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女学生
案发:2004年5月24日,在美国俄勒冈州科瓦利斯市,一个名叫布鲁克·威尔伯格的年轻女孩儿正在一座公寓里做着清洁工作。她是美国杨柏翰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今年19岁,有着一头漂亮的令人嫉妒的金色长发。布鲁克·威尔伯格工作的地方叫橡树公园公寓,位于俄勒冈州立大学附近。这里的管理员是她的姐姐斯蒂芬妮和姐夫扎克,所以每到暑假的时候她就会来这里打工,并且和姐姐住在一起。
这一天,布鲁克的工作是负责清理灯柱上的广告,工作比较轻松,心情不错的她约好了中午和姐姐一起吃饭。但直到临近吃饭的时候,布鲁克也没有在她们约好的餐厅出现,姐姐斯蒂芬妮心急如焚地打了几次电话也一直没有人接听。于是,斯蒂芬妮打电话通知了扎克,希望他帮忙找一找,看看布鲁克到底去哪儿了。扎克围着公寓转了一整圈,最后回到了他们的住处,但始终没有发现布鲁克的踪迹。她是临时有事出去了吗?正在思考的扎克看到了桌子上布鲁克的手机和钱包,摇了摇头,如果外出的话,她不可能不带这些必需品的。即便如此,为了再次确认一下,扎克还是跑向了停车场。在一个灯柱下面,他发现了布鲁克工作时使用的水桶和清洁剂,还有一双人字拖,其中一只看起来像是被撕坏了。这下扎克和斯蒂芬妮都有些着急了,迅速打电话到布鲁克所有可能去的地方一一询问,在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之后,他们向科瓦利斯警局报了警。
警方到达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布鲁克是不是自己有事情离开了,但是放在家里的手机和钱包、没有放回工作间的水桶和清洁剂、尤其是一只已经被撕坏了的拖鞋,这一切都在显示着布鲁克不是自己离开的,她很可能是遭遇了什么意外。但是,警方依然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恶作剧,毕竟布鲁克只是一个大二的孩子,捉弄一下自己的姐姐和姐夫也是很有可能的。可在布鲁克的家人看来,她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形,尤其是在工作期间丢下东西独自离开。
一切的证据都显示布鲁克很可能是遭遇了意外,于是警方的搜寻行动很快就展开了。除了贴出告示并且在电视台登出广告之外,剩下的便是开始寻找目击证人,询问有谁见到过这样一个女孩:她穿着蓝色的连帽衫和牛仔裤、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戴着一只安妮·克莱因手表、手上有一枚刻着“CTR”三个字母的戒指。参与询问的主力则是附近自发组织起来的大学生,而警方则试图找到目击者或更多其他的线索。
时间渐渐地流逝,警方找到的线索却仅有一条,那就是上午10点左右曾有人听见一声非常大的尖叫声从停车场方向传来,但接下来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停车场一片安静,这使得那声尖叫好似一场恶作剧。找不到更多的线索,就像一群没头苍蝇一样四处胡乱寻找的警员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浪费不断消逝的最佳救援时间。众所周知,在绑架案发生后的1个小时内是安全救出人质的最佳时间,此后每增加一段时间,人质的存活率就会降低几分。所以,警方不得不求助于FBI,成立了一个由多部门构成的专案小组。这个小组甚至请来了一位FBI谈判专家,因为警方考虑到如果是绑架案件,那么犯人一定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谈判专家能够更好地保证人质的安全。
线索:没有目击者、没有可疑车辆、没有可疑的人员出入,什么都没有,仅有一双被撕坏的拖鞋,整个案件显得毫无头绪。但是这些都难不倒FBI,他们有着强大的情报系统,而且有着极强的信息甄别能力。由群众提供的针对布鲁克失踪一案的线索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让警方专门搭建的网站几近瘫痪,但这其中绝大多数信息都是无用的,甚至是虚假的。
很快,两条重要线索浮出了水面。在布鲁克失踪的那天早上,据说有一辆绿色的货车曾经在俄勒冈州立大学里徘徊。一位与货车司机有过接触的女生回忆,当时她走的那条路上基本没有人,然后一辆绿色的货车挡住了她的去路,司机下车来希望她给指一下路线。但是她发现车后面的一些座位被卸掉了而觉得非常不安,于是没有答话迅速离开了那里。不久之后,这辆货车又出现在了俄勒冈州立大学附近,司机开始向第二位女生问路,这位女生注意到了车牌是明尼苏达州的。货车司机希望这位女生上车为自己指一段路,他说自己迷路了。但是这位女生瞬间心生疑惑并拨通了报警电话,货车司机只好无奈离开。
于是,这辆绿色货车进入了警方的视线,但随着调查的深入,警方不得不暂时放弃了这一线索。因为目击者越来越多,甚至连这辆车子的颜色是否是绿色也变得不确定起来,人们众说纷纭,却没有一个人记下了车牌号。和货车司机有过接触的两名女子也因为过度紧张而没有记住司机的长相及其他明显特征,这些都使得对货车的调查陷入了困境。
第一位嫌疑人浮出水面:在继续追踪货车的同时,FBI探员将主要精力放在了搜寻这一区域内的可疑人员上,比如有过犯罪记录的人等。最先被调查的就是居住在这一范围内的数量众多的绑架犯和性犯罪者,FBI探员有着他们最详细的资料,甚至比他们自己知道的都多。三天后,警方对媒体发出声明,称他们已经锁定了一位犯罪嫌疑人,这个人叫金桑谷,现年30岁,曾经是俄勒冈州立大学遗传学专业的一名学生。这个人的背景十分令人怀疑,做出绑架女学生之类的事情也并不是不可能的。金桑谷和父母一起居住,社交范围极小,尤其是在与女性相处方面似乎一直都很糟糕。就在布鲁克失踪的十几天之前,金桑谷曾经被捕,但随后又因为证据不足而被释放,至于他被捕的原因则是有人指控他从俄勒冈州立大学的女生宿舍偷走了很多内衣。当金桑谷再次被捕之后,警方全面搜查了他的房间,发现了3400多条女士内裤,数万张被拷打的女性照片以及七支冲锋枪。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警方还发现了一些装在密封袋里并贴着标签的棉絮,警方不知道这些棉絮具体是什么,但其中一些密封袋的标签上所写的就是来自橡树公园公寓,也就是布鲁克最后出现的地方。更骇人听闻的是,警方在金桑谷的电脑上发现了一个文档,这个文档里是一个女孩从被勒死到分尸的详细计划。即便早就见过很多血腥的犯罪现场,这份文档还是让FBI探员直冒冷汗。
陷入僵局:就在几乎所有人都认定金桑谷就是凶手的时候,他却拿出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布鲁克受害的那天早上,有证据显示金桑谷去了120多千米之外的商店购买笔记本电脑。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凶手,但是出现了其疑似不在场的证明,警方不得不释放了金桑谷,然后去寻找新的线索。但始终没有新的线索出现,即便是警方的悬赏再次增加也无济于事,那辆绿色的货车始终不见踪影,以至于大家一度以为这将会变成一件悬案。搜寻队也停止了搜索,因为队伍里大多都是自发组织的学生,他们不可能一直这样漫无目的地搜寻下去。
转机:就在警方几乎要把这件案子定为悬案的时候,新的线索终于出现了。2004年11月29日,在美国新墨西哥州阿尔伯克基城,一个距离布鲁克失踪的地方足足有2240千米的城市,一位同样有着一头漂亮金发的俄国交换生正走在新墨西哥州立大学附近的一条马路上,这时一个男人突然用刀劫持了她,并且命令她进入一辆红色的汽车中。上车后,这个歹徒把她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停车场侵犯了她。之后,这个男人绑住了她的手、塞住了她的嘴,并且再次将其带上车,驱车离开。女孩虽然心中充满了恐惧,但无能为力,万幸的是不久之后车子停在了一处公寓前面,大概是认为女孩无法逃脱,这个男人独自一人离开了车子,进入了公寓。女孩趁这个机会逃离了车子,在路上试图求助,可因为其赤身裸体,周围人都拒绝了她的请求。一位开着车的女性注意到了这个女孩,并把她扶到了自己的车里。在听这个女孩用生硬的英语叙述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开车的女士拨通了报警电话。就在她们拨打报警电话的时候,先前绑架女孩的红色汽车从她们旁边疾驰而过。不久之后,警察找到了那辆汽车并逮捕了车主,一个自称乔伊·考特尼的男子。这个男子是三个孩子的父亲,有着施虐倾向,在调查取证之后,警方以一级强奸罪和绑架罪将其起诉,并且请求法院从重处理。
乔伊·考特尼有着很长时间的性侵历史,除此之外,他还有很严重的家庭暴力倾向,曾因此被他的儿子拨打911举报过。在梳理他过往的犯罪经历的时候,阿尔伯克基警局发现这个人在布鲁克失踪的那天曾经出现在了橡树公园公寓附近,虽然他们当时还不知道那所公寓里发生过一桩疑似被定为悬案的案件,但是他们还是觉得有义务确定一下乔伊是否在那里犯下了类似的绑架案件。于是,在布鲁克失踪将近6个月之后,新的线索终于来到了科瓦利斯警局,案件被重新启动调查。
FBI探员很快找到了新的线索:在布鲁克失踪的时候,考特尼正在为一家房屋管理公司工作,而公司派给他的车就是一辆绿色的货车。因为考特尼未经允许将车子开到了新墨西哥州,所以公司不得不派人把车子追回,然后重新投入使用。这一次为了尽快调查出结果,警方直接将那辆货车买了下来,但对于能否找到证据很多人都表示怀疑。一方面,那辆车已经被重新使用了好久;另一方面,车上放的都是清洁用的化学药品,留有痕迹的可能性很低。
不久之后,鉴定小组传来了好消息:在货车被拆掉的座椅上发现了考特尼的指纹和DNA,并且在同一位置发现了布鲁克的指纹和DNA。最终,警方对考特尼的所有指控宣告成立,尤其是其中的几宗强奸杀人案,足以让法院判其死刑。而随着乔伊的罪行被发现,金桑谷的嫌疑则被彻底洗脱了。
随后,乔伊交代了自己的犯罪经过:当天,他向好几位女生搭讪并试图邀请她们上车,但都被拒绝了。当他找到布鲁尼的时候,发现这个女孩不仅非常热心地为他指路,而且没有丝毫戒备和提防。于是,他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便趁着周围没人强行把布鲁尼挟持到车上,并将其带到了远处的一片树林当中……
犯罪心理分析
在美国,性侵是一种比较严重的罪行,毕竟对于极度重视个人隐私和人权的美国人来说,这种犯罪是绝对不可原谅的。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很多性侵案件最终不了了之。
就拿本案来说,金桑谷的特征似乎最符合人们对于罪犯的想象,比如社交范围非常小、和女性关系相处不融洽等,再加上警方在他家中搜到的诸多线索,显然他即便不是一个罪犯,也是一个潜在的罪犯。但事实上,真正的罪犯另有其人,乔伊是个暴力分子,同时又是一个胆大妄为的连环强奸犯。
而他之所以屡屡作案,频频得手,和他所处的环境有着极大的关系。从后面的调查中我们可以看出,乔伊有着长期性侵女性的历史,却一直没有被抓捕、受到惩罚,始终逍遥于法外。这其实与美国某些人特有的道德观念有关,使得人们没有对此类案件有足够的重视。
此外,乔伊疯狂的狂躁和暴力,似乎又是美国社会的一大隐忧。这是人心浮躁的产物,使得有些人屡屡挣脱了法律与道德的束缚,不自觉地爆发出邪恶的本性。而这些潜藏在人心底的恶念一旦爆发出来,就会导致人间悲剧的发生。
犯罪预防指南
本案当中,前两位和乔伊有过接触的女生就是警觉性非常高的人,为我们做出了一个好的榜样,她们在遇到了同样的危险时,能够及时化险为夷。第一位女生虽然当时所在的地方人很少,但并不是完全没有人,因此不做理会、迅速离开就是当时最好的选择。毕竟在校园里,很少有罪犯敢直接强行将人劫持,而针对这类性质恶劣的案件,警察无论是办案速度还是重视程度都绝对要高得多。第二个女生因为身在相对安全的大街上,所以立刻拨通了报警电话。这无疑也是明智的做法,要知道与其抱希望于路人的营救,倒不如自己想办法自救。而想要预防这一类型的绑架,最主要的就是让自己尽可能地远离危险。
第一,独自出行的人不要走过于偏僻的地方。中国古代常把抢劫叫作“劫道”,这里的“道”明显不是指集市上人潮涌动的道路,而是那些在山间或林间幽静偏僻的人迹罕至的路。不管是劫财还是劫色,歹徒多会选择在僻静处埋伏,选择落单的人下手,因此远离这些地方当然可以降低遇害的危险。
第二,不要过分轻信他人。比如路上突然说要捎你一段路的陌生人,或者突然送你饮料喝的同车人等,我们都要提高警惕。在初到陌生城市时,如果没有朋友熟人,一定要提前在网上查好路线并订好住宿的地方。如果轻信别人,任由其为你带路,对方很可能会把你带到僻静的地方实施抢劫,甚至绑架等。
第三,如果在人多的地方被悄悄挟持,这种情况反倒最好对付。即便是再有经验的绑匪在遇到远超出预料之外的事情时也会发愣,而这一个发愣的瞬间就是逃跑的绝佳机会。比如正在超市里行走时,你的背后突然抵上了一把刀,命令你跟着走,此时如果直接反抗肯定是有生命危险的,但如果你突然趴在地上号啕大哭呢?我们都能想象,一个成年人在大街上突然号啕大哭将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肯定是人群纷纷涌过来围观。而当大量的人围过来之后,回过神来的绑匪又会怎么办呢?当然是趁着没被人发现之前赶紧溜走。可见,在被绑架之初,只要反应足够雷人,一定可以在吸引旁人注意的同时,让绑匪措手不及,甚至在原地呆若木鸡。
第四,这里可以给大家提出一个小小的建议。很多人都会在手机上设置一些快捷方式,以方便自己拨打家里的某位亲人或朋友的电话,那么,我们也可以把报警电话也加入其中。尤其是现在很多手机都具有语音拨打功能,当你夜晚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遇到危险的时候,一句“救命”或一键拨通了110,这样一来,在犯罪发生之初,警察就已经尽数出动,那么获救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所以,在提高自己安全意识的同时,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报警也是很重要的一种自我保护措施。就拿FBI来说,他们有强大的搜寻能力不假,有强大的破案能力也不假,但很多时候在他们接到报案时,对受害者来说等待救援到来为时已晚。
此外,警方对于犯罪的预防,是一个难点。先不说能不能发现潜在的罪犯,即便发现了也很难处理。比如说本案中的金桑谷,他的背景和特征几乎可以被警方认定就是一个潜在的罪犯,但是警方和FBI都没有犯罪证据在手,所以只能将其无罪释放。那么,接下来还能做些什么呢?加强监控是不可能的,毕竟监控一个没有犯罪事实的公民绝对是一件违法的事情。所以,FBI探员能做的就是将其记录在案,这样下次再有类似案件发生的时候,就可以第一时间把嫌疑人定位在他的身上,令案件侦破更加有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