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润饰作用

第六节 润饰作用

现在,我们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在梦的形成过程中参与的第四个因素——润饰作用。

这里,假如我们还运用曾经制定过的那些方法——认真查看梦念的来源来研究显梦,那么,我们就会遇到一些只能用全新的假设进行解释的元素。在我的脑海里,还能想到这样一些例子:做梦者在梦中表现出惊讶、生气或反抗,并且其来源是显梦本身的一部分。我曾经也通过一些恰当的例子向大家证明一点,梦里的大部分批判性冲动的针对对象并不是显梦,而是为了达到证明部分梦念的目的。然而,一些这样的批评却是无法达到这样的结论的:在现有的材料中无法发掘出它们和梦念的关系。比如,在梦里常常响起的那个声音——“毕竟这只是一个梦”有什么意义呢?在梦里的这个批评是真实的,这就好比我在清醒时可能做的一些行为一样。通常来说,这证明我马上就要从梦中清醒过来了。更为普遍的是,在此之前我能感受到一种痛苦的感觉,而一旦被证实是在梦中时,我马上恢复了平静。存在于梦中的“毕竟这只是一个梦”的思想,和奥芬巴赫的同名滑稽歌剧中通过美丽的海伦之口讲出的话有着同样的动机。它尝试尽最大的努力去贬低那些刚发生过的事情的重要性,并试图迁就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它的动机在于让某一个精神机构进入睡眠状态,因为这个精神机构在某些特定的时刻内会因为各种原因自发地清醒过来,并在那些被禁止的梦或剧中延续下去。但是,这样对于继续睡觉和容忍这个梦是起到方便作用的,“因为这毕竟只是一个梦”。我想,“毕竟这只是一个梦”这个贬低的批评在梦中出现是需要一定的时机的,就是当从未真正进入休眠状态的审查机制发现不经意梦已经产生时,要将这个梦压制住已经晚了,所以精神机构来为应对进入梦中的痛苦或焦虑情感找到了一种方式,也就是用这句话。其实,这就好像是精神审查机制方面存在的esprit d’escalier(马后炮)一样。

在这个例子中,我们能找到无法进行辩驳的事实,在梦里,一切的来源都不是梦念,对显梦做出贡献的,还有一种和清醒状态下的思想不能完全区别的精神功能。问题是,这一点只有在例外的情况下才可能发生,而且是除了审查作用,这种精神机构只在梦的形成中具有永恒不变的作用吗?

对于后者这一观点,我们必须毫不犹豫地赞同。勿庸置疑,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发现,审查机制能产生影响的,只是在限制和删节显梦中,它负责任的其实还有插入和扩大显梦。这些插入的部分常常很容易分辨出来,我们在介绍它们时,只需要在前面加上“好像”;它们自身的活力也不足,常常在两点之间插入进来,它的目的很可能是将两部分衔接起来,或者是让梦的两部分产生连续性。与梦念的真正材料相比,它们更没有能力附着在记忆中;如果将这个梦遗忘,它们就是被最先遗忘的那部分。我们常为此抱怨说,虽然我们曾做过那么多的梦,但现在已经无法记起大部分了,剩下的只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了。我很怀疑的是,导致这一点的,也许正是那些原本起到衔接作用的思想的离开。在经过一次彻底的分析后,这些插入的内容常常显示一点,在梦念中材料的影子已不复存在。但在仔细调查之后,我必须将这一例子当成是罕见的一类。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能在梦念中找到这些插入的思想的起源。这个材料无论是通过多重性决定,还是只是凭借自身的优点,都无法在梦中占有任何分量。在我们现在正在分析的梦的形成中,精神功能进行原创一般都是在最特殊的情况下,只要找到一丝的可能,它总是能将在梦念中发现的材料运用起来。

将梦工作的这一部分进行分辨,能将其特殊性揭示出来。这种功能展现出来的方式,就如同诗人恶意认为的哲学家的方法:它用碎片将梦结构的缺口封住。它很努力地这样做,但最终的结果却是让梦失去了其荒谬性和不连贯性的表面特征,而且向一种可以被了解的经验模式靠近。因此,从表象上看,梦的出现好像完全合乎逻辑、找不到漏洞。这些梦已经被和清醒状态下的思想很类似的一种精神功能进行最细腻的润饰,好像它们已经具备一种意义,然而,这种意义和梦的真正意义之间差别太大。如果我们对它们进行分析,就会发现并相信,其实润饰作用已经根据它自己的需要对那些梦的材料进行处理了,而且,还尽可能地保留了其中的适当关系。可以说,这些梦在被醒来解析之前,已经被拆解分析过一次了。在另外的梦里,这种有倾向性的润饰只在某一点上获得了成功。到了这一点上,连续性好像已经展现出了其优势,但接下来,这个梦就变得毫无意义、杂乱无章。不过,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在梦结束之前,新的合理性也可能会再次表现出来。还有一些梦,润饰对它们完全没有起到作用,那么我们就会发现,面对一些杂乱无章、无意义的碎片,我们只能表示无奈。

我承认在梦的形成过程中的这四种力量,事实上,我们可以发现,润饰作用是四个产生梦的因素中唯一对于我们来说十分熟悉的一个,当然,对于所有四个因素在我们的梦中所起到的创造性的作用,我并不否认。不过,它和其他因素产生的影响都一样,也必当主要是利用梦念中已经形成的精神材料进行优先选择,好像能在梦的正面构建中节省不少工作,也就是说,在梦念的材料中,已经存在这样的结构了,也就差被运用了。我已经习惯将存于自己脑海中的这些梦念元素命名为“幻想”,我也可能立即指出它和清醒生活中的白日梦相似。对这个元素在我们的精神生活中扮演的角色,连精神病医生都还没有充分认识到并揭示出来。在对心理官能症的研究中,我们发现了一个令我们十分吃惊的事实——这些幻想或白日梦是癔病症状的前身,至少我认为大部分是这样的。因为癔病症状依靠的是建立在已有记忆上的幻想,而不是真实存在的某些记忆。就是在神志清醒的白天,他们也会出现幻想,进而使我们了解其构成。但我们发现,他们的幻想中,也有一部分是潜意识幻想,它们肯定会因为受压抑材料的内容和来源而继续保持潜意识状态。对于这些白天幻想的特点更彻底的研究表明了一点,这些构成物完全有资格能让我们赋予夜间思想产物(梦)以同样的名称。与夜间做的梦相比,它们的本质性质是存在很多共通之处的。事实上,我们可以说,研究白日梦,也许对于了解夜间梦提供了最佳捷径。

与梦相同的是,它们也是为了获得愿望的满足,同样,它们的产生基础也是童年的体验或印象;还有,与梦相同的是,它们从审查机制中得到了某种层次的包容。如果我们对其构成进行追溯,就会发现,在形成中发挥作用的愿望动机是如何将构建的材料利用起来,并混在一起,然后进行重新的排列,并形成一个新的有机整体的。它们与童年记忆之间的关联,像极了很多罗马巴罗克风格宫殿和古代废墟之间的关联,因为这些现代风格的建筑物的原材料就是那些废墟的铺石和圆柱。

在对我们看成是从属于形成梦的第四个因素的显梦进行润饰的过程中,我们再次发现了那个完全不受其他影响来创造白日梦并且可以自行展现出来的活动。假如我们没有进一步开展行动,我们就能这样说,我们所分析的第四个因素会依照其自己获得的材料努力尝试构成像白日梦那样的东西。但是,假如这种白日梦已经形成了,那么,梦工作的这个因素就会想将其占有,并努力纳入到它的显梦中。有些梦在做的只是将白天的幻想重复一遍,也可能是在继续处于潜意识状态。所以,从总的角度来看,幻想会像潜在材料的其他所有元素一样被对待。不过在梦里,它依然常常会被当成是一个整体。在我的那些梦中,经常出现的情况是,一部分突出于另外一部分,进而造成了不同的印象。我认为,它们所处的状态似乎是变化的、更连贯的,同时,也是短于梦的其他部分的。我明白,这都是进入梦背景的潜意识幻想,但可惜的是,对于记下幻想这一工作,我从未成功过。除此以外,与梦念的其他组成成分一样,这些幻想会进行混合,然后被浓缩、加工并重叠等。但是,我们发现了这样的一个过渡阶段:从它们构成显梦或至少是未曾改变过地构成梦的正面,到只是通过中间的一个元素或通过遥远的暗示呈现在显梦中截然相反的例子,决定梦念中幻想命运的是它们所能给予的那些有利的因素,以达到审查机制的要求和对抗浓缩作用的压力。

在选出的拿来分析的梦例中,我会努力避开那些在潜意识幻想中起重要作用的梦例,因为要将这一精神元素阐述清楚,需要我们从心理学的角度对那些潜意识思想进行详尽的讨论。但是,即便处于这一关联中,对于这种幻想,我也是无法避开的,因为它常常全部进入到梦里。我可以再举出一个梦例,这个梦好像是由两个完全对立、不同时又有一些重叠部分的幻想组成,两个梦中,第一个存在其表面,而第二个则好像是为了解析第一个才出现的。

假设此处我们再将目光转移到梦的工作不喜欢从材料中创造幻想,而更喜欢利用现成幻想的这一论点上,可能曾经那个关于梦的最有趣的问题就能找到答案。我曾经叙述过毛利梦:一小块木板击中了他的后颈,然后他从长梦中醒来——这个故事来自于法国大革命时期,故事传奇而完整。因为这个梦的产生是连贯的,完全符合了惊醒刺激的解释,处于睡眠状态的人是无法对刺激的发生有任何预见的,所以看起来这就像一种假定,也就是说整个梦肯定是在木板砸中颈椎和击中后醒来之间这个短时间内进行构造、形成和表现的。我们不能断言人在清醒时候的思想活动如此快速,因此,我们必须要认同的是,梦的工作有以惊人的速度给出梦的结果这样的权利。

我建议对这个梦给出如下的解释:毛利梦也许代表的是长期以来以完整状态保存在他梦里的记忆中的一种幻想,在他意识到刺激让他清醒的时刻,这个幻想便被唤醒了。我更倾向于用“暗示”这个词来表达,不过,这难道就不存在一点的可能吗?那么,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构成如此详尽的漫长的梦,任凭做梦者掌管的所有难点也就不复存在了,这个故事已经编好了。我认为,毋庸置疑的是,年轻人在让人兴奋的印象的刺激下往往构成这种富有传奇故事的梦。在那个令人心生恐惧的时代,无论是贵族男女还是社会精英,特别是一位法国人和研究人类文明史的学者,对于那些能在危难之际依然稳重自若、才思敏捷、举止优雅地描述,谁不会醉心其中呢?作为一个年轻男子,幻想着在吻完自己心爱的女人后挥手告别,然后大义凛然地走向断头台,这是多么的诱人!或许这一幻想的主要动机就是野心——将自己置于权势者的地位上,因为这些人确实是借助自己非凡的才能和口若悬河的口才将人心恐慌的城市统治了,在自己坚定的信仰下,成千上万的人送命,这为欧州变革打开了通道、铺平了道路,同时他们也断送了自己的性命,终有一天,他们被送上了断头台,也许他们扮演的是吉伦特党人或英雄丹东的角色。存留在这个梦的记忆中的细节“众多人相伴”似乎表明,毛利的幻想正是这样一种野心的展现。

但是,即便这一幻想早已被准备好,它也不必非要在梦里体验,可以说,只要“露面”即可。我的意思是:几个音符从乐器中跳跃出来,并如《唐璜》(Don Juan)所说的那样“这来自莫扎特的《费加罗的婚礼》(The Marriage of Figaro)”,那么,在我们的脑海中,很多记忆就会自动涌现出来。而过一会儿后,我再把它们召回到意识中就不大可能了。其中,某个词句就像一个切入点一样,进入兴奋状态的会是一个十分完备的整体。潜意识思想可能也是如此。被这惊醒刺激后,精神的静止状态会立即兴奋起来,从而在脑海中出现了断头台那一幕。然而,在梦里这个幻想并不按照顺序一一呈现,而是只在睡眠者醒来后的记忆中呈现。清醒之后,睡眠者对于这一幻想的印象会十分清晰,它已作为一个整体部分转移到了梦里,同时,对于自己梦到的一些场景,他也无法确信。通过惊醒时的刺激使得那些已有的幻想作为整体被唤起这一解释,同时也能被应用到其他惊醒刺激的梦中,比如我们能将其放到炸弹爆炸前拿破仑做的那场关于战斗的梦里。托波沃尔斯卡和其他作者都一致认为加速流动的梦都具有共同的特征:它们根本不像其他的梦那样显得很连贯,做梦者对它们的记忆也都没有细节,而只是概况而已。但是,梦工作在触发现成幻想时候必然出现的特征就是这些。当然,这些作者都未曾得出过这个结论,任何一个因惊醒刺激的梦都适用于这样的解释,或者在梦中观念加速流动的问题都能以这种方式解决。

在这里,我们必须要对显梦的这种润饰作用和梦工作的其他因素之间的关系进行考虑。梦的形成元素、浓缩时做的努力、逃避审查机制的必要性,以及对梦的精神手段表现力的考虑,首先要从梦的材料出发,都需要创造一个临时的显梦,然后对其修饰,制止它尽其努力满足第二个动因的要求。不对,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们宁愿假定一点,自打一开始,这个动因的要求就构成了梦必须满足的其中一个条件,这个条件就如同浓缩作用、对立的审查制度和表现力,同时通过诱导和选择来影响梦念中的全部材料。但是,在梦的形成所必须具备的四大因素中,最后被认出的这个动因的要求似乎对梦的束缚力是最小的。下列动机会让我们产生这样的观念:我们在清醒状态(前意识)下的思想对任何一个特定的认知材料的展现,就像我们所考虑的显梦的功能表现一样。在这一材料中。我们的清醒思想进行秩序的创造和关系的建立,而且还使它对可以理解的条理性的要求进行服从,这一切看来都是顺其自然的。其实,在这方面,我们做得似乎有点过分,魔术师本就是利用了我们这种看上去十分理智的习惯来作弄我们。在努力以一种通俗易懂的方式与那些自己展现出来的感觉体验的合并中,我们经常犯最奇特的错误,甚至连摆在我们面前的材料的真实性也被我们歪曲了。我们已经十分清楚这个事实,在这里,也就必须要再做进一步的考虑。而我们会将那些印刷错误忽略,是因为在我们它看来,它们已经是正确的表述。

因此,我们最正常的思想是,精神机构对显梦也提出了同样的要求,要求它必须以通俗易懂的方式呈现,并服从于第一种解析,而完全的误解就这样产生了。在我们的解析中,原则是对我们遇到的每一个梦例,都不必太过在意它表面的连贯性。所以,无论那些元素是清晰的还是凌乱的,只要我们顺着同样的路径,就能回到梦材料中。

同时,我们注意到,在前面提到(第六章第三节)的关于的梦的质量等问题——从混乱到清晰,基本上它们之间都是相互独立的。我们认为,被润饰过的梦的那些部分是清晰的,反之则是混乱的。因为梦中那些混乱的部分往往是那些不够鲜明的部分,因此,我们能断定的是,对于梦的各个结构的可变强度上,梦的的润饰工作也能起到一定作用。

如果我找寻形成这个梦的最终的对照物,那么,在正常的思想的帮助下,它便会自动展露出来,而能被我的记忆唤醒的无非是那些在书本的扉页上长久以来讨好读者的神秘题词。为了将对比展现出来,某个句子会使用方言这一表达方式,而且,我们看它的意义会发现,能多粗鄙就多粗鄙,而读者却误以为这是某句拉丁文题词。从这一动机出发,那些词的字母被从音节组合中拉出来,进行分析、重新排列和组合,然后在很多地方,真正的拉丁词就呈现出来了。还有的地方,我们主观臆测那些字母因侵蚀而被遗漏或毁灭,这样,我们在对某些没有意义的字母的重要性进行探查时就上当了。而假如我们不想上当,我们要做的,就是别再把注意力放到找寻那些题词上,必须要注意那些字母所处的状态,然后将它们进行合并,变成我们的母语,对于它们的排列,我们则不需要理会。

梦工作的要素之一就是润饰作用,这一点,大多数解析梦的工作者都已经了解,并且,他们还对润饰作用的重要性做出了中肯的评价。对于它的性能,哈夫洛克·埃利斯进行了有趣的描述:“事实上,我们完全可以想象一下,假如在睡眠中,意识还会告诉我们:‘现在,在我们主人身体里的清醒的意识出现了,它很看重逻辑、理智,赶快,在它进来占领我们之前,我们必须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然后按照顺序排列起来,不管什么顺序都可以。’”

关于润饰作用的这种评估,我要针对梦的工作作进一步的论述,因为H·西尔伯勒通过敏锐观察已经告诉我们,在十分疲惫和瞌睡的情况下,西尔伯勒强迫自己继续从事理智型的工作,然后却发现自己把思想转变成了意象的活动过程。此时,润饰的思想突然不见了,由一种图像来代替这种(通常是抽象的)思想。在这些实验里,一种可以被看成梦元素的意象出现了,而它代表的并不是那些需要被润饰的思想,换一种说法也就是与此项工作内容有关的疲乏、困难和苦恼等。相反,它代表的是人的主观状态和此人正在努力的方式,却不是他想要达到的目标。对于在他身上经常发生的这一现象,西尔伯勒称之为“功能现象”,而不是他事先所想到的“物质现象”。

现在,关于梦工作的长篇论述,我想我有必要进行总结,我们现在遇到的一个问题是:在梦形成的过程中,可以说,精神这一因素丝毫不犹豫地将其全部的功能发挥出来了,而且,即便在行动中,也发挥了受限制的其中一小部分。对于这一看法,在我们研究后,我们将其否决了,因为它完全与事实不相符。但是,假如必须要有对这个问题评价的话,那么,我们还必须要认可这两个表面对立、互相排斥的观念。在梦形成中的精神活动,可以自行进行分解,然后导致梦念的产生和梦念向显梦的转变。

那些梦念是绝对正确的,而且在它们形成时,也将我们所有的精神力量都使用了。它们从属于那些形成意识的思想,这一思想就是经过某种变换我们也可以产生的有意识的思想。毋庸置疑,在梦念中,有很多值得我们进行探寻的神秘之处。不过,我们不必要将这些问题放到梦的问题里面处理,因为它们和我们的梦并没有多少的关系。另外一个角度,把潜意识思想转变为显梦的过程是梦生活所特有的。现在,梦工作中这一特殊种类和清醒思想的模式之间产生的分歧实际上比我们认为的要多得多,也包括在梦形成时对精神活动进行的最低的评估。与清醒状态下的思想进行比较,它表现出来的不仅更大意、不全面、易被遗忘、错误更多,从质量角度来看,它和清醒思想也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根本就没办法找到比较的突破口。实际上,它根本不去思考和判断,而是将自己局限于转变的过程中。对于其产生必须要满足的那些情况,我们也许都进行了阐述。梦的出现,最重要的还是要逃避审查机制,从这一动机出发,梦的工作就需要利用精神强度的移植功能,甚至对于一切的精神价值,都必须要进行转变。思想必须全部或者在主要部分上对视觉和听觉的记忆痕迹材料进行再现,这就对梦的工作提出一点要求:在进行新的移植工作时将表现力考虑在内。可能它的目的是为了产生比夜间梦念更大的强度,因此,广泛的浓缩作用的构成因素来源便是梦念的那些成分。对于思想之间的逻辑联系,我们几乎不用去关注。最终,在梦的形式特征中,它们都能为自己寻找到一个伪装的表现形式。与梦念观念相比,感情经历的改变的内容要少很多。很多时候,它们都被压制住了。在保存时,它们脱离了那些观念,并和性质相同的感情结合在一起。在梦的工作中,只有一部分梦会在不同程度上受到清醒意识的一部分影响,这在某种程度上与其他作者曾努力用来对梦进行构成分析的全部观点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