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香车

辛夷香车

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

——《九歌·山鬼》

乘赤豹:以赤豹驾车。

从文狸:以文狸为侍从。

山鬼出门,排场不小,有随从,有车驾,赶车的是赤豹,狸猫是侍从;车子是辛夷木做的,旗杆是桂木;桂木散发着香气,豹行带风,山鬼一路香气飘飘地到了聚会的地方。

赤豹和文狸都是奇兽,山鬼的车子由它们来驾驶护从,可见山鬼异于常人、与众不同。这种用猛兽灵物驾车来显示主人不凡的表现手法,在古瓷器纹饰中也能见到。著名的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上,为鬼谷子驾车的就是一只花豹、一只老虎,画面以古藤老树为边框,很有山鬼出行的氛围。

“被石兰兮带杜衡”,山鬼车子的旗杆上挂了石兰和杜衡。这种把香草扎成一束悬于木杆上的做法,民间一直保存着。唐人在七夕时“插竹垂绥”;到了清末,中秋节,人们会把挂了香草香花的竹竿捆在月亮祃插屏后。清代画家任淇的《送子得魁图》中,女仙身后的侍女手持竹竿,上面倒悬枝叶花草,用丝带缚扎。花束枝条飘拂,仿佛有香气传出。这种民俗如今在闽中山村里还能见到。另外,日本人正月用松枝、忍冬、蜡梅、竹柏、香橙和橙叶等扎成一束,倒悬于门前,正是香草文化的遗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