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早上李圳出门买早餐，出门的时候专门问了赵婵想吃点什么，考场地处偏僻，也没有多少好吃的早点，赵婵想了会，不挑剔地说：“只要填饱肚子就可以的。”
李圳面含笑意，然后抓了一把零钱放进袋子里就出门了。
赵婵在房间穿鞋子的时候，床头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赵婵只穿好了一只鞋，来不及穿第二只便单脚跳到床头，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搁在耳边。
“婵婵，起床了么？”是顾一鸣，声音里头有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起来呢，正在穿鞋。”赵婵随意说道，突然想到昨晚顾一鸣说要过来给她加油助威的话，不由开口问，“你真过来了？”
顾一鸣不想跟赵婵兜圈子，单枪直入：“你在哪间房？”
赵婵也想不起自己房间的门牌号，说了句“等会”，然后穿好鞋打开房门，仰着头看上面的房间号，就在这时，一道夹着笑意的声音从左边飘来：“大傻妞。”
赵婵转过头，便看见光头顾提着一袋东西立在了长廊口。
对于顾一鸣千里迢迢送来的早餐，赵婵突然感到很为难：“谢谢啊，鸣鸣，不过……”
“谢什么，顺路买的。”顾一鸣故作大方地摆摆手，然后假作欣赏地瞅了好几眼整个房间的大小,开口问赵婵：“李圳睡哪间啊，让他一块过来吃吧，我买了三个人的分量呢。”
赵婵：“李圳已经去买早餐了。”
“哦？”顾一鸣叹叹气，“可惜了，那就我们俩吃吧，是他没有赶上，没口福的家伙啊。”
“……”赵婵看了眼一大袋的早餐，“浪费太可惜了，我打电话让李圳回来吧。”
顾一鸣愣了下，然后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那赶快吧，不然就凉掉了。”
赵婵给李圳打电话的时候，顾一鸣一直在想“谈笑间，情敌灰飞烟灭”这句话，他的情敌可真够强大呢，九五至尊呢，呵呵，但是九五至尊又如何，还不是一个有着大男人思想的老男人。
赵婵挂断电话的时候，顾一鸣已经将自己和李圳的优势劣势分析了一箩筐。首先从硬件上来说，他比李圳的优势是更年轻更有钱也更……帅，至少他比至少要李圳高两三个公分呢，他可是有一米八五的身高，李圳呢，目测下，顶多一米八二左右，反正绝对没有超过一米八五。
软件上，他是重本，将来还要读研，家底丰厚，年轻有为，而且从不招花引蝶，最重要的是有吸引女孩子的幽默感（不过这点可以忽略，因为婵婵那个傻丫头根本不懂他的幽默感）；至于李圳呢，他有什么？他高中貌似都没毕业吧，即使用这里李圳的身份，家产顶多算中产，而且还有一点，李圳的花花历史比他要多得多。
另外李圳的优势呢，顾一鸣自信地抿了下唇，貌似真不多，那方面的经验丰富算么？如果算，那么就算一个，另外他有当过皇帝的经历，但是这个也不算什么工作经验吧。当然李圳也还有其他优势，比如近水楼台先得月，比如脸皮比他更厚一点。
果然男人跟女人一样，越活脸皮越厚，李圳的脸皮都赶上了菜市场大妈了。想到这一点，顾一鸣颇头疼地叹叹气，然后抬头问赵婵：“李圳怎么说啊？要过来吗？”
李圳怎么说，赵婵都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做人怎么可以那么厚脸皮呢：“他问你都买了什么，如果没有他喜欢吃的，就算了。”
顾一鸣微微笑，笑得嘴角抽痛，顿了下，格外有风度地开口：“没关系没关系，我的确也不知道他爱吃什么。”
过不了多久，李圳回来，手里只提着一份早餐，是一份云吞面，打开打包盒的时候，热气腾腾，清香四溢。
李圳不咸不淡地看了眼顾一鸣搁在桌子上的各种早餐，对上赵婵想吃的眼神：“既然顾同学买了早餐，我就只买了自己的份，浪费了可惜。”
赵婵没话说，继续吃着顾一鸣带来的灌汤包，只是因为这些包子买来时间有点久，灌汤包里汤都凉了，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赵婵冲顾一鸣扯嘴一笑：“挺好吃的。”
早餐这一仗，顾一鸣觉得自己没有打好，不过也不算输，平手吧，主要对手实在是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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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点倒桩考试，赵婵排在李圳后头。李圳没考之前，她紧张；李圳顺利通过后，赵婵更紧张了。考场外头顾一鸣戴着一副墨镜，冲赵婵做了一个放轻松不要紧张的动作。
赵婵冲赵婵点了下头，不远处李圳已经考完从考试专用过道走出来，李圳是教练故意安排在他的前面，因为他考完后可以顺带将车的位子调整好。
李圳走到赵婵跟前：“别紧张，平时怎么练就怎么开。”
赵婵有点想临阵脱逃：“你不是说即使拿到驾照了也不让我开车呢？”
“现在倒听话了。”李圳将赵婵的衣领整了下，“但是你大学的技能学分不是没修满么？”
李圳就是这样，轻飘飘一句话就将她痛给扯出来，而且是无孔不入，连她大学技能学分没有修满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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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婵上次倒桩没有过，其实很大原因是因为在她前面考的那个男生将车挺得东倒西歪，因为开考就不顺利，加上心理素质不过关，不仅撞了杆，还超时了。
这一次，因为李圳将车停得很端正，考试开头顺了，后面就容易了，虽然考得手心全是汗液，不过这一次是顺利通过了。
赵婵从考场出来的时候，兴奋得差点手舞足蹈，跑着来到等候大厅，对外面等着的李圳和顾一鸣说：“我通过了。”
顾一鸣：“不错不错，晚上本少爷带你庆祝庆祝去。”说完，看了眼身边的李圳，“我们就去之前常去的那家KTV，好好放松放松。”
李圳淡淡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拉上赵婵的手：“怎么都是汗。”
赵婵：“有点紧张。”
李圳轻点了头：“我将车的位子停好，是不是感觉好考多了？”
赵婵点头：“是啊是啊。”
边上的顾一鸣轻哼了声，然后对李圳说：“直接坐我的车回去吧。”说完，略挑衅地看了眼李圳，虽然较量这个有点无聊，但是他是有车一族，而且是用自己股市里赚来的钱买来的，这点又比李圳又多了一个优势。
李圳倒是没有拒绝顾一鸣的热情，只是当顾一鸣替赵婵打开副驾驶车门的时候，李圳轻轻将车门关上，然后对顾一鸣说：“我和婵儿坐在后面就行了。”
顾一鸣突然觉得自己当司机当得有点憋屈，一路上一下子踩刹车，一下踩油门，毫无规律地超车变换车道。
车在光明路的十字路口停下来的时候，顾一鸣开口了：“皇帝要去哪儿啊，我先载你过去吧。”
李圳轻抿了下唇：“传媒大学。”
顾一鸣按了下喇嘛，转过头：“倒时候你还要转个车回去，太麻烦了吧。”
李圳摇头：“不麻烦，我在那边刚买了一套房。”
顾一鸣：“……”
李圳的确在学院路买了一套房子，不过里头什么也没有，连墙都没有粉刷，李圳对这解释是：“朕还要看看装修图才能做决定。”
赵婵也建议说：“要不刷成黄色吧，客厅的墙面在画一条龙，这样子很有皇宫的感觉。”
结果李圳横了她一眼：“没有品位。”
然而在赵婵周末回家后，李圳却来到赵婵的房间，手里拿着一个U盘，从善如流地打开赵婵的电脑，将自己的U盘插了进去，然后招呼赵婵过去：“婵儿，过来看看这几条设计图，你觉得哪间更好点？”
“您不是说我没品位么？”赵婵虽是这样说，还是走到李圳的边上，盯着电脑上装修效果图，指着一张图片：“这里是客厅么？”
李圳点了下头：“朕比较喜欢大气简单些，所以想要一个美式风格的客厅。”
赵婵“哦”了声，指了指一块空出来的地方，开口问：“这里怎么空着？”
“这里可以弄个酒柜。”
赵婵又“哦”了一声，然后问：“里面有几个房间啊？”
“算上客间，一共有6个，如果不够，我们只能再换个房了。”
赵婵一时反应不过来李圳说的“不够”意思，便问，“为什么会不够呢？”
李圳突然摆起了脸：“那天你是怎么许诺朕的？”
一窝崽崽？赵婵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拉上李圳的手，略委屈地开口：“皇上，臣妾也不想被结扎……”
“结扎？”李圳略疑惑地望向赵婵。
赵婵重重地点了下头：“对，妈妈说的，多生了要结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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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中旬，让赵婵揪心的四级考试来临了，考前这几天李圳一直和她一块呆在她学校的图书馆，赵婵默写单词的时候，李圳对着一台黑色电脑敲敲打打。
然后赵婵分心地瞧了瞧李圳里面的内容，结果被李圳伸手推了过去：“看你自己的单词去。”
赵婵现在也敢取笑李圳：“宋海龟，你在写什么啊？”
李圳冷冷看了眼赵婵：“那么闲，有信心能通过这次考试了？”
然后赵婵就安静了，拿着一张白纸一遍遍地写单词，李圳瞧了她一眼，忍不住开口：“要有学习方法啊，死记硬背是行不通的，比如你记这个‘sight’单词，是不是可以把后缀—‘ight’记住了，然后你就就可以记住像‘tight’，‘fight’，‘night’，‘might’等等之类的单词了？”说到这，李圳拿过赵婵的笔，语气柔和，边说边在纸上将这些单词写出来。
赵婵看着李圳写出来的单词，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李圳把笔还给赵婵：“总之要背单词切忌不专心，不仅只是走马观花地看看，而是要充分运用你的感官，耳听、嘴读、手写、眼看、心记……”
赵婵：“……”
李圳咳嗽了一声，拿过赵婵的单词书：“这样子吧，朕给你换些重点的，你有选择的重点记一记。”
赵婵虽然点了下头，不过嘴巴上却不附和李圳了，抬眸瞅了眼李圳：“大学内容跟高中的区别还是很大的，不管是学习方法还是知识内容。”只有初中学历的李圳，一阵子让赵婵有点站住了脚的感觉，不过很快，她乐极则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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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圳成为S大电子机械学院老教授王志贺的特招弟子，从一介无文凭人士摇身一变，成为S大一名研究生，赵婵跑到李圳房间问他怎么进去的，李圳的答案很简单：“当然是凭实力进去的。”
然后赵婵无意看到在李圳书架上看到一张美国本科学历证书，指着学历上的照片：“这就是你的实力。”
李圳淡定地看了眼李父给他弄过来的本科学历证书，脸不红心不跳地将证书放进自己的抽屉里：“敲门砖而已，敲完后朕自会扔掉。”
赵婵：“这是诚信问题。”敲门砖是没错，这砖块也是造假的好不好？
“诚信？”李圳突然一把将赵婵拉到自己的大腿上：“难道咱们的婵儿已经正直诚实到宁愿让你的丈夫只有一个初中学历的男人。”
原来李圳也知道自己只有初中学历啊，不是一直很得瑟吗？赵婵抿了下唇，义正言辞地说：“臣妾亦不是看重学历之人。”
“是吗？”李圳看了眼赵婵，“朕还以为你在这个社会多多少少会收到了一些熏陶，开始拿学历看人了呢？”
赵婵：“……”
赵婵并不是拿学历看人，只是拿学历看李圳而已，因为这是她唯一的优势，现在这优势也没有了。但是女人真的是矛盾的动物，当她看到李圳写给教授王志贺的论文登报时，心里涌现出来的骄傲感是为哪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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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圳搬进了S大的研究生宿舍楼，研究生宿舍楼条件比本科宿舍楼要好一倍，因为本科一间四床位，研究生则是一间两床位，而且李圳命好啊，他的室友目前出国学习交流，整间房只有他一个人住。
赵婵被李圳使唤一块替他的宿舍清理卫生的时候，问：“您怎么现在就开学了？”
李圳：“也不算开学，只是最近跟王教授合作开发一个项目。”
都用上“开发”这个词了，对于赵婵来说实在很遥远，帮李圳铺床的时候，又感慨了句：“你们的床比也我们的大一点。”
李圳看了眼床，一句话差点夺口而出，这样还不好吗？都可以睡两人了。
赵婵给李圳塞将被子塞进被套里，李圳看了眼差点要把自己塞进去的赵婵，放下的鸡毛掸子过去帮忙。
李圳也没塞过被子，不过可以指挥：“左边那个角对齐了么？两角是要对齐的。”
赵婵赌气地丢下手上的被子：“不弄了。”
柔软的蚕丝被在床上摊开，李圳在被子上坐下，然后整个人往后躺去，舒服地喟叹了声：“这被子还挺软的。”
赵婵没搭理李圳。
李圳转了转语气，商量道：“婵儿，你宿舍的被子还软么，要不朕也给你换一床蚕丝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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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中旬四级考试，那天天气格外冷，赵婵穿了两条袜子，穿好之后发现脚板还是很冷，又折回去穿了一条。
李圳在她的女生宿舍楼下等她，手里拿着一个刚替她买回来的收音机。因为李圳现在每个星期都跑几次她的宿舍楼下，赵婵的室友们都问她：“楼下那个是你跟顾一鸣分手后重新找到的帅哥？”
赵婵：“其实一直是他。”
“哇，不会是初恋吧？”
“莫非真的是初恋？”
“……”
赵婵觉得天朝的人特别看重“第一次”，尤其是在珍贵的感情问题上面，比如第一次接吻叫初吻，比如遇上情人叫初恋，此外还有初夜云云。
按照天朝的算法，赵婵儿的初夜是李圳，初吻是李圳，至于初恋，赵婵遗憾地叹叹气，应该还是李圳。
至于李圳的初夜，李圳的初吻，李圳的初恋，赵婵是不知道是谁，反正不是她就是了。不过赵婵倒是突然很想知道李圳的“初”字都给了谁？在好奇的同时，赵婵又突然有点嫌弃李圳起来。
大祈会赞美一段从一而终的爱情故事，但是绝对不会赞扬一个皇帝从一而终，所以之前的赵婵对于李圳后宫的莺莺燕燕那么多，心里会难过，但是不会因为这个而嫌弃李圳。
但是现在，赵婵有了像这样小计较后的小嫌弃情绪，所以下楼后看李圳就眼神就变了。
赵婵从李圳手里接过考试收音机的时候，李圳又不放心地拿过她手上的考试专用袋，替她检查里面的文具是不是带齐了。
赵婵侧过脸看了眼李圳，欲言又止。
李圳：“有话就快说。”
赵婵扯了起嘴角：“皇……李圳，你的初恋对象是谁？”
李圳拿文具袋的手突然僵了下，僵着语气说：“什么初恋。”
赵婵去吃早饭的路上把“初恋”解释给李圳听，结果被李圳反问了：“那你的呢。”
“我的啊，反正不是皇上就是了。”赵婵抬了抬下巴，“不过我也忘记自己的初恋是谁了，因为事情过去太久远了。”
李圳冷笑一声：“你说初恋是第一次动情喜欢上的人，朕倒觉得你的初恋大概是杏仁糕或者汽水之类的东西。”
赵婵提高了下声音：“怎么会？”
李圳漫不经心开口：“那你倒是说说那人的名字，初恋既然那么重要，你又岂会忘记，不记得这样的话根本就是在掩饰你的初恋就是朕。”
李圳越是漫不经心，赵婵越急：“他叫王……”
“王什么？”
赵婵：“王大刚。”
“哦。”李圳默了会，“这名字倒是俗。”
赵婵转了转语气：“这只是他的别名，他还有一个名字呢，叫……杨子君。”
“这名字倒是很文雅。”李圳点头称赞，看向赵婵问，“是一位读书人？”
赵婵：“他的文章写得可厉害了。”
李圳又“哦”了声，“既然那么厉害，朕怎么没有在每年考取功名的前几名里面瞧见他呢，莫非还是一位不求功名利禄的清雅之人？”
赵婵：“好像……”
然后李圳幽幽道：“原来早在大祈婵儿就不忠于朕了……”
赵婵:“……”
不忠可是一个要浸猪笼的大罪名，虽然现在不算个屁大的事儿，赵婵坦白从宽：“臣妾的初恋应该是皇上。”
李圳勾起了唇，然后摸了下赵婵的头，说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这次四级如果能过了，寒假朕带你好好玩一次。”
赵婵点了下头，还是很想知道李圳的初恋对象是谁：“那你的初恋对象呢？”
李圳突然很头疼地揉了下太阳穴：“婵儿这个问题倒是为难朕了。”
的确，皇帝哪有什么初恋，赵婵换了个问题：“初吻呢。”其实赵婵想问的是初夜，觉得尺度有些大，所以才问了一个如此“清水”的初吻问题。
李圳更为难了，过了会，摆了下脸，“如果把研究这些什么初的心思花在四级上，也不会像现在考了那么多次还没有过。”
“……”赵婵无语地转过头，刚刚是谁跟她说得那么起劲的，轮到自己回答了，立马摆谱了，还真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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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婵考完四级的时候感觉非常好，好到可以立马有信心上网找了答案对了起来，结果对完答案感觉就不好了，这个是错，那个也不对。
顾一鸣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赵婵还处于失落状态，导致跟顾一鸣的说话声都是有气无力的：“是鸣鸣啊……”
顾一鸣：“这次又没考好？”
赵婵：“我从考场出来的时候感觉还很好的，结果答案一对，感觉就不好了。”
电话那边传来顾一鸣爽朗的笑声，顿了下“下星期我们学校有圣诞舞会，你过来吧。”
赵婵：“我又不会跳舞。”
顾一鸣：“上次不是跳得很好么？”
“上次是兔子舞啊。”
“兔子舞也没事。”顾一鸣又笑，“主要是那天我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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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小女人三十六计》第十五章——占有篇，爱情一道菜，有人偷窥才会显得更加美味，如果你一直是放在她嘴巴前面的一道菜，再美味的食物也会变得索然无味。
顾一鸣突然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好，他现在就是那么一道索然无味的菜，至于如何突破呢，书上也写了——“对于女人这种矛盾体的生物，是需要刺激的。”
顾一鸣介绍给赵婵的人是S大英语系的系花，校花长着一张古典脸蛋，赵婵看见人的时候，伸出手：“你好，我是传媒学校的赵婵。”
英语系美人伸出白净的小手与赵婵的手轻轻碰了下：“你好，黄心婵。”
赵婵：“好名字。”
美人抿抿唇，然后对顾一鸣说：“里面太闷了，我想出去走走。”
顾一鸣瞅着赵婵，然后点了下头：“好。”
赵婵实在是很郁闷，室友们听说她要参加舞会，建议她买一双高跟鞋，今天赵婵就是穿着高跟鞋来的，好不容易来到了S大的舞会现场，结果真的只是过来认识了一个人的，而且见面形式真的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赵婵坐在舞会的角落，心里头将顾一鸣骂了一千一万遍。
过了会，顾一鸣发了一条短信：“婵儿，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心禅有点冷了，你到她的宿舍给拿件外套过来。”
赵婵气得手都颤抖起来了，回复顾一鸣：“我不去。”
过了会，顾一鸣的短信又进来了：“怎么连这个小忙都不帮呢。”
赵婵对着荧荧发亮的手机屏幕，从舞会角落站了起来，穿着这双六公分的高跟鞋往S大宿舍宿舍里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给顾一鸣拨了一个号过去要问那女生的寝室号是多少。
结果顾一鸣居然挂了他电话，过了会，发了一个短信给赵婵，“3563宿舍，她宿舍里有人，你敲门进去就可以了，她室友会把心蝉的外套给你。”
顾一鸣发完短信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玄，这个刺激度怎么样？轻了？还是重了？
赵婵一幢幢地找宿舍楼，终于找到了35楼，赵婵望了望高高的宿舍楼，为什么就是六楼呢？
赵婵爬到第三楼的时候，一个电话进来，赵婵看也没看，生气地拨了接通键对着手机吼道：“能不能不要催啊，我已经在爬楼梯了。”
手机那头的李圳：“……”
微微轻咳了一声：“爬什么楼梯，爬着去投胎么？”
赵婵靠在楼梯的围栏上，脱掉高跟鞋揉了揉发疼的小脚：“是皇上啊……”
李圳：“难道还有别人。”
“是啊。”赵婵略抱怨了句，“我现在要去忙一名叫黄心禅同学拿一件外套呢，她住在六楼，好高啊。”
李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冷：“你为什么要帮她拿。”
赵婵：“因为她冷啊。”
李圳没好气：“朕问的是你今天吃错了什么药，今天是三月五号雷锋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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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婵的小宇宙正堆积着满满的委屈没处说，李圳的电话恰好将赵婵的倾述欲全给激了出来了，赵婵背靠围栏揉着自己的小腿，正要开口，又觉得既然答应了顾一鸣再吐糟他就不厚道了，所以闭上了嘴：“我只是帮朋友一个小忙而已。”
李圳明显不信她的话：“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怎么可能。“赵婵整个人依着楼梯的扶手又爬了几步后开口说：“我真的只是乐于助人而已……”
李圳在电话那头火了：“对朕都不见得有这般热心肠，赶紧快说你为什么要帮那女生拿东西。”
“你在哪儿？”还不等赵婵回答，李圳又猜测了起来，“是不是真被欺负了？”
赵婵突然觉得心里很暖，不管现在她在这里交到了多少的好朋友，不管心里如何喜欢这个地方，有一点不变的是，李圳在她心里是特殊的，另外她确信自己在他心里也是特殊，这种特殊性，是见不得对方被人欺负。比如从她这里说，哪怕李圳骗过他，她可以看不起李圳之前只有初中学历，但是如果有人像她一样瞧不起他，她肯定会上上去跟他理论。
李圳又追问了一遍，不过换了一个问话方式：“你现在在哪撞楼呢？”
赵婵抗不住压力，老实交代了：“那女生是顾一鸣的一个朋友，有点冷了，顾一鸣就托我过来那件衣服，所以真的只是忙个小忙而已，我没有被人欺负。”
李圳听了她的解释没有释怀，反而更加咬牙切齿：“脑子不清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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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婵还是爬到了六楼帮黄心禅拿了一件外套，因为不想半途而废，她真心觉得那个黄心禅实在太有面子了，因为李圳已经在35号宿舍楼下面等她，说要跟她一块把衣服送给黄心蝉。
黄心禅室友给赵婵的是一件羊羔绒的米色外套，衣服上面飘着若有似无的香水味，李圳不出意外地皱了下鼻子，走在赵婵的边上教训她：“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么，你是跑腿妹么？”
赵婵摇摇头：“当然不是。”
李圳依然冷着脸，姿态就像长辈训斥小辈：“长点脑子好不好，做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朕不是让你铁石心肠不做善事了，但是也不能像现在那么没有原则。”
赵婵觉得李圳说得甚是有理：“皇上的意思就是不能掉了身价对吧？”
李圳抿了下唇，拍了下赵婵的脑袋：“差不多吧，你也可以那么理解……”
赵婵是认同李圳的话的，但是过过嘴瘾似的反驳了句：“但是初中老师明明说了不以善小而不为。”
李圳头疼地抓了下赵婵细柔的长发，默了会：“那是因为说这句话的人自己不想做这样的事，所以就鼓励别人去做。”
赵婵恍然大悟地看了眼李圳：“他们真是太坏了。”
李圳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笑容：“现在知道了也不晚。”
赵婵把手上的外套递给李圳看：“那我们不要去送了吧，有所为有所不为呢。”
李圳拉上赵婵的手，语气淡然：“赵婵，朕再教你一句话，既然做了事就一定让那人知道，因为这就算一个人情了，不然就白忙活一场了。”
赵婵张张嘴：“皇上好心思啊。”
李圳轻哼了声，顿了顿，又扔给赵婵几句：“算了，反正你爱怎么样就怎么吧，有些事教了你也不懂，懂了你也不会，会了你也不做，做了你又做不好。”
赵婵：“……”
“难道不是吗？”李圳瞥了赵婵一眼，“所以以后做什么事，找朕商量就好了。”
赵婵抱上李圳的手臂，像猫儿一样眯了眯眼：“那如果皇上要卖了臣妾呢，臣妾是不是也要找皇上商量啊？”
李圳抽回自己的手臂：“你觉得自己能卖多少钱？”
赵婵哼了声，转过脸。
李圳重新拉上赵婵的手，别扭地说了句情话：“婵儿，你要记住，你在朕这儿才卖的起好价钱。”
赵婵狠狠地瞪了眼李圳，心里仔细琢磨了下这话，又有点甜蜜，但是听着怎么就那么欠揍呢？
————
赵婵是在S大的情人坡看见顾一鸣和黄心禅的，月上柳梢头，地上好多双。S大最出名的是情人坡的景点，莺莺燕燕，你侬我侬，每次赵婵路过这里的时候觉得附近的空气都变得香甜起来。
情人坡的校园情侣们基本都是男生女生相依偎地坐着，只有顾一鸣一个人站立在半坡上翘首以盼。
赵婵想，黄心禅应该真的冷了，瞧顾一鸣急成什么样儿了。赵婵不由加快了脚步，结果被李圳拉住了胳膊，低头看了眼赵婵的高跟鞋，蹙眉：“不怕崴了脚么？”
赵婵在李圳身上比划了下：“是不是高了？”
李圳：“还不都一样，连朕的肩膀都到不了。”
赵婵：“您多高啊？”
李圳：“八尺左右。”
左右真是一个好词，可上可下，赵婵小小的嗤了一声。
李圳将手按在赵婵的脑袋，“如果不信，下次你帮朕量一量就知了。”
……
顾一鸣看得那个小火苗窜啊窜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赵婵那丫头拿个外套还要叫上李圳，《对付小女人三十六计》里面有一段用红字写的话：特别注意，此招极其凶险，如果把握不好刺激度，容易被情敌有机可乘。
顾一鸣内伤了，双目充血地望着笑谈而来的赵婵和李圳，顿时有了打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嗨，顾一鸣。”李圳难得热络地打起了招呼，然后对边上的赵婵说，“婵儿，赶快把外套递给顾一鸣的女朋友。”
赵婵把外套递给从草地上站起来的黄心禅，然后望向顾一鸣：“女朋友？”
顾一鸣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谢谢，辛苦了。”
“是啊。”赵婵小小抱怨了句，“你女朋友住的宿舍可真高。”
顾一鸣依旧面无表情，淡淡道：“谢谢。”
“不用。”李圳笑了笑，然后友好地拍了下顾一鸣的肩膀，“好好约会吧，我和婵儿就不当电灯泡了。”说完，拉起赵婵的手要走。
赵婵李圳离去后，顾一鸣紧握的左手是捏了又捏，边上的黄心禅突然开口：“学长，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不用了。”顾一鸣从皮夹里抽了五百块给黄心禅。
黄心禅只要了两张，理由是：“还有好几句台词没有说呢。”
顾一鸣有点烦躁：“跟你无关，矫情什么。”说完，从情人坡大步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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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婵的小高跟踏在校园的水泥路上，“哒哒哒”，李圳突然觉得这样子的声音十分好听，低头端详起赵婵的高跟鞋，问：“穿着累吗？”
“有点。”赵婵点了下头。
李圳：“那以后就不要穿了。”
赵婵：“这里一位有名的女人说每个女人都要有一双属于自己的高跟鞋。”
李圳将信将疑地“哦”了声：“那位女人也够无聊的。”
顿了下，李圳又开口问了个俗不可耐的问题：“多少钱啊？”
赵婵愣了下，报了一个数：“96块，原价108，砍了好几块。”
李圳盯着赵婵的高跟鞋看，说：“难怪走起来会累，便宜没好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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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级考过去了，期末考还会远吗？
不管哪个大学都有这样一句话，“60分万岁，61分浪费。”，然而对于赵婵来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常常会考出59分的奇葩分数。
大一的计算机课程，赵婵就考出了59分的成绩，然后一位室友劝她跟老师走走关系，赵婵鼓起勇气给计算机老师打了个电话：“您能不能帮我四舍五入一下。”
结果计算机老师没有给她四舍五入变成60分，倒是赵婵向老师索分的消息在班级不胫而走了。
哎，真是一段不开心的回忆，赵婵翻了一页《传播学》这本书，十分忧郁地叹了叹气。
李圳侧脸看了眼赵婵：“才看了那么一会就坐不住了？”
赵婵托着下巴道：“不挂科，我所欲也；不复习，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兼得啊。”
李圳轻笑一声：“谁说不可兼得的。”
赵婵睁大眼睛望着李圳。
李圳抬了下眼皮：“自己长了一个不聪明的脑袋就不要抱怨了，抓紧看书吧，还要不要毕业了？”说完，转过头，继续对着自己的电脑敲敲打打，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一脸严肃。
皇上都近视一百多度了，谁让他喜欢在阳光下看书呢，地球人都知道这不科学。赵婵看了看李圳的眼镜，开口道：“你戴眼镜显得老气了。”
李圳停下敲打键盘：“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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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圳有一次问过赵婵为什么选择了播音专业，甚至他好奇她怎么可以考上传媒大学，那些他缺席的日子，现在每次想起来，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咬全身，不算多疼的事，却让人难受非常。
赵婵从班里学习态度良好的同学那里要来了一份考试大纲。S大的自习教室里，赵婵趴在桌子上根据考试大纲一个个从书本找内容，边找边心酸。
赵婵突然很怀念高中学习时期，因为那时候学习的内容都差不多，即使之后她学文，李圳学理，他依旧还可以教她数学和英语，现在呢，李圳虽然挂着研究生的头衔，但是应该对她的专业一窍不通。
然而晚上李圳拿走了赵婵的书本和考试大纲，第二天，李圳将一份打印好的考试知识点递给赵婵，递给她的时候还不忘讽刺一句：“按照上面的内容背，如果还不及格，决不轻饶。”
赵婵突然觉得李圳真是极好的，就像赵爸爸之前买给她的那台步步高点读机，哪里不会点哪里，有了李圳在身边，so ea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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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终于结束，全部考完的时候，赵婵心里是忐忑的，因为其中有一门主课是《广播播音与主持》，考试要求现场主持十五分钟，赵婵在十五分钟内打了快有十多个嗝，平均年一分多钟一个，把教授的脸都气绿了。
赵婵迎来了寒假，李圳却没有，放假了还被王教授留在实验室里做研究，赵婵也问了李圳怎么选择这个专业了。
李圳给的理由相当无奈：“李父给朕弄的本科学历上写着就是这个专业，不过也还好，朕也喜欢的。”
放假头一个星期，S市又下起了大雪，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赵婵穿着一双赵父从澳大利亚带回来的雪地靴从家里来到S大找李圳。
赵婵先去实验室找李圳，结果没人，然后是研究生宿舍楼，叫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就当赵婵立在宿舍楼下又冷又郁闷的时候，李圳从背后叫了她的名字。
赵婵转过头，李圳手里提着一份打包的饭盒，紧蹙眉头看着她：“不会往里面站吗？”
赵婵可怜兮兮地小声开口：“今天守门的阿姨不让我进门。”
李圳拉上赵婵的手，冰凉冰凉的，暖和了下语气：“吃过了吗？”
赵婵摇摇头：“还没……”
阿姨不让赵婵进门，结果李圳当着阿姨的面拉着赵婵上楼，宿管阿姨却没话了，果然柿子永远是挑软的捏。
李圳领着赵婵进屋后，先从饮水机倒了一杯开水给她，赵婵手捧着李圳的马克杯，端详起了这只大杯子，问：“你这杯子挺好看的。”
“上次移动充值送的。”顿了下，李圳看了眼赵婵手里的杯子，“喜欢啊，喜欢拿走吧。”
赵婵也不客气：“那您等会提醒下我，等会我走时又忘记了。”
李圳把打包回来的饭菜摊开，幸好今天多大了几个菜，用筷子将一盒饭分成两份，利落地将环保饭盒撕开，倒了一半的饭给自己，剩下的递给赵婵：“如果不够吃，上次你留下来的饼干还有，晚饭朕再带你到外头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