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语：神话结晶

假若有心，我们也会看到，神话的构成方式与诗人的叙述正好相反。并非女孩变形为树，或男孩变形为花。这个过程实际上接近司汤达对爱情养成的描述：

在萨尔斯堡的盐矿，人们把冬天冻掉叶子的一段树枝扔进废井，两三个月后再拽上来，它就会被莹耀的结晶所覆盖。最小的那些枝丫还没山雀的爪子大，仿佛缀满了辉光闪烁、璀璨夺目的钻石。再也认不出原来的树干。我所说的结晶是心灵的一种操作，它从一切表现中，去发现爱的对象新的闪光点。[1]

神话故事就是这样形成的。人类的心灵，尤其是诗人的心灵，完成了神话的结晶。基于植物王国的某些现实——树枝是当然的，还有叶子、挺拔的树干、花冠、柔软的茎，以及令人浮想联翩的球根，神话（muthos），即语言与叙事，搬用这些适合发挥想象的物件，加以妆点、打扮，赋予它们人性，把它们讲述、变形为女树与男花。

注释：

[1]司汤达，《爱情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