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编 揭示《资本论》——资本主义生产的总过程(7)

下编 揭示《资本论》——资本主义生产的总过程(7)

4 产业资本家获得剩余价值中的平均利润不同生产部门中占统治地位的利润率,是极不相同的。这些不同的利润率,通过竞争而平均化为一般利润率。而一般利润率是所有这些不同利润率的平均数。按照这个一般利润率归于一定量资本的利润,就是平均利润。

求出不同生产部门的不同利润率的平均数,把这个平均数加到不同生产部门的成本价格上,由此形成的价格就是生产价格。因此,商品的生产价格等于它的成本价格加上平均利润。商品的成本价格等于它的不变资本加上它的可变资本。

从上可见,虽然不同生产部门的资本家在出售自己的商品时,收回了生产这些商品所用掉的资本价值,但是他们不是得到了本部门生产这些商品时所生产的剩余价值即利润,而只是得到了社会总剩余价值即总利润均衡分配时归于总资本的每个相应部分的剩余价值即利润。因此,对不同的资  新式骡机的应用,使得

一个工人可以同时看管1000

个锭子。劳动生产力大大地

得到提高,为相对剩余价值

的生产创造了条件。

但是当这种机器被普遍采

用,比较便宜地生产出来的

商品的个别价值和它的社会

价值之间的差额消失时,这

个超额剩余价值也就消失

了。

本家来说,他们的利润之所以有差别,只是因为他们投在总企业中的资本量不同,因为他们在总企业中的入股比例不等,因为他们持有的股票数不等。因此,商品价格的一个部分即用来补偿生产商品所用掉的资本价值的部分,也就是说,成本价格,完全是由各生产部门的支出决定的,而商品价格的另一个组成部分,即加到这个成本价格上的利润,却不是由这个一定资本在这个一定生产部门于一定时间内生产的利润量决定的,而是由每个所使用的资本作为总生产所使用的社会总资本的一定部分在一定时间内平均得到的利润量决定的。

从商品的价格同它的价值相偏离中,我们看到,加入某种商品的剩余价值多多少,加入另一种商品的剩余价值就少多少,因此,商品生产价格中包含的偏离价值的情况会互相抵消。总的说来,在整个资本主义生产中,一般规律作为一种占统治地位的趋势,始终只是以一种极其错综复杂和近似的方式,作为从不断波动中得出的、但永远不能确定的平均情况来发生作用。

不管价格是怎样调节的,我们都会得到如下的结论:第一,价值规律支配着价格的运动,生产上所需要的劳动时间的减少或增加,会使生产价格降低或提高;第二,决定生产价格的平均利润,必定总是同一资本作为社会总资本的一个相应部分所分到的剩余价值量接近相等。

不同的个别价值平均化为一个社会价值,即市场价值,就需要在同种商品的生产者之间有一种竞争,并且需要有一个可供他们共同出售自己商品的市场。为了使种类相同、但各自在不同的带有个别色彩的条件下生产的商品的市场价格,同市场价值相一致,而不是同市场价值相偏离,既不高于也不低于市场价值,这就要求各个卖者互相施加足够大的压力,以便把社会需要所要求的商品量,也就是社会能够按市场价值支付的商品量提供到市场上来。如果商品量超出这种需要,商品就必然会低于它们的市场价值出售;反之,如果产品量不够大,就是说,如果卖者之间的竞争压力没有大到足以迫使他们把这个商品量带到市场上来,商品就必然会高于它们的市场价值出售。如果市场价值发生了变化,总商品量得以出售的条件也就会发生变化。

如果市场价值降低了,社会需要(在这里总是指有支付能力的需要)平均说来就会扩大,并且在一定限度内能够吸收较大量的商品。如果市场价值提高了,商品的社会需求就会缩减,就只能吸收较小的商品量。因此,如果供求调节着市场价格,调节着市场价格同市场价值的偏离,那么,市场价值调节着一个中心,供求的变动使市场价格围绕着这个中心发生波动。

对一种商品来说,如果它的需求超过了它的供给,那么,在一定限度内,一个买者就会比另一个买者出更高的价钱,这样就使这种商品对全体买者来说都昂贵起来,其价格就提高到市场价值以上;另一方面,卖者却会共同努力,力图按照高昂的市场价格来出售。相反,如果一种商品的供给超过了需求,那么,一个人开始廉价抛售这种商品,其他的人不得不跟着干,而买者却会共同努力,力图把市场价格压到尽量低于市场价值。只有各方通过共同行动比没有共同行为可以得到更多好处,他们才会关心共同行动。只要自己这一方变成劣势的一方,而每个人都力图找到最好的出路,共同行动就会停止。如果一方占了优势,每一个属于这一方的人就都会得到好处;好像他们实现了一种共同的垄断一样。如果一方处于劣势,每个人就企图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取得优势(例如用更少的生产费用来进行生产),或者至少也要尽量摆脱这种劣势;这时,他就根本不顾他周围的人了,尽管他的做法,不仅影响他自己,而且也影响到他所有的同伙。

资本主义在一个国家的社会越是发展,也就是说,这个国家的条件越是适应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资本就越是实现平均利润化。随着资本主义生产的发展,它的各种条件也发展了,它使生产过程借以进行的全部前提从属于它的特殊性质和它的内在规律。

那种在不断的不平衡中不断实现的利润平均化,在下述两个条件下会进行得更快:资本有更大的活动性,也就是说,更容易从一个部门和一个地点转移到另一个部门和另一个地点;劳动力能够更迅速地从一个部门转移到另一个部门,从一个生产地点转移到另一个生产地点。

第一个条件的前提是:社会内部已有完全的商业自由,消除了自然垄断以外的一切垄断,即消除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本身造成的垄断;其次,信用制度的发展已经把大量分散的可供支配的社会资本集中起来而不再留在各个资本家手里;最后,不同的生产部门都受资本家支配。最后这一点,在我们假定一切按资本主义方式经营的生产部门的价值转化为生产价格时,已经包括在我们的前提中了;但是,如果有数量众多的非资本主义经营的生产部门(例如小农经营的农业)插在资本主义企业中间并与之交织在一起,这种平均化本身就会遇到更大的障碍。最后还必须有很高的人口密度。

第二个条件的前提是:废除了一切妨碍工人从一个生产部门转移到另一个生产部门,或者从一个生产地点转移到另一个生产地点的法律;工人对于自己劳动的内容是无所谓的;一切生产部门的劳动都已最大限度地化为简单劳动;工人抛弃了一切职业的偏见;特别是工人受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支配。关于这个问题的进一步说明,属于专门研究竞争的范围。

根据以上所说可以得出结论,每个单个资本家,同每一个特殊生产部门的所有资本家总体一样,参与总资本对全体工人阶级的剥削,并参与决定这个剥削的程度,这不只是出于一般的阶级同情,而且也是出于直接的经济利害关系,因为在其他一切条件(包括全部预付不变资本的价值)已定的前提下,平均利润率取决于总资本对总劳动的剥削程度。所以,资本的每一个特殊部门和每一个资本家,都同样具有总资本所使用的社会劳动的生产率。

有两件事取决于这种生产率:第一是平均利润借以表示的使用价值量;这一点有两重的重要性,因为这个平均利润既可以充当新资本的积累基金,又可以充当供享受的收入基金。第二是全部预付资本(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价值的大小;在整个资本家阶级的剩余价值量即利润量已定时,利润率或一定量资本的利润,取决于这个价值的大小。在一个特殊的生产部门或这个部门的特殊的单个企业内出现的特殊的劳动生产率,只有当它使单个部门同总资本相比,或者使单个资本家同他所属的部门相比,能够获得一笔额外利润的时候,才会使那些直接有关的资本家关心。

因此,我们在这里得到了一个像数学一样精确的证明:为什么资本家在他们的竞争中表现出彼此都是虚伪的兄弟,但面对着整个工人阶级却结成真正的共济会团体。

5 商业资本家获得剩余价值中的商业利润产业资本的流通阶段,和生产一样,形成再生产过程的一个阶段,所以在流通过程中独立地执行职能的资本,也必须和在不同生产部门中执行生产职能的资本一样,提供年平均利润。

如果商业资本比产业资本提供百分比更高的平均利润,那么,一部分产业资本就会转化为商业资本,如果商业资本提供更低的平均利润,那么就会发生相反的过程,一部分商业资本就会转化为产业资本。没有哪一种资本比商业资本更容易改变自己的用途,更容易改变自己的职能了。

因为商业资本本身不生产剩余价值,所以很清楚,也以平均利润的形式归商业资本所有的剩余价值,只是总生产资本所生产的剩余价值的一部分。

认为商业利润是单纯的加价,是商品价格在名义上高于它的价值的结果,这不过是一种假象。

产业资本家的利润等于商品的生产价格中超过它的成本价格的余额。和这种产业利润不同,商业利润等于商品的出售价格中超过它的生产价格的余额;这个生产价格对商人来说就是商品的购买价格;因此,商品的实际价格=

商品的生产价格+商业利润。

正像产业资本之所以能实现利润,只是因为利润作为剩余价值已经包含在商品的价值中一样,商业资本之所以能实现利润,只是因为产业资本家从商品的价格中得到的并非全部的剩余价值即全部的利润,而是只得到平均利润;其全部利润是平均利润和商业利润之和。因此,商人的出售价格是商品的生产成本+产业资本家获得的平均利润+商人自己要获得的商业利润;而商人手里的商品的成本价格是购买价格,它等于产业资本家所花的成本价格+产业资本家所获得的平均利润。至此可见,商人出售他手里的商品的总价值是产业资本家所化的成本价格+产业资本家所得的平均利润+商人自己所得的商业利润,也就是说,他出售他的商品的价格等于商品的总价值,而不是高于总价值;商人获得的商业利润是他的商品的总价值与他购买商品时的购买价格之差。

可见,产业资本家获得的平均利润已经意味着从剩余价值中扣除了属于商业资本的商业利润部分,也就是说,商业利润是从产业资本家所获得的全部利润中扣除下来的一个部分。所以说,从纯经济角度分析资本,分析商业资本(不涉及竞争领域),商业资本家是从产业资本家获得的剩余价值中占有一部分剩余价值来发财致富的。

商人作为单纯的流通当事人既不生产价值,也不生产剩余价值,他雇佣的执行与他同样职能的商业工人,也不可能直接为他创造剩余价值。商业资本只是由于它的实现价值的职能,才在再生产过程中作为资本执行职能,因而才作为执行职能的资本,从总资本所生产的剩余价值中取得自己的份额。

对单个商人来说,他的利润取决于他能够用在这个流通过程中的资本量,而他的办事员(工人)的无酬劳动越大,他能够用在买卖上的资本量就越多。

商业资本家会把他的货币借以成为资本的职能本身,大部分交给他的工人去担任。这些办事员的无酬劳动,虽然不会创造剩余价值,但会为他创造占有剩余价值的条件;这对资本家来说,结果是完全一样的。因此,商业工人的无酬劳动对这个资本家来说是利润的源泉。否则,商业就不可能大规模地经营,就不可能按资本主义的方式经营了。正如工人的无酬劳动为生产资本直接创造剩余价值一样,商业上的雇佣工人的无酬劳动,也为商业资本创造剩余价值。

商业工人的劳动的价格是由他的劳动力的价值决定的,即由他的劳动力的生产费用决定的,而这个劳动力的应用,作为力的一种发挥,一种表现,一种消耗,却和任何别的雇佣工人的情况一样是不受他的劳动力的价值的限制的。因此,他的工资和他为资本家实现的利润量之间,不保持任何必要的比例。资本家为他支出的费用,和他带给资本家的利益,是不同的量。他给资本家带来利益,不是因为他直接创造了剩余价值,而是因为他在完成一部分无酬劳动的时候,帮助资本家减少了实现剩余价值的费用。

真正的商业工人是报酬比较优厚的那一类雇佣工人,他们的劳动是熟练劳动,高于平均劳动。不过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进展,甚至同平均劳动相比,工资也有下降的趋势。首先,这部分地是由于事务所内部的分工。因此,劳动能力只需要得到片面的发展,并且这种发展的生产费用部分地说不需要资本家耗费分文;工人的熟练程度会通过职能本身发展起来,而且分工越使它片面发展,它就发展得越迅速。其次,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越是使教学方法等面向实践,随着科学和国民教育的进步,预备教育、商业知识和语言知识等,就会越来越迅速地、容易地获得,越来越普及,越来越便宜地再生产出来。由于国民教育的普及,就可以从那些以前没有可能干这一行并且习惯于较差的生活方式的阶级中招收这种工人,这种普及增加了这种工人的供给,因而加强了竞争。因此,除了少数例外,随着资本主义生产的进展,这种人的劳动力会贬值。他们的劳动能力提高了,但是他们的工资下降了。

只要有更多的价值和利润需要实现,资本家就会增加这种工人的人数。这种劳动的增加,始终是剩余价值增加的结果,而不是剩余价值增加的原因。恩格斯在注中说,这个马克思在1865年作出的关于商业无产阶级命运的预言,怎样为以后的事实所证实,关于这一点,成百成千的德国办事员都能说得出来。

他们熟悉一切商业业务,精通三四种语言,但在伦敦西蒂区却找不到一个每周挣25先令工资(远远低于熟练的机器制造工人的工资)的工作。

6 货币资本家获得剩余价值中的利息利息是资本自身的果实,是与生产过程无关的资本所有权的果实。利息归货币资本家所有。

产业资本家从平均利润上获得的总利润分为利息和企业主收入。这两部分硬化并且互相独立化,好像它们是出自两个本质上不同的源泉。不管产业资本家所使用的资本是不是借入的,也不管属于货币资本家的资本是不是由他自己使用,情况都是一样。用自有的资本从事经营的资本家,同用借入的资本从事经营的资本家一样,把他获得的平均利润分为利息和企业主收入。

随着大工业的发展,出现在市场上的货币资本,越来越不由个别资本家来代表,即越来越不由市场上现有资本的这个部分或那个部分的所有者来代表,而是越来越表现为一个集中的有组织的量,这个量和实际的生产完全不同,是受那些代表社会资本的银行家控制的。因此,就需求的形式来说,和借贷资本相对立的是整个阶级的力量,就供给来说,这个资本本身整个地表现为借贷资本。

分工造成这样的结果:这些由资本的职能决定的技术性业务,

尽可能由一类代理人或资本家当做专门的职能替整个资本家阶级来完成,或者集中在这些人手中。在这里,正像在商业资本的场合一样,我们看到了双重意义的分工。一种特殊的营业是替整个阶级的货币机构服务的,所以它会集中起来,大规模地进行;在这种特殊的营业内部又实行了分工,分成不同的互相独立的部门,在这些部门内部形成了专门机构(庞大的事务所,人数众多的会计员和出纳员,细密的分工)。货币的收付、差额的平衡、往来账的登记、货币的保管等,已经同使这些技术性的业务成为必要的那些行为分开,从而使预付在这些职能上的资本成为货币经营资

本。

货币经营业,即经营货币商品美国银行广场是美国南部最高的建筑,整个建造过程仅耗时14个月,是1000英尺(约304.8米)大厦中施工进度最快的建筑之一。作为亚特兰大最高的建筑物,高达311.8米的高度亦是美国直至2005年为止第九位最高的大厦。

它占地3.7英亩(约14973.4平方米),正面以45度角面对毗邻的街道,因此北面和南面看到的轮廓最大。这幢大厦常被当地人称做“铅笔建筑”,因为大厦的外形很像一枝铅笔。

的商业,首先是从国际交易中发展起来的。由此就产生了兑换业,它应被看做是近代货币经营业的自然基础之一。汇兑银行就是从兑换业发展而来的。

在汇兑银行中,金或银与通用的铸币不同,是作为世界货币——而现在是作为银行货币或商业货币——执行职能的。以金银作为商品(制造奢侈品的原料)的贸易,是金银贸易或促使货币作为世界货币执行职能的那种贸易的自然基础。兑换业和金银贸易是货币经营业的最原始的形式,并且产生了货币的双重职能:作为一国铸币的职能和作为世界贸易的职能。

货币经营业作为媒介,担任货币流通的各种技术性业务,使之集中、缩短和简化。货币经营业不形成货币贮藏,而是提供技术手段,使自愿进行的这个货币贮藏(因而,既不是闲置资本的表现,也不是再生产过程紊乱的表现)减少到它的经济上的最低限度,因为购买手段和支付手段的准备金,在对它的管理是为了整个资本家阶级的场合不需要像在它由每个资本家各自管理的场合那样大。货币经营业不购买贵金属,只是在商业经营业买了贵金属以后对它的分配起中介作用。

货币经营资本,是由一类特殊资本家预付的,资本的一般形式G-G′也就会在这里出现。这个资本以缩小的规模代表商人和产业资本家自己在另一种情况下也必须为这个目的的预付追加资本。由于G的预付,就会有G+ΔG为预付者而生产出来。但是,在G-G′中作为媒介的东西,在这里与形态变化的物质要素无关,而只与它的技术要素有关。显然,货币经营者所使用的货币资本的总量,就是商人和产业资本家的处在流通中的货币资本。同样很清楚,货币经营者的利润不过是从剩余价值中所作的一种扣除,因为他们的活动只与已经实现(即使只是在债权形式上实现)的价值有关。

货币作为生息资本在两种形式上贷放:固定资本贷放和流动资本贷放。

如果它是在终身年金的形式上偿还,让资本一部分一部分地带着利息流回,它就是作为固定资本贷放。由此商品,例如房屋、船舶、机器等,按照它们的使用价值的性质,始终只能作为固定资本贷放。贷出者定期得到利息,并得到固定资本自身的一部分已经消耗的价值,即同期损耗的等价物。贷出的固定资本中尚未消耗的部分,到期也以实物形式还回来。如果借贷资本是流动资本,它也就会按照流动资本流回的方式回到贷出者手中。

把货币放出即贷出一定时期,然后把它连同利息(剩余价值)一起收回,是生息资本本身所具有的运动的全部形式。贷出者把货币作为资本贷出,而作为资本,它必须执行资本的职能,包括货币资本的循环,直到它以货币形式流回到它的起点。他不买也不卖,而是贷放。因此,这种贷放就是把价值作为资本而不是作为货币或商品来让渡的相应形式。但由此绝不能得出结论说,贷放不可能又是那些和资本主义再生产过程无关的交易的形式。

货币资本家在把借贷资本的支配权移交给产业资本家的时间内,就把货币作为资本的这种使用价值——生产平均利润的能力——让渡给产业资本家。贷出的货币的使用价值是:能够作为资本执行职能,并且作为资本在中等条件下生产平均利润。借入者是把货币作为资本,作为会自行增值的价值借来的,但作为价值加上剩余价值(利息)来偿还;而利息只能是他所实现的利润的一部分。

物质财富的对立的社会性质——物质财富和作为雇佣劳动的劳动之间的对立——离开生产过程,已经表现为资本所有权本身。这个因素是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不断发展的结果,并且作为这样的结果又是它的不断需要的前提;这个因素离开资本主义生产过程本身,现在表现在这样的事实上:货币,商品也一样,就其自身来说,潜在地,在可能性上是资本,它们能够作为资本出售,并且以这种形式支配别人的劳动,提出占有别人劳动的要求,因此是自行增值的价值。这里也清楚地表明了:占有别人劳动的根据和手段,是这种关系,而不是资本家方面提供的任何作为对等价值的劳动。

利息不外是一部分利润的特别名称,特别项目;执行生产职能的资本家不能把这部分利润装进自己的腰包,而必须把它支付给资本的所有者即货币资本家。

7 土地所有者获得剩余价值中超额利润转化的地租先讲土地所有权。我们只是在资本所产生的剩余价值的一部分归土地所有者所有的范围内,研究土地所有权的问题。因此,我们假定,农业和工业完全一样受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统治,也就是说,农业是由资本家经营的;这种资本家和其他资本家的区别,首先只在他们的资本和这种资本推动的雇佣劳动所投入的部门不同。对我们来说,租地农场主生产小麦等,和工厂主生产棉纱或机器是一样的。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已经支配农业这样一个假定,包含着这样的意思: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已经统治资产阶级社会的一切生产部门,因此它的下列条件,如资本的自由竞争、资本由一个生产部门转入另一个生产部门的可能性、同等水平的平均利润等,都已经十分成熟。如果说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是以工人的劳动条件被剥夺为前提,那么,在农业中,它是以农业劳动者的土地被剥夺,以及农业劳动者从属于一个为利润而经营农业的资本家为前提。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重要结果之一是,它一方面使农业由社会最不发达部分的单纯经验的和机械地沿袭下来的经营方式,在私有制条件下一般能够做到的范围内(特种土地产品的种植对市场价格波动的依赖,这种种植随着这种价格波动而发生的不断变化,以及资本主义生产指望获得直接的眼前的货币利益的全部精神,都和供应人类世世代代不断需要的全部生活条件的农业有矛盾。森林是说明这一点的最好例子。只有在森林不归私人所有,而归国家管理的情况下,森林的经营才会有时在某种程度上适合于全体的利益),转化为农艺学的自觉的科学的应用;它一方面使土地所有权从统治和从属的条件下完全解放出来,另一方面又使作为劳动条件的土地同土地所有权和土地所有者完全分离,土地对土地所有者来说只代表一定的货币税,这是他凭他的垄断权,从产业资本家即租地农场主那里征收来的。

一方面使农业合理化,从而第一次使农业有可能按社会化的方式经营,另一方面,把土地所有权弄成荒谬的东西,它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巨大功绩。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这种进步,同它的所有其他历史进步一样首先也是以直接生产者的赤贫为代价而取得的。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前提是:实际的耕作者是雇佣工人,他们受雇于一个只是把农业作为资本的特殊使用场所,作为在一个特殊生产部门的投资来经营的资本家即租地农场主。这个作为租地农场主的资本家,为了得到在这个特殊生产场所使用自己资本的许可,要在一定期限内(例如一年)按契约规定支付给土地所有者一个货币额。这个货币额,不管是为耕地、建筑地段、矿山、渔场、森林等支付,统称为地租。

一切地租都是剩余价值,是剩余劳动的产物。地租以及土地价值会随着土地产品市场的扩大,也就是随着非农业人口的增加,随着他们对食物和原料的需要和需求的增加而发展起来。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由于它的本性,使农业人口同非农业人口比起来不断减少,因为农业中经营一定土地所需的可变资本会绝对减少;只有在耕种新的土地时,可变资本才会增加,但这又以非农业人口的更大增加为前提。

只有在资本主义生产的基础上,地租才能作为货币地租发展起来。当商品生产,从而价值生产,随着资本主义生产发展时,剩余价值和剩余产品的生产也相应地发展。随着剩余价值和剩余产品的发展,土地所有者依靠他对土地的垄断权,也相应地越来越能攫取这个剩余价值中一个不断增大的部分,从而提高自己地租的价值和土地本身的价格。可见,剩余价值中的一部分越来越多地向地租转化,竟然取决于社会生产的发展,取决于商品生产的发展。

为了表示地租的一般性质,我们假定,一个国家的工厂,绝大多数是用蒸汽机推动的,少数是用自然瀑布推动的。我们假定,在用蒸汽机推动的工业部门,一个成本价格为100的商品的生产价格是115,15%的利润。用水力推动的工厂制造的同样商品的成本价格只有90,但靠水力来推动机器的工厂主,同样会按115的市场价格出售他的商品,因此他们的利润是25,而不是15。

至此可见,用水力推动机器的工厂主赚到10%的超额利润,并不是因为他们高于生产价格出售他们的商品,而是因为他们的商品是在特别有利的条件下,即高于这个工业部门占统治地位的平均生产水平的条件下生产出来的。

超额利润只能产生于一般生产价格和个别生产价格之间的差额,因此也只能产生于个别利润率和一般利润率之间的差额。

在当前考察的场合,那些工厂主能够取得超额利润,首先应该归功于一种自然力,瀑布的推动力。瀑布是自然存在的,它和把水变成蒸汽的煤不同。煤本身是劳动的产物,所以具有价值,必须由一个等价物来支付,需要一定的费用。瀑布却是一种自然的生产要素,它的产生不需要任何劳动。

但是,利用蒸汽机进行生产的工厂主,也利用那些不费他们分文就会增加劳动生产率的自然力,只要这样会使工人必需的生活资料的生产更便宜,这些自然力就会增加剩余价值,从而也增加利润;因此,这些自然力,和协作、分工等引起的劳动的社会的自然力完全一样,是被资本垄断的。工厂主要对煤炭进行支付,但是对于水改变物态,变成蒸汽的能力,对于蒸汽的压力等,却不需要进行支付。对自然力实行垄断,也就是对这种由自然力促成的劳动生产力的提高实行垄断,是一切用蒸汽机进行生产的资本的共同特点。这种垄断可以增加代表剩余价值的劳动产品部分,而相对减少转化为工资的劳动产品部分。只要它发生这样的作用,它就会提高一般利润率,可是不会创造出超额利润,因为超额利润正好是个别利润超过平均利润的余额。

个别资本在别的情况下(不是利用瀑布的自然力)在某一特殊生产部门内所实现的超额利润,是由于成本价格即生产费用的减少而产生的。这种减少,或者是由于这一情况:资本的应用量大于平均量,以致生产上的杂费减少了,而劳动生产力提高的一般性原因(如协作、分工),也由于劳动场所比较宽阔,而能够在更高的程度上,以更大的强度来发生作用;或者是由于这一情况:新的发明、改良的机器、化学的制造秘方等,一句话,采用新的、改良的、超过平均水平的生产资料和生产方法。成本价格的减少以及由此而来的超额利润,在这里,是执行职能的资本的使用方法造成的。因此,超额利润来源于资本本身的量的差别,或者是这种资本的更适当的应用。

但是,那个利用瀑布的工厂主的超额利润却不是这样。利用瀑布而产生的超额利润,不是产生于资本,而是产生于资本对一种能够被人垄断并且已经被人垄断的自然力的利用。在这种情况下,超额利润转化为地租,它落入瀑布的所有者手中。

自然力不是超额利润的源泉,而只是超额利润的一种自然基础,因为它是特别高的劳动生产力的自然基础。这就像使用价值总是交换价值的承担者,但不是它的原因一样。如果一个使用价值不用劳动也能创造出来,它就不会有交换价值,虽然作为使用价值,它仍然具有它的自然的效用。

但是,另一方面,如果一物没有使用价值,没有劳动的这样一个自然的承担者,它也就没有交换价值。如果不同的价值不平均化为生产价格,不同的个别生产价格不平均化为一般的调节市场的生产价格,那么,通过瀑布的使用而引起劳动生产力的单纯的提高,就只会减低那些利用瀑布生产的商品的价格,而不会增加这些商品中包含的利润部分,从另一方面说,这同下述情况完全一样:如果资本不把它所用的劳动生产力(自然的和社会的)当做它自有的生产力来占有,那么,这种已经提高的劳动生产力,就根本不会转化为剩余价值。

瀑布的价格,也就是土地所有者把瀑布卖给第三者或卖给工厂主本人时所得的价格,完全是一个不合理的表现。瀑布和土地一样,和一切自然力一样,没有价值,因为它本身中没有任何物化劳动,因而也没有价格,价格通常不外是用货币来表现的价值。在没有价值的地方,也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货币来表现。瀑布的价格不外是资本化的地租。土地所有权使地主有可能把个别利润和平均利润之间的差额占为己有。这样获得的逐年更新的利润能够资本化,并表现为自然力本身的价格。瀑布使它的所有者每年能够从工厂主那里占有的10镑的这种资本化,也就表现为瀑布本身的资本价值。瀑布本身没有价值,而它的价格是所占超额利润的单纯反映这一点,用资本主义的方式计算,立即表现为,200镑的价格只是10镑超额利润和二十年的乘积,尽管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同一个瀑布使它的所有者能够在一个不定的时期内,比如说,三十年内、一百年内,或N年内,每年获得这个10镑。而另一方面,如果有一种新的不用水力的生产方法,使那些用蒸汽机生产的商品的成本价格由100镑减低到90镑,那么,超额利润,从而地租,从而瀑布的价格就会消失。

地租有级差地租和绝对地租两种形式。在分析级差地租时,我们是从最坏的土地不支付地租这一前提出发的;或者说,只有这样一种土地支付地租,这种土地的产品的个别生产价格低于调节市场的生产价格,因此,就产生了超额利润,超额利润就转化为地租。如果我们把一般的调节市场的生产价格叫做P,那么,P是和最坏土地A的产品的个别生产价格相一致的;也就是说,这种价格将补偿生产中消耗的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加上平均利润(企业主收入加上利息)。地租在这里等于零。较好一级土地B的个别生产价格=P′,而P>P′;也就是说,P可以补偿B级土地的产品的现实生产价格而有余。现在,我们假定P-P′=d;因而d即P超过P′的余额,就是B级土地的租地农场主所得的超额利润。这个d转化为必须支付给土地所有者的地租。假定第三级土地C的现实生产价格是P″,而P-P″=2d;这2d也会转化为地租;等等。

但是土地所有权本身已经产生地租,最坏的土地也必须提供地租才会让人耕种。A级土地会提供地租=r,因此,市场价格必须涨到生产价格以上,达到P+r,才能向土地所有者支付地租。可见,当资本投在土地上时,土地所有权就和资本家相对立,是对资本在土地上任意增值的限制。就是说,不交地租,就不能对从来没有耕种或出租的土地投入任何新的资本。只要地租等于价值超过生产价格的余额,这个超过平均利润的全部剩余价值,就会被排出这个平均化。但是,无论这个绝对地租等于价值超过生产价格的全部余额,还是只等于其中的一部分,农产品总是按垄断价格出售,这并不是因为它们的价格高于它们的价值,而是因为它们的价格等于它们的价值,或者因为它们的价格低于它们的价值,但又高于它们的生产价格。农产品的垄断在于:它们不像价值高于一般生产价格的工业品那样,会平均化为生产价格。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说,农产品的价格可以在达不到它们的价值的情况下,高于它们的生产价格。

其次,可以得出结论说,农产品的价格,在达不到它们的价值以前,可以持续上涨,直到一定点为止。还可以得出结论说,农产品的价值超过它们的生产价格的余额,所以能成为它们的一般市场价格的决定要素,只是因为有土地所有权的垄断。最后,可以得出结论说,在这种情况下,产品价格昂贵不是地租的原因。在任何情况下,这个由价值超过生产价格的余额产生的绝对地租,都只是农业剩余价值的一部分,都只是这个剩余价值到地租的转化,都只是土地所有者对这个剩余价值的攫取;正像级差地租的形成是由于超额利润转化为地租,是由于土地所有权在一般起调节作用的生产价格下对这个超额利润的攫取一样。这两个地租形式,是唯一正常的地租形式。

如果森林的所有者从一个由于需要而采伐木材的资本家那里得到地租,或者他自己作为一个资本家来采伐木材,那么,在木材上,他除了得到预付资本的利润外,还可以得到一个或大或小的地租。这个地租就好像纯粹是对这个纯粹自然产物的垄断加价,但是事实上,资本在这里几乎只是由投在劳动上的可变资本构成,因此比其他的同量资本推动更多的剩余劳动。和那些构成较高的资本的产品相比,木材价值中包含着无酬劳动即剩余价值的一个更大的余额。所以从这个木材上可以获得平均利润,又可以有一个相当大的余额以地租的形式归森林所有者所有。

在生产上需要土地时,不论是用于农业上还是用于原料的开采上,土地所有权都会阻碍投在土地上面的各个资本之间的平均化过程,并攫取剩余价值的一部分,否则这一部分剩余价值是会进入平均化为一般利润率的过程的。这样,地租就成了商品价值的一部分,更确切地说,成了商品剩余价值的一部分,不过它不是落入从工人那里把它榨取出来的产业资本家阶级手中,而是落入从产业资本家那里把它榨取出来的土地所有者手里。

这种绝对地租,在真正的采掘工业中起着更为重要的作用,在那里,不变资本的一个要素即原料是完全没有的;并且在那里——除了那些很大一部分资本是由机器和其他固定资本构成的部门以外——必然是最低的资本构成占统治地位。正是在这里,在地租似乎只是由垄断价格产生的地方,需要有非常有利的市场状况,使商品能按它们的价值出售,或使地租能和商品的剩余价值超过它的生产价格的全部余额相等。例如,渔场、采石场、野生林等的地租,就是这样。

凡是有地租存在的地方,都有级差地租,而且这种级差地租都遵循着和农业级差地租相同的规律。凡是自然力能被垄断并保证使用它的产业资本家得到超额利润的地方(不论是瀑布,是富饶的矿山,是盛产鱼类的水域,还是位置有利的建筑地段),那些因对一部分土地享有权利而成为这种自然物所有者的人,就会以地租形式,从执行职能的资本那里把这种超额利润夺走。至于建筑上使用的土地,它的地租的基础,和一切非农业土地的地租的基础一样,是由真正的农业地租调节的。这种地租的特征,首先是位置在这里对级差地租具有决定性的影响(例如,这对葡萄种植业和大城市的建筑地段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其次是所有者的明显的完全的被动性,他的主动性(特别是在采矿业)只在于利用社会发展的进步,而对于这种进步,他并不像产业资本家那样有过什么贡献,冒过什么风险;最后,是垄断价格在许多情况下的优势,特别是对贫民进行最无耻的剥削方面的优势(因为贫民的房租对土地所有者是一个富饶的源泉),以及这种土地所有权所产生的巨大权力,这种土地所有权,在和产业资本结合在一个人手里时,实际上可以使产业资本从地球上取消为工资而进行斗争的工人的容身之所。在这里,社会上一部分人向另一部分人要求一种贡赋,作为后者在地球上居住的权利的代价,因为土地所有权本来就包含土地所有者剥削土地,剥削地下资源,剥削空气,从而剥削生命的维持和发展的权利。不仅人口的增加,以及随之而来的住宅需要的增大,而且固定资本的发展(这种固定资本或者合并在土地中,或者扎根在土地中,建立在土地上,如所有工业建筑物、铁路、货栈、工厂建筑物、船坞等),都必然会提高建筑地段的地租。在这里,我们要考察两个要素:一方面,土地为了再生产或采掘的目的而被利用;另一方面,空间是一切生产和人类一切活动所需要的要素。从这两个方面,土地所有权都要求得到它的贡赋。对建筑地段的需求,会提高土地作为空间和地基的价值,而对土地的各种可用作建筑材料的要素的需求,同时也会因此增加。

在迅速发展的城市内,特别是在像伦敦那样按工厂方式从事建筑的地方,建筑投机真正的主要对象是地租,而不是房屋。在这里不要忘记,在通常以九十九年为期的租约期满以后,土地以及土地上的一切建筑物,以及在租佃期内通常增加一两倍以上的地租,都会从建筑投机家或他的合法继承人那里,再回到原来那个土地所有者的最后继承人手里。

一些人之所以能把一部分社会剩余劳动作为贡赋来占有,并且随着生产的发展,占有得越来越多,只是由于他们拥有土地所有权,而这个事实却被以下的情况掩盖了:资本化的地租,从而,正是这个资本化的贡赋,表现为土地价格,因此土地也像任何其他交易品一样可以出售。因为对购买土地者来说,他对地租的索取权,好像不是白白地得到的,不是不出劳动,不冒风险,不具有资本的事业精神,就白白得到的,而是支付了它的等价物才得到的。

因此,马克思一针见血地指出:“从一个较高的、无私有制的社会经济形态的角度来看,个别人对土地的私有权,和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私有权一样,是十分荒谬的。”

8 资本主义社会无法避免的垄断资本和经济恐慌对于“垄断资本”想来都不是很陌生。只要稍微有点经济常识的人都知道,所谓的“垄断资本”就是指在韩国这样的国家像半导体的三星、汽车的现代、通信的SK等公司一样,占有大部分市场的大型企业。但是,这些企业原先并不是垄断资本,在与其他公司的竞争中,它们渐渐强大起来,最终形成了垄断资本。在《资本论》中,马克思用“积累”和“集中”过程来解释了垄断资本形成的过程。那么,垄断资本是以何种形式壮大自己的呢?

资本扩大的方法就是“扩大再生产”,即用赚取的利润不断地进行投资,企业的规模也就会不断地扩大。而且,随着生产规模的扩大,回报的利润自然也就越来越多。公司的规模变大了,它自然有余力拿出利润的一部分,对商品进行研究和开发。经过这些努力,开发出新的生产技术或引进新型的机器,公司的生产力就会得到提高,而且商品的品质也能得到改善。这样,公司在市场竞争中就能处在更加有利的地位。像这样,通过扩大再生产增大资本的过程,我们称它为“资本的积累”。

通过这种“积累”和“集中”的过程,几家企业会逐渐变得强大起来,并在市场中占据垄断性的地位。这就是“垄断资本”的形成过程。从某种角度来说,资本主义社会出现“垄断资本”是一种必然的结果。在每个企业都为获得更多利润而拼命扩大生产、引进技术等展开生死较量的情况下,成王败寇是必然的结局。而且,一旦取得胜利,壮大了自己,它就能处于更加有利的地位。倘若这种过程不断地持续下去,必然会产生“垄断资本”。

事实上,垄断资本在市场上的专横跋扈是无法用一两句话来说明的。许多中小型企业只能依附于大型企业,通过为它们提供商品零件或材料的方式生存;或在大型企业还没来得及出手的市场空隙里苟延残喘、等待时机。但是,向大型企业提供材料维持生计的中小型企业,都要面对大型企业打压价格或不及时结款的问题,而且还不能表示“抗议”。倘若大型企业突然更换外协加工企业,它们就要直接面临破产的危机。

此外,在大型企业没来得及出手的市场空隙中糊口度日的中小型企业同样随时都要面对来自大型企业的威胁。当大型企业为获得利润而开拓新市场的时候,一般都会瞄向中小型企业赖以生存的市场空隙。尽管它们是后来的,但可以凭着庞大的资金和先进的技术一举扫平原有的中小型企业。并且,与大型企业有着密切联系的其他企业也会鼎力支持,因此根本无法形成所谓的公平竞争。事实上,出于这些原因,被大型企业收购或兼并的中小型企业也不占少数。

大型企业的霸权表现,就连消费者也无法幸免。一旦大型企业垄断了市场,他们就能够随意地调整市场的价格。因为他们可以凭借自己的垄断地位,肆意调整供应市场的商品数量,从而使消费者购买商品的价格高于自由竞争时形成的市场价格。

当然,垄断资本自然也有它的优点。垄断资本可以通过强大的财力和人力,开发出新的技术,大规模地扩展事业。这是那些中小型企业绝对无法做到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有些产业根本就是为大型企业量身定做的,而中小型企业则根本没有能力去做。由此可见,大型企业也并非一无是处,从国家产业的角度来说,它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而且强大的能力也是那些中小型企业所无法比拟的。

因此,我们的思路不能向拆分大型企业、培养中小型企业的方向靠拢,而是要以工人如何民主地控制国家产业的方式转换思维。正如我们在之前所说的那样,在资本主义社会,不可避免地会形成根据资本家利润追求方式下达决策的“资本垄断”。而重要的问题是,它该如何转换为工人民主控制的形式。

倘若盲目地将大型企业解体,那么帝国主义的垄断资本或投机资本则很有可能趁机对其进行收购。这些帝国主义的垄断资本和投机资本通常会无视他国国民的舆论和政治影响力,因此要比国内的资本更加贪婪、无情,甚至为了赚钱而随意裁员,这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性质恶劣的帝国主义资本就是其最好的证明。显然,垄断资本和中小型资本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分歧和矛盾。

在资本主义社会,存在一个周期性的经济形势指数变动,有时形势高涨,有时又陷入低迷。当一个社会的经济形势上升到最高点时,突然开始急剧下滑,最终跌至崩溃,我们将这种情况定义为“经济恐慌”。此时,潜伏已久的危机瞬间爆发,整个社会的经济形势轰然坍塌。

但从人类的历史上可以看出,即使不是资本主义时代的“恐慌”,经济危机也是始终存在于各个不同形态的社会当中。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在很久以前,农耕时代所爆发的经济危机,干旱和洪涝毁掉了农民辛勤耕种的庄稼,这让人们没有了粮食可吃,许多人因此而饿死。那么,这场经济危机,就是在缺少粮食的情况下所引发的危机。

然而,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危机,也就是“经济恐慌”,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形态。企业的仓库里面堆满了卖不出去的商品,但还有许多人会因生活困难而选择以最极端的方式来面对危机,服用安眠药、投河自尽、上吊自杀等惨不忍睹的事件接连发生。企业的产品卖不出去,平民又买不起,这就是资本主义社会“经济恐慌”的主要表现。

在资本主义社会,物资始终会供多于求。问题在于,从发生“经济恐慌”的时刻开始,那些多得已经达到“泛滥”的商品就会卖不出去。当企业所生产的商品卖不出去的时候,它们又会处于什么样的状况呢?企业需要支付银行贷款的利息和购买生产资料时开出的汇票,但商品没卖出去,企业连给工人发工资的钱都没有。这样,企业的信誉会一落千丈,而银行方面也会逼迫企业偿还贷款。

当这些企业陷入危机时,给它们贷款的银行同样会面临很大的危机。然而,向银行贷款的企业别说是利息,就连偿还本金的能力也没有,银行自然也是苦不堪言。如此一来,银行就会大大减少贷款业务,倾力于本金的回收。于是,信贷不畅的情况就发生了。原本企业就很需要资金,但银行死活都不肯放款,使得许多企业纷纷倒闭。企业倒闭之后,受到牵连的银行也会跟着倒闭。于是,全社会的经济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为什么从“某一时刻”开始,商品会卖不出去呢?马克思认为,出现这种现象的理由是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的无政府状态”。现在我们了解一下,马克思所说的“生产的无政府状态”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资本家购买生产资料和劳动力,生产商品和出售商品的理由完全是出于对“金钱”的欲望。而且,这些资本家追求利润的行为是非常自由宽松的,因为资本主义国家的作用就是最大限度地保护个人追求利润的行为。

当市场景气的时候,资本家猜测经济形势会越发明朗,于是便扩大生产规模,投资新型产业。由于资本家的最终目的是追求利润,因此这些行为在资本家看来都属于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此外,大部分银行也会觉得这是经济走向繁荣的表现,从而给企业发放更多的贷款。至少在他们看来,在目前这种形势下,即使加大贷款投入,回收贷款本金和利息也是不成问题的。通过这一系列的举措,经济形势会持续攀升,进入空前繁荣的阶段。然而,当“繁荣”的局面出现之后,倘若这种现象仍然持续下去,那么,在某一瞬间,社会经济必然会进入“生产过剩”的阶段。

这里的“生产过剩”并不是指单纯的产品过剩,而是指相对于市场的需求而言,生产出来的商品远远超量,从而使商品出现滞销的情况。这样,企业的库存会越积越多,最后连生产商品所需的费用都无法回收,导致利润率的急剧下滑。简单来说,资本家生产出来的商品超过他自己正常追求利润的状态,就称为“生产过剩”。马克思认为,经济恐慌发生的原因是企业完全根据资本家追求利润的欲望而运转,从而在社会层次上,进入了无计划的“生产的无政府状态”。

从某种角度来说,经济恐慌无疑是最能表明资本主义社会矛盾的现象了。资本主义的经济恐慌具有社会经济周期性地反复上升和下跌的特征,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严重的“生产过剩”会导致商品滞销,引发经济恐慌;但反过来,倘若相比生产出来的商品,消费的数量过于稀少,即“消费疲软”,同样也会令商品库存持续增多。

假如社会上的非正式职工像现在这样突然暴增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呢?

要知道,非正式职工只能领取正式职工一半的工资。而这些经济状况并不太良好的消费者自然无法在市场上购买太多的物品。由此可见,非正式职工的暴增则意味着社会整体的购买力急剧下滑。试想,既然工人的钱袋都减去了一半,那么他们又怎么能够不减少消费呢?众所周知,资本家都希望雇佣非正式职工,但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在自掘坟墓。他们似乎忘记了购买自己公司商品的大部分顾客群就是由这些社会阶层的工人构成的。

马克思认为,经济不能按照资本家追求利润的欲望,在“无政府形态”

下运转,而要让工人控制生产资料,并在民主的领导结构下,按照符合社会整体利益的方式,“有计划”地运转起来。另一方面,经济恐慌还会给部分资本家提供新的机会。有人曾说过:一次危机便意味着一次机会。在经济危机中存活下来的企业能够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收购或兼并其他正面临危机或已破产的企业,从而壮大自己的力量,让企业获得垄断资本的机会。

另外,在经济恐慌时期,为了突破市场困境,生存下来的企业通常都会引进一些创新的技术。在经济繁盛的时期,企业对高新技术的需求并不十分明显,然而在面临危机的时候,对生产技术的改革就显得尤为重要了。不过,工会通常对公司引进高新技术具有一定的排斥心理。因为正如之前所讲的那样,这会导致一些人失去工作岗位。反过来,在经济恐慌时期,由于职工解雇和结构调整,工会的力量被削弱,因此公司就有条件去顺利引进高新技术,并且有效避免了工会的抗议。

总之,经济恐慌的根本原因在于资本主义制度本身。因为生产的唯一目的就是“赚钱”,而生产何种物品及生产多少等问题,完全取决于资本家追求利润的欲望程度。资本主义经济体制无法调节社会各阶层的生产和消费平衡,这一点人们已经通过经济危机得到了确认。毕竟,资本家的利润追求与社会计划没有任何关系可言。

无法得到控制的获利欲望和无法进行控制的生产,即“生产的无政府状态”导致了经济危机的发生。经济危机的强大破坏力和它所造成的巨大损失说明了它是资本主义矛盾的集中表现。

9 资本主义发展和变化规律

马克思通过“剩余价值论”,将之前人们无法说明的资本主义发展和变化规律,用清楚的逻辑进行了整合并呈现给了世人。这就是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发展中的一个特殊阶段,资本主义必然发展到帝国主义。这是一个极具震撼性的论断。

列宁在1917年出版的《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一书中,从帝国主义的历史地位出发,曾对帝国主义下过这样一个定义:“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特殊历史阶段。这种特殊性分三个方面:(1)帝国主义是垄断的资本主义;(2)帝国主义是寄生的或腐朽的资本主义;(3)帝国主义是垂死的资本主义。”列宁在阐明帝国主义的垄断实质后,还进一步分析了帝国主义的腐朽性和垂死性,揭示了帝国主义的本质。列宁的帝国主义理论,是从马克思的积累理论那里来的。在正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内部,列宁的著作构成帝国主义理论的基础。

列宁(1870年4月22日—1924年1月21日),全名为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著名的马克思主义者,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理论家,布尔什维克创立者,苏联建立者和第一位领导人。他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形成了列宁主义理论。马克思列宁主义者称他为“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伟大导师和领袖”。1916年春,他在苏黎世完成的理论著作《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在批判论敌考茨基的同时,也普及了后者在19世纪的正确观点。

如果说强大的国家侵犯、占领、支配弱小的国家就是所谓的帝国主义,那么,这些“帝国”为什么想要跑到别的国家去,侵犯和占领别国的权利和领土呢?它们又为什么要建立殖民地,做出一些侵害别人利益的事情呢?事实上,对“利润”的肮脏欲望是最主要的原因。

国内市场的垄断资本会渐渐觉得国内市场太小了,因为对于完全控制了国内市场的垄断资本来说,小小的国内市场已经满足不了它的胃口,于是,为了赚取更多的钱,“垄断资本”开始将视线瞄向国外,那里有许多未开发的潜在市场吸引着它们的目光。

这些帝国主义垄断资本就与国家勾结起来,用强硬的武力扫除一切妨碍垄断资本占有国外市场的障碍。当帝国主义国家为垄断资本打好基础之后,垄断资本就会积极利用殖民地的廉价原料和劳动力,大幅降低生产成本,然后再将制作出来的商品高价卖给当地的居民,从中获取暴利。

根据列宁的论断,垄断化和竞争加剧这两者结合起来,便宣告帝国主义时代的到来。在整个帝国主义时代,货币资本的输出无论过去和现在大都由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来进行,还有商品资本的运动也是同样如此。马克思认为,单纯的交换并不能带来资本主义的发展的话,那么就有必要采取强制力量来打破阻碍自由工资劳动力发展的前资本主义社会关系,而使用这种强制力量则要求有国家的操纵。在没有取得政权的情况下,这些国家的资产阶级始终是软弱的,同时那里的资本主义也是不发达的。在这种分析中,资本主义本身还被看做是进步的。然而,由于资本主义统治阶级对世界实行帝国主义的统治,便阻碍了资本主义在不发达国家的发展。这些国家的民族资产阶级,由于它们跟帝国主义资产阶级的矛盾,便被视为重要的反帝力量。

总而言之,就像资本主义社会里出现垄断资本一样,各国之间的资本主义发展程度导致帝国主义国家的产生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从世界史上就可以得知,每当横行霸道的帝国主义想要强行打开其他国家的国门时,往往都会遭到该国国民的强烈反抗。但如此一来,帝国主义国家和垄断资本想要“管理”、“维持”好所谓的殖民地,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了。

10 社会主义将取代资本主义

马克思认为,无产阶级是由资本主义生产本身的要求而组织起来的,他们将其经济组织融入到现代集中的工业形式中,将手工业工会转为工业工会,将其经济和政治组织联合起来形成有计划的劳动分工,征服政治势力,使其经济组织能够为了作为社会唯一基本阶级的工人阶级的利益而控制更多生产和分配。一旦工人阶级从经济上和政治上控制了这个国家,这个阶级就会实行集体生产制度,在这个制度下,生产者控制他们的生活方式,决定在共同生产的物品中属于他们自己的份额,为人类的全面发展铲除所有的障碍。

只要商人的资本是资本盛行的形式,并且只要财富的积累主要是作为杠杆,在生产领域里撬出越来越多的剩余产品而不触动这个生产领域本身的机制,人类社会前期资本主义的基础仍然非常稳定。但是,封建贵族通过与商人和金融家合作的行为,将封建农民转化成为无产者,使他们除了自己的劳动外没有任何其他可以出售的资本,并将手工业者和封建雇佣工人区分开来,为境况较好的中产阶级拓宽了生产领域,并越来越多地增强了城市商人抵抗封建贵族侵犯的力量。

当手工业主、生活富裕的农奴、银行家、商人、贵族、封建领主和教士变成制造商的时候,当无地农奴和短工成为工薪奴隶的时候,当货币形式的资本侵入生产领域,并将生产从古老的基础中松动开来时。一种新的发展规律就会控制所有形式的货币积累,将历史的潮流转变进入新的渠道,并加快其流动的速度。

商人的资本几千年在流通领域里运转,从狭窄的原始市场到城镇之间的集市,再到国际商业中心。工业资本在不到300年的时间里吞没了生产和流通两大领域,仅仅在19世纪,在工业资本主义的鞭策下,人类所占据的土地就比以往几千年还要多,其他资本形式也得到了发展。

经海路到达东方的可能性一直是存在的,不过在中世纪,航海极不普遍,也少有人问津,这种状况是有充分的原因的。比如当麦哲伦进行持续好几年的著名环球航行时,他所用的船只还不如现代的一只渡船大。像麦哲伦、哥伦布、达·伽马这样的伟大探险者,他们往往是率领着一帮几乎全部由刑满释放人员、小偷和在逃犯组成的乌合之众,去进行自己的艰难航程的。面对着过惯了现代舒适生活的人们闻所未闻、难以想象的困难,他们毅然投入看似毫无希望的航行。每当他们的眼睛看到一处新海岸线的模糊轮廓,或者他们的船只进入到一片从天地开辟起就人迹不至的新水域,为此所遭受的种种磨难,干渴、饥饿、病痛、创楚,便被统统忘在了脑后。

古代和中世纪的资本形式主要是凭借生产领域在满足了生产者需求之后的剩余。生产者屈从于自我扩张的需求,并将这种需求置于满足产品需求之上,这样就产生了工业资本。人类就成了资本的工具。

市场,原来在社会生活的生产基础上处于无足轻重的地位,现在变成了所有生产活动的中心。整个世界中的有机的和无机的东西,可移动的和不可移动的东西,爱情、美德、荣誉和永远的救赎,都变成了商品,放到市场上出售来“赚钱”。资本家的利润,原来从社会进步的角度看来只是枝节问题,现在成了吸收一切的引诱物和历史的调节器。工业货币资本的积累和发展的内在规律,使之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驾驶着人类这艘大船在用利润从人类的血肉之躯中榨取更多利润的鲁莽航道上行进。

在资本主义初期,主要是工人阶级感受到资本主义发展的冷漠之手。只要资本主义在持续,工人阶级就是从资本主义的积累法则的结果中遭受打击最严重的阶级。但是统治阶级也绝不可能从这种未加控制的怒火中幸免。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资本给资本家带来了越来越多的韧性和直接性,甚至在资本家看来,资本也比资本家更加强大,并且,资本还将反过来受制于它所不能控制的资本本身的机械构成法则。

资本主义在它的历史道路上走得越远,其无法控制的法则压在资本家身上的力量就越大。这些法则对资本家的存在构成了威胁,迫使他为抵御这一威胁而抵制自然发展的方向,从而削弱了资本本身并加速他自己的垮台。同样的法则,在资本主义的成长时期建立起了资本主义的结构,而在资本主义的走向衰亡的曲折阶段,却变成了毁灭资本主义以及资产阶级的工具。

这些法则在同样程度上将工人阶级这一具有破坏力的敌人变成了对其组织、教育和霸权的建设性辅助力量,尽管他们从来没有松懈对工人的残酷压迫。

每一个资本家都想尽可能多地获取利润。为了获取利润,他必须从他的工人身上榨取剩余价值,并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上出卖包含剩余价值的产品。他从自己的工人身上榨取的剩余价值越多,他通过销售产品获得利润的机遇就越大。提高剩余价值,只能通过增加劳动强度和提高生产力,或者除了必要劳动以外增加剩余劳动,或者延长工作时间,或者综合使用以上所有措施。

并不是所有增强剥削的手段都会在资本周转的机械生产上产生同样的价值。延长工作日超过正常工作时间,由此而产生的绝对剩余价值,在资本主义生产开始阶段非常典型,尽管这种做法即便是在资本主义最发达的阶段也没有完全消失。之后,当无产阶级变得足够协调来抵抗资本家的压榨时,这种剩余生产的方式就会使用得越来越少,除了少数几个小资本家外,那些大的工业公司则不会选择使用。而通过增强劳动生产力在正常工作日的劳动强度和用机械代替人工劳动而进行的相对剩余价值的生产,使得这种方式越来越受到限制甚至消失。

在有限的正常工作时间内增强生产性劳动力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引进先进的机器,并逐步提高其运转效率。这是最有意义的也是最具特色的方法,通过这种方法,资本主义在一定时期,在规定的正常工作时间内,相对必要劳动成功地增加了剩余劳动。

只有可变的资本才是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真正活跃的资本。但是为了增加可变资本的功效,工业资本家必须在机器上投入越来越多的钱。随着剩余价值的不断积累,投入到机器上资本所占的比例就越来越大,同时,加到可变资本中的比例就会越来越小。

可变资本和不变资本不断增加,同时随之而来的是剩余价值总量的增加(以可变资本为基础计算)和利润总量的增加(以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总量来计算)。作为规律,剩余价值率(剥削率)同时也会增加。但是,不变资本比可变资本增加得快,生产出来的产品总量及其价值之间的差距也比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之间的差距增加得多。这样产生的不可避免的结果就是利润率趋于下降,尽管剩余价值率在增加,利润总量也在增加。

资本集中和资本聚集听起来是作为社会生产基本要素的中产阶级的末日,尽管这个阶级从没有彻底消失,只是改变了自己的性质,从独立的生产者变成了依赖于大资本家的非独立机构和雇工。随着中产阶级在社会生产中的重要性的丧失,大资本家和无产阶级成为资本主义的典型代表。

工人阶级相对减少的雇佣机会在表面上预示着依靠这种方式生存的工人阶级队伍的壮大,越来越多的失业问题威胁着资本主义基础的安全。这是资本主义生产机制的直接结果。但是流通领域的机制增加了自己的份额使得统治阶级的情况更加复杂。

资本家内部的竞争以及势力薄弱的小资本家的消失,不仅导致生产工具的集中,而且导致货币集中到了越来越少的几个大资本家手中。这种生产工具和货币的集中加剧了失业问题。的确,利润总量的增加(尽管利润率在下降)迫使这些成功的资本家暂时开始投资新领域,因此为失业大军提供了更多的就业机会。但是,这只是推迟了最后的清算,因为随着那些先前被忽视的分散小公司被大的垄断公司吞并,投资的新领域必然像以前的领域一样,会朝着相同的趋势发展。结果只能是留下更大的失业问题。

失业大军的永久存在增加了劳动者之间找工作的竞争,这就最终使得工资处于生存层次上的最低水平,并遏制利润率的降低,这样将大量新的利润用于投资的问题对资本家来说就变得更加迫切。另一方面,将工资控制在生存层次上的最低水平也不时地导致着整个资本主义体系的沉沦,因为工人阶级是主要的消费者,随着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他们开始不能完全吸收他们生产的大量产品,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们的工资,即便是永远比平均水平要高(这种情况如诚实的政客那样少见),也只等于社会产品的总价值的一小部分。

只要资本主义还年轻,生产就基本上处于无计划的野蛮状态。由于不变资本在流通总资本中所占的固定份额不同,生产开始滞后,生产的车轮开始到处卡壳,市场很快就供过于求,每隔几年,总有一场经济危机止住生产的车轮。资本家不能再生产出价值,他们的机器和原材料因缺乏加以保护的新劳动力而腐烂变坏,利润也停止了,混乱控制了整个资本主义阵营。同时,工人阶级也失去了工作,只能衣衫褴褛地站在他们生产的成堆的财富面前挨饿、发抖,期待着这个魔术般的字眼能够重新呼唤他们继续被奴役并填饱自己的肚子。

一个阶段的停滞不前之后是严重的经济危机阶段,失业变成了大问题,犯罪、自杀、疾病和卫生问题四处蔓延,全部的资本主义镇压力量疯狂地到处忙着制裁那些因为资本主义的罪恶而陷入悲惨境地的可怜人,并保护资本家免受他们自己制造的邪恶的危害。

在利润增多和资本周转加快的疯狂进程中,越来越多的节省劳动力的机器被生产出来。资本家们很少意识到仅仅靠加速资本周转并不能增加他们的利润,除非首先有其他因素增加了剥削强度并创造了剩余价值。资本家吃惊地发现100美元的资本,如果通过比竞争者低的价格来出售产品来加快周转速度,并不能比竞争对手的资本按市场平均价格出售产品周转一次资本获得更多的利润。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例如,两笔资本同为100美元。假定平均利润率都是20%。假定资本一在12个月周转一次,资本二在12个月内周转10次。但是,资本二的这种10倍周转速度怎么可能实现呢?资本二必须用比自己的竞争者资本一更低的价格出售其产品。资本一和资本二各有价值120美元的商品。资本一按照生产的平均价格出售,那就是120美元,12个月后,他收回了自己的资本并获得20美元的利润。资本二为了更快地收回资本,用比生产价格还低的价格出售产品,获得102美元,在资本一仅售出十分之一的产品时就已经收回了资本。资本二重新将资本投入再生产,制造出另一批产品并仍然按照102美元的价格出售。现在,他已经获得4美元的利润。就这样再进行八次。在总共十次资本周转后,他恰好得到20美元利润,一分也不比一年才周转一次的资本一得到的多。很显然,快速的资本周转本身并不创造更多利润。

在现实生活中,资本家不仅依靠资本的快速周转。他会尽量压低工资率,这样他可以增加剩余价值。随着节省劳动力的机器被生产出来,资本家就会雇佣妇女和儿童而不是身体健壮的男人,这样使得工资降低到即便是儿童也只能勉强保持体力的程度。

随着世界市场的扩大,生产由集中化的控制得到更好的调节,商业危机的周期变得越来越长,逐渐地延长到进入经济萧条阶段。当国内市场变得永久性地不稳定,尽管人口不断增加来吸收生产过剩的产品(生产过剩,并不是因为有多得用不完的产品,而是因为工人阶级消费能力不足),资本主义竞争的舞台就会蔓延到全球。为了争夺新市场和新的生产地,就会引发疯狂的斗争。

只要商业危机和金融恐慌是由于无序生产和流通的机械的、自发的行动造成的,对大型工业的集中控制就可能会降低这些危机和恐慌的严重性和爆发频率。但是,这却有意识地为商业危机和金融危机打开了道路,因为对广大生产领域和货币供应领域的操控,使得许多大公司能够随意关闭他们的工厂,将工人大军关在工厂之外,操控货币市场,并将整个国家卷入到控制特殊领域的剥削的争夺当中。这些在商业危机和恐慌时期有意识采取的行动,不再有着动摇整个资本主义基础和摧毁大量资本家的能力。这些更像是挤压那些比社会上重要的独立阶级更加依附于大资本家的小资本家和持股人的伎俩。

与此同时,大的劳工组织的成长威胁着要将整个社会分裂成两大对立的阵营。在无产阶级和大资本家之间的阶级斗争逐渐使那些统治阶级精心策划要使工人阶级从内部分裂的一切人为伎俩都黯然失色。

大集团(托拉斯)手中的垄断组织可以遏制利润率下降的趋势,其具体手段是将工资压制到低于劳动力的平均价值,以高于其价值的价格出售产品,将所有掺假模式系统化并铲除浪费,给货币市场施加压力,消除竞争,并以此阻止利润和利息的下降,打压那些能够降低商品价格的新发明,用现有的机器仍然能保持大于国内和国际市场需求的供给,煽动战争并借此使得新生活进入“繁荣”。

然而,垄断集团同时又必须服从国际竞争的要求。他们可能暂时避开了那些曾经对资本主义造成重创的“罪恶”;他们可能或多或少都在规避价值规律;他们可能确保他们自己和他们的阶级短期逃离社会法律的制裁。但是,结果肯定是一样的。对不断增加的利润总量做什么,怎样使集体生产和个体分配或生活资料的阶级拥有保持和谐;怎样满足日益增加的那些没有工作、流离失所、忍饥挨饿劳动者的需求。这些问题最终必须得到回答。资产阶级并没有给出令人满意的答案。只有工人阶级能解决这个问题。

削弱资本主义在工业生活中的基础的总趋势同样会出现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农业发展中。农业资本的聚集和集中并不像工业生产那样经历同样的进程,但结果是一样的。土地的垄断可能没有达到工业生产手段的垄断程度。

农业资本主义至今还没有像工业资本主义对待工业中产阶级那样铲除小农场或者让它在经济上无足轻重。小农场的数量反而有所增加,至少在美国如此,同时增加的还有中产阶级的农场数量。只要小农场付给那些控制国家生产生活的大资本家一定报酬,让小农场主实际掌管(如果不能实际控制的话)土地和家产,并让大资本家在流通领域而不是在生产领域对小农场主进行剥削,就不会有问题。这里,将越来越多的生产功能从农场中转移到工业领域并只把纯粹的农活留给耕种者的趋势仍然存在,这样就不会将他们与土地分离。黄油的制作,牛奶的分销,奶油的脱脂,这些工作都从农场消失了。如果农民想满足资本主义生产的需求,那他就必须有先进的机器,这样才能使农场器具和机器的制造者从农民的收入中瓜分一大部分。那些大型交通运输公司也朝着农民张大了嘴巴。借贷人也保证把他绞杀。作为规则,他最后什么也留不下,只能在土地上辛勤劳作,幻想着他还是自己的老板,还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

只要利息取决于工业利润,利率也取决于工业利润率,那么利率显然就会在平均工业利润率的情况下有下降的趋势。但是,由于贵重金属开采中的劳动生产率提高,货币愈来愈集中于少数人手中,再加上工业的聚集效果,使得大量可贷资本积累起来寻求获利投资,只要竞争始终存在,即便没有平均利润率的影响,过剩的货币本身就有降低利率的倾向。

在那些地租以货币利息的形式出现的地方,同样的趋势也会出现,并且需要越来越多的资本来保证拥有土地资产以便从中获取利润。土地的价值会上升。只要地租是超出投入农业领域的资本所获得的平均利润的剩余利润,我们已经看到平均利润率控制它的运动,所以这里,保证相同的地租同样需要越来越多的资本,土地价值也就会增长。

随着总人口的增加,社会上不同的主要阶级和次要阶级之间的比例逐渐出现了转移。说到作为经济结构种类的阶级,未来的趋势是所有阶级的人口数量都将增加。但是,他们的相对比例却在按照以下方式发生变化,那就是和所有其他阶级相比,大资本家的数量增长非常缓慢,同时,早期主要由独立的小手工业者、小店主、小商人和小资本家组成的资本主义社会典型的中产阶级,逐渐让位给严重依附于大集团的各色中产阶级。只有农业中产阶级保留着他们过去的历史特征,尽管他们也和其他阶级一样越来越趋于受到大资本家的控制。工业无产阶级人口数量比任何阶级都增加的快。

一般而言,资本主义发展增加了中产阶级资本家、非独立的贸易人员、资本主义农民的人数,其人数的增长速度比大资本家的要快得多,但资本主义发展降低了社会生产中新的中产阶级的影响;佃农的人数增长要比“自由”农民的增长快,抵押农场的数量也比非抵押农场的数量增长得快;工业无产阶级在数量增加和经济影响上超过所有其他阶级。

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曾经试图努力解决这些问题但是没有成功。几个世纪以来,这些问题一直没有得到他们的解答。大多数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现在仍然不能解答这些问题。有些人在马克思的著作中读过对这些问题的解决方案,但是很少有人愿意承认这一解决方案,或承认马克思已经解决了这些问题。很多大学的教授们依然在根据前辈们似是而非的奇思妙想来解决这些令人烦恼的资本主义经济问题。当讨论开始涉及到工资和利润之间的关系,或者利润和工人阶级总体的关系,或者贵重金属生产中的劳动生产率对其他商品价格的影响,尤其是对劳动力价格的影响,以及其他此类问题时,情况尤为如此。

当工业资本主义发展到了这样的阶段,其中大量无产者为资本家提供了过多的薪金工人,使得一年内或其中一段时间内,会留下成千上万日益增多的失业大军。

今天,当我们面对资本主义不仅没有在世界上消失,而且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在生产力、生产关系、上层建筑等各方面还有新的很大的发展的现实时,如果还从对马克思主义的教条主义的理解出发,不免会对“两个必然”

的前景产生困惑和忧虑。以马克思主义辨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为指导,认识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我们不难发现,资本主义所发生的新变化,实际是资本主义在其自身矛盾的推动下,不断进行着的自行扬弃,是一个自我否定的过程。

马克思说:“生产资料的集中和劳动的社会化,达到了同它们的资本主义外壳不能相容的地步,这个外壳就要炸毁了。资本主义私有制的丧钟就要响了,剥削者就要被剥夺了。”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同样是不可避免的、不可抗拒的客观规律。

所以,尽管资本主义在全世界被社会主义所取代是一个相当长的过程,尽管这个过程可能出现这样那样的曲折,但资本主义为社会主义所取代的总趋势,则是必然的历史走向。马克思在论述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时指出:“发展社会劳动的生产力,是资本的历史任务和存在理由。资本正是以此不自觉地创造着一种更高级的生产形式的物质条件。”这是对资本主义历史过渡性最精辟的辩证的论述。

资本的发展并不会因工人阶级的需求而被阻止。要阻止的是它对世界的永久统治和它用其自身的法则永远压制工人阶级。它是在矛盾中发展的,不能脱离矛盾,因为它本就是最大的矛盾体。资本只有在矛盾中才能存在,并且贯穿于矛盾的发展中,并最终在矛盾中崩溃。最终,资本主义为社会主义所替代的历史必然性和发展的总趋势是毋庸置疑的。

要了解一种理论,最好、最有效的方法,应该是从著作的名词、术语和概念开始,在这个基础上,了解作者到底是怎样叙说与论述的。阅读《资本论》则更是如此。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中曾经说:“可是,有一个困难是我们无法为读者排除的。这就是:某些术语的应用,不仅同它们在日常生活中的含义不同,而且和它们在普通政治经济学中的含义也不同。但这是不可避免的。一门科学提出的每一种新见解,都包含着这门科学的术语的革命。化学是最好的例证,它的全部术语大约每二十年就彻底变换一次,几乎很难找到一种有机化合物不是先后拥有一系列不同名称的。”

了解和掌握《资本论》中的名词、术语和概念,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与感悟《资本论》中的观点。为此,这里选择原著中一些有助于阅读和理解的名词、术语和概念加以解释;而且这项工作本身,可以帮助读者避免用自己心目中固有概念所指代的东西去代替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所指代的东西。如此说来,读《资本论》就没有那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