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婚恋

第十四章 迟来婚恋

在艰苦环境的煎熬下,杨传荣更显得英俊洒脱。才华是在而立之年方始显露,他正在不懈地刻苦奋斗着,力争心中的理想像太阳般地冉冉升起,光照人寰。

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拥有着普通人的一切。情和欲也时时向他逼来,他曾迷恋着浪漫的爱情。可实际表现又是那般的呆板,只因为他已超越了那个极限的门坎,现已踏进了人们认为的稳重年龄区域。

他渴望找一个情投意合的伴侣,为未来事业创造出辉煌。可在这茫茫的漆黑夜晚又到何方去寻觅?他苦苦思索着思索着,一个又一个的身影时隐时现,又都一个又一个地模模糊糊地滑过,留下的还是一片空白。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偶然的巧遇却结成了秦晋之好,这在婚恋史上可能算不上什么奇事,可时时被这里的人们所赞美。

一天一位漂亮的姑娘伴随其母来到杨传荣医院看病。这时杨医生正在给一位患痔疮的中年妇女做手术,娘俩只好坐在长条凳上等着。后来姑娘站起来走近手术床边看他那精湛娴熟的医术操作,心中自然产生一种十分敬佩之意。刚处理好了这位,门外又进来一位哎呀哎呀痛苦叫着的急腹症小伙子。检查,打针,开药,收费完了,才对她娘俩不好意思地说:“真对不起,让您们久等啦!”老太太回答着:“赶趟呢,大夫啊!”姑娘只是微微地笑了笑。杨传荣仔细地为老太太检查了病,给她拿了药,并嘱咐吃完药后,再来看看。收完费后娘俩一同客气几句就离开了医院。这时杨传荣发现地上一张50元钱,他知道是方才那位老太太交款时不小心掏丢的,就急忙跑出去赶上她娘俩将钱交给了她们。这点钱对于一般的人来讲,既不能闪腰也不能岔气,而对她们却是十分珍贵呢。这是前几天卖了家中仅有的一头猪,除了还一些外债,手头仅有的百拾元钱呀!临来看病时姑娘想买一条裤子,老太太都不舍得呢。这钱失而复得,娘俩能不感激吗?

更让老太太高兴的是经服数天的药后,就解决了多年未能治好的病痛之苦。老太太兴奋地逢人就赞扬,简直把他说得有点神乎其神了。老太太还真有些喜欢上他了,又经了解知道杨传荣还没有对象呢。老人想到了自个的亲生女儿,可没有直接了当地当面提出,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夸奖杨大夫的高超医术,拾金不昧的品德,尤其那勤奋朴实和善解人意的情感。

是妈妈眼里嘴里的感化,还是情窦初开引发的共鸣?姑娘渐渐地在旷野茫茫心田中滋生出一种时隐时现的情愫。虽然不是那么强烈,却也产生了阵阵冲动。是因为治好了她妈妈的病?还是什么呢?反正自从杨医生处归来后心里就不那么平静,时感害羞,连她自己也不理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凡是有人提到了他,都会搅动起她的心,常常心跳得好久才能慢慢地安静下来,难道这是青春的骚动吗?

姑娘上学是很用功的,只由于家庭困难,劳力少,无奈只好让她辍学早点下地种田,以便帮助家庭做些力所能及的活,为这姑娘曾哭了好几天呢。她忽然想起,老师不是说过吗,条条大路都能通向北京,干什么都能成才呀!只要肯干刻苦努力是能实现个人理想的。在辍学后的半年里,她勤快好劳动,在家里帮助有病的妈妈喂猪做饭洗涮缝补,几乎承担了大部分的家务。过完年后又参加了生产队里的劳动,她忠厚朴实能干又善于办事,受到生产队长的重视及社员们的好评,没用上半年就被大家推举当上了妇女队长。虽然这个差事,在那当时只是个领着妇女们干大活的,没什么权利。这个姑娘只知道很认真的劳动,没有考虑什么权利不权利的事啊。由于她的实干和与人无争的性格,年终又被大家选进了大队的领导班子,当上了妇女主任。

那个时期计划生育工作在全国刚刚普及。大队妇女主任就是抓这一具体工作的,她能耐心地开导育龄妇女的思想,把工作做得有板有眼,能很好地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

妈妈眼看着姑娘一天天长大了,姑娘的心事也一天比一天的沉重了。那些小伙子曾向她献过殷勤,也曾有些干脆直接了当地向姑娘说明了心意,却都被她婉言一一谢绝了。其实她并非不想嫁人,而是早就有了目标,在她心目中的偶像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高大。她几乎每个星期都要抽出一些时间,有事无事地走进杨传荣的医院待一会儿,随着时间的递增两人已亲密无间,常常看杨传荣忙活不过来还主动地帮他拿东挪西的呢?两人说话也很合得来,姑娘也爱将那些逸事奇闻讲给他听。他呢更愿将一些医学知识教给她。

终于,姑娘的妈妈发现了这个秘密,这是正中她下怀啊!她既然这么透彻地了解姑娘的心意,又那么执著地相信杨传荣,她老人家真想出面直接做红娘呢,可古老的传统紧紧地锁住这胆大妄为越轨意识。她没有勇气去摆脱,更没有力量去冲破。一切顺其自然发展吧,她又不放心。在母亲心中女儿还是个孩子,似乎还躺在昨天的摇篮中,听着她那语无伦次的呀呀声和随心所欲编织着的歌谣里。她深知孩子的每一个动作,甚至哭是为何?笑又是为何?这一系列的行为都那么深刻地印记在母亲的脑海里,还有谁比她更能理解孩子的心意呢?

她没有经过女儿的同意,找了一个能说会道的且又经常到杨传荣医院看病的人,征求杨传荣的看法,其实这也就是农村介绍对象的媒人。经撮合两人同意相处一个阶段再做决定。

姑娘的名字叫郑桂春,当时只有19岁,她勤劳朴实,聪明伶俐,漂亮大方,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随着人群的接触扩大,还是有一定主见的。她对杨传荣的爱恋并不是为了金钱,而是对他那颗执著的事业心和那刻苦奋进的踏踏实实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在姑娘的眼里,杨传荣充满了男子汉的阳刚之气、成熟美。当她了解到艰难的岁月给他带来的遭遇并未将其压垮时,心里由衷地敬佩。她喜欢和具有这种勇于奋斗性格的人相处,更渴望与这种刚毅类型的人朝夕生活结伴同行,走尽人生的路。

杨传荣呢,年龄已30好几了,也十分的渴望成立个家,找一个贤内助,为他苦苦追求的事业腾飞助一臂之力啊!

那是个皎洁明媚的晚上,杨传荣吃过晚饭,匆匆忙忙向事先约好的镇子外的小河边走去。银色的世界是那般的悠闲、寂静,人也不嚷了,鸟儿也不叫了,只有那小河水闪烁着波光,在哗啦啦地欢唱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敲醒了他的思念,看到她飘飘然地奔来,心却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姑娘却爽朗地笑了,随着香甜的笑声问了句:“等好长时间了吗?”杨传荣答道:“不多会儿。”两人手拉着手顺着河边走,两人拥依着,倾诉着心曲,还需要说什么呢?有月下老人作证,青春的恋情已烧得炽烈,纯真的忠诚伴随着信誓旦旦的诺言歌唱着永远永远的天长地久。

他们似乎一下子拥有了人世间最美好的一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儿的跳动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