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试着变锋芒,因为想与你齐肩

我们试着变锋芒,因为想与你齐肩

西米也觉得我可以去参加街舞比赛,木修对我说,“我给你买的那把吉他,花了我赚的大部分钱,可是如果你不喜欢,它就是一块破木头,只有感兴趣的东西,你才能化腐朽为神奇。”

“你要去试,你才知道想要的是什么。当然你要有实力,才敢去说追逐梦想,想想你哥,是怎么过来的。”电脑里面的他满面春风,衬着身后的墙惨白惨白的。

我和胖子他们整整练习了一个暑假,爸妈不知道。木修说得对,你要有让人折服的实力,别人才能认同你能做好其他事。

我去参加了比赛,一路拼杀,进了复赛。可是我的成绩下滑了很多,我是有信心补上去的。可我爸妈不让我继续,他们说,“听话,这样会耽误你的前途。”

哼,他们从来都没有看重我,一个木修就能抵挡一切。

我记得小学的时候,学校开了一节心理课,很神奇,那个老师要我们画画,我画了一棵长在山上的树和一个很小的人。

老师是这么解释的,“一棵树长在山上,说明一定要有坚定的后盾,自己才能生存下去;在下面支撑的山很结实,说明坚信家庭能够守护自己,对于家庭有很强的信念,也意味着对于自己可以做好并没有自信;把自己画的很小,是极度缺乏自信心的表现,是同哥哥的比较产生的自卑,哥哥总是做得很好,而自己好像什么都不擅长。”

木修出事对爸妈冲击很大。

我曾问木修后悔吗?

木修摇摇头,“每个人都会有缺点、罪恶,你以为熊猫都吃竹子吗?四川密林中有一种食肉熊猫,只是环境改变了它的捕食方式,它不能等着饿死,所以才改变。”

西米像一株在月夜下努力绽放的向日葵,无助、寂寞。她被关在黑箱子里成长,她试着改变,去接受她并不习惯的日光,纵使骄阳会灼伤她敏感的皮肤。

西米不知道木修去北京,只是为了腿的康复治疗。那天他跑出去追西米,一向谨慎的他并没有注意不远处急速奔驰的车。木修从来没有说过原因,爸妈则一致认为是他忙着实现所谓的梦想才出的事,所以他们才阻止我去比赛。

高考临近,木修在家里打着石膏,一边辅导我功课,一边复习备考。我觉得我不应该讨厌他的,我想起以前,他为给我买双限量版跑鞋,累得发高烧;他为了让我得到爸妈的注意,故意和他们关系冷淡。

木修跟我说,“嘉禾是个学霸,她可是要进A中的,学渣,你自己看着办吧。”

嘉禾真的不认识我,西米说过她有脸盲症,我想我得足够优秀,她才能注意到我。

我常跟着她放学,那天我像往常一样买了个冰激凌,优哉地享受和她的浪漫黄昏。我没想到她会掉头,没想到她会手足无措,没想到她会流口水,没想到她会对我告白。

你要相信,我当时真的很慌张。

那天我从校长办公室跑出来,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大叫一声,原谅我脚滑,撞碎了那块摇摇欲坠的玻璃,割伤了我的手。

我有点儿晕血,真的,当时我面色苍白。

嘉禾走了过来,我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她不会以为我这么脆弱吧,闹轻生。她撕掉一块布为我包扎,她把我圈在颈窝,声音软软的,“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小小的天流过的泪和汗,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胖子他们最终还是被刷下来了,他像个将军似的叫嚣,“也罢也罢,谁还没个过去呀。”

我们都试着迎接未来,我们都希望西米和嘉禾能够和好。不得不说,西米的吉他演奏实在惊人,她也应邀来A中参加艺术节,这几天,我们都在讨论具体细节。

胖子他们招徕了足够人气,整个操场热情似火。西米背着吉他走出来,是木修送给我的,它应该属于有灵气的主人。西米试好音,麦克风里传来干净的声音。

看似强悍/心手却温暖柔软/你在身边/头顶上永远是晴天/……有快乐的时光/不快乐的时光/为何热泪盈眶/是你填满我的行囊……

舞台下的李老师眼睛湿润,那两个女孩儿紧紧地抱在一起。我想起那天对嘉禾告白,不禁展颜,她两手一抖,“左溢,你神经病呀。”

“木修,你喜欢她吗?”

手机里沉默了一下,“嗯。”

我捅捅西米,“你看,我就说。”

“喂,臭小子,旁边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