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宇宙论

第六节 宇宙论

有关天地结构的讨论在南北朝时代也是相当活跃的。汉代之前基本上有三家,就是盖天说、浑天说和宣夜说。南北朝时期又提出三种看法:“昕天论”、“穹天论”和“安天论”。前二种在历史上影响不大,值得一提的是“安天论”。它的作者就是发现岁差的虞喜。“安天论”的提出是有针对性的,因为当时社会上对宣夜说提出的观点难以接受,产生了一些误解,其中最突出的就是杞人忧天的故事。

东晋张湛为之作注的《列子·天瑞》篇载,有一位杞国人听到宣夜说认为日月星辰自然浮生虚空之中,就害怕天会掉下来,而地也会崩坏,于是,终日寝食不安,身无所寄。懂事的人解释说,日月星辰是积气所致,不会掉下来,即使掉下来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地是积块而成,到处都塞满了,人们仅仅在地上行走,怎么也踩不坏的。这则故事也反映出当时人们对天地的一种看法。虞喜的“安天论”发展了宣夜说的宇宙无限思想,认为天高没有边际,地深无法勘测,天在上有安定的形态,地在下有静止的实体,天地彼此覆盖,形象相似,天圆地方的说法是不对的。日月星辰各自运行,有它们自己的规律,就像江海有潮汐,万物有行止一样(见《晋书·天文志》)。

除了上述看法,还有一派可称作“浑盖合一”派。北齐的信都芳和南朝梁代的崔灵恩都属这一派,他们认为浑天和盖天是一致的,只是一个仰观,一个俯观,观测角度不同而已。浑天说和盖天说是人们对天地结构的不同阶段或不同角度的认识,各有其优点和局限性。各种学说可以取长补短,互相补充,以取得对自然现象的深入认识。但是,采取掩饰矛盾的做法甚至迁就错误的观点,将两种对立的看法。勉强地合而为一,则是不正确的。

[1]见《隋书·天文志》。

[2]《隋书·天文志》:“其双轴之间,则置衡长八尺,通中有孔,圆径一寸……衡既随天象东西转运,又自于双轴得南北低仰。……其仪至梁尚存,华林重云殿前所置铜仪是也。”

[3]《后汉书·律历志》:“黄道与度数转运,难以候,是以少循其事。”

[4]《宋书·天文志》:“高祖平长安,得衡旧器,仪状虽举,不缀经星七曜。”

[5]《宋书·天文志》:“诏乐之更铸浑仪……地在天内……规二十八宿……置日月五星于黄道之上,以水转仪。”

[6]见苏颂《进仪象状》。

[7]见《初学记》。

[8]例如战国时期使用的一种历法《颛顼历》,定立春时刻太阳在营室五度。按古度太阳每日移动一度,立春前四十五日是冬至,可知立春太阳距冬至点45°,又根据阜阳出土式盘可知古度营室与牵牛宿度相差50°,可见太阳距牵牛初度为50°-5°=45°,即冬至太阳在牵牛初度。

[9]《后汉书·律历志》:“于赤道,斗二十一度也”。

[10]《尚书·尧典》:“日短星昴,以正仲冬”。

[11]语见《新唐书·历志三上》。古代以img度为一周天,img日为一岁,所以有“天周岁终”的说法。虞喜发现冬至点每岁都西移一小段距离,则太阳在黄道上经过一年到达下一个冬至点,需要再运行一小段距离才能回到原出发点,于是一周天就不等于一岁了。

[12]《隋书·律历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