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旦是位好父亲

周公旦是位好父亲

冯士彦 吴洪生

曹操《短歌行》有句云:“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其实,周公不仅能招贤纳才而且还是个虚怀若谷、平易亲切的好父亲。

周公辅佐成王,而派他的儿子伯禽代替他到鲁国就封。周公告诫伯禽说:“我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父,我于天下亦不贱矣,然我一沐三捉发,一饭三吐哺,起以待士,犹恐失天下之贤人。子之鲁,慎无以国骄人!”

周公对儿子说的这番话,核心是戒骄,勿骄,要“慎”。

在王权鼎盛、等级森严的奴隶社会末期,一个暴君被推翻不久,新政权处在比较顺利的巩固阶段,胜利者最易骄奢淫逸。周公不愧为明智的政治家,他摄政后,虽然大权在握,却丝毫没有得意忘形,喋喋自炫,夸夸其谈。一方面严于律己,保持敬贤、勤政的作风,努力做个受百姓拥戴的帝王,另一方面,时时处处注重于对儿子的言传身教,以尽做父亲的责职。周公洗一次澡或吃一顿饭,都要停下几次,忙着去接待来访的贤人,这就是身教。儿子使鲁任职前,谆谆告诫他“你到了鲁国,千万谨慎,可不要自以为是一国之主对人傲慢无礼!”这就是言教。一个“慎”字重千钧。语重心长,苦口婆心,既诫又励。父范父教,集于此言!

作为“高干子弟”的伯禽,侯国之主,虽变俗革礼有点烦琐费时,不如简政近民便捷,但基本上没有辜负父亲的教诲。

成王亲政后,周公作《无逸》赠给自己的侄子,其中有:“为人父母,为业至长久,子孙骄奢忘之,以亡其家,为人子可不慎乎?”突出、强调的还是一个“慎”字。

如有“父亲勋章”,当授予周公,身居高位,仍时时不忘教子,难能可贵啊!就血缘关系而言,有了孩子的男人就是父亲,如果再问“你该怎样做个好父亲”,恐怕许多人会支吾其词,否则,鲁迅先生就不会写下《我们应该怎样做父亲》了。周公算得上是个好父亲,当今有的父亲只能望其项背。前不久,某市一个区的公安局长受贿数百万元人民币,受到法律的严惩。临刑前,他对记者说:“我受贿巨款是为了女儿今后出国。”是狡辩还是遁词,姑且不论,至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女儿却不解地问母亲:“爸爸要那么多钱干吗?”显然,如果做父亲的仅考虑子女的物质生活,那么“一幕悲剧也许正在降临”。父亲自己成为悲剧的主角,是特例,受害更多的则是孩子。

“养不教,父之过”,育儿重教,才是有见识、合格的父亲的唯一选择。所谓“教人先正己”,强调的是身教,这方面周公作出了表率。其子伯禽耳濡目染,相信不会滑向邪道,甚至不会犯“美丽错误”。二千多年后的那个“副统帅”,自己野心勃勃,搞歪门邪道,儿子亦步亦趋,也上了贼船搞暗杀,最终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当今还有由儿子牵线搭桥受贿“卖官”的父亲;有荐非其人,终使儿子成为巨额受贿行贿重犯的父亲;更有父子同嫖被逮的丑闻。这些可谓诲淫诲盗的父亲,简直狗彘不若。

教子还得有个教法。动辄棍棒相加,不妨称之为教的“原始阶段”。周公不愧为教子高手,他一再叮嘱儿子要“慎”、要“戒骄”,从小处说,针对性很强,因为儿子肩负重任,又去的是小国,稍有不慎,极易妄狂自大、盛气凌人,后果不堪设想;从大处说,抓住了要害,“慎”也好,“戒骄”也罢,其实涉及到一个人的“人品”。

教的内涵相当广泛,可以教成科学家、企业家、文学家、艺术家等等,但归根结蒂,首先要教会孩子做个大写的“人”——道德高尚,人格健全,心理健康。这是每一个真正的好父亲必须经常思索的课题,也是“教”的最终目的。

由此,应当承认周公是个好父亲。

做父亲难,做好父亲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