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浭生君
2025年08月10日
答浭生君
因为“在现在,‘尊王室’‘平天下’……等等的话头自然不适于用”,所以“以现在的眼光斥从先的著作为毫不足取”,是应该的,毫不“太过”。
因为“此一时,彼一时”,所以“四千年来的文化,给我们的”,的的确确“仅是告诉我们,他自身是碎纸”。
“从新估价”,“自然”是“应当”的,“未常(?)不可练(?)出金子来”,却未可随便愚断。
旁的话,没有闲工夫奉答了。
附:浅陋的话
今天又打开四月份的副刊,将以前拜读过的《孔家店里的老伙计》重读一遍。
我们虽然自信不是怎样思想荒谬的人(已经请医生检查过,的确没有“痰迷心窍”),然而妙文当前,总不觉自惭浅陋。
固然,我决不是为昏乱如吴吾的辩护,更不敢拜到孔家店里去学徒,绝些《赠娇寓》之类的诗,只是对于XY君的科学的科学思想有所疑问罢了。
说是学究是“痰迷心窍”则可(这自然也不免称为浅陋),若因之便气愤填胸地骂孔老夫子的思想是“中国昏乱思想的大本营,它若不被打倒则中国人的思想永无清明之一日”,也未免失之过火。
在现在,“尊王室”“平天下”……等等的话头,自然不适于用,然而此一时,彼一时,以现在的眼光斥从先的著作为毫不足取,未免太过,四千年来的文化,给我们的仅是告诉我们,他自身是碎纸吗?自然应当从新估价,沙内未尝不可练出金子来。总之,现在奉四千年前的旧话,作不传之秘的,自是呆鸟,而迷信“全盘受西方化”的也未必是聪明人。
孔家店本是由“吾家博士”看《水浒》高兴时,擅替二先生开的,XY先生便以为着重点,论得“成篇累牍”,以思想比货物,似乎不怎样恰当。
这篇文章,自然是妙文,然而思想方面同“胡适论”式的文章,八两半斤,都是“千该打,万该打的东西”。
浭生
1924年5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