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向蔚蓝 Sailing into Blue

11 驶向蔚蓝 Sailing into Blue

自1375年以来，船在英语里一直是女性。牛津字典是这么说的。

劳氏船级社不以为然：船是商业资产而不是人物，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尽管如此，这一航运传统已经持续了600多年，很可能再持续600年，600年……

船为什么不是女性？

当光谱号驶近巴塞罗那，映入众人眼帘的一瞬间，她分明就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女性。款款而来，就像走红地毯的超级女星。惊鸿照影，激起码头上等候已久的人群的一阵骚动，伴随着无数架相机的闪光和快门声。

光谱拥有姐妹船特有的身材和气质，身穿乳白色上衣，搭配浅蓝色长裙，与她白皙的肤色和深蓝色的大海融为一体，用彩旗做她的头饰恰到好处，略施粉黛便是出水芙蓉。

01.百年修得同船渡

在巴塞罗那跟我同时登船的，还有大约100个中国同胞，他们从北京、上海、成都、西藏等各地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来到西班牙，就是为了要先睹为快，成为海洋光谱号的第一批游客。

启航的那天晚上，我在Vintage酒吧与一对“80后”年轻夫妇，龙涛和En聊天。

龙涛做基金管理的，赚了一些钱。妻子En大学在上海学的设计，毕业后一直在做电竞公司的产品创意。之所以叫En，是因为天天沉浸在苹果电脑中，别人问什么也不抬头，只是“嗯”一声，所以就有了这个绰号。

他们性格活泼开朗，去过很多地方。龙涛是所谓“探索者”（ex-plorers） 那种类型的旅行者，喜欢去人们不常去的地方。夫妇俩每年两次国内、两次国外旅行，他们去过罗布泊，穿越过电影《七十七天》里的羌塘无人区，开突突摩卡带两个5岁的双胞胎男孩游遍斯里兰卡，驾车从圣地亚哥去墨西哥再折回美国……

上游轮，是第一次。他们长途跋涉后有些疲惫，但当他们望着远去的、在夜空中闪烁的高地圣家族大教堂的身影时，异常地激动。说起上游轮的缘由，龙涛说他在网上看到关于光谱号的报道，知道量子号是“来自未来的游轮”，让人充满遐想。那号称“超量子船系”的光谱号又会怎样？强烈的好奇心让龙涛上光谱的想法欲罢不能。

龙涛和En的感情经历很复杂，第一次见面彼此都觉得对方是那个对的人。但是，相爱以后，由于阴差阳错，过了七八年才走到一起。除了工作，旅游成了他们生活的主要内容。

对他们来说，人生就是旅程，旅程就是人生。

En是典型的“游轮拒绝者”，从妈妈那里遗传来的基因，使得她很怕晕船。再说也听说过“中国大妈吃垮某国际游轮”的传说。

但是，En最后妥协了。过罗布泊无人区的那次，龙涛说服了另外8对年轻情侣开着9辆路虎浩浩荡荡闯戈壁滩。旅途越走越艰难，没有洗澡的可能，女人的头发都结起来了。最后，在一个十字路口，在选择继续前行和后退的抉择中，4对男女当场分手，另外4对旅行结束后一年内也成为陌生人。龙涛和En是唯一幸存的一对。En相信fate （缘份）。

龙涛和En异常的激动。46天的超量子奥德赛之旅，穿越地中海，过苏伊士运河，跨印度洋，飘马六甲海峡，历经罗马、那不勒斯、雅典、迪拜……

龙涛说，都是在小学地理教科书上读到的地名。

目的地之丰富，堪比人生。但是从未坐过游轮，最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光谱号上的套房社区——皇家府邸。龙涛的探索旅行什么苦都能吃，但是在城市旅行中，他必须要住最好的酒店。皇家府邸是专为套房客人打造的集套房、餐厅、酒廊、泳池、亭台楼榭为一体的胜地。从设计、空间、奢华、服务、私密性、餐饮都是他要的水准。

En说，第一次坐游轮，感觉光谱号是不是游轮的游轮，娱乐活动之丰富超乎想象。回国以后要再坐一次光谱，带两个5岁的双胞胎儿子上船，住完美家庭套房。

光谱号驶入了连接地中海和红海的苏伊士运河。苏伊士运河在1869年通航，全长163公里、宽52米、深7.5米，是从欧洲通往印度洋和西太平洋最近的航道。这条运河在连通欧洲和非洲、亚洲发挥了重大作用，历史可以追溯到1789年，拿破仑率大军侵占埃及后，亲自带领工程师去寻找古运河旧址并进行实地测量，准备开凿一条直接沟通红海和地中海的运河。但负责勘测的工程师计算错误，以为红海水位要比地中海高出10米，如果开凿运河，尼罗河三角洲将被红海海水淹没。开凿运河的事就暂时搁下了。

法国在拿破仑战败之后，为了重建法兰西帝国，所以重点向东方发展，打通苏伊士运河对法国意义更为重大。法国成立苏伊士运河公司，开始了开凿运河的作业，花费了11年才最终完成。

船在宽阔河道前行，运河西岸是布满绿色农田的尼罗河低洼三角洲，东岸是高低不平且干旱的西纳半岛。过了苏伊士运河后的第一站是约旦的亚喀巴，我在去佩特拉古城途中与袁先生和他太太结伴。

袁先生是退伍军人，他多才多艺，在部队时拉大提琴、吹小号，还忙里偷闲学医，后成为专职的内科医生，负责首长的保健工作。复原后，在河南和北京搞建筑项目设计。

虽然已届花甲之年，袁先生却非常活跃，拿到了游艇和帆船执照，两年工夫练就一手好字，并且决心要周游世界。这是他孩提时期的梦想，这次终于在光谱号上实现了。我们一路聊了中西方历史，非常投契。

这次的目的地佩特拉古城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唯一的入口是狭窄的山峡，最宽处约7米，最窄处仅能让一辆马车通过，全长1.5千米左右。进入峡谷，甬道回环曲折，险峻幽深。佩特拉整座古城高大雄伟的殿堂排布在周围山崖的岩壁上，门檐相间，殿宇重叠。标志性建筑，高达43米、宽30多米的卡兹尼宫是直接在红砂岩壁上开凿出来的。

佩特拉因其色彩而常常被称为“玫瑰之城”，实际上，这里的岩石不只呈红色，有的偏橘红、有的偏黄色。壮丽的景观吸引了很多好莱坞导演，斯皮尔伯格的《夺宝奇兵3》和《变形金刚2》都在此取景。回程中袁先生说，他原来宁愿在船上悠闲地吃喝休息，但“佩特拉古城自然与人工水乳交融的结合，真让人惊叹，这趟下船值了”。

袁先生属于“休闲者”（relaxers）那类旅行者。说到光谱号上的体验，他说太太把游轮作为唯一出国游的方式，先后上过航行者号、量子号、赞礼号，一直到这一次把刚退休的他拉上了光谱号。

“我现在明白了，我爱人为什么爱上游轮，太适合我们这样年纪的人了。”在船上他享受了非常从容又惬意的时光，结交了很多朋友。

“我退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开一个家庭会议。我对儿子媳妇说，我跟你妈辛苦了一辈子，现在到了该享受的时候。你们有困难，我们会支持。你们的孩子你们自己带或找保姆带，我和你妈要周游世界！”

袁先生和太太都是美食家，对船上的20多家餐饮选择赞不绝口。他们早餐去自助餐厅，中午去主餐厅，晚上特色餐厅一家一家地尝试，日式铁板烧、大董、Jamie Oliver、牛排馆、川谷荟、火锅等等都试了。袁先生说：

“原来就怕上船吃不惯，没想到选择那么多。”

我在自助餐厅的“好味面吧”几次遇到来自昆明的段女士，“50后”的她17岁去腾冲插队，吃了不少苦。后来知青回城，在工厂当了车工，凭着自己的努力，做了车间的统计员，最后评了统计师职称。

1996年退休后，成为中国公民出境游大军中的一员。段女士的“旅行者生涯”，一步一步往上爬，非常典型。第一次出国，和女儿、嫂子、嫂子的女儿去了泰国，跟旅行团，上车睡觉、下车拍照，然后是买买买。2000年去了新加坡、马来西亚、香港、澳门，并绕第三国菲律宾去过台湾。旅行社不让说去过台湾，护照上没有盖戳。2005年，16天西欧10国游。年纪还轻，跑得动。2006年，去了俄罗斯和北欧各国。

终于不想再跑了。因为在瑞典看到了一艘巨型游轮，好大好大，和她一样年纪的外国银发老人，从豪华的游轮上下来，坐上豪华的大巴，不用提行李，不必赶飞机，她意识到这才是老人的旅游方式。

2013年，长期为段女士服务的昆明卓越旅行社，推荐她和她越来越壮大的驴友团上号称“亚洲巨无霸”——海洋航行者号。100多米的皇家大道，三层挑高的主餐厅，让她从此爱上了游轮。

2014年，卓越旅行社的总经理卓越，从德国迈尔船厂发回了正在建造中、并准备下水后部署上海的海洋量子号的照片。段女士被北极星的创意彻底震撼了。她立马订了量子号下一年5月23日从南安普顿出发的奥德赛之旅。当时，旅行社的小妹对段女士和她的旅游团成员说：“叔叔阿姨，保重身体，明年上量子。”

段女士没有生小妹的气：“我们驴友团的老张，去年说好了一起从欧洲走的交响号，可是今年3月‘牺牲了'。”

皇家的船坐了不下5次。她说：我在神户上过一家游轮公司的船，房间小小的，不喜欢。也在上海上过另外一条与量子硬件不相上下的船，也不喜欢，因为管理混乱。

有一次在新加坡坐航行者号，一位驴友说，太值了，吃住娱水准与船票价格比，皇家“不找钱”（昆明话不赚钱的意思）。段女士和她的驴友团，现在是旅游只坐船，坐船坐皇家。

在光谱号上，段女士说她看到了她喜欢的金碧辉煌的主餐厅，与航行者号不同的是，天花板垂下来的形似竖琴形状的艺术品。我告诉段女士，那个自旋的金色艺术品叫“线性流”（Linear Flow）。

我们在船上为100名中国游客举行了一次聚会，黄先生当场为100名同船的中国同胞写了一幅字：

我爱皇家

我是光谱首席体验家

我爱光谱

有幸修得百年同船渡

从亚喀巴出发，红海犹如果冻般清澈透明的海水尽收眼底。驶出红海，进入印度洋，绕过阿拉伯半岛，就抵达迪拜——我这趟旅程的终点，从那里我飞回上海，中国团队正在准备迎接光谱。

在下船的前一晚，我去看了《丝绸之路》的彩排。剧组一直在270度景观厅排演这出戏，计划在抵达上海才开始公演。尼克没有邀请我去看排练，因为戏剧组一边排练，一边修改，他想给我呈现最完美的状态。另一方面，我参与了这部剧的创意，于我《丝绸之路》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就像第一次去看女儿上台表演钢琴，心里是忐忑不安的。

270度景观厅已经座无虚席，看来中外游客都很期待这部戏。我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演出开始，史诗般的音乐响起，我被剧情吸引进去……

很久很久以前，众神之王宙斯命令两只神鹰，一只从东方，一只从西方，飞往位于欧亚大陆的Omphalos，即世界的中心会合。

这个神圣的地方就是古丝绸之路的中央驿站，上下两千年无数骆驼商队、朝圣者、武士、传教士从这里经过。

代表东方的女主人公爱姬拥有神奇的魔力和坚韧毅力，她和代表西方的男主人公马可，在宙斯神鹰的指引下，沿丝绸之路追求人类大同的梦想。他们经历了戈壁风暴的狂袭，领略了仙境般的异域文化，见证了让世人顶礼膜拜的抽丝剥茧的工艺……

演出结束后，我走上前去向导演迭戈·奥伦戈（Diego Orengo）和编导玛丽-克莱尔·拉格斯（Marie-Claire Lagace）表示祝贺。他们看到我的突然出现，都很惊讶，听到我的赞许，更是喜出望外。

作为西方人，要吃透这个故事背景，把中国人熟知的故事，演绎给中国人看，还要音乐、舞蹈、舞美、特效打动中国人，是费了一番功夫。

我们紧紧地拥抱，彼此祝贺，松开时我注意到，玛丽-克莱尔的眼角闪烁着泪花。

02.光耀与世

2019年6月3日，吴淞口国际游轮码头。

几千名中外媒体、旅业代表陆续登上游轮，一起见证光谱号的命名仪式和体验庆典首航。

走过为庆典精心布置的七彩缤纷的登船通道，从4层甲板登上游轮，往左是商店林立的皇家大道，川谷荟、咖语茶道、新潮流赫然入目，往右一眼可以望见新的主餐厅中高悬自旋形如竖琴般的金色艺术品。

仰头可见高10层的观光电梯，直通到14层的客房和泳池甲板，当玻璃电梯徐徐上升时，有恐高症的人会感到腿软。下午2点多，梳着脏辫儿的乐队在泳池边演奏充满节奏感的雷鬼音乐，甲板上弥漫着度假的悠闲气氛。

乘客们放下行李，就前往帆船自助餐厅吃午餐。扩大了的自助餐厅位子阔绰舒适，刚一落座，能说中英双语的服务员就过来殷勤服务，询问要什么饮料酒水。自助餐台上，大龙虾、帝王蟹、三文鱼和烤乳猪在橙黄的灯光下勾人食欲，新鲜的菠萝、哈密瓜、山竹、葡萄等水果琳琅满目，光谱号的自助餐规格有了升级，食材标准和烹调方式都更丰富精细。颇受欢迎的是味好面吧，给游客现煮各种面条，配有各式的汤和浇头，柜台前总是排着一小队。

很多乘客一边享受美食，一边开始在皇家APP上预订南极球、北极星、甲板飞人等项目。这甚至比填饱肚子更迫切，因为太抢手了！在这个页面简洁的APP上，游客不但可以预订项目、为付费餐厅订座、查看每日活动信息，还可以当房卡刷、控制房内温度和灯光亮度等等，充分体现了前沿科技给予游客的便利。

在皇家剧场上，是另一番光景。盛大的命名仪式进入最后的筹备工作，工作人员在每个座位上放置了一份礼物，里面的某个“秘密武器”将点燃全场气氛。

下午4点30分，受邀参与命名仪式的嘉宾们陆续入场，很快剧院的红丝绒座椅上已经坐满了宾客。

仪式开始，舞台上硕大的幕布放映短片，一对男女在光谱号玩各种设施、享用丰盛的晚餐，诙谐有趣。当短片里两人翩翩起舞时，幕布落下，真人蓦然出现眼前，与十几名衣着华丽的歌舞演员表演了一段百老汇舞蹈。

皇家娱乐高级副总裁尼克·威尔是命名仪式的主持人，他的开场立刻让全场沸腾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鼓掌欢迎皇家加勒比总裁和首席执行官迈克·贝利、亚洲区主席刘淄楠、中国区总裁伯德·赫南德兹入场！”

在苏格兰风笛乐队的引领下，我们踏着红地毯在欢呼声中走向贵宾席。

风笛乐队走上舞台摆好阵形，一位爱尔兰女风笛手走前一步，吹起了《奇异恩典》，全场立刻静谧下来，就像大海的涛声戛然而止，观众被这首感恩赞美、震撼心灵的经典名曲征服。

这是我坚持要策划公司选的一首曲子，我们要感谢所有的人让中国游轮行业的奇迹发生。正是因为他们的支持，皇家在2015年创造了量子飞跃，又在4年后的今天，创造了超量子飞跃。我在台上致辞时，在聚光灯下看不见台下每个人的脸，心里却满满的全部是他们：

我引以为自豪的团队、来自迈阿密总部的同事、船方员工、港口服务商、旅行社合作伙伴、媒体记者，还有世界上最支持游轮产业的中国政府官员，和所有多年来为游轮事业付出的人们！

神父为光谱号祈福之后，一群来自上海的少儿，用唱诗班的天籁之音演唱了《虫儿飞》，清纯的童声可爱又清新；Show Girl片段的表演中，身形曼妙的演员穿着银光闪闪的服饰载歌载舞，美轮美奂；《光谱侠》片段表演时，全场几乎是屏息静气，演出结合了高科技舞美，在“反派”演员低沉又具有爆发力的歌声中，一盏盏灯光被他“操控”到观众席的顶上，变幻多端。这两个歌舞剧都是光谱号的常驻剧目，单是几分钟的片段，就让观众看到了制作的精良、演员的卓越和视觉的创意。

当光谱被命名时，仪式达到高潮。舞台视频里出现了硕大的香槟瓶快速滑向直升机停机坪，摔向甲板，应声而裂。

观众打开手中的扇子，打开后呈半球形，熠熠发光。一时之间，1300多人的剧院里出现了上千座红灯笼，就像光谱，呈现出人眼可见的光线和色彩，姹紫嫣红，绚烂至极！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结尾环节，在现场看见灯光亮起时，我心里还是涌起了一阵感动。从2009年到2019年，10年和团队的心血和付出，有获得回报的欣慰，也有凭着意志和热情支撑过去的艰难；在光谱号上的千盏灯光里，无数个回忆时刻同时绽放，然后逐渐熄灭，沉淀为人生最宝贵的历练。

03.绿洲5号

在2019年第二季度的收益电话会议上，皇家加勒比集团主席理查德·费恩说：“虽然中国经济减速，光谱号第一个中国航季的业绩却非常出色。”

光谱号可以说是为皇家在中国的10年历史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真的如此吗？

皇家是永远不会满足的。

皇家已经马不停蹄地开始筹划未来。

有人预测：2030年之前中国的游轮将达到100艘。尽管国际游轮产业大幅下调了对中国市场的预期，但还是有人相信，总有一天中国会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游轮市场。

计量经济学为人类提供了很多高端和前沿的预测技术，这些技术的原理都是用历史去预测未来，用已有的信息去预测未来的事件。但是人类的问题，就是知道得太少，任何预测技术都不能解决人类的无知。

中国市场会不会、什么时候超越美国？

这是个永远也搞不清楚的问题，直到有一天事实摆在我们面前。

重要的是我们对游轮产业的信念问题。

汽笛一响，黄金万两。游轮为造船厂、游轮公司、港口和旅行社带来利润，通过全产业链和乘数效应，为地方经济创造工作和收入。

游轮是城市的明信片，是国门开放的标志，有助于促进文化交流和创造民意的基础。

游轮带动消费，促进入境游。

游轮有助于提高文明水准。

……

还可以列出很多游轮的好处和价值，但是游轮最重要的价值和好处，是为消费者创造幸福感。人们经常忽略这一点，因为跟钱好像没有关系。可是，还有什么是比人的幸福更重要的东西？

当下严峻的现实，是中国游轮市场仍处在调整期。业内人士分析说：

“过多的供给，分销模式（包船）的局限性，临近的预订窗口、产品的同质化，是导致市场成长的障碍。”^[1]

在调整期，皇家的策略是进攻，而不是防守，更不是撤退。

通过疏通分销渠道、造新船创造更好的游轮假期、提升目的地体验，加上市场宣传的持续投入，创造需求。

皇家产品差异化的策略就是为游客创造无可超越的度假体验。我们一百次、一千次地问我们自己：客人在我们的船上是不是真的非常快乐？中国游客的净客户推荐值（NPS）为90%，整体度假满意度（OVE）为95%。我们还是要一百零一次、一千零一次地问我们自己，客人在我们船上是不是真的很快乐，能不能更快乐？

在庆祝光谱首航的时候，皇家想好了下一步棋。

在2019年10月的亚太游轮大会上，迈克在全球行业领袖论坛上宣布：

皇家将于2021年7月在上海部署世界上最大的游轮——绿洲系列5号。

读者在本书第一章“制造‘诺亚方舟'的产业”里读到的海洋绿洲号的故事，这不是作者故作玄虚、首尾呼应，皇家在中国10年的故事以绿洲开局，以绿洲结局，这是真实发生的故事。

从绿洲号下水的2009年至今，10年过去了，绿洲号依然保持着“世界最大游轮”的纪录。

游轮公司新船订单已经下到2027年，在未来的9年将有122艘新船下水，没有一条会破被绿洲号创下的“世界最大游轮”的纪录。

绿洲5号总吨22.8万吨，最大载客量6780人，7大社区，将是太平洋上人类制造的最大移动体。

回想起2009年中国媒体和旅业代表团第一次目击绿洲号的惊叹：

“人们的表情就像电影《侏罗纪公园》中的艾伦·格兰特博士看见恐龙，或许更像《独立日》里的陆战队航空兵上尉史蒂芬·希尔看见巨型外星母船降临城市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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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ruise Indus-try News,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