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活着

浙江省杭州市风帆中学初三(1)班

胡懋范

记忆里,它伫立在那个巷口很多年了,也许比我大多了,看惯了日夜灯红酒绿的车水马龙,看惯了斑驳陆离的光影穿梭在高楼大厦的人群中,看惯了平凡世间的炎凉沧桑。目送着身边的一砖一瓦,花开花落,任凭秋风又添几圈年轮,大隐隐于市。

——题记

又是暮春,在阳光的照耀下,树叶似乎绿得有些晃眼了,枝干缠缠绕绕着些许藤蔓,周身浸在一片苍翠欲滴之中。

我第一次看到它,应该也在十年前了。小时候,我总喜欢乘着爷爷奶奶的自行车,在这个城市的角落、小院,兜兜风,享受一缕清风匆匆从身边跃过。然后,在打铁关的附近,我看见了它,倚着白墙青瓦,一棵寂寞而挺立的大树,融成了一幅画,煞是好看。只有孤零零的一段粗壮的主干,棕色的树皮淌过一道又一道的沟壑,彰显着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树叶因没有树枝,全从树的顶部涌了出来,不禁让人想起春雨后的绿草地来。

那是棵古老的大樟树。

对于年幼懵懂无知的我来说,这棵树好大,大过我见过的所有树,所以才会对它的记忆如此深刻吧。

再一次见到它,是在五年后,狂风暴雨之中,驱车而过,惊鸿一瞥,黛青色的轮廓浅浅隐在雨幕中,凝视着世间的沧海桑田,静默在这个世界曾经的回忆里,仿佛有种与世隔绝的禅意,涅槃在月白色的雾气里,随风散开了。

它的存在,令人们感到在这大千世界中,还有一种东西需要仰视,需要我们心怀虔诚。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从过去到现在,它就在那里,不曾离开这片土地,以从容淡泊,笑看庭前繁花零谢,天上云卷云舒。

它老了,思怀着人们尘封已久的儿时记忆,回不去了,佝偻的侧影在风雨里一寸一寸淡去,我知道它——活得很孤单。

(指导老师 姚军)

专家点评

城市路上的一棵大树吸引着“我”的目光。隔着时光的距离,古老的大树给予“我”一种有关生命的沧桑感悟。散文文笔优美,描写细腻,个中感慨虽有些“欲赋新辞强说愁”的少年老成意味,却也透出少年思想和笔力的某种分量。

(方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