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象征表现:进一步的典型梦例
最后,我们对这一传记梦的分析,表明了一点,在一开始我就已经十分清楚梦里面的象征。但是,仅仅是因为渐渐积累的经验,这才使我们认识到了这种象征的范围和重要性。我们已经通过心理分析发现到一点:患者们对梦象征的直接理解达到了让我们惊叹的地步,不少这类患者都患过早发性痴呆症,因此,在某段时间内,人们似乎总是怀疑如果一个人对象征有这样的理解便是患了那种病,然而,这并非事实,这只是一个人的特征或者天赋异禀,而并非病理问题导致。
当一个人对于梦中广泛采用的象征性材料十分熟识时,他们自然就会问自己一个问题:这种象征会和速记中的象征一样,具有一种永远固定的意义吗?也有人曾尝试写出一本密码法,编一本新梦书。对于这一问题,我们应该注意到的是,象征并不是梦所特有,它是属于潜意识想象。关于这一点,我们在一些民间传说、神话、传奇或者流行语、成语中也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而且,它们比梦中的更加完善。
所以,为了研究象征的含义,为了讨论和象征概念有关的大部分尚未解决的许多问题,我们最好跳出解梦这个范围。此处,我们只能说的是,象征是一种间接表现方法。但种种迹象警告我们,如果我们没有将象征的显著特征弄清,那么,就不要把象征表现法和其他间接表现法弄混。在很多的案例中,我们都能看到象征和它代表的事物共有的特性,还有一些例子中,则是不容易被发现的。后者的情况中,这种象征的选择显得高深莫测,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能阐明象征关系的最终意义,它们也常常指明这具有了遗传的性质。现下,以象征性连接在一起的事物,在原始时代也许是通过语言、概念之间的统一性相关联的。我们发现,这种象征关系看起来好像是一种残余,是对以前同一性的暗示。
梦采用这种象征来表现伪装的隐念,因此,应用的那些象征确实很多都经常或几乎经常意味着同样一件事。但是,我们必须要记住的一点是,精神材料具有奇特的可塑性。在显梦中的象征常常可以不以象征来解析,而是与其原本的含义意思一致;另外的情况下,做梦者还需要做的是,处理特殊的记忆材料,这一行为准则还可以被放到自己的手里,将任何事情都作为一种象征,当然,这不会经常被使用。做梦者无论在何处为显梦表现从几种象征中进行选择,他都会认同那个象征,另外,客观上来看,此象征和他的其他思想材料是紧密相关的,也就是说,抛却最典型有效的那个,其他会采用一种单独的动机。
那些要被当做显梦中的象征元素迫使我们采用了一种组合技巧,对比,我们还要注意两点:一方面依赖做梦者的联想,另一方面解梦者通过对那些象征的理解来弥补缺失的部分。从压制解梦者对随意性的指责这一目的出发,我们在解释那些象征时必须特别小心,同时,我们还需要仔细研究的是那些十分明朗的梦例中的象征。我们解梦者的工作依然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原因有很多,一方面是因为我们的知识面窄,当然也可以经过努力而提高,还有一个方面是因为那些梦象本身的一些特征。这些象征的意思常常有很多种,这就如同中国的文字一样,要理解其正确意思,必须先了解上下文。这种象征的多重意义和梦也具有多重性解释有关,在同样的内容中可以表现出各种不同的愿望冲动和思想构成,同样的内容具有的特征是极不相同的。
尽管我们已经了解了这些限制和保留,但我们还是要继续解析。在很多时候,梦中的国王和王后其实代表的是做梦者的父母亲,而很明显,做梦者自己则是王子或公主。然而,既然能授予梦中的人皇帝的身份,那么,也能给予一个人伟人的权威。因此,我们看到的是,在某些梦中,比如,歌德就是以父亲的象征出现(希施曼)。很多形状细长的,比如木棍、雨伞、树干,因为是可以被打开的,所以可以看成是勃起;而一些细长锋利的武器,比如匕首、刀子、长矛等,则代表男性的生殖器。还有一个经常出现但却不能完全被我们理解的是指甲锉。女性器官的象征一般有小盒子、衣橱、食橱和烤炉等,还有轮船、穴洞和其他的容器。同样,我们还能看到的是,在梦里,我们看到的很多风景,尤其是那些包含桥梁或树木繁茂的大山的风景,都能被用来象征生殖器。
的确,无论是人的潜意识还是梦,似乎都喜欢选择一些两性性象征,而这揭示了一种古老的特性。人在童年时期,是不知道男女生殖器的差别的。在梦中,如果发生了两性的普遍颠倒,也就是女性器官表现为男性器官,而男性器官表现为女性器官,那么两性象征的意义也会发生颠倒,比如说,在这个梦中,要表达的是男人想变成女人的愿望。
这些没有被完全解开的谜底,也会给了人们一种暗示——应该更加辛勤地去搜集。在我的《心理分析引论》中,我已经尝试对梦的象征进行更加详细的叙述。这能让我们看到一点:假设一个人将梦的象征这一点排除在梦的解析外,那么,梦的解析是多么得无法继续。而且在许多情况下,我们必须要接受这些解析。还有一点,我必须要警告研究者的是,对于象征在解梦中的重要性,不必过分高估,更不要以为解梦的全部工作就是解析象征的含义,也不能忽视利用做梦者联想的技巧,这两个解梦技巧必须要互补。然而,无论是从理论还是实践的角度看,我们更要保持后者的优先作用,必须要尊重做梦者自身的意见,而我们对象征含义的分析最终也只应该起到辅助的作用。
现在看来,在梦中出现的性象征似乎已经通过实验得到了直接的证实。1912年,K·施罗特尔博士应H·斯沃博达的邀请,在经过暗示后发现,人能进入深度的睡眠状态而产生梦,显梦的大部分也受到这个暗示的决定。假如暗示给出的建议是:被挑选的研究对象应该梦见正常或不正常的性关系,那么,梦就会按照命令的指示去操作。因此,假如从这一暗示出发,那么,做梦者梦见的内容应该是和自己的同性恋女友之间的关系,这个朋友出现在梦中的景象是提着一只破旧旅行包,在包的标签上面刻有一行文字:“女士专用。”据说,做梦者本人从没有接触过梦的象征和梦的解析,甚至连这两个名词都没有听说过,不过,不幸的是,这个重要研究最后没能完成,因为其研究者施罗特尔不久之后自杀。在梦的试验中,他给我们的只是《心理分析公报》上的一个初步报告。
在我们能对梦中象征的重要性作出合适的评价前,是无法对前一章里中断的典型梦作出讨论的,我认为,这些梦大致可以分为两类:第一类是那些含义确实相同的梦;第二是那些虽具有同样或相似的显梦、但解析却有不同种类的梦。在属于第一类的典型梦中,关于考试梦,我已经给出了十分详细的讨论。
在我对患者进行分析和治疗的过程中,有一点让我长时间不理解,那就是因牙齿刺激而产生的梦。因为让我感到十分吃惊的是,对于解析,他们似乎习惯地出现非常强烈的抵抗。但是,到最后,很多证据使我确信了一点,对于男性来说,这些梦的动机和力量正是青春期的手淫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