱中，我们见证了讨价还价成功的喜悦，也见证了讨价还价失败的痛苦。物品讨价还价的成功与否，很快消失在我们的记忆之外。但是，恋爱的成功与失败，都将跟随着我们，刻骨铭心地伴随着我们走向生命的尽头。

【注释】

[1][奥]卡尔·门格尔：《国民经济学原理》（刘絜敖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112页。

[2][奥]卡尔·门格尔：《国民经济学原理》（刘絜敖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151页。

[3][奥]卡尔·门格尔：《国民经济学原理》（刘其敖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125页。

[4][奥]卡尔·门格尔：《国民经济学原理》（刘其敖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119页。

[5][奥]卡尔·门格尔：《国民经济学原理》（刘其敖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