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考古发现
20世纪初,俄国、德国、英国、日本等各国探险队相继在新疆吐鲁番挖掘古墓,发现了一些唐墓。斯坦因发现阿斯塔那Ⅱ-2号墓壁画有一男一女和骆驼车,[2]不过并未详加考证。斯坦因和大谷光瑞等人都曾发掘出绘男女人首蛇身交尾的绢画,这类画多用木楔钉在墓室顶部,其中一部分绢画女性人像穿着唐代流行服饰,可能为唐时绘制。1930年至1933年,中瑞西北科学考察团的黄文弼等人也曾在阿斯塔那墓地发现这类男女人首蛇身绢本或麻本画,称之为“伏羲女娲图”。另外,部分阿斯塔那唐墓出土了纸本或绢本的屏风画。其原位置多摆在墓主周围,其中有不少表现贵妇和侍女的图像。这些纸绢屏风画可能是冥画,也可能是墓主夫妇生前所用屏风。
20世纪50年代,中国唐代壁画墓科学考古工作蓬勃开展。陕西省和山西省发掘和清理了约25座唐代壁画墓,其中现存女性图像壁画资料的墓葬约14座,分别是:1952年发掘的陕西西安市兴庆宫遗址附近(745)的苏思勖墓;1953年清理的陕西咸阳市底张湾(710)万泉县主薛氏墓、咸阳市底张湾(787)郯国大长公主墓、咸阳市底张湾的(748)张去逸墓、西安市西郊枣园(864)杨玄略墓;1954年发掘的西安市东郊高楼村(847)高克从墓、1955年西安东郊经一路(728)薛莫墓和西安市东郊高楼村(756)高元珪墓;1956年清理的西安市雁塔区羊头镇(668)李爽墓;1957年发掘的陕西长安区郭杜镇(658)执失奉节墓和西安市东郊洪庆村(765)韩氏墓;1958年清理的未见墓志纪年的山西太原金胜村4号和6号墓;1959年发掘的陕西长安区南里王村(708)韦洞墓。这批墓葬因为大多有墓志出土,可以确定壁画绘制年代,女性图像绘画风格异彩纷呈。特别是郯国大长公主墓和杨玄略墓壁画女性图像,是资料很少的中晚唐时期的壁画,弥足珍贵。
20世纪60年代,考古发现3座唐墓壁画残存女性图像,包括:1960年发掘的广东韶关市西北郊区(741)张九龄墓;1960年至1962年发掘的陕西乾县乾陵陪葬的(706)永泰公主墓、顺陵南的苏君墓。永泰公主墓首次展示了唐代皇室墓葬“号墓为陵”的气派,壁画中众多华贵优美的女性图像引起了国内学术界的普遍关注。张九龄墓甬道壁画侍女图像为了解南方唐墓女性图像提供了宝贵资料。
20世纪70年代,考古工作者又发掘了一批唐代壁画墓,其中发现女性图像壁画的唐墓包括:1971年发掘的陕西乾县陪葬乾陵的(706)懿德太子墓和(685)薛元超墓、陕西礼泉县陪葬昭陵(670)李勣墓和(664)郑仁泰墓;1971年至1972年清理的陪葬乾陵的(706)章怀太子墓;1972年清理的陪葬昭陵的(675)阿史那忠墓;1972年至1973年发掘的陪葬昭陵的(684)安元寿墓;1973年发掘的陕西三原县献陵前镇焦村(631)李寿墓和(675)李凤墓,以及礼泉县陪葬昭陵的(721)契苾夫人墓;1975年发掘的陕西富平吕村陪葬献陵的(673)房陵大长公主墓;1976年清理的陕西礼泉县陪葬昭陵的(665)李震墓;1978年至1979年发掘的陕西礼泉县陪葬昭陵的(651)段简璧墓;1979年清理的陕西礼泉县陪葬昭陵的(640)杨温墓。这一时期昭陵和乾陵陪葬墓比较多,特别是懿德太子墓、章怀太子墓、李寿墓、李凤墓,以及房陵大长公主墓,墓葬等级高、规模大,壁画绘制水平高,风格多样,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高度关注。
同一时期,考古人员发掘了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230号墓(张礼臣墓)、187号墓、188号墓,出土了相对完整的木框绢屏风。张礼臣墓乐舞屏风,187号墓出土绢画非常精美,是研究唐墓壁画女性图像风格与技法最好的参照物。
20世纪80年代,考古人员陆续发掘了一批唐代壁画墓,其中壁画残存女性图像的墓葬包括:1984年发掘的陕西三原献陵陪葬的(730)臧怀亮墓、湖北郧县(今湖北十堰市郧阳区)(684)李泰次子李徽墓和(724)李泰妃阎婉墓;1985年至1986年清理的陕西长安区南里王村(742)韦君夫人胡氏墓;1986年发掘的陕西礼泉昭陵陪葬的(643)长乐公主墓、宁夏固原羊坊村(699)梁元珍墓;1987年发掘的陕西长安区南里王村韦氏墓、陕西长安区南里王村(708)韦浩墓、山西太原南郊金胜村焦化厂墓和金胜村第337号墓;1988年清理的陕西咸阳国际机场工地(621)贺若厥墓;1989年发掘的西安东郊王家坟(784)安公主墓。这一时期值得特别关注的是湖北郧县发现的5座唐代壁画墓,李徽墓、阎婉墓壁画残存女性图像提供了南方唐墓壁画女性图像资料。
20世纪90年代,唐代壁画墓考古发掘工作积累了较多经验,细致地发掘了一批唐墓,主要有:1990年发掘的陕西礼泉昭陵陪葬的(666)韦贵妃墓、(671)燕妃墓、西安灞桥区新筑乡(690)金乡县主墓;1992年发掘的陕西礼泉昭陵陪葬(647)李思摩墓、陕西岐山枣林乡郑家村(685)元师奖墓、河南洛阳南郊龙门镇花园村(730)豆卢氏墓;1993年发掘的陕西礼泉陪葬昭陵的(663)新城长公主墓;1994年发掘的陕西富平吕村朱家道村墓;1995年发掘的陕西富平宫里乡南陵村定陵陪葬(710)节愍太子墓和山西万荣皇甫乡(721)薛儆墓;1995年至1996年发掘的陕西蒲城陪葬桥陵的(724)惠庄太子墓、高陵马家湾乡马家湾村(689)李晦墓;1996年发掘的西安西郊西纺一村陕棉十厂墓;1998年清理的西安未央路(668)王善贵墓。金乡县主墓、韦贵妃墓、新城长公主墓、节愍太子墓、惠庄太子墓、薛儆墓出版了详细的发掘报告和专著。燕妃墓未出考古发掘报告,但多数壁画照片在《昭陵唐墓壁画》一书中公布。
迈进21世纪,考古工作者发掘的残存女性图像的唐代壁画墓有:2000年发掘的陕西蒲城三合乡(742)李宪墓和河南安阳市区果品公司家属楼基建工地(829)赵逸公墓;2001年发掘的山西太原晋源镇西门外西山(730)温神智墓;2002年清理的西安长安区南郊(727)韦慎名墓;2004年至2005年发掘的陕西富平献陵陪葬(727)李邕墓;2005年发掘的河南洛阳洛南新区(706)安国相王孺人唐氏墓;2008年至2009年发掘了西安韩家湾两座墓M33、M29;2009年发掘的西安长安区大兆乡庞留村西侧(738)武惠妃敬陵、泾阳太平堡M318;2010年发掘的西安长安区杜陵乡的(685)诸葛芬墓与武思元墓,还有陕西武功苏瑜墓;2012年西安雁塔区崔氏墓;2014年至2015年发掘的西安长安区大兆街办郭新庄村南100米(740)韩休墓、西安长安区的(634)戴胄墓;北京房山区发掘的(813)刘济墓,2016年陕西富平朱家道村(738)李道坚墓[3]、石家庄崔氏墓、李宪墓、李邕墓与唐氏墓皆出版了考古发掘报告和专著。敬陵、韩休墓、刘济墓、李道坚墓尚未发表正式考古发掘报告,但是部分壁画资料已公开,还有一些相关研究文章发表。其余的唐墓发表了考古发掘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