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垒花灯戏

玉垒花灯戏

玉垒花灯戏流行于甘肃陇南文县玉垒、碧口一带。何时形成,已不可考。据传,与明代移居于玉垒的袁姓家族有关。玉垒袁氏祖籍湖北,一支移居四川酉阳,后又迁居文县玉垒。《袁氏家谱》记载:明万历时,该族一位名叫袁应登的科考中举,为酬谢神灵,便在玉垒重修三官庙并建造戏楼,还愿唱戏。因当地无戏,袁氏族人便将四川酉阳秀山花灯与当地耍灯曲调与之互鉴,配以唱词和简单表演情节进行演出,由此演变为风俗。

玉垒花灯始终没有职业戏班,一直处于自流状态活跃于山区民间,其表演主要以载歌载舞的社火耍灯动作为主,情节简单、人物不多、唱腔较少、场面不大,保留地摊小戏的淳朴本色。1916年,从四川来了一位罗画匠(名不详),为玉垒花灯戏制作蟒靠头帽,添置了头面、口条,帮助改进了化妆方法,净角开始勾脸,还传授川剧高腔的表演技巧,“串”出《封官》《龙凤配》 《白天院》 《棘阳关》 《万寿山》 《迎贤店》 《莲台收妃》等大本戏。1923年,又有陕西秦腔演员田班长、赵花脸(名不详)先后流落至此,并落户于玉垒,此二人除以秦腔演出过《高平关借头》、《张连卖布》等剧目外,还帮助玉垒民间社火班排演花灯戏《青石岭》 《过桃园》 《蝴蝶杯》 《火焰驹》 《双富贵》 《二龙山》 《三回头》 《柜中缘》 《拾玉镯》《三上殿》 《黄鹤楼》等大、小新戏,并传授表演技艺。这样,玉垒花灯戏在四川高腔和陕西秦腔的双重影响下,实现了由原来闹社火耍灯向戏曲剧种的转化,行当上有了“生、旦、净、丑”为支柱的文小生、武小生、须生、老生、花脸、小旦、青衣、丑等多类角色设置,演员皆为男性,剧目无固定台本,演出前,只要“戏母子”将其故事情节、人物关系、戏剧关目、唱腔道白等等予以口授,表演者便在现场发挥中创造出情节离奇、妙趣横生的舞台效果。如此口头传承所积累的保留剧目有近五十余本,其中文戏如《白天院》 《双赶子》 《万寿山》等13本;武戏有《棘阳关》 《石门关》等12本;小戏有《杜桶子接妹》 《小上坟》 《打面缸》 《三看亲》等17出。这些剧目,大都根据当地民间故事编排而成,如《下茶园》 《双赶子》等,但也有不少属于四川高腔和秦腔剧目的移植改编,如《阴阳扇》 《青石岭》《莲台收妃》等。

玉垒花灯戏的真正发展,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从20世纪50年代初,武都地区文教局就多次组织民间艺人演出,参加各种大型会演、调演等活动,使它第一次走出山区,搬演于城市舞台。继而,几次派出戏曲专业人员深入实地,从其历史沿革、剧目积累、表演程序、唱腔音乐等诸多领域,展开全面普查,着手于玉垒花灯戏的挖掘、搜集和整理。在此基础上,又开始对其进行全面改革创新,发展提高,伴奏乐器木筒胡、大胡琴唱和,以大锣、大鼓、大钹击节吵场的基础上不断得以丰富,文场在筒子胡(定弦6-3)继续领衔的同时,加进二胡、四弦、扬琴、竹笛甚至大提琴,武场则加进边锣、点锣子、马锣子、大锣、大鼓、田锣(京锣)等。1959年,玉垒花灯戏《松林解带》 《打面缸》 《柜中缘》参加天水地区文艺调演。同年秋月,又以现代剧目《尕女婿》赴兰州参加甘肃省戏剧会演大会。在此之后,由武都地区五一秦腔剧团以更趋多样而完美的戏剧手法,创作排演出花灯戏《春满人间》 《茶山新春》等剧目,并在武都地区和全省戏剧调演中,获得嘉奖。20世纪80年代初,甘肃省群众艺术馆再度深入玉垒,对该剧种作进一步调查,通过当地的著名“戏母子”,有袁义昌(84岁)、袁俊德(72岁)以及袁怀寿、袁汉鼎、张荣华等,对其保留剧目及唱腔、曲牌、乐器演奏等作了较细致系统地挖掘、搜集、记录、整理。

——录自甘肃省志·文化志编辑部.甘肃省志·文化志.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201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