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高二,赵婵开始过上枯燥的背书生活,第一天背政治,第二天背地理,第三天背历史。赵婵在心里头常常对比大祈和这里的历史,然后发现区别真不大,就像阿爹说的那样,这个天下的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造孽的都是享福的那几人,苦的都是老百姓。

高二学生重新分班,是按照学习成绩来的,所以都选择理科的李圳和顾一鸣分到了一个班,分班之前赵婵格外关注了秦子琳的成绩,幸好秦子琳的成绩在S一中只是中上游水准,并没有分到李圳那个超重点班。

赵婵觉得自己对秦子琳有点狭隘,这是一种藏在她心里的小情绪,她连李圳也没告诉呢。

S一中文科理科是不同教学楼,赵婵每次去找李圳,都要走过一座天桥,赵婵每天至少要在这座天桥走三趟,来来回回,很是殷勤。

慕青说她在李圳跟前就是一个没有断奶的娃娃,赵婵对这话不以为然,她倒是觉得自己跟李圳的感情是越来越亲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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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婵趴在李圳教室外头的长廊等他下课,重点班和差班的区别是差班时不时提早下课,而重点班拖课现象是越来越严重了。

等了五六分钟,里面终于传来放学的声音,赵婵转过身来,顾一鸣跟几个男生从里面走出来,出来的时候,特倨傲地瞥了她一眼,赵婵莫名其妙地碰了下鼻子。

顾一鸣:“白痴。”说完,拐出了长廊。

慕青说,男生一个月也有那么几天不正常,赵婵觉得顾一鸣大概一个月只有那么几天是正常的。

过了会,李圳都是不紧不慢地从教室里头出来,然后习惯性牵上她的手,往食堂方向走去。

拥挤的食堂,走到里头的时候,李圳抬抬下巴示意她分工合作,赵婵立马跑到消毒柜前先去拿碗筷,然后再抢位子,李圳呢,则是排队打菜。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以前打菜和拿碗筷两个活都是属于她的,李圳只需要找一张安静的位子坐着,然后四平八稳地开始等吃的。所以对于现在李圳能主动打菜这良好表现,赵婵时常在李圳跟前赞扬几句,目的就是为了他能继续保持下去。

李圳把打来的菜放下,在赵婵对面坐下,又习惯性问起了她今天上课情况:“今天你们应该要学双曲线方程了吧,有什么不懂的吗?”

赵婵默默趴着饭,然后老实回答:“越来越难了,基本听不懂。”

李圳低低叹了口气:“先吃饭吧。”

赵婵夹了一块肉到李圳碗里:“您多吃点,您每天学习数理化比我更耗脑子。”

李圳凉凉道:“还是你自己先补脑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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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婵不是不想发疯图强,只是每次考试后出来的成绩都事与愿违,她明明很用心学习,只是做作业和考试的时候还是各种不懂。

换班后,她的新同桌是一个特别不爱学习的女生,该女生每天最大的兴趣就是研究八卦杂志和星座。

偶尔赵婵也从她这里借几本杂志看看,然后知道李圳是天蝎座,而她是双鱼座。

女同桌惊呼出声:“你们俩是绝配啊。”

赵婵摸摸头:“是吗?”

女同桌点头:“一个腹黑,一个傻帽,很搭啊。”

赵婵:“……”

赵婵这个女同桌学习成绩比赵婵还要次些,每天都从赵婵这里拿作业抄,所以每次两人的作业情况是惨不忍睹的相似。

赵婵把这事当荣耀跟李圳说了下,李圳听完后轻翘上唇,低笑出声:“你那同桌还真是饥不择食。”

赵婵:“不会啊,她就喜欢抄我的作业,其他同学写的答案都是一大堆内容,就我的最简洁。”

“是简单吧。”李圳微微头疼,“我觉得你需要换一个同桌。”

之后,赵婵真又换了位子,同桌变成了班里里学习最好的女同学,她之所以能换座位,是李圳找了她的班主任,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招数,晚自习下课后拎了两条中华偷偷到她班主任的房间。

托两条中华的福,班主任开始格外关照赵婵,甚至还让她当了自己这门课的课代表。

赵婵荣升英语课代表,英语成绩倒也进步很快,李圳一直以来也是他们班的英语课代表,有次赵婵跟李圳打趣:“以后咱们回去,臣妾要办一个英语学习班,到时候臣妾就是大祈唯一的女师傅了。”

李圳默了一会,然后泼她凉水:“还是不要误人子弟了,你耽误的可是朕的子民。”

赵婵有点不乐意地开口:“皇上怎么能说臣妾误人子弟呢,虽然臣妾不能和皇上比,但是以臣妾现在的学识,如果回到大祈,准是才女一个。”

李圳将手放在她的头顶,连叹了两口气:“真是越来越不知羞了。”

赵婵现在已经完全分得清楚李圳什么时候是真骂她,什么时候只是过过嘴瘾地说她几句,如果是后者,赵婵就越发死皮赖脸,拉着李圳的手软软道:“臣妾现在有胆子造次,那都是因为皇上越来越宠臣妾啊。”

这话赵婵倒不是恭维,反而说的是心里话,李圳的确是越来越宠爱她了,她和李圳的感情是越来越亲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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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下午最后一节课,赵婵上的是体育课,李圳上生物课,中午的时候李圳提前跟她说了今天他的生物课是在实验楼上课:“等会别等错教室了。”

体育课一般能提早个七八分钟下课,赵婵下课后便跑到实验教室门口蹲点等李圳放学。

李圳班的实验课,整个教室里头闹哄哄的,赵婵往里头探了探,这种纪律还不如她的差班呢。

李圳站在实验教室里的最后一排,转过头看见她的时候,冲她招了下手,赵婵看了看讲台前面,趁着老师不注意,真轻手轻脚地走到李圳边上。

“你们在做什么呢?”赵婵盯着桌上的仪器,咧着嘴问他,“这就是显微镜吧”

李圳轻点头,然后把自己位子让出来,拉着她来到显微镜跟前:“右手握镜臂,左手托镜座,然后用左眼看目镜。”

赵婵指了指最上面的镜头:“这就是目镜?”

李圳点头:“对。”

赵婵按照李圳说的这样看了一会,然后抬起头:“可是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

李圳:“把右眼闭上。”

赵婵抬起头,试着闭上右眼,睁开左眼,结果两只眼都一道闭上,李圳望着她,眼里满是笑容:“你用右手把右眼捂住,我给你调焦。”

赵婵“嗯”了声,立马将右眼捂住,然后重新只用左眼看目镜,李圳来到赵婵的身后,伸出手轻轻转动显微镜上的粗准焦螺旋调整,边转边问:“看到了吗?”

赵婵先是摇头,然后略激动得抬起头:“看到了,一片绿油油的。”

李圳笑,然后开始转动细准焦螺旋,“然后呢,有区别了没?”

赵婵一动不动盯着目镜:“有……越来越清楚了。”

“然后看到什么了?”李圳又问。

赵婵看了好一会,回答:“好多泡泡。”

李圳:“你现在看到的是洋葱表皮细胞,大泡泡就是一个细胞,里面很多的小泡泡就是一个细胞里面的细胞液。”

赵婵感慨了句:“细胞长得都好可爱啊。”顿了下,“这些真的都是长在洋葱身上的吗?”

李圳又是一阵轻笑,在载玻片上滴上一滴蔗糖溶液,然后继续问赵婵:“现在看到变化了吗?”

“让我多看会。”赵婵看了很久,抬起头跟李圳说:“好像有一层薄膜出来了。”

李圳给她解释:“这就是质壁分离。”

赵婵实诚地摇摇头:“听不懂。”

下课铃声响了,老师走到讲台上:“各自收拾好仪器。”

赵婵依依不舍地从离开目镜,李圳忍不住拍了下她的脑袋,就在这时,坐在前头的顾一鸣慢悠悠地走到教室后面,看了几眼赵婵和李圳,嘀咕了句:“还有没有课堂纪律了?”

赵婵抬起眼:“你这人管得还真多,小心也……质壁分离了。”

顾一鸣耸耸肩:“不好意思,我没有细胞壁。”

赵婵理解不了顾一鸣这句话,抬头问李圳,李圳什么也没回答,而是一把将她扯过来:“废话那么多,还要不要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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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赵婵最弱的是物理,现在是地理,一直搞不懂时差的概念,这一次的期中考试,地理考出了37分的挂科成绩,整张试卷上关于时差的题目,全军覆没,总之赵婵这只瞎猫是抓不到耗子的。

周六晚上,李圳手握地球仪跟赵婵讲解时区,赵婵指着地球仪上一个点:“我们现在在这里。”

李圳“嗯”了一声,然后转着地球仪:“因为地球一圈一圈地转,不同的地方看到太阳的时间是不同的,所以就有了出现了时间差。”

赵婵突然开口:“皇上,臣妾觉得您真是越来越会讲题目了。”

李圳:“是吗?”

赵婵点头:“当然,以前您讲了大堆,臣妾什么也不懂,现在至少听懂了。”

李圳姿态慵懒身靠后桌:“原来朕之前是一直在对牛弹琴啊。”

赵婵娇憨地笑笑:“您现在才知道啊?”

李圳无可奈何地笑啊笑,自习教室灯光明亮,衬得李圳脸上的笑容更加璀璨,顿了下,他突然认真地看着她:“婵儿。”

赵婵转过头。

李圳伸手将她脑袋桎梏在自己跟前,然后咬上了她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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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赵婵和李圳越来越亲厚起来,她口袋的零花钱都多起来,李圳每次找来回来的零钱,基本全部丢给了她:“收着吧。”

有一次赵婵算了算自己的私房钱,已经突破了2000块。李圳生日快到的时候,赵婵偷偷问慕青:“你说送什么东西好呢?”

慕青手托下巴思考:“你那李圳天生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我觉得你把自己送给他,他都不会有什么表示。”

赵婵:“才不是呢。”

慕青:“你不会真把自己送给他了吧?”

赵婵摇摇头:“没有呢。”

慕青:“瞧你一副好遗憾的模样。”

赵婵:“……”

赵婵想起了自己在大祈上架的情景。她满足了上架的条件后,安公公就将她绿头签放了上去,因为她是赵家女孩的关系,上架头一天,安公公还特意提醒了李圳一句:“皇上,听说赵婕妤那儿的牡丹是整个后宫里开得最好的。”只是即使有意提醒,李圳也没有点她。

第二天,李圳依旧没有点她,第三天他去了顾幼容那儿,第四天留宿乾明殿……直至一个月后,赵婵基本也不盼望被宠幸了,躺在西禾殿前院一边晒太阳一边喝着绿绾沏的大红袍时,李圳来了,第一句话便是:“听说你这儿的牡丹比朕的御花园开得也好,就带朕去瞧瞧吧。”

时隔一个月,早过了牡丹的花期,她宫里的这几株牡丹早半个月就开始凋零了,赵婵打心眼里认为李圳这时候来看花,明显是找茬的。

晚上李圳就也没走,要留宿她的西禾宫。

绿绾那个开心啊,晚上将她洗得白白的,然后开始千叮咛万嘱咐,说来说去就是让她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躺在木桶里赵婵一下子被绿绾弄得紧张不已,脑袋里回顾着嬷嬷教的侍寝流程,整个人感觉就像上战场似的。

李圳估计是看到了她的紧张,侍寝之前还跟她聊了会天,聊着聊着,就开始问她最近都有看什么书之类的问题。

赵婵在大祈也不爱看书,又不好直接告诉皇上自己最近都在和宫女们玩跳格子,跪在地上不知道作何回答,反而将自己弄得越来越紧张,待带李圳扶起她,两只手都在颤抖:“谢……皇上……”

李圳托起她的下巴:“怕朕?”

赵婵叫苦连连,说“怕”显得自己没性格,说“不怕”搞不好又成了骄纵了,犹豫了好久,赵婵抬起头:“您觉得呢?”

后宫嫔妃们如果交好的话会分享一些美容或者服饰搭配秘诀,但是永远不会分享的是侍寝技巧,不过有本事的绿绾还是给她打听过来了一些私密,侍寝之前偷偷告诉她:“听一个宫里的人说皇上更喜欢奔放些的。”

赵婵和李圳面对面坐在雕花床帏里头的时候一直在想奔放这个词,然后她伸手到李圳的衣领上:“皇上,臣妾替你宽衣吧。”

李圳“嗯”了一声,点了下头。

然后赵婵开始战战兢兢地给李圳解扣子,直至将李圳脱得只剩下一条明黄色的龙裤。给李圳宽衣途中李圳一句话也没有。光着上半身,倚靠在蜀绣枕头上盯着她看。

当时赵婵形容不出这种感觉,后来来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当时李圳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考官啊,回想当时李圳的表情,就是一脸“朕就知道你什么都不会”的神色。

给李圳脱好了上衣,赵婵看了眼他的龙裤,要伸过手替他解开龙裤带子,就在这时,李圳终于开口了:“朕已经脱得差不多了,你呢?”李圳说完这句话,轻挑眼尾,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赵婵被他看得心都开始长草,差点跪在李圳跟前,颤抖着声音:“让皇上等那么久,臣妾罪该万死,臣妾这就脱了。”

说完,开始一个个解开自己的衣扣,用余光看李圳,他依旧托着头盯着她看,然后在她脱得只剩下里衣的时候,李圳一把将她拉过来,然后扯了下被子,替她盖上被子,淡淡道:“脱个衣服都要半天,朕都被你折腾乏了。”

赵婵睁大眼睛望着李圳:“不侍寝了?”

李圳将手放在她胸前,闭上眼睛低低道:“睡觉吧。”

赵婵手抓衣角,心里纠结成团。

开头红开头旺,侍寝这件大事,赵婵开头第一炮就没有打好,导致以后每次侍寝都是连连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