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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颂也不知道为什么跟一个陌生的学弟讲这么多,还答应翻出陈年旧事讲给他听,也许,是自己闷了太多故事,没人可说,而他刚好愿意贡献出耳朵来满足自己的倾诉欲,这样也不错。
躺在床上,余颂盯着天花板发愣。自己今年大三了,明年就要去实习了,星座社正在衰败,不能就这么昙花一现了啊,需要找一个有实力的接班人来接替自己的职务,可是找谁呢?马鸣看起来挺憨厚,或许是个可造之才,可惜他对星座全然没有兴趣。罢了,睡吧,明年的事,别坏了今年的心情。
第二天中午,余颂抱着一个木头盒子在校门口等公交车,每辆车人都很多,她一直没上车。
“你好小鱼,去哪里?好像你在这站了很久了。”马鸣也在等公车,看着一直不上车的余颂,有点儿替她着急。
余颂侧身看了看马鸣,虽然默许,但还是对这个称呼有些不习惯。马鸣脸上的表情的确比以前自然一些,没那么木讷,更让她欣慰的是,他真的有很听话地看着对方鼻梁说话,这让余颂很有为人师表的成就感。
“去还一样东西,人太多了,怕把东西碰碎了。”
“这盒子里,是社团迎新那天,桌上那个水晶球吗?我还以为是你自己的呢。”
余颂并不想说太多,她不会告诉学弟,这个水晶球是自己押了身份证以及所有的人品才从一家文艺小店借到手的宝贝,为的只是让星座社看起来很厉害。“朋友的,在我这儿放放。”公车上的人依旧很多,余颂不想再尴尬地等下去,她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剩下马鸣一个人和一串问号。
水晶球真的是发呆神器,余颂有时可以点上一杯饮料,坐在小店里发一个下午的呆,不会无聊,也不会睡着。她也有想过自己买一个水晶球放在家里,可是,似乎没有必要,像“书非借不能读也”一样吧,水晶球,也是非借不能发呆也。
下车后,上小店的台阶,余颂格外小心,她也不知道这个水晶球值多少钱,只是从老板娘不舍得借的程度判断,它应该价值不菲,或者说,它应该承载有不菲的记忆。
小心翼翼地归还了水晶球,余颂跟老板娘以及水晶球道了声再见。今天太阳很大,不适合发呆,雨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