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印度佛教史看唯识学
第四章 从印度佛教史看唯识学
第一节 根本佛教与唯识学
一、叙言:在佛学上谁都知道有“小乘”这个名称,这名称大约到佛灭三百年以后,大乘佛教兴起之时才出现的,不然,在巴利文三藏和汉译阿含经,及有部论中,何以没有这个名称,更没有大乘的名称。大约在公元一世纪前后,大乘教学者,把原始的根本的佛教,称之曰小乘佛教,而自称大乘。这些大乘学者,历史上是“无名氏”,后来可以代表的是马鸣与龙树、无著,他们都是反声闻的。把阿含经教贬值,无论如何,并非佛意,就是三乘、五乘、一乘的名称,也是大乘教徒后来分别出来的。佛陀在世时,及他灭后三百年至四百年间,是没有什么“乘”的。虽然部派佛教时期分为二十部,也还是“饮水思源”、“万法归一”,没有“大、小、一、三”等的高低的分划与批判。所以这许多的分判,全是大乘学者有意的作为。
用“乘”——大乘、小乘、一乘、三乘等,来譬喻佛教,并批判佛教思想,算是印度佛教史上最初的判教法,次有六宗八宗之判,后来就更多了。佛法到了中国,判教的学风来得更盛行。在唐时就有人说“古人古贤,所立教门,差别非一”①。有的从思想上批判的,如“乘”、“宗”等;有的从时间上批判的,如“三时”、“五时”等。五时八教等说,我们不能相信是合乎历史的,同样的大、小乘与一乘、三乘之说,也都是后来大乘学者的创作。印度是不讲历史的国家,尤其是上古时代——佛陀以前,可说一点历史资料都没有,到佛陀立教以后,印度历史算是有了一线光明,但是仍不可得其详。今从乔达摩世尊起,以探讨印度佛教思想,略述如下:
二、根本佛教:中国佛教学者,自古以来都承认经典,无论大乘经或小乘经,都是佛说的。所以佛陀又称为法王,因为他是一切法说明的依止处,这是说以佛为法之主故,曰根本佛教。再广而言之,后世弟子所造的论,都是依佛法为根据的,亦可说根本佛教。这里所说的根本佛教,是以创教者释迦佛陀及其第一代弟子,所说之言教而定名的。后起的大乘经律论一切教法,都是依止乔达摩世尊的言教思想而建立的,如《华严经》、《大日经》等,故曰根本佛教。
佛陀释迦牟尼乔达摩,在末成佛前,名曰悉达多,在公元前四六六年降生在北印度的迦毘罗卫城(今为尼泊尔国的南部边境)释迦族中。于公元前四三七年(二十九岁)出家,公元前四三一年(三十五岁)时悟道,彻悟宇宙真理而成为一大觉悟之哲人。成道以后名曰释迦牟尼佛。公元前三八六年,八十岁时入灭。佛陀灭后三十年内的佛教,称为根本佛教的时期。②此时期中,佛陀所说的法,是以当时的社会思想为对象的。他反对吠陀思想,反对婆罗门教士与其社会制度。当时的印度思想颇为复杂,这里可以归纳两点说:
(一)哲学方面:是讲二元论的。一肉体与灵魂:当时的哲学思想,即六派论师的学说,偏重在求灵魂上苦恼的解脱,至于社会一般民众,即婆罗门教士等,是尽情享受。为了满足这个解脱的志愿,他们发现:二自性与神我的学说,生天的理论。神我是创造之主,只要他(神我)享受,自性就应其所需而起变化,产生万物。人类若是达到与神我合一,就不生不灭,故名解脱。在诸法上说,宇宙万有都是自性与神我的组合。前者的肉体与灵魂,属于现象论的;后者自性与神我,是属于本体论的。
(二)在宗教方面:修定与苦行③;印度属热带地区,大陆的河流区域,物产丰饶,人民不烦生计,易生出世之想,所以印度的宗教信仰非常发达,教派也多。但是无论那一个教派里的人,都不离禅定与行苦行的两种实践行为;特别是六师学派,和各沙门集团,更加注重这两种行为。佛陀在未出家前,就学习婆罗门教的禅法,先去修习禅定,后来他又行苦行,数年之内,参学多少名德。最后他感觉到修苦行一法,徒使身体与精神痛苦疲劳,绝无成正果的可能,不是究竟的法门。遂转修禅定,于是他从两位有名的修养极高的仙人,学习修定,但是他觉得他们的禅法也不究竟,不能启示智慧,不能彻悟真理,遂舍了仙人的禅法,先行身体恢复健康,就自求悟道之法,所谓坐菩提座而作思惟。
佛陀成道后,所说的教法,依他所证悟的境界而说的,这不外乎三法印。三法印即“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有漏皆苦”。这三种真理,就是乔达摩佛陀在菩提树下,所觉悟的缘起理性,后来成为修观的法门。如修无常观、无我观、修苦观,就是吾人内心上的智慧觉照。“诸行”、“诸法”、“有漏”是所观所修的对象,即是吾人之现象世界。行者要在这三方面去修习,从这三方面去修观行,即是去经验,才能达到“涅槃寂静”之乐果——一种心安理得的境界。前三是因,后一是果。若三法印中,加上涅槃寂静,又名四法印。如表:
阿含圣典的要义虽多,重要者不外这三法印。但是究竟根本佛教的三法印,与唯识有什么关系呢?这里我们要知道,诸行无常,就是唯识上所讲的虚妄分别有的心、心所法,及其所变现诸法。诸法无我,就是唯识所谈的二无我。因为普通研究佛学,都道小乘谈人无我,不谈法无我;小乘证生空真如,不证法空真如。大乘谈人无我,也谈法无我,证二空真如。人无我狭,法无我宽,这二种无我之分,也是大乘兴起后,才分别出的。今此言“诸法无我”就是显二无我义。阿含经中唯说诸法无我,不说人无我也。有漏皆苦,涅槃寂静,大乘佛学同是发挥这种思想。不过这种思想在阿含经中表现得浓厚些。
(三)原始佛教:原始与根本的不同,是时间不同,思想是无多大差别的,可说是一致的,有差别的是在僧团戒律上。根本佛教时期,以佛陀和佛陀直接弟子入灭时为止。原始是从佛陀的再传弟子起,约在公元前三五○年至二七○年中的一百二十年,为原始佛教的时代。所谓原始者,因为这百几十年中,思想行为,大体是依佛世遗规的。在这原始佛教时期,当时佛弟子,特别是僧团,他们特别注意两项事情:一维持法统的传承;二保持教权的存在,这在律典里是常见到僧团的行动。在维持教法的传承方面:不是维持像中国所传的祖师制度,如佛传给迦叶,迦叶传阿难乃至二十八祖等规式。是要维持大众结集的口传的要典,使一代传一代的继续传下来。在教权方面:就是维持戒律保守,特别是羯摩(会议)制度。这种制度特别是南传佛教表现得最坚强,至今仍有他的规模。后来的祖师制度和中国的衣钵传法制度,都是形式的表演。因此,在形式上讲究保守,在理论和思想上是得不到进步。
在这时期内,我们可以得到一个结论,前期根本佛教的重心在佛陀,是依人不依法的;到了原始佛教时代,佛教的重心在律(僧团),是依僧团与戒律,而不依人也不依法的。后来部派佛教时期,佛教重心则在法,依法不依人,也不依律和僧团了,故产生了大乘法,其重心仍在法理与思想。原始佛教思想重在戒律的保持,对于教法还是重三法印。后来人要研究,为什么“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有漏皆苦”?在解释上就有五蕴的思想。如五蕴前一色蕴属于物质方面(肉体),后面的受想行识四蕴属于精神方面(心理),故五蕴就是诸行。佛何以要如此说?是为了迷心执我者说五蕴,把心理分析得详细些,以示所谓心者,亦无我体存在。又佛为迷执色法为我者说十二处,把色法再详细的分析,以示物质上的无我。所以佛陀的思想是进步的,而唯识法相的道理,就建立在这五蕴、十二处、十八界上,根本说来,仍不离三法印的理论。因此原始佛教的阿含经,都是唯识思想的渊源所在。待后详说。
四阿含经许多地方说到唯心的道理:如生死轮回说,业感缘起说,都是以心为造作之主体的;又如《杂阿含经》说蕴、处、界、缘起、食、住等诸法相,所说的都是法相。唯识法相入门之书曰《百法明门论》,但此论是解释阿含经中的“一切法无我”义,以明诸法唯识④;又《五蕴论》是解释阿含经中之五蕴,以明缘生法相⑤。原始佛经与唯识的差别,只是唯识中说八识,阿含经中说六识。大乘唯识说众生的轮回,因烦恼业种而有,入母胎识,是第八阿赖耶识。阿含经里说,入母胎时,是第六意识。其它五蕴、百法等名相分别,皆系后起之说。
原始佛教除阿含经外,依有部有阿毘达摩论藏,有《六足》、《发智》等七论,上座部有《法聚论》等七论。有部七论是佛弟子大阿罗汉所造,但出世是很晚的。《阿毘达摩论》译曰《对法论》。其体裁有的是契经式的,内容是解释阿含经的各种教理的⑥。这些论与唯识学关系较多,同时对于当时佛学思想和法相名词的组织,也相当有系统了。唯识学不过采其说,而加以严密的组织而已。如唯识五蕴百法,就是根据《法蕴足论》、《五事毘婆沙论》、《俱舍论》等之组织而建立的。
(四)部派佛教:部派佛教的时代,从佛灭后一百二十年(公元前二六七年)起,僧团开始分裂。在中印度的毘舍离国有跋耆子比丘,因行十种非佛教律法所许之事,引起大众的反对,于是而有第二次的结集。但开会的结果,因意见不一而分二部:一上座部,二大众部。前者是保守的正统派;后者为前进的革新派。后来两派又各自演化出若干派来,而成有名的佛教二十部派。上座部发展到锡兰、缅甸等地,今仍盛行;大众部发展为大乘,而流行于中、日、蒙、藏等地。这里所讲的唯识是属于大乘的。锡兰等地上座部至今虽不信大乘佛学,而研究者颇不乏人。因为他们有一个共通之点——都是佛教,都说因缘法⑦。
部派佛教是以阿育王时代的佛教为中心,阿育王曾以佛教为国教。他在公元前二七一年正登王位,此后第七年即大弘教法。在他的保护下,上座部的学者目犍连子帝须,曾召集了第三次结集。这次结集中,据说只是结集了论藏,并确定上座部为正统纯洁的佛教,同时,批判其它宗派之学说⑧。在他们的论典中,也讲心法、心所法、色法、涅槃⑨。在心的方面:有“有分心”,后来唯识学者就把它当成阿赖耶识。大体上看来,上座部的哲学,不甚有条理,也没有进步发展,因为他注重保守,他们以为凡是巴利文写的教典,才是真正佛教。所以对于这些教典,只能“信受奉行”,而不能参加自己的意见,对佛音等解释,也只能奉为龟镜,而不加研讨和批判。
再看大众部:大众部无经论传来中国,只有一部《摩诃僧祇律》。在印度也没有什么经教遗留下来,但在有部的《大毘婆沙论》中,及其它典籍中或可探见这派的教义。此部谓有根本识;这根本识在唯识学者看来,就是阿赖耶识。
说一切有部从上座部分出,有七论全部传来中国。其中《发智》一论,内容是讲法相的。其它《六足论》,都与《发智论》有关。故《发智》为“身”,《六论》为“足”。这些论都讲法相,如《法蕴足论》、《界身足论》中,说色等五位七十五法。由色法而心所法而心不相应行法而无为法,这好像是主张色本心末诸法唯物论,后来发展而成为大乘法相缘生说;有主张由心法而心所法,而色法,而心不相应行,而无为法,这就是心本色末诸法唯心论,后来发展成为大乘唯识转变说⑩。有部之学说,其搜集材料和组织,大有进步成为小乘学派的革新论派,遥遥与根本上座相对。五位之分,法体实有等,三世实有,有为无为之分,可谓二元论者;又主张极微(原子)生万法说,又可说是唯物的实在论。
其它如经部的色心互熏、细意识、种子说;犊子部的非即蕴非离蕴我;正量部的不失法;化地部的穷生死蕴。这些思想,都在这时期内产生。这些都与唯识学有着密切关系。总之,大家都认为有一个结续生死的心灵识体,它的名称尽管不同,其实体只是一个东西。这不仅佛教认定有此一法,即印度各教派也都承认有此一物,作为轮转之体。如《八识颂》云:“去后来先作主翁。”由此看来,在整个佛教学派中,只要以佛陀的智慧为立足点,不同的见解是可以会通的,尽管各宗派有其特胜点。
第二节 唯识学与印度大乘佛学者
大乘佛学的产生,在佛灭四百年后,就是公元前一世纪时,大乘佛教在南印度和西北印才渐渐地发展起来。根据传记:第一位提倡大乘的学者,是马鸣菩萨,说他是提倡大乘的先驱者,也可说他是大乘教的初祖。在他以前,当然已发现了大乘佛教经典,提倡的人当然也有,而马鸣是最负盛名的大乘学者。以他见重于国王,具有文学天才,故易为人所注意。他生于公元一世纪末,正当迦腻色迦王执政时,他的名作《大乘起信论》,有人说是伪造的,这是值得研究的问题。论中虽说唯识理,但以“众生心”摄一切法,明如来藏缘起为主要,显大乘不共之体。如论中说一心二门——心真如门、心生灭门。心真如是不生不灭的无为法(理);心生灭门是有为法(事)。此一心二门为一法界大总相法门体,总包一切法相,一切佛法。
但是根据印度史和他遗留下的梵文著作看,他是一位有名的佛教诗人,他的梵文诗在古典文学史上,是占着首屈一指的地位呢!
第二位是龙树菩萨,稍后于马鸣,有说是同时,南印度人(今曼德拉斯北吉祥山),约生于公元一五○年至二五○年时。传说他从龙宫取出《华严经》,从南天铁塔取出《大日经》等,如果这不是神话,他就是一个考古学家。在公元前一世纪时,大乘般若经等,即在西北印度出现,而与有部之思想对立。南印度为大众部的根据地,般若空的思想极为发达。公元一世纪时南印度与中央亚细亚,已有般若经之存在。所以龙树的思想是代表第一期的大乘佛学,成为划时代的学者,如果以马鸣与他比较,马鸣的学说是性相兼融,空有俱显的。龙树是偏于法性空理方面;后起无著等是偏于法相的实事方面的;马鸣则双具二者思想的先河。从他(龙树)起大乘很发达,可以说他是印度大乘的第二祖,是佛陀以后的第一圣者。他是大乘佛学的火炬,大乘教由他提倡,光芒万丈。他的学说大有超乎释迦牟尼佛的气概,所以古人尊他为八宗祖师
。他是印度哲学上最伟大的哲学家、思想家和批评家。他提倡般若学,专门发扬佛陀的缘起性空义,以性空为中道了义之教。佛学在印度,从龙树之后,走上了极端的形而上学的道路。为什么他要说空?据说佛灭度后,小乘人都执着一切法有,执着实在的我实在的法,故龙树依般若等经破其有执。他说:佛说诸法因缘生,缘生者即是性空。他对十二因缘发挥得很详尽,以这缘起性空的中道义,很灵活地批评一切学说。马鸣虽提倡大乘在先,但他毕竟是诗人而不是哲学家,更不是批评家,故在佛学上不及龙树之声望宏大。龙树所作论藏中约分五类:(一)《中论》、《百论》、《十二门论》、《七十空论》,这是解释般若系的经典发扬空的思想。(二)《回诤论》、《六十如理论》,为批判教外之学说以明空义。(三)《大智度论》,是《大品般若》的注解。(四)《十住毘婆沙论》、《大乘二十论》,前者是注《十地经》的,后者是明唯识正理的。(五)《资粮论》、《王正法论》、《劝王颂》等是明菩萨修行法门的,所以龙树之学,不可以“空”来范围他。他对于外道小乘之说,虽说是破而不立,其实并不是不立,他所说的缘起性空、八不中道(学理)、菩萨行等都是他所建立的。传承他的学说的人很多,如提婆、青目、清辨、月称等,都是龙树派的佼佼角色。
第三是无著、世亲两兄弟。他们生于约公元三百一十年至四百年间。前面第一期兴起的大乘经,是龙树学系的渊源。在龙树之后所发现的大乘经典,却是无著、世亲等瑜伽学系的根据。这一期的大乘经典,大约是从公元二百至四百年之间,而大乘经典则有《深密》、《胜鬘》等经。无著、世亲,及其以后的弟子,都是力扬这一系的经典。无著、世亲都是先从小乘有部出家,后弘大乘佛学的,他们提倡法相唯识,是根据弥勒瑜伽之学,说一切法皆“有”(存在妙有),和龙树之学遥遥相对,一空一有,各有妙理,成为大乘教的两大学派。古人说是如车之两轮。无著之师有说是与他同时的弥勒菩萨,佛教旧史传说:他每天入定上兜率天向未来佛弥勒请问法益,弥勒对他说了,出定之后再写下来,即成了一百卷的《瑜伽师地论》。这是唯识学的根本论,说妙有而不说性空。因为这时的人受龙树之学的影响,大都执着空了,有些连因果也空了,成了恶趣空,无所畏惧成大邪见。一般研究佛学者,既然有了这恶趣空见,即成了思想上的病根,必须加以改正和医治,要改正这种思想,就要破除空的邪执邪见,破空必须说有,因此就有瑜伽唯识学的产生。这是龙树之学,给予无著、世亲之学的直接因缘,也是应时而产生的学说。
注:
①《华严一乘教义章》与《探玄记》同云:“古今诸贤,所立教门,差别非一,且略十家,以为龟镜。”十家之说,参看该书卷二十第三页。
②本章所说之年代皆依宇井伯寿之《印度哲学史》(第九章八十一页)。
③苦行一法,如绝食等,至今印度仍流行。
④参考《印度哲学史》第二期第一章。
⑤欧阳渐之《五蕴论·叙》云:“约缘起理建立之唯识宗,……以缘生理建立法相宗,……《瑜伽》十七地摄二门尽。建立为一本,抉择于《摄论》,根据于《分别瑜伽》,张大于《二十唯识》、《三十唯识》,而胚胎于《百法明门》,是唯识宗。建立以为五支,抉择于《集论》,根据于《辨中边》,张大于《杂集》……而亦胚胎于《五蕴》,是法相宗。”
⑥参考木村泰贤之《阿毘达摩研究》及椎尾《辩六足论之发达》(《海潮音文库》第三编论释下)。
⑦这是依南洋开明的学者而说,死硬派教徒,仍说“大乘为外道”。
⑧见《辨宗义论》。
⑨见《法聚论》与《阿毘达摩摄义论》。如云:“说此对法义,真实有四种,心及心所法,色涅槃一切。”初品一页。
⑩见《印度哲学史》第十二章二一九页。
见《印度哲学史》第一章第一期之大乘经典(二六九页)。
参看《大乘起信论研究》。
参看梵文《佛所行赞经》与《孙陀罗难陀》及藏文译本之“镜”是最喜写爱情的诗。
龙树之教学(日本佐佐木月樵著,张我军译,刊《海潮音》第十一卷第十二期)云:“尤其是他被称为八宗之祖师……古来也被推崇为八宗祖师的龙树的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