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
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大雪纷飞,一个小男孩和他爸爸清理暴风雪到来时落下的树叶和树枝。他们停下来稍事休息,静静地坐看纷纷飘落的雪花。
他们两个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妈妈坚持说:“如果你们感冒了,还得我来照顾。”于是他们乖乖地戴上了围巾和帽子,走出了家门。
“爸爸,我朋友告诉我每片雪花都是不一样的。” 小男孩说。
爸爸回答说:“我认为你朋友说的是对的。”
一片寂静。
“我们是怎么知道的?”这个男孩问。
爸爸笑眯眯地转过头来看着他儿子说道:“我们就是知道。”
“可是,对我来说它们看起来都一样。”小男孩补充道。
这时,爸爸觉得有必要给儿子一个含义更为深远的答案,让他更为满意的答案,一个能够让他在多年以后依然能够想起此时此刻的答案。
“儿子,雪花跟人是一样的。上帝把我们创造成不同的人,我们每个人在某个特殊的方面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们怎么知道我们是独一无二的呢?我们就是知道。”爸爸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一个好的答案。这个答案就落入了“因为我说是这样,所以就是这样”的套路,于是爸爸补充道:“我们现在就可以做个实验。”
小男孩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然后观察落在手套上的雪花。小男孩说:“它们确实都不一样,像人似的。”然而他又生出了一个大问题,“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美丽,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好好相处呢?”
爸爸问:“你是说雪花吗?”
“不是,我说的是人,爸爸。为什么人们不好好相处呢?如果人如你说的那样,像雪花一样独一无二又各有特色,那他们为什么不好好相处呢?”
哇,这真是一个好问题,一个配得到精彩答案的问题。
“我的意思是,当你看手套上的雪花时,它们是不一样的。但当你看院子里堆在一起的雪花时,它们却又是一样的。它们在一起的时候更美丽。”
爸爸坐在这里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选择权。”
“选择权?”小男孩问。
“上帝给我们的一个最伟大的礼物就是‘选择权’,不同的我们却都有共同的选择权。我们可以选择做什么、穿什么、住哪里、如何对待别人。”
“这么说选择权是一个坏事了?”男孩问道。
“哦,不。当我们选择做错事情的时候,它才是一件坏事情。”
男孩问道:“那我们又怎么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呢?”
爸爸环顾四周,努力建立这一刻的基础。是的,很容易回到“我们就是这样”的套路中去。但是他现在的处境特别。他得到了一个为儿子的信念建立基础的机会。爸爸在心里寻找正确答案的时候,雪里的脚紧张地动来动去。
“我们就把这雪比作世界上的所有人。他们在一起时很美丽,他们得到了这个礼物,拥有选择权,他们意识到在一起工作时会做得很好,所以他们开始建造。”
爸爸俯下身来,把雪分成了两片。
“双方都知道他们是不同的。一方说,让我们一起努力,求同存异,做一些对世界有益的事情。而另一方也是这样说的,但在怎么做时意见不能达成一致,因此双方就成了对立的了。”
爸爸停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儿子问:“你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想是明白了。”儿子答道。
然后,爸爸没再说话,继续铲雪。他在一边堆了三个大雪球,在另一边堆了几个小雪球。
“哪边是对的?”他问儿子。
儿子看了看两边,想不出答案:“爸爸我不知道。”
然后爸爸把三个大雪球一个放到一个上面。
“原来是一个雪人呀!”儿子大声喊道。
“现在哪边做得对?”
“雪人这边。”儿子热情洋溢地回答道。
爸爸说:“对,所有的人应该团结一致,同时意识到彼此的特别之处,所以他们共同努力创造出人类。”
男孩接着站了起来,抱起一堆小雪球,开始一个一个地把它们扔向另外一个小雪堆。
“你在干什么?”爸爸问。
“这就是当人们不一起工作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他们之间会发生一场战争。”儿子答道。
爸爸大吃一惊。他站起来,举起儿子,紧紧地抱着他。他在儿子耳边轻声说道:“我向上帝祈祷,你会学会与别人一起工作和生活。”
儿子舒舒服服地依偎在爸爸的怀里,爸爸的双臂保护着他。儿子看着爸爸说:“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我将学着堆一个史上最好的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