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论点:血液由静脉到动脉的流量及血液运动是循环的这一事实不容置疑并且已被实验所证实
到目前为止,我们的第一个论点已通过计算、实践和解剖实验等途径被证实。即证实了血液不间断地灌注到动脉中的流量要远远大于食物所能提供的量;所以必须在短时间全部流过,血液必须有一条循环的通路才能使全部血液由出发点又返回到出发点。
但是如果有人反驳说虽有大量血流量流过但并不需要循环通路,因为所消耗的都可以从肉和饮品中得到补充,这些人引用哺乳动物可提供大量乳汁的例子来加以说明——例如一头奶牛一天可以给出三四加仑甚至七加仑或更多的牛奶,而一个妇女在哺育一个婴儿或双生子时每天会有两品脱或三品脱的乳汁喂养孩子,这些乳汁很明显是来源于消耗的食物;对此的答案是,通过估算,心脏在一两个小时(而不是一天)内就可以流过这么多或更多的血液。
如果上述回答仍不能使他们信服,那他们还会说,当动脉被剖开时,一条异常通道已被打开,以致血流如注,而在健全的、未受伤害的机体中没有打开这样的通路因而不会发生同样的情况;并且在自然状态下动脉充盈着血液,如此大量的血液不会在短时间内流光,因而没有返回的必要;——我对上述这些问题的回答是,由前面的计算和推理中显示,心脏在舒张状态下保留的血量与在收缩时的量一样多,通常它必须在搏动时必须有如此多的血液流出心脏,机体才能保持健康和自然状况。
而在蛇类和几种鱼类体内,如果将静脉在位于心脏下方的某处结扎的话,你会看到在结扎处和心脏之间有一段血管很快排空了;因此,除非你否定你自己的感觉,你必须承认血液是要流回心脏的。当我们开始讨论我们的第二个论点时也会清楚地出现同样的情况。
现在让我们用一个简单的例子来加以总结,以确证所有讨论过的问题,并且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双眼获得令人信服的证据。
如果一条蛇被活体剖开,可以看到它的心脏平静而清晰地持续搏动一个多小时,像一条蠕虫沿长轴方向收缩(因为它的形状是长圆形),并排出它所含的血液;在收缩时变得苍白,舒张时变成红色,这从我上面说过的一切情况都可看到,只是发生得更慢、更清晰;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比正午的太阳更清楚:腔静脉由心脏下方延伸进心脏,主动脉从心脏上方伸出;现在将静脉用钳子夹住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心脏下方血液的运行受到了干涉,你可以看到手指和心脏之间的地方几乎立即排空了血液,此处的血液通过心脏的活动已经流走;同时心脏的颜色即便是在舒张期也变得比以前更加苍白,由于缺血心脏变得比最初时小了;并且跳动得更加缓慢,以至于最后濒于死亡。但是阻止血流的障碍一经排除,心脏的颜色和大小立即恢复到最初状态。
如果,相反地,是动脉而不是静脉被压迫或结扎上,你将会看到受压或结扎处和心脏之间以及心脏自身变得异常膨胀,呈深紫色或蓝灰色,并且最后由于充盈过度几乎使你认为就要窒息;然而障碍一经排除,所有的事情又都返回到它们的初始状态——心脏恢复了原来的颜色、大小和搏动等等。
因而我们由此得到两种心脏死亡的证据:由于缺血导致的心力衰竭以及由于过于充盈而导致的窒息。两个例子都摆在你面前,你可以用你心灵的窗户来证实事实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