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皇帝至诚纳谏,自古帝王无可比者。一日,朝退至寝殿,不脱御袍,去幞头,曰:“头痒甚矣。”疾唤梳头者来。及内夫人至,方理发次,见御怀中有文字,问曰:“官家,是何文字?”帝曰:“乃台谏章疏也。”问:“所言何事?”曰:“霖淫久,恐阴盛之罚,嫔御太多,宜少裁减。”掌梳头者曰:“两府、两制家中,各有歌舞,官职稍如意,往往增置不已。官家根底剩有一两人,则言阴盛须待减去,只教渠辈取快活。”帝不语。久之,又问曰:“所言必行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