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灸治疗医案
1.伤寒
余治一伤寒,亦昏睡妄语,六脉弦大。余曰:脉大而昏睡,定非实热,乃脉随气奔也,强为之治。用烈灸关元穴,初灸病人觉痛,至七十壮,遂昏睡不疼,灸至三鼓,病人开眼思饮食,令服姜附汤。至三日后,方得元气来复,大汗而解。
施秘监尊人,患伤寒咳甚,医告技穷。试检《针经》于结喉下灸三壮,即瘥。盖天突穴也,神哉。
灸结胸伤寒,不问阴阳二毒,只微有气者,皆可灸,下火立效。神功散:黄连(七寸为末)、巴豆(七粒去皮,新瓦上出油),二味拌匀,令患人仰面卧,先用三干耳和艾一炷,如中指大,更用三干耳子,先著在患人脐中,后安艾炷其上,只一炷。觉跻腹间有声,即便汗出而愈。
一人初得病,四肢逆冷,脐下筑痛,身痛如被杖,盖阴证也。急服金液、破阴、来复等丹,其脉遂沉而滑。沉者,阴也;滑者,阳也。阴病得阳脉者生。仍灸气海、丹田百壮,手足俱温,阳回得微汗而解。或问滑沉之脉,如何便有生理?曰:仲景云,翕奄沉名曰滑。何谓也?沉为纯阴,翕为正阳,阴阳和合,故名曰滑。古人论脉滑,虽曰往来前却,流利旋转,替替然与数相似,仲景三语而足也。此三字极难晓。翕,合也,言张而复合也,故曰翕为正阳。沉、言忽降而下也,故曰沉为正阴。方翕而合,俄降而沉,奄为忽忽间。仲景论滑脉,可谓谛当矣。其言皆有法,故读者难晓,宜细思之。
2.咳嗽
又尝治许主簿,痢疾愈后,咳逆不止,服诸药无效。遂灸期门穴,不三壮而愈。
施秘监尊人患伤寒咳甚,医告技穷,施检灸经,于结喉下灸三壮即瘥,盖天突穴也。
李某,女,51岁。感冒后引起咳嗽,每闻异味或气温变化即先咽痒而后咳嗽不止。病已10天,屡服药物而不效。田从豁根据其咽痒即咳之症状,选用线香灸,第一次灸天突、风门,隔日1次,第2次又点灸大椎、肺俞而治愈。经随访未见复发。田从豁用此法除治咽痒咳嗽外,也用以治哮喘、胃脘痛等症。尤其适宜于体虚、老年患者。
予族中有病霍乱吐痢,垂困,忽发咳逆,半日之间,遂至危殆。有一客云:有灸咳逆法,凡伤寒,及久疾得咳逆,皆为恶候,投药不效者,灸之必愈。予遂令灸之。火至肌,咳逆已定。元丰间,予为鄜延经略使,有幕官张平序,病伤寒已困,一日官属会饮,通判延州陈平裕忽言:“张平序已属纩,求往见之。” 予问何遽于此,云:“咳逆甚,气已不属。”予忽记灸法,诚令灸之。未食顷,平裕复来,笑日:“一灸即瘥。”其法乳下一指许,正与乳相直,骨间陷中,妇人即屈乳头度之,乳头齐处是穴。艾炷如小豆许,灸三壮。男灸左,女灸右,只一处,火到肌即瘥。若不瘥,则多不救矣。
福建邵武社员范慈善报告,患者王某,男,50岁,住邵武南门外,1954年春来诊。患咳嗽月余,系感冒引起,经用念盈药条灸肺俞、气海、足三里,2次稍愈。第3次灸肺俞、风门痊愈。
1930年,余治一望亭殷埂上钱氏之痰饮咳嗽,病起于产后着寒,咳嗽经年不愈,咳痰稀白,咳甚于夜,终宵不得安枕。为灸肺俞、天突、中脘、气海、足三里、丰隆,4次而愈。
患者张老太,63岁,住苏州市调丰巷38号。咳嗽,不能卧,已4年余,咳而痰少,夜间与天明则甚,自觉中脘部有气上冲。1952年12月9日,念盈药条灸肺俞、身柱、足三里、中脘。12月10日,同上灸治。12月12日,气平能卧,同昨灸治,嘱伊回家自灸,痊愈。
湖北天门社员张芷逸报告,患者罗某,男,32岁。咳数月,夜间较重,灸肺俞,5次而愈。
3.哮喘
有贵人久患喘,夜卧不得而起行,夏月亦衣夹背心。予知是膏肓病也,令灸膏肓而愈。
晏如按,治喘证莫如肺俞穴,最有速效,若风寒喘哮,以灸为妙,予亦以此法治愈乡人李某者,若肾气上逆之虚喘自当灸关元、肾俞以纳气为要事也。
福州社员廖吉人报告,患者刘某,女,52岁,福州人。患喘证近20年,每到下半夜为甚,不能平卧。去某医院治疗,用组织疗法,能保持半月之久。每隔半月即须前去治疗。若迟去1天,喘即大发,几乎要死。弄得面青肌瘦,精神疲乏,不能工作。隔姜灸天突5壮,肺俞5壮,膏肓俞7壮,肾俞7壮,足三里5壮。连灸8日,面色转红,已能安睡,诸症尽退矣。
杭州社员陆丽滨报告,余多病,自幼即患哮,每岁必发。发时痰声辘辘。多而胸闷,夜间不得平卧。平时则脚软无力,脉弦面黄,精神疲倦。窃思哮咳发时,病灶虽在肺,而致病之源实在于肾。补肾健肺,或可治愈。遂于去冬灸肾俞50壮,肺俞10壮,脾俞10壮,并灸气海、关元、中脘、足三里为助治。初灸时心微烦躁,口渴唇红,知系火力太盛,乃服知母、生地黄、玄参以清火。连灸3次,灸后精神渐佳,面有光泽,食量大增。10余年之痼疾,每年春季必发者,自去冬(1932年)灸后,今春竟不复发。饮水思源,深感承师之赐。
幼年哮喘,是寒暄失时,食味不调,致饮邪案络。凡有内外感触,必嘴逆气填胸臆,夜坐不得卧息,昼日稍可展舒。浊沫稀涎,必变浓痰。斯病势自缓,发于秋深冬月,盖饮为阴邪,乘天气下降,地中之阳未生,人身藏阳未旺,所伏饮邪与外凉相召,而窃发矣。然伏于络脉之中,任行发散,攻表涤痰,逐里温补,与邪无干,久药不效。谓此治法,宜夏月阴气在内时候,艾灸肺俞等穴,更安静护养百日。一交秋分,暖护背部,勿得懈弛。病发之时,暂用汤药,三四日即止。平昔食物,尤宜谨慎。再经寒暑陶溶,可冀宿患之安。发时背冷气寒,宜用开太阳逐饮。
张某,女,46岁,2009年7月8日就诊。患者哮喘发作1年。现症:咳嗽吐白色痰,恶寒,体倦,舌质淡,苔白,脉细。证属寒哮肺肾阳虚。治宜温利三焦。治用间接化脓灸疗法。取穴:肺俞、膻中,采用隔姜化脓灸疗法,伤口愈合时间达70天,2次治疗病愈。
崔某,女,46岁,住天津市和平区哈尔滨道。病史:有多年喘息史,于1974年在天津和平医院诊为冠心病,心源性哮喘。1976年3月5日午饭时突觉心前区异常难受,当即休克。经家人将硝酸甘油急塞入口中始醒。现症:心前区及后背痛,两肩如压有重物。治疗:由友人代授其灸法,于1976年3月12日开始自灸。心前区痛时,灸左乳头四周,疼痛立止。灸至7日,诸症减轻,灸至近1个月,心前区痛已不再犯,背痛大减,两肩亦轻松许多,饭量大增,余症均减轻。
4.痨瘵
绍兴己未岁,余守武昌时,总领邵户部玉云:少时病瘵,得泉州僧为灸膏肓,令伏于栲栳上,僧以指节极力按寻其穴,令病者觉中指麻乃是穴。若指不麻,或虽麻而非中指者,皆非也。已而求得之,遂一灸而愈。
患者龙逢宝,文昌县人,男,35岁,1933年8月17日来诊。因用心过度,发生咯血虚痨,已2年余。现在胸中常有积痛,时吐痰血,不眠、多汗、厌食、肌瘦、潮热,曾经中西医治疗服药,不见收效。当即灸膏肓6壮,肺俞6壮,次日痰血见少,连灸1个月,精神恢复,诸症均见痊愈,于11月2日起登星州日报鸣谢2周。
女童庄妙真顷缘二姉瘵疾不起,余孽亦骎骎见及。偶一赵道人过门,见而言曰:汝有瘵疾,不治何耶?答曰:吃了多少药,弗效。赵笑曰:吾得一法,治此甚易。当以癸亥夜二更,六神皆聚之时,解去下体衣服,于腰上两傍微陷处,针灸家谓之腰眼,直身平立,用笔点定,然后上床合面而卧,每灼小艾炷七壮,劳蛊或吐出或泻下,即时平安,断根不发,更不传染。敬如其教,因此获余生。
5.失眠
刘某,男,成年。患失眠已有10年以上,同时有胃痛食减及上腹膨满饱胀等诸种症状。每晚必须用大剂量安眠药方可暂行入睡。六脉细数,面色白。在商得本人同意后,用隔姜灸左右三里,热流自股方左右汇集入腹,出现肠鸣嗳气,旋即全腹温暖,头部有清凉感,持续约一刻钟,各种感应消失而停灸。10日后复诊,云当夜未服安眠药即安睡,食欲增加,情绪稳定。近一两日又稍感睡眠不稳,要求再用原法又在三里(原处)仍用隔姜灸,各种感应如前。月余后再来诊,云失眠基本控制,偶尔因考虑问题太多时服用少量安眠药即可有效。在失眠病例中,能在第5胸椎及其上下方不远处出现压痛反应,使感传上头。
傅某,男,成年。失眠已半月,通宵不能入睡,第5胸椎压痛(+),在左右心俞压痛(+),熏灸五椎,灸感先向下行少许即回向上,由脑后扩展至头顶,凡是有毛发之处皆有热感,头毛有竖起的感觉。双手也发热(与灸处及头部并无明显的联系),约5分钟后头部之热感开始渐次向两臂延伸,经两臂外侧与手之热感汇合,当时即昏沉思睡,至感应减弱后停灸。次晨来告,谓夜间已能入睡,仍用原法两次,失眠停止。
6.头痛
有士人患脑热疼,甚则自床投下,以脑柱地,或得冷水粗得,而疼终不已,服诸药不效,人教灸囟会而愈。热疼且可灸,况冷疼乎。凡脑痛、脑旋、脑泻,先宜灸囟会,而强间等穴盖其次也。
昔有人年少时气弱。常于气海三里灸之。节次约五七十壮。至年老添热厥头痛。虽冬天大寒犹喜寒风。其头痛则愈微。来暖处或见烟火其痛复作。五七年不愈。皆灸之过也。
母氏随执中赴任,为江风所吹,自觉头摇如在舟车上,如是半年,乃大吐痰。遍服痰药,并灸百会、脑空、天柱方愈。
31岁男子,自诉8个星期前开始觉得后头部疼痛,早晨痛最剧烈,问诊膝足部有寒冷感,舌湿润无苔,腹壁柔软,神阙脉不安定,其他脉象正常,肾脉软弱如无,诊断为肾虚性头痛。治疗:用米粒大之艾在两侧肾俞穴灸2壮,头痛立即消失,但3天后头痛再发,又照灸肾俞穴,翌朝感觉良好,至今无再发,此病经观察8个月。
张某,男,16岁,住天津市南开区大水沟。1974年3月初患头顶痛以致不能上学,予灸风门、合谷、风池、悬钟未效,改灸囟会、百会、列缺各20分钟,命门30分钟,只灸一次头痛已止,仍有头部麻木感,灸第2次后即愈。
何某,男,64岁。前头及两太阳穴疼痛,反复发作近7年,止痛剂仅能维持片刻。第3、第5胸椎尖均有压痛,当触及第5胸椎尖时有如触电,即在第五椎用熏灸法,灸感并未感知上头,头部亦未感知有何种感应,但灸至15分钟后痛即全止。以后又在原处续灸1周,3月余尚未再发。
于某,男,58岁。偏头痛反复持续发作,寝食俱废。直接吹灸大椎(未采用压痛穴),灸感直行上头,于行抵头顶时,即向痛区扩展,痛亦全止,连声道谢而去。太阳、风池及耳尖,在偏头痛就近取穴时,效果也很满意。在灸治过程中,特别是应用熏灸法,每有昏沉思睡感,是一种常见的现象,在头痛病例中,更为多见。
彭某,男,57岁。偏头痛左右交互发作,每月发作次数不等,1~2日方止。来诊时痛在右侧,左右风池及太阳均有压痛,右重左轻。吹灸左右风池及太阳,感到异常舒适,约3分钟后昏沉思睡,痛亦止。停灸后头目清爽。以后仍经常发作,一发即灸,一灸即止。未能持续久治,故不能巩固。
金某,男,67岁。右侧偏头痛,吹灸风府无感应,痛亦不减。改吹右太阳,灸感即直向深部窜透,疼痛当即缓解。
兰某,女,49岁,工人。左侧头痛7年余。每次发作从左侧眉棱眼眶开始,随即蔓延头部,痛如刀割,甚则伴有恶心、呕吐、眩晕等症。曾诊为“血管神经性头痛”,服镇静止痛、扩张血管等药,痛势虽有缓解,但多次复发。服中药数10余剂,效果不著。3天前,因感受风寒,头痛再度发作。诊见面色苍白,鼻塞流涕。舌质淡,苔白,脉弦紧。诊断为偏头痛(风寒型),治以祛风散寒,温通经络。取风池、太阳、头维、本神、率谷、合谷、肺俞。以上穴位除合谷、肺俞取双侧外,其余均取左侧,以点按灼灸。每天1次,每次每穴灸5壮。10次为1个疗程,疗程间休息3天。共治疗2个疗程,遂获痊愈,随访半年未再复发。
周某,女,成年。前头痛,鼻塞,有低热,已五六日,吹灸左合谷,有两道感传线并行向前(相距约二指),上至肩,即向头面扩散,当即痛止而头目清爽。2小时后又有微痛,再用原法一次,感应如前,症状消失。
赵某,女,成年。头痛、头晕、贫血、低热(每日盘旋于38摄氏度上下),手足心发热,已近两月。熏灸双涌泉,先是双足背发热,继而热感沿下肢外侧上传抵腰,从脊柱两侧自后脑上头,传感扩布缓慢,共约45分钟,3次后精神转佳,各症先后消失,又续灸5次以作巩固。
7.头摇
患者王某,男,18岁,除头部摇晃不定外,无其他任何不适(脑电图正常),病程10年,拟诊为小舞蹈病,按照风湿病治疗无效,在第3胸椎处有压痛反应出现,采用化脓灸而停止。
8.眩晕
尹某,男,66岁。原有高血压病,近数日来突有夜间发晕,不能转侧及抬头,晕甚时则反复呕吐。每隔日或两三日即发作一次,分别吹灸少商、商阳及大椎等穴,均不发生感应。最后直吹两耳,耳道发痒,有昏沉思睡感。停灸后夜间仍有小发作,但不剧。又用原法两次,发作中止。眩晕选取胸椎反应穴及相应穴,均可有效。
锁某,男,56岁,夜间起身小便,突然感觉头晕,次晨即不能睁眼抬头,恶心呕吐。第6胸椎压痛(+),熏灸,灸感直上至头,全头皆发生感应,半小时后停灸,症状轻减一半,下午又用原法一次,眩晕停止。
翁某,男,成年。头脑昏沉作晕,思吐,精神萎靡,已4天。先吹灸印堂、上星,头目稍清爽,但不显著。改用吹灸风池,热流刚触及皮肤,患者连称舒适,并感到热流入脑中。约5分钟,头目清爽而停灸。
9.中风
韩贻丰治孔学使尚先,患半身不遂,步履艰难,语言謇涩,音含糊,气断续,为针环跳、风市、三里各21针,即下床自走,不烦扶披,筋舒血活,无复病楚,意唯语言声音如旧。翌日又为针天突、膻中14针,遂吐音措辞,琅然条贯矣。
近世名医遇人中风不省,急灸脐中皆效。徐伻卒中不省,得桃源簿为灸脐中百壮始苏。更数月乃不起。郑纠云:中风有一亲卒,医者为灸五百壮而苏,后年余八十。向使徐怦平灸至三五百壮,安知其不永年耶?
安抚初病时,右肩臂膊痛无主持,不能举动,多汗出,肌肉瘦不能正卧,卧则痛甚。经曰:汗出偏沮,使人偏枯。予思内经云:虚与实邻,决而通之。又云:留瘦不移,节而刺之。使经络通和,血气乃复。又言陷下者灸之,为阳气下陷入阴中。肩膊时痛,不能运动,以火导之,火引而上,补之温之。以上证皆宜灸刺。谓此先刺十二经之井穴,于四月十二日右肩臂上肩井穴内,先针后灸二七壮,及至疮发。于枯瘦处渐添肌肉,汗出少,肩臂微有力,至五月初八日,再灸肩井,次于尺泽穴各灸二十八壮,引气下行,与正气相接,次日臂膊又添气力,自能摇动矣。
窦材治一人,病半身不遂,先灸关元五百壮,一日二服八仙丹,五日一服换骨丹。觉患处汗出,来日病减四分,一月痊愈。再服延寿丹半斤,保元丹一斤,五十年病不做。《备急千金要方》等方不灸关元,不服丹药,唯以寻常药治之,虽愈难久。
范子默记崇宁中凡两中风,始则口眼斜,次则涎潮闭塞,左右共灸十二穴得气通,十二穴者,谓听会、颊车、地仓、百会、肩髃、曲池、风市、足三里、绝骨、发际、大椎、风池也,依而用之,无不立效。
10.面肌痉挛
刘某,女,35岁,2007年2月1日初诊。左侧面肌痉挛3年,近2个月加?重。面部以眼角、嘴角抽搐为主,每遇生气、受凉时加重,每天发作数十次,曾用针刺、中药、西药等方法治疗不佳。现症:面色无光泽,全身疲乏无力,精神不振,记忆力减退,腰膝酸软,饮食欠佳,消瘦,舌质淡苔白、边有齿痕,脉细。证属脾肾虚寒,治宜温补脾肾,采用化脓灸疗法,取穴大椎及两侧足三里、三阴交,麦粒大艾炷,每穴7壮,每天1次。经治疗10日后上述症状大减,1个月后症状全部消失,随访3个月未复发。
黄某,女,成年。右侧面神经痉挛已5年,间断跳与抽搐,未引起口眼斜,曾接受针刺及各种治疗无效,给予同侧肩井直接灸,造成Ⅲ度烧伤,无明显感传现象,灸后第4天,抽动间隔即见延长,至第10天仅感轻微跳动,至20天后灸疮愈合,跳动亦基本停止。
11.口眼斜
范子默自壬午五月间口眼斜,灸听会等三穴即正。右手足麻无力,灸百会、发际等七穴得愈。未年八月间,气塞涎上,不能语,金虎丹加腻粉服至四丸半。气不通,涎不下,药从鼻中出,魂魄飞扬,如坠江湖中,顷欲绝,灸百会、风池等左右共十二穴。气遂通,吐几一碗许。继又下十余行,伏枕半月余遂平。尔后小觉意思少异于常,心中愦乱,即便灸百会、风池等穴立效。《本事方》云:十二穴者,谓听会、颊车、地仓、百会、肩髃、曲池、风市、足三里、绝骨、发际、大椎、风池也。依而用之,立效。
娄长吏病口眼斜,张疗之。目之斜灸以承泣,口之灸之地仓,俱效。
过颖,一长吏病此,命予疗之。目之斜,灸以承泣;口之,灸以地仓。俱效。苟不效者,当灸人迎。夫气虚风入而为偏,上不得出,下不得泄,真气为风邪所陷,故宜灸。《黄帝内经》曰:陷下则灸之。正谓此也,所以立愈。
12.邪祟
章仲舆令爱在阁时,昏晕不知人。苏合香丸灌醒后,狂言妄语,喃喃不休。余诊其左脉七至,大而无伦,右脉三至,微而难见,正所谓两手如出两人,此崇恁之脉也。线带系定二大拇指,以艾炷灸两介甲至七壮,鬼即哀词求去。服调气平胃散加桃奴,数日而祟绝。此名恶中。
镇江巡江营王守戎之媳,抱子登署后高楼,楼逼山脚,若有所见,抱子急下,即昏仆者一日夜。姜汤灌醒,如醉如痴,默默不语,不梳不洗,与食则食,弗与亦弗索也,或坐或卧,见人则避。如此半月,越江相招。入其室即避门后,开门即避于床,面壁不欲见人。令人抱持,握手片刻,而两手脉或大或小,或迟或数,全无一定。此中恶也,予苏合香丸。拒不入口,灌之亦不咽。明系鬼所凭,意唯秦承祖灸鬼法,或可治也。遂授以灸法,用人抱持,将病人两手抱柱捆紧,扎两大指相连,用大艾团一炷,灸两大指甲角,灸至四壮,做鬼语求食求冥资。灸至七壮,方号呼叫痛,识人求解,继进安神煎剂,熟睡数日而愈。(直接灸鬼哭之少商穴)
一妇人病虚劳,真气将脱,为鬼所着。余用大艾火灸关元,彼难忍痛。乃令服睡圣散三钱:复灸至一百五十壮而醒。又服又灸,至三百壮,鬼邪去,劳病亦瘥。
妇人因心气不足,夜夜有少年人附着其体,诊六脉皆无病。余令灸上脘穴五十壮,至夜鬼来,离床五尺,不能近。服姜附汤、镇心丹,五日而愈。
一贵人妻为鬼所着,百法不效。有一法师书天医符奏玉帝,亦不效。余令服睡圣散三钱,灸巨阙穴五十壮,又灸石门穴三百壮,至二百壮,病人开眼如故。服姜附汤、镇心丹,五日而愈。
13.狂证
有士人妄语异常,且欲打人,病数月矣。予意其是心疾,为灸百会,百会治心疾故也。又疑是鬼邪,用秦承祖灸鬼邪法,并两手大拇指,用软帛绳急缚定,当肉甲相接处灸七壮,四处皆着火而后愈。灸法见癫邪门。更有二贵人子,亦有此患,有医僧亦为灸此穴愈。
一人得风狂已五年,时发时止,百法不效。余为灌睡圣散三钱,先灸巨阙五十壮,醒时再服;又灸心俞五十壮,服镇心丹一料。余曰:病患已久,须大发一回方愈。后果大发一日,全好。一妇人产后得此证,亦如前灸,服姜附汤而愈。
14.癫痫
有人患痫疾,发则僵仆在地,久之方苏。予意其用心所致,为灸百会。又疑是痰厥致僵仆,为灸中管,其疾稍减,未除根也。后阅《脉诀》后,通真子有爱养小儿谨护风池之说,人来觅灸痫疾,必为之按风池穴,皆应手酸疼,使灸之而愈。小儿痫,恐亦可灸此。
山西省河津市黄河修防段卫生所谭万捷医师之女,16岁,自8岁高热后即患有抽风毛病,发作时手足抽搐,口吐白沫,颈项强直,约半小时后方开始清醒,每隔三五日即发作一次,因而不能坚持上学。中西药物均无效果,谭万捷是针灸爱好者,曾在“全国灸法讲习班”学习过,乃决定选取百会穴,用直接灸,造成灸疮,一次后发作显见稀少,信心更足,待灸疮开始愈合之际,又复加强一次,前后共直接灸百会3次,病情彻底痊愈,恢复上学,思维清晰灵敏,现已读完初中。
王某,女,16岁。8年前,因患乙脑,痊愈后第4年出现癫痫,每隔1~2个月发作一次,突然倒地,四肢抽搐,双目上戴,咬牙,口角流涎,约10分钟后平复。平时意识清楚,生活正常。隔姜灸筋缩,灸感由脊柱上行至头,向头顶及其周围扩布,约15分钟感应消失,造成Ⅱ度烧伤。今已两年,未见发作。
15.腮腺炎(痄腮)
李某,男,19岁,河北省泊头镇人。1974年12月13日就诊。患左耳下肿胀已3日,初发时体温高,现咀嚼困难。按以上灸法灸一次而愈。灸法:每日灸风池、听会、大迎(均为头颈部穴)各20分钟,灸脐30分钟。如为一侧患病则只灸患侧。发热时,先灸风门、阳陵泉各25分钟,否则会引起头晕。
16.牙齿痛
随左右所患,肩尖微近后骨缝中,小举臂取之,当骨解陷中,灸五壮。予目睹灸数人皆愈。灸毕,项大痛,良久乃定,永不发。予亲病齿,百方治之皆不验,用此法灸遂瘥。
有老妇人旧患牙疼,人教将两手掌交叉,以中指头尽处为穴,灸七壮,永不疼。恐是外关穴也。穴在手少阳去腕后二寸陷中。泉司梢子妻旧亦苦牙疼,人为灸手外踝穴近前此子,遂永不疼。但不知《备急千金要方》所谓外踝上者,指足外踝耶?手外踝耶?识者当辨之。
辛帅旧患伤寒,方愈食青梅,既而牙疼甚。有道人为之灸屈手大指本节后陷中,灸三壮。初灸觉病牙痒,再灸觉牙有声,三壮痛止。今二十年矣。恐阳溪穴也。《铜》云:治齿痛,手阳明脉入齿缝中。左痛灸右,右痛灸左。
齐中大夫病龋齿,臣意灸其左大阳明脉,即为苦参汤,日嗽三升,出入五六日,病已。得之风,及卧开口,食而不嗽。
路某,男,51岁,住天津市南开区大水沟。于1969年10月15日以左下齿疼痛难忍,不能进食来诊。予灸左下关60分钟,痛减;再灸左合谷60分钟,痛止而愈。
马某,男,成年,住天津市和平区潼关道。于1969年9月以牙痛伴牙龈肿来诊。予灸患侧中泉穴(在阳溪与阳池之间取穴)30分钟,牙痛立止,牙龈肿也消退。
17.鼻干
执中母氏久病鼻干,有冷气。问诸医者,医者亦不晓,但云病去自愈。既而病去亦不愈也,后因灸绝骨而渐愈。执中亦尝患此,偶绝骨微痛而著艾,鼻干亦失去。初不知是灸绝骨之力,后阅《备急千金要方》有此症,始知鼻干之去因绝骨也。
18.鼻衄
有兵士患鼻衄不已,予教令灸此穴(囟会穴)即愈。有人久患头风,亦令灸此穴即愈。但《铜人》《明堂经》只云主鼻塞、不闻香臭等疾而已,故予书此以补其治疗之阙。(此穴:指囟会穴。)
执中母氏忽患鼻衄,急取药服,凡平昔予人服有效者皆不效。因阅《集效方》云:口鼻出血不止,名脑衄,灸上星五十壮。尚疑头上不宜多灸,只灸七壮而止。次日复作,再灸十四壮而愈。有人鼻常出脓血,予教灸囟会亦愈。则知囟会、上星皆治鼻衄云。
韦某,男,成年。左侧鼻中隔潮红肿胀,有血痂,时有少量出血。两侧合谷及手三里压痛(+),左强右弱。熏灸左手三里,灸感基本是沿手阳明经前进,每次鼻腔发热,有蚁行感,清涕增加。共灸10次,症状消失。
钱某,男,16岁。双侧鼻中隔潮红肿胀,左重右轻,时有少量出血,头昏沉,已有两月余。通天处酸痛应手、左(+),右(±)。直接灸左通天,灸感直下至左鼻,再至右鼻,鼻腔发热,感应消失后停灸。以后每日加灸10壮,5日后,鼻腔潮红与肿胀大减,灸疮愈合,出血亦完全停止。
19.副鼻窦炎
李某,男,成年。慢性副鼻窦炎,引起偏头痛已4年,大椎尖压痛(++),用直接灸,造成灸疮。以后又在原处每周灸五壮以做加强。3个月后,灸疮愈合,症状基本消失,半年后又有轻度偏头痛,其他症状未再见,亦未再灸。
葛某,男,成年。上感引起副鼻窦炎,眉棱骨痛,鼻塞,有脓血分泌物,体温38.5摄氏度。吹灸大椎,灸感并未扩布。约20分钟后,忽然鼻塞顿通,头痛亦减,停灸后,体温下降1摄氏度。次日上午症状又见回升,但较轻。又续用原法4次,排出大量积脓而停灸。
吴某,女,成年。上感引起上颌窦炎,左颧肿胀,流浓涕,未发现反应穴。乃直对左颧用熏灸,10余分钟后,灸感进入痛区,感应消失后停灸。当时轻快,2次全消。
20.暴喑
一男子年近50岁,久病痰嗽,忽一日感风寒,食酒肉,遂厥气走喉,病暴喑。予灸足阳明别丰隆二穴各三壮,足少阴照海穴各一壮,其声立出。信哉,圣经之言也。仍以黄芩降火为君,杏仁、陈皮、桔梗泻厥气为臣,诃子泻逆,甘草和元气为佐,服之良愈。
21.喉痹
一人患喉痹,痰气上攻,咽喉闭塞,灸天突穴五十壮,即可进粥,服姜附汤,一剂即愈,此治肺也。一人患喉痹,颐颔粗肿,粥药不下,四肢逆冷,六脉沉细。急灸关元穴二百壮,四肢方暖,六脉渐生,但咽喉尚肿,仍令服黄药子散,吐出稠痰一合乃愈,此治肾也。一人患喉痹,六脉细,余为灸关元二百壮,六脉渐生。一医曰:此乃热证,复以火攻,是抱薪救火也。遂进凉药一剂,六脉复沉,咽中更肿。医计穷,用尖刀于肿处刺之,出血一升而愈。盖此证忌用凉药,痰见寒则凝,故用刀出其肺血,而肿亦随消也。
一人患喉痹,颐领粗肿,粥药不下,四肢逆冷,六脉沉细,急灸关元穴二百壮,四肢方暖,六脉渐生。但咽喉尚肿,仍令服黄药子散,吐出稠痰一合乃愈。此治肾也。
22.急性结膜炎
王某,男,成年。双侧急性结膜炎,眼睑轻度水肿,睑缘奇痒。吹灸左合谷,次指先发麻,随即全身发麻,在麻感之中,有一线循手阳明经上行,由肩上颊,面部特别发热,继而眼睑上下皆发热,双目清爽,两次而愈。
凌某,男,成年。双侧急性结膜炎。吹灸左合谷,约5分钟后,感传呈线状向上扩布,于行抵阳溪处即折入太渊,循手太阴经上行,由腋前缘上肩,先入左目,待左目感应停止后再至右目,双目清凉。共3次,全消。
王某,男,成年。双侧急性结膜炎。吹灸右合谷,感传由手阳明经上行至肩后,分为两支,一支由头先入右目,在目内做蚁行盘旋。另一支自腋前入胸,在乳上方横行进入胸骨中线,自喉头深入先入上齿,上齿微有酸痛感,继而扩及下齿,满口舒适。再向上入左目。约数分钟后全身皆有氤氲之气,且微微出汗,竟一次而愈。
吴某,女,成年。双侧急性结膜炎,神道压痛(++),左右心俞压痛(+)。熏灸神道,灸感行抵大椎上方时,即分为左右两支分抵双目。3次全退。
赵某,男,成年。右眼急性结膜炎。吹灸大椎,感传发生迟缓,改取右耳尖,直接灸三壮,一次而愈。
陈某,男,成年,右眼急性结膜炎,红肿充血严重。吹灸右太阳,灸感迅即入眼球,发生酸胀及舒适感。15分钟后停灸。共3次,全消。
邱某,男,成年,双侧球结膜及睑结膜充血肿胀,已用过抗生素多日未效,来诊时,试行在光明与地五会按索,果然双侧均有压痛,即于左右光明同时熏灸,5分钟后,灸感即沿下肢外侧从胁肋上传,由腋前线上行入目,眼球内部有跳动感,两次后肿胀基本消退。光明与地五会压痛仍存,但较轻,未再灸,6日后又复发,再灸两次全消。
23.角膜溃疡
陆某,女,成年。左眼角膜溃疡(仅有针头大小),轻度巩膜充血,疼痛多泪,神道及左右心俞压痛(+)。重灸左心俞,先觉灸处周围有清凉感,诉说好像刚涂过薄荷油,继而好像一股冷风自灸处向上扩布,经由脑后而至左眼,眼内也有清凉感。第2次,仍用原法,凉感如前。共2次,溃疡与充血竟完全消失。
24.睑腺炎
穆某,住天津市和平区林西路。于1969年5月31日来云,邻居一女学生,患睑腺炎,眼睑肿痛甚,询问灸法。嘱每日灸患处30分钟。只灸2天,告愈。
魏某,男,65岁,住天津市南开区大水沟。1973年4月25日因右下眼睑患睑腺炎来诊。嘱自灸支正穴,每日灸25分钟。只灸2天,告愈。
洪某,男,成年,左上眼睑睑腺炎,在至阳上方稍偏左侧有一小红点,如芝麻大小,稍高于皮肤,指压不褪色,有压痛。用熏灸,灸感沿脊柱左侧自左耳上方进入病眼,患处充满热感,持续约10分钟,感应消失后停灸。一次后红肿即消退,略出脓汁而愈(也可直对小红点或压痛穴用三棱针挑破挤出血液,更为简捷有效)。
25.睑板腺囊肿
丁某,男,成年。右上眼睑出现硬结一处,如黄豆大小,表皮不变色,翻转下睑见有一红肿充血区(睑板腺囊肿),至阳压痛(+)。熏灸,灸感上传至大椎,即经右耳上方向右眼行进,当到达目外眦后即隐约消失。3日后随访,已一次而消。
26.泡性眼炎
侯某,女,16岁。双眼球作胀,巩膜红肿充血,并有紫色扁平结节,双侧上下眼睑水肿与眼圈红晕。泡性眼炎症状具备。吹灸大椎,灸感经头顶正中约当前顶穴处分为两支进入双目。待感应完毕,胀痛当即减轻,共3次,全消。
27.化脓性中耳炎
张某,男,21岁。右耳慢性中耳炎,急性发作。第4胸椎压痛(+),手三里压痛右(+),左(+)。先对第4胸椎熏灸,感传上至大椎即斜向右耳行进,耳道深处发痒发热,感异常舒适,喉头也有痒热感。第二次仍用原法,感应如前。又对外耳道吹灸1次,症状即完全被控制,未续灸。
28.外耳道炎
童某,男,成年,游泳时水入耳中,外耳道感染肿胀,耳郭周围也微肿,手不可近。直对外耳道吹灸,当热流注入耳中后,连声称快,一次而愈。
韦某,男,成年。游泳时水入左耳中,外耳道感染,流黄水,发痒,有微热。全身不适。左心俞压痛(++),神道压痛(+),熏灸左心俞,灸感上传至耳后,未明显进入耳中,灸至10余分钟后,耳部大感轻快。全身凉爽。共3次,症状全失。
29.耳鸣
李某,男,成年,左耳轰轰作响,连续不断,已有六七天。左心俞压痛(++),神道压痛(+),熏灸左心俞,灸感沿脊柱左侧上传,行抵大椎附近,即斜行折入左耳。左耳深处发热,并吱吱作响,感应消失后停灸,耳鸣当即减轻。5小时后又恢复原有症状,再用原法,共5次,逐步减轻而停灸。
30.内耳作痒
姚某,男,成年。双耳深处发生奇痒,喉头也发痒,夜间尤剧,不能安眠,痛苦万状,已有十余日。直对外耳道口吹灸,先吹左耳,痒减,喉头痒亦减。再吹右耳,觉热流直奔喉头,喉耳痒均立止。一次而愈,未再发。
31.胃痛
福建漳州社员梁风池1930年报告:吴鹏,男,29岁。忽患胃痛,生用陈艾为之灸中脘、天枢、足三里各3壮,痛立止。
张仲文疗卒心痛,不可忍,吐冷酸水。灸足大趾,次趾内横纹中各1壮,炷如小麦,立愈。
窦材治一人,慵懒,饮食即卧,致宿结于中焦,不能饮食,四肢倦怠,令灸中脱五十壮,服分气丸、丁香丸即愈。
王某,男,43岁,2008年12月初诊。患者胃脘不适1年余,近3个月消瘦,经胃镜检查为萎缩性胃炎。现症:胃脘胀痛,纳呆,嗳气,神疲乏力,舌淡,苔白滑,脉细弱。证属脾虚不运,气滞湿阻。治宜健脾和胃。治用化脓灸疗法。取穴:中脘、章门、脾俞、足三里,每天1次,每穴7~9壮,10天左右,患者腹痛除,食欲增。坚持施灸3个月,症状完全消失,胃镜检查未见异常。
钱某,男,49岁,工人,反复胃脘疼痛10年余,近日加重。胃镜检查诊断为胃溃疡。曾经中西药物治疗,效果不佳。诊见胃脘隐痛,食后疼痛加剧,脘腹胀满,嗳气,恶心,反酸,口干而喜热饮,大便稀薄,舌质淡,苔白腻,脉细弦。诊断为胃脘痛(脾胃虚弱,寒湿中阻),治以健脾除湿,散寒止痛。取内关、中脘、足三里、章门、脾俞、胃俞、三阴交和梁门。以上穴位除中脘以外,均取双侧,以药锭灸之。两组穴位交替使用,每天1次,每穴5壮,10次为1个疗程,疗程间休息3天。经治疗2个疗程后,诸症消失,复查胃镜,胃溃疡已愈合。
陈某,男,47岁。2013年3月21日初诊。反复上腹部疼痛、胀满1年余,加重4天。患者于1年前因饮食不节致腹部胀满疼痛,便秘,需服泻药方可解出,在当地诊断为急性胃炎,予抗感染、调节胃肠菌群、营养疗法等治疗,症状可稍缓解。之后上症反复发作,时轻时重,曾查胃镜示“慢性浅表性胃炎”。4天前因过食生冷,诸症复发加重。现症:胃脘部胀满疼痛,进油腻食物后加重,脘闷不舒,腹胀,便秘,3~4天一行,服果导片方可解出。纳差,面色萎黄,肢倦乏力,夜寐欠安,小便可。舌淡红,苔薄白,脉沉细。诊断为“胃脘痛”。证属脾胃亏虚。治以补脾益气,和胃止痛。取穴:中脘、下脘、四白、梁门、天枢、大横、气海、脾俞、胃俞、大肠俞、足三里、阴陵泉、三阴交、内关、公孙。针刺补法。针后于中脘、下脘、天枢、气海、脾俞、胃俞、大肠俞等穴采用脾虚方(黄芪、川芎、党参、白术、陈皮、干姜、白豆蔻、甘草等)研末制成的药饼行隔药饼灸,每穴3壮。治疗3次后,胃痛消。仍腹胀、便秘,继针中脘、天枢、大横、气海、大肠俞、足三里、上巨虚、支沟穴,隔药饼灸中脘、天枢、气海、脾俞、大肠俞穴。10次后,腹胀消,大便通,病告愈。
32.反胃
有老妇人患反胃,饮食至晚即吐出,见其气绕脐而转。予为点水分、气海并夹脐边两穴。既归,只灸水分、气海即愈,神效。
余尝治一姻家子,年力正壮,素日饮酒,亦多失饥伤饱。一日偶因饭后胁肋大痛,自服行气化滞等药,复用吐法,尽出饮食,吐后逆气上升,胁痛虽止,而上奎胸膈,胀痛更甚,且加呕吐。余用行滞破气等药,呕痛渐止,而左乳胸肋之下,结聚一块,胀实拒按,脐腹隔闭,不能下达,每于戌、亥、子、丑之时,则胀不可当。因其呕吐既止,已可用下,凡大黄、芒硝、棱、羲、巴豆等药,以及萝卜子、朴硝、大蒜、橘叶捣置等法,无所不尽,毫不能效,而愈攻愈胀,因疑为脾气受伤,用补尤觉不便,汤水不入者凡二十余日,无计可施,窘剧待毙,只得用手揉按其处。彼云肋下一点,按着则痛连胸腹,细为揣摸,则正在章门穴也。章门为脾之募,为脏之会,且乳下肋间,正属虚里大络,乃胃气所出之道路,而气实通于章门,余因悟其日轻夜重,本非有形之积,而按此连彼,则病在气分无疑也。但用汤药,以治气病,本非不善,然经火则气散,而力有不及矣。乃制神香散,使日服三四次,兼用艾火灸章门十四壮,以逐散其结滞之胃气,不三日胀果渐平,食乃渐进,始得保全,此其证治俱奇,诚所难测。本年春间,一邻人陡患痛胀隔食,全与此同,群医极尽攻击,竟以致毙,是真不得其法耳,故录此以为后人之式。
33.噎膈
淡安治锡城李佩秋君之夫人胃脘胀痛,食不得入,水饮尚可容纳少许,病经年余,体瘦面黑,脉细舌芒,脐旁动气筑筑。水饮不能下者7日余,势极危殆,为刺脾俞、中脘、足三里,三穴并灸之,经10余次之灸治,病竟痊愈。
34.呃逆
娄东,吴大令梅顿先生弟也。因设酬劳之宴,劳倦惫甚。其夕神昏肢倦,俄而发呃。沈曰:劳复发呃,当施温补无疑,虚气上逆,其势方张,恐汤药未能即降,须艾熳佐之为妙。一友于期门穴一壮即缓,三壮全除,调补而瘥。
陈良甫治许主簿痢疾呃逆不止,诸药无效,灸期门穴不三壮而愈。
一人得伤寒证,七日热退而呃大作。举家彷徨。虞诊其脉,皆沉细无力,人倦甚。以补中益气汤大剂加姜附,一日三帖,兼灸气海、乳根,当日呃止,脉亦充而平安。
35.泄泻
予尝久患溏利,一夕灸三七壮,则次日不如厕,连数夕灸,则数日不如厕,足见经言主泄利不止之验也。又予年逾壮,觉左手足无力,偶灸此而愈。
昔维阳府判赵显之,病虚羸,泄泻褐色,乃洞泄寒中证也。每闻大黄气味即注泄。余诊之,两手脉沉而软,令灸水分穴一百余壮,次服桂荃甘露散、胃风汤、白术丸等药,不数月而愈。
一人患暴注,因忧思伤脾也。服金液丹、霹雳汤不效,盖伤之深耳。灸命关二百壮,小便始长,服草神丹而愈。
虞恒德治一人泄泻三日垂死,为灸天枢、气海二穴愈。
绍兴社员徐仁勇1931年报告:近邻张氏,47岁,症状腹痛下痢,苔白腻,脉细,为灸天枢、关元,痛立止。助治香连丸6克,痊愈。
上海社员徐春为报告:顾小宝,男,3岁。因不按时按量饮食,致成腹泻,已经3日,时常呕吐,哭声微弱,不思食乳,坐卧不安。1952年7月27日,念盈药条灸中脘、天枢、关元、脾俞、胃俞、大肠俞各1分钟,见效。7月28日,灸同前,痊愈。
南通社员张慎陶报告:生岳母之胞妹黄陈延文,37岁。1950年9月8日来诊。自诉1个月前腹痛肠鸣,不时腹泻,暴注直下,便后痛止。现在容颜憔悴,虚倦至极。乃用念盈药条灸足三里以升阳,天枢以调理肠胃,三阴交以滋阴健脾。5分钟后,患者即觉一股氤氲温热药力直达病灶,舒畅莫名。2次竟霍然而愈。
1927年,苏州临顿路王翁曰芳,年五十余,患泻已四年,日夜五六行,精神困惫,每觉肠鸣腹痛,则急如厕,一泄即止,逾二三时再行。其哲君瑞初与余善,邀余诊治。脉濡细,知为脾气下陷。《黄帝内经》所谓“清气在下,则生飧泄”。一切健脾止涩之品,皆以遍服,近用阿芙蓉膏暂求一时之安稳,因知非药石可奏效。乃云:“此症能忍住半小时之痛苦者则可治。”告以故,允之。即为灸关元、天枢、脾俞、百会四穴,各十余壮,竟一次而愈。
李某,男,50岁。2013年7月3日初诊。大便溏泄1年余,加重半个月。患者于1年前因常暴饮暴食,常吃夜宵,渐觉大便时溏,每天数次,自服肠康片可缓解。诊断为“急性胃肠炎”。经抗感染等对症支持治疗,病情好转,呕吐止,但仍大便溏稀,不成形,时呈水样,每天3~5次,伴腹痛,痛则泻,泻后则安,纳一般,夜寐可,小便调。舌淡,苔薄白腻,脉细。继诊为泄泻,证属脾胃虚弱证。治以健脾益气,湿中止泻之法。取穴:天枢、关元、神阙、脾俞、大肠俞、阴陵泉、足三里、上巨虚、三阴交。其中天枢、关元,神阙、脾俞、大肠俞穴采用参苓白术散方(党参、白术、茯苓、莲子、陈皮、白扁豆、山药、砂仁、薏苡仁、甘草等)研末制成的药饼行隔药饼灸,每穴3壮。阴陵泉、足三里、上巨虚、三阴交穴采用针刺捻转补法,加温针灸。治疗15次后,大便成形,条状,质软,每天1次,无腹痛。病痊愈。
36.痢疾
浦江郑义宗患泻下昏仆,目上视、溲注、汗泄、脉大。此阴虚阳暴绝,得之病后酒色。丹溪为灸气海渐苏,服人参膏数斤愈。
一人病休息痢,余令灸命关二百壮,病愈。二日,变注下,一时五七次。令服霹雳汤二服,立止。后四肢水肿,乃脾虚欲成水肿也,又灸关元二百壮,服金液丹十两,一月而愈。
至元己亥,廉台王千户年四十有五,领兵镇涟水,此地卑湿,因劳役过度,饮食失节,至秋深,疟痢并作,月余不愈,饮食全减,形容羸瘦,乘马轿以归。时已仲冬,求予治之,具陈其由,诊得脉弦细而微如蛛丝,身体沉重,手足寒逆,时复麻痹,皮肤痂疥,如疠风之状,无力以动,心腹痞满,呕逆不止,此皆寒湿为病。久淹,真气衰弱,形气不足,病气亦不足,阴阳皆不足也,针经云:阴阳皆虚,针所不为,灸之所宜。《黄帝内经》曰:损者益之,劳者温之。十剂云:补可去弱。先以理中汤加附子,温养脾胃,散寒湿,涩可去脱,养脏汤加附子,固肠胃,止泻痢,仍灸诸穴以并除之。经云:府会太仓,即中脘也。先灸五七壮,以温脾胃之气,进美饮食。次灸气海百壮,生发元气,滋荣百脉,充实肌肉。复灸足三里,胃之合也,三七壮,引阳气下交阴分,亦助胃气。后灸阳辅二七壮,接续阳气,令足胫温暖,散清湿之邪。迨月余,病气去,渐平复,今累迁侍卫亲军都指挥使,精神不减壮年。
37.疝气
赵雪山,因劳后,五更起早感寒,疝气痛不可忍,憎寒战栗,六脉微而无力。以五积散加吴茱萸、小茴香,又予蟠葱散俱不效。后以艾灸之,将患人两脚掌相对,以带子绑住,两中趾合缝处,以艾炷麦粒大灸七壮。灸完痛止,神效。
齐北宫司空命妇出于病,众医皆以为风入中,病主在肺,刺其足少阳脉。臣意诊其脉,曰:“病气疝,客于膀胱,难于前后溲,而溺赤。病见寒气则遗溺,使人腹肿。”出于病得之欲溺不得,因以接内。所以知出于病者,切其脉大而实,其来难,是蹶阴之动也。脉来难者,疝气之客于膀胱也。腹之所以肿者,言蹶阴之络结小腹也。蹶阴有过则脉结动,动则腹肿。臣意即灸其足蹶阴之脉,左右各一所,即不遗溺而溲清,小腹痛止。即更为火齐汤以饮之,三日而疝气散,即愈。
郭察院名德麟传与葛丞相云,十余年前尝苦疝气,灸之而愈,其法于左右足第二指下中节横纹中,各灸七壮至三七壮止,艾丸不须大,如麦粒而紧实为上,太大恐疮难将息,旬日半月间不可多步履,仍不妨自服它药。渠灸后至今不发。葛甥子纲尝依此灸之,亦验!(左右足第二指下中节横纹中:奇穴独阴。)
舍弟少戏举重,得偏坠之疾。有道人为当关元两旁相去各三寸青脉上灸七壮,即愈。
魏士珪妻徐病疝,自脐下上至于心皆胀满,呕吐、烦闷,不进饮食。滑伯仁日:“此寒在下焦。”为灸章门、气海愈。
项关一男子,病卒疝,暴痛不住,倒于街道;人莫能动呼张救之。张引经证之邪气客于足厥阴之络,令人卒疝,故病阴丸痛也,急灸大敦二穴,其痛立止,夫大敦穴者乃足厥阴之井穴也。
郑亨老病疝,灸之得效,其法以净草一条及麦秆尤妙,度病人两口角为一折摺断,如此三折,则折成三角,以一角安脐中心,两角在脐之下,两旁尖尽处是穴。若患在右即灸左,在左即灸右。两旁俱患,即两穴皆灸。艾炷如麦粒大,灸十四壮或二十一壮即安也。
望亭尚家桥俞长志,年近50,患少腹痛,自觉有气攻少腹。惨痛欲死,冷汗淋漓,6日未食,奄然待毙,延余诊之,曰此衝疝也,在脐下用三角灸法,及灸关元与太冲其痛立止,处金铃子散方,以善其后。
38.黄疸
一人病伤寒,至六日,微发黄,一医予茵陈汤,次日,更深黄色,遍身如栀子,此太阴证误服凉药而致肝木侮脾。余为灸命关五十壮,服金液丹而愈。
窦材治一人,遍身皆黄,小便赤色而涩,灸食窦穴五十壮,服姜附汤、全真丹而愈。
先父梦琴公话一丁家河头善生阴黄病,形寒、腰酸、食少、懒惰。为于背上用墨点至阳、脾俞二穴,嘱其妻每日用艾隔姜片各灸7壮,不半月而愈。
上海社员陆期明报告:李寿千,男,43岁,白洲人,患阴黄数载。1950年9月间来诊,为灸至阳7壮,并嘱其回家后,隔1日灸1次,至愈为止。病者如言行之,半月遂获痊愈。
39.腹胀
一人因饮冷酒、吃生菜,成泄泻,服寒凉药,反伤脾气,致腹胀。命灸关元三百壮,当日小便长,有下气,又服保元丹半斤,十日即愈。再服全真丹,永不发矣。
气短咳逆,足附皆肿,脘中痞结,三焦不通,湿困固结,牢不可破。灸脐后得痰数碗,咳喘较平,脉象略起。今日未灸,呛咳复作,夜不能寐。证势若此,上下皆虚,中空独实,攻补两难,有岌岌可危之势。姑再拟消补兼施法,尽人力而邀天相。
肺脾两伤,气短似喘,胸次结痞,按之拒手。两胁作痛,足跄皆肿。不能安卧已四日矣。《易》曰:上下不交而痞象成。痞塞中宫,上下何能接续,肿何能消,食何能进。脉象细弱如丝,有外脱之虞。人虚病实,攻补两难。勉拟灸法以尽人力。近届小暑,加意提防为要。黄连(四分)、巴豆(十三粒),二味共株烂,用红枣浆做小饼,如当十钱大,置脐上,艾绒灸之。
范郎中夫人,中统五年八月二十日,先因劳役饮食失节,加之忧思气结,病心腹胀满,旦食则呕,暮不能食,两胁刺痛。诊其脉弦而细。《黄帝针经五乱篇》云:“清气在阴,浊气在阳,乱于胸中,是以大悗。”《黄帝内经》曰:“清气在下,则生飨泄;浊气在上,则生胀,此阴阳返作病之逆从也。至夜,浊阴之气,当降而不降,胀尤甚。”又云:“脏寒生满病,大抵阳主运化精微,聚而不散,故为胀满,先灸中脘穴,乃胃之募,引胃中生发之气上行,次以此方木香顺气汤助之,忌生冷硬物及怒气,数日良愈。”
40.腹痛
薛立斋治一产妇,患虚极生风。或用诸补剂,四肢逆冷,自汗泄泻,肠鸣腹痛。薛以阳气虚寒,用六君子,姜、附各加至五钱不应,以参、附各一两始应。良久不应,仍肠鸣腹痛,后灸关元百余壮,服十全大补汤方效。
予旧苦脐中痛,则欲溏泻,常以手中指按之少止,或正泻下,亦按之,则不痛,它日灸脐中,遂不痛矣。
覃公,49岁,病脐腹冷疼,完谷不化,足肘寒逆,精神困弱,脉沉细微。灸气海、三里、阳辅,三日后,以葱熨灸疮,皆不发。复灸数壮,亦不发。十日后,全不作脓,疮干而愈。
淡安治锡城李佩秋君,腹满时痛,自利不渴,为刺中脘、天枢。足三里并灸之,即日而愈。
尹某,63岁,住天津市河北区中山路。病史:患肠痉挛多年。治疗:按肝病常规灸法灸治,显效较迟,以后改用熏灸法,将灸筒内艾药点燃后,蔽盖烟熏涌泉穴各30分钟,会阴及阴囊各60分钟,连熏7天。腹痛竟逝,按腹部亦无压痛。
41.疟疾
一人病疟月余,发热未退,一医予白虎汤,热愈甚。余曰:公病脾气大虚,而服寒凉,恐伤脾胃。病人云:不服凉药,热何时得退。余曰:《黄帝内经》云疟之始发,其寒也,烈火不能止;其热也,冰水不能遏。当是时,良工不能措其手,且扶元气,待其自衰。公元气大虚,服凉剂退火,吾恐热未去,而元气脱矣。因为之灸命关,才五七壮,胁中有气下降,三十壮痊愈。《扁鹊心书·卷上·扁鹊灸法》:“命关二穴在胁下宛中,举臂取之,对中脘向乳三角取之。此穴属脾,又名食窦穴,能接脾脏真气,治三十六种脾病。凡诸病困重,尚有一毫真气,灸此穴二三百壮,能保固不死。一切大病属脾者并皆治之。盖脾为五脏之母,后天之本,属土,生长万物者也。若脾气在,虽病甚不至死,此法试之极验。”
有人患久疟,诸药不效,或教之以灸脾俞,即愈。更一人亦久患疟,闻之,亦灸此穴而愈。盖疟多因饮食得之,故灸脾俞作效。
艺人金钗,女,40岁,患者觉背部时有一团冰冷之物。作疟疾四处求医,治疗无效。无恶寒发热及汗出,头困重,身体沉重,精神不振,面色无华,手足冷,舌淡胖,脉沉小。辨证:阳虚似疟,治通督温阳。取大椎直灸5壮,灸后自觉身体顿轻,自述灸前似一团冰冷云雾罩住一样,灸后即似拨云见日,顿觉晴朗,次日再灸陶道5壮而愈。
42.急性肾炎
王某,男,4岁,住天津市河北区中山路。1965年4月15日初诊。症状:患者于月初出现眼睑水肿及下肢肿,小便色深黄,含有白色沉淀物,经天津儿童医院诊为急性肾炎。治疗:1日,肾俞、天枢各灸20分钟;2日,京门、气海、关元各灸20分钟。以上二日穴循环灸,每日加灸脐20分钟。灸后小便色渐变浅,水肿渐消退,灸至1个月,去儿童医院复查,证明已痊愈。
43.水肿
有人因入水得水肿,四肢皆肿,面亦肿。人为灸水分并气海,翌日朝,视其面如削矣。
王执中曰:有里医为李生治水肿,以药饮之不效。以受其延待之勤,一日忽为灸水分与气海穴,翌早观其面如削矣,信乎水分之能治水肿也。《明堂》故云:若是水病灸大良,盖以此穴能分水不使妄行耳。但不知《明堂》又云:针四分者,岂治其他病,当针四分者耶。水肿唯得针水沟,若针余穴,水尽即死,此《明堂》所戒也。庸医多为人针水分,杀人多矣。若其他穴,亦有针得瘥者,特幸焉耳,不可为法也。或用药则禹余粮丸为第一,予屡见人报验,故书于此,然灸水分,则最为要穴也。
丹溪一人秋冬患肿,午前上甚,午后下甚,口渴乏力,脉涩弱,食减。此气怯汗不能自出,郁而为痪。遂灸肺俞、大椎、合谷、水分,用葛根、苏叶、白术、木通、海金沙、大腹皮、茯苓皮、厚朴、陈皮、黄芪、甘草,渐愈。
44.梦遗
有士人年少,觅灸梦遗。为点肾俞酸痛,其令灸而愈。则不拘老少,肾皆虚也。古人云百病皆生于心。文云:百病皆生于肾。心劳生百病,人皆知之。肾虚亦生百病,人未知也。盖天一生水,地二生火,肾水不上升,则心火不下降,兹病所由生也。人不可不养心、不爱护肾乎。
45.阳痿
王某婚后半年,阳痿不举,灸关元3次,每次150壮而愈。翌年喜生一子。
46.郁证
徐某,男,18岁,因所慕不遂,患精神分裂症,忧郁型,在数人挟持下,直接灸百会,当灸至三壮时,大呼“热气钻到心里去了”。十壮后,又加灸左右心俞,又呼“热气又跑到心里去了”。灸至六七壮,诉头晕、思睡,乃停灸,放手即蒙头而睡。灸后平静6天,言语及行动均如常人。其后各种症状又见恢复,因不合作,未再灸。
陆某,女,24岁。平素精神状况正常,因夫妻不睦,加之为生计所迫,由忧郁而突发精神错乱,胡言乱语,撕衣毁物,不食不眠,已4天。每天有六七次大发作及持续不断的小发作。由数人按持乃能得诊其脉,心律高度不整,脉波前后之间差异极大,时而沉细如丝,时而洪大无伦。而当发作暂停时,仍有阻滞及早跳。如将要大发作时,先是全身筋肉跳动,继而原先本来是细小的脉搏,即出现不规则之洪大有力。熏灸左劳宫,灸感呈片状向前扩布,由腋下进入前胸,嗣而全身皆有温热感,头部并无感应。待感应减弱后,随即再熏灸左涌泉,灸感仍呈片状向前扩布,入腹后即全身温暖,汗出津津,前胸舒畅,头部仍无感应,精神大为安静。又续灸2次,并配合潜阳熄风、清心宁神中药,回娘家休养。一年后随访未复发。
予旧患心气,凡思虑过多,心下怔忪,或至自悲感慨,必灸百会,则以百会有治无心力,忘前失后证故也,兼服镇心丹。
执中母氏久病,忽泣涕不可禁,知是心病也,灸百会而愈。执中凡遇忧愁凄怆,亦必灸此。有此疾者,不可不之信也。
一人年十五,因大忧大恼,却转脾虚,庸医用五苓散及青皮、枳壳等药,遂致饮食不进,胸中作闷。余令灸命关二百壮,饮食渐进。灸关元五百壮,服姜附汤一二剂,金液丹二斤,方愈。方书混作劳损,用温平小药,误人不少,悲夫。
一人功名不遂,神思不乐,饮食渐少,日夜昏默已半年矣。诸医不效。此病药不能治。令灸巨阙百壮,关元二百壮,病减半。令服醇酒,一日三度,一月全安。盖醺酣忘其所幕也。
47.过敏性紫癜
张某,男,9岁。2012年2月21日来诊。患者家长代述:孩子双下肢瘀斑4天,在当地人民医院诊断为过敏性紫癜。口服中西药物效果不显,经朋友介绍来此就诊。检查:双下肢0.7厘米×0.7厘米瘀斑40多处,左足背大片青紫,但无扭伤及外伤史,患者活动自如,舌红少苔,血小板3.2×105/升(询问得知患者1年前装修过室内)。治疗:补益气血、活血化瘀。用直接灸法。取穴:身柱、膈俞。每日1次,每穴灸7壮。3日后瘀斑渐退,5日后瘀斑退净,10日后痊愈,恢复上学。
48.便血
治下血不止:量脐心与脊骨,平于脊骨上灸七壮即止。如再发,即再灸七壮,永除根本。目睹数人有效。予尝用此灸人肠风,皆除根本,神效无比。然亦须按其骨突处酸疼方灸之,不疼则不灸也。
49.痰饮
淡安治苏城饮马桥吕某,面黄肿,不咳而痰多,肌肉间不时疼痛,此痛彼止;痛无定处,略痰多则痛减,少则痛甚,西医治疗效果不显,来寓诊,按脉濡细苔白滑,曰湿痰流走筋肉也,为针脾俞、中脘、关元、丰隆四穴并灸之,以后日灸1次,5日而大效,连灸半月而痊愈。
50.自汗
一人额上时时汗出,乃肾气虚也(阳明热,则额上出汗,常人多有此症,未可均断为肾虚也,然凡病皆有虚实,对症园融,幸勿执一),不治则成痨瘵,先灸脐下百壮,服金液丹而愈。
十二回港陈德隆曾谓余曰,昔年患春温病后,自汗不止,药石无灵,遇一摇圈铃行医者过,便治之彼,令我两手露被外,掌向上,彼用灯芯蘸油燃着,猝烫两手腕后寸许,我顿惊急缩手,觉汗已止矣;自此遂愈,举作以烫处示余,犹隐约辨出有一小白斑,适阴郄穴处也。
一人每日四五遍出汗,灸关元穴亦不止,乃房事后,饮冷伤脾气,复灸左命关百壮。一人额上时时汗出,乃肾气虚也,不治则成痨瘵,先灸脐下百壮,服金液丹而愈。
51.厥证
一妇人时时死去,已二日矣,凡医作风治之,不效,中脘五十壮即愈。
李士材治吴门周复庵,年近五旬,荒于酒色,忽头痛发热。医以羌活汤散之,汗出不止,昏晕不醒。李灸关元十壮而醒。
窦材治一人,因大恼悲伤得病,昼则安静,夜则烦闷,不进饮食,左手无脉,右手沉细。世医以死证论之,窦曰此肾厥病也,因寒气客肝肾二经。灸中脘五十壮,关元五百壮,每日服金液丹、四神丹。至七日,左手脉生,少顷,大便下青白脓数升许,全安。此由真气大衰,非药能治,唯艾火灸之。此证非灸法不愈,非丹药不效。二者,人多不能行,医人仅用泛常药以治,其何能生?
陈斗岩治妇人,病厥逆,脉伏,一日夜不苏,药不能进。陈视之,曰:可活也。针取手、足阳明(手阳明大肠合谷穴,足阳明胃厉兑穴),气少回。灸百会穴,乃醒。初大泣,既而曰:我被数人各执凶器逐,潜入柜中,闻小儿啼,百计不能出。又闻击柜者,隙见微明,俄觉火燃其盖,遂跃出。其击柜者,针也。燃柜盖者,灸也。
杨某,男,4岁。患儿在一天深夜,突然仰卧地不起,面色苍白,两目闭合,手足逆冷,鼻息已无,脉绝,说明阳气欲绝。宜急回阳救逆。处方:神阙。治疗经过:纳盐于脐中,上置姜片,以艾炷灸治,促使开窍复苏。10余壮后,即见患儿鼻翼翕动,嘘气一声,似有所觉。继续灸治共30余壮,面色转变,两目张开,手足渐温,脉搏复起,呼吸亦趋于正常。再予灸治足三里补中益气,调理脾胃功能,以善其后。按:赵氏认为凡是阳气欲绝之证,均属灸治适应范围。只要生机尚存,按上法灸治,即能起到转危为安之功。
52.厥冷
保义郎顿公苦冷疾三年,至于骨立。一日,正灼艾而翁来,询其病源,顿以实告。令撤去。时方盛暑,俾就屋开三天窗,于日光下射,使顿仰卧,揉艾遍铺腹上,约十数斤,乘日光灸之。移时,热透脐腹不可忍。腹中雷鸣,下泄,口鼻间皆浓艾气,乃止。明日,复为之。如是一月,疾良已。仍令满百二十日,自是宿疴如洗,壮健如少年时。翁曰:此孙真人秘诀也。世人但知灼艾而不知点穴,又不审虚实楚痛,耗损气力。日者,太阳真火。艾既遍腹且久,徐徐照射,入腹之功极大。但五、六、七月为上,若秋冬间,当以厚艾铺腹,蒙以棉衣,熨斗盛灰火慢熨之,以闻浓艾气为度,亦其次也。其术甚奇,而中理皆类此。
一妇人,产后发昏,二目滞涩,面上发麻,牙关紧急,两手拘挛,窦曰此胃气闭也。胃脉挟口环唇,出于齿缝,故见此症。令灸中脘五十壮,即日愈。
53.肩胛神经痛(肩背痛)
何某,男,46岁。患肩背痛,登门求治,生为灸膏肓俞、阳陵、绝骨、大杼,背上即觉微温,疼痛十去八九。次日仍灸前穴,其痛若失。秋风起后,肩背痛病又起。生乃毛遂自荐,为灸肩髃、曲池、膏肓俞及痛处。只灸了2次,病不复发。灸术诚伟大哉。
予尝于膏肓之侧,去脊骨四寸半,隐隐微疼,按之则疼甚。谩以小艾灸三壮,即不疼。它日复连肩上疼,却灸肩疼处愈。方知《备急千金要方》阿是穴犹信云。予每遇热,膏肓穴所在多出冷汗,数年矣,因灸而愈。
予中年每遇寒月,肩上多冷,常以手掌心抚摩之。夜卧则多以被拥之,仅能不冷,后灸肩髃,方免此患。盖肩髃系两手之安否,环跳系两足之安否。不可不灸也。
肩背酸疼,诸家针灸之详矣。当随病症针灸之,或背上先疼,遂牵引肩上疼者,乃是膏肓为患。千金外台固云按之自觉牵引于肩中是也。当灸膏肓俞,则肩背自不疼矣。予尝肩背痛,已灸膏肓,肩痛犹未已,遂灸肩井三壮而愈。以此知虽灸膏肓而他处亦不可不灸云。
54.肩背冷
予中年每遇寒月,肩上多冷,常以手掌心抚摩之,夜卧则多以被拥之,仅能不冷。后灸肩髃方免此患。盖肩髃系两手之安否,环跳系两足之安否,不可不灸也。
严某,女,50岁,科技干部。4年来脊背发凉如敷冰。心中寒战,四肢发凉并伴有失眠、自汗、纳呆等症,经各种方法治疗,效果不佳,特从云南来京求治。于1983年11月收住院,单纯用上法灸身柱穴1次后,背凉减轻,已无寒战,5次后背凉消失,共治疗10次,诸症亦逐渐好转,2周后病愈出院。
55.肢挛
有贵人手中指挛已而无名指、小指亦挛。医为灸肩髃、曲池、支沟而愈。支沟在腕后三寸。或灸风疾,多有不灸支沟,只灸合谷云。
56.痛风
刘某,男,44岁。2007年4月4日就诊。患者患痛风症,发病部位在单侧第1跖趾核骨周围,有时在双侧同一部位。饮食不慎时极易诱发,不敢进食高嘌呤饮食、酒类、肥甘辛辣等食品。发病时核骨周围红肿,活动受限,起病突然,常在夜间发作,疼痛难忍,经多处治疗,服多种方药无效。方法:用生姜泥(新鲜生姜搅碎成泥)敷患处,较大艾炷施灸。取穴:大椎、足三里、商丘及阿是穴。经过几次治疗后,红肿逐渐消失,尿酸恢复正常,疼痛缓解,3~4个月后痊愈。饮食不需忌口,生活质量提高,患者很高兴。
57.外股皮下神经痛(大腿痛)
河北安国社员贾景星报告,王泽九之女孩,25岁,1932年春患右腿疼痛,初以为小恙,毫不介意,延至秋末,竟至寸步难行。因属至交,乃往诊焉。视其脉,沉细而迟。痛处在股之外侧,环跳之下,风市之上,不肿,亦不变色。念盈药条灸风市、阴市、阳陵、绝骨、昆仑。嘱其家人曰:此病不必针,重在多灸,频频灸之可也。1周后家人来云已愈大半矣。半月后,痊愈矣。
58.膝关节痛
舍弟行一二里路,膝必酸疼不可行,须坐定以手抚摩久之,而后能行。后因多服附子而愈。予冬月膝亦酸疼,灸犊鼻而愈。以此见药与灸不可偏废也。若灸膝关三里亦得。但按其穴酸疼,即是受病处。灸之不拘。
侯某,女,57岁。2015年12月21日初诊。主诉:两膝关节肿胀,疼痛,左侧为甚10年,加重1月余。现病史:10余年前,患者四季经常骑摩托车出行,日久现两膝关节肿胀、反复疼痛。平日双下肢寒凉不舒,晨僵,活动受限。曾于当地某医院拍X线摄片显示关节面不规则,关节间隙变窄,胫骨负重面磨损,骨质边缘有增生反应,提示:膝关节炎;骨质增生;滑膜增生。查血常规、血沉均在正常范围。1个月前,患者由于跑动过度,见两膝关节周围漫肿,疼痛加剧,西药治疗效果不佳。刻诊:双侧膝关节肿胀疼痛,局部皮肤颜色无改变,双下肢触之寒凉,得温痛减。患者体胖,精神可,纳眠好,二便正常。舌质淡,苔薄白,脉沉滑。诊断:痹证(风寒闭阻型)。治则:温经散寒,通络止痛。治法:艾灸箱透灸两膝关节,每次使用艾条1根,等分为6段,一端点燃后均匀放置于艾灸箱中,嘱患者两腿并拢,将艾灸箱放置在两膝关节上方,用布将艾灸箱四周包严,防止漏烟,灸治时间约30分钟。透灸后膝关节局部皮肤潮红,自述热感从膝关节向下肢传导直至足心。每日施灸1次,周末休息,2周为1个疗程。治疗2个疗程后,患者自觉下肢寒凉不舒症状减轻,膝关节肿胀症状基本消失,疼痛症状较之前有所好转。3个月后电话随访,未见复发。
59.足躄
《佗别传》曰:有人病两脚躄不能行,舆诣佗。佗望见云:“已饱针灸服药矣,不复须看脉。”便使解衣,点背数十处,相去或一寸,或五寸,纵邪不相当。言灸此各十壮,灸创愈即行。后灸处夹脊一寸,上下行端直均调,如引绳也。
一老人腰脚痛,不能步行,令灸关元三百壮,更服金液丹强健如前。
60.痿证
一人身长五尺,因伤酒色,渐觉肌肉消瘦,予令灸关元三百壮,服保元丹一斤,自后大便滑,小便长,饮食渐加,肌肉渐生,半年如故。
又一痿证病人,双下肢瘫痪,二便失禁月余,先取阳明经穴刺之未效,经灸关元穴,每次100壮,每10日1次,3次而愈。
61.腰痛
戊戌年八月,淮南大水,城下浸灌者连月,予忽脏腑不调,腹中如水吼数日,调治得愈。自此腰痛不可屈折,虽颊面亦相妨,服遍药不效,如是凡三月。予后思之,此必水气阴盛,肾经感此而得,乃灸肾脆三七壮,服此药糜茸丸瘦。
胡定一报告:古明玉之妻赵氏,21岁,腰疼不能俯仰。云于5年前在田间劳作,觉腰部忽然奇痛,1小时后,又若无病然。嗣后时发时止。近2年,腰部疼痛无宁日,并在第2椎上,椎骨突出如鸡子大,同时腰部反张,一切动作失常态矣。今岁(1933年)来诊。生用我社创制之念盈药条,为灸腰俞、命门、肾俞穴2次后,病人喜出望外已能俯仰自如矣,连灸7次,霍然而痊。
王叔权舍弟腰疼,出入甚艰。予用火针微微频刺肾俞,则行履如故。初不灸也。屡有人腰背讴楼来觅点灸,予意其是筋病使然,为点阳陵泉令归灸即愈。筋会阳陵泉也。然则腰疼又不可专泥肾俞,不灸其他穴也。
任某,男,成年,腰痛时发,两股及两膝有酸痛,脊柱无畸形。熏灸阴交,灸感垂直向下,全腹皆发热。自觉痛区逐渐缩小,最后缩小至尾骶处仅有指头大小。下肢症状亦见减轻。止痛时间约为5小时。第2次复灸,止痛作用可达半天。第3次可维持一天,共6次,腰痛全止。
杨某,男,53岁。腰背冷痛反复发作6年,遇寒加重,5日前因下田劳作受寒,腰部冷痛加剧,转侧不灵,活动不便,入夜则甚,痛不能寐。患者精神苦闷,面色白,畏寒膝软,大便稀薄,舌质淡,苔薄白,脉沉紧。检查见双侧肾俞、大肠俞压痛明显,尤以左侧为甚。诊断为寒湿腰痛。选双侧足太阳膀胱经胃俞至膀胱俞段,督脉的悬枢至腰俞段,以拍打灸治之,每日1次,7次为1个疗程。治疗1次后,痛势减轻;1个疗程后,疼痛基本消失,行走活动较前轻便;2个疗程后,冷痛全消,肢体活动自如。
62.脚气
僧普清,苦脚气二十年,每发率两月,灸背夹脊三七壮,即时痛止。
蔡元长为开封少尹,一日据案,忽觉虫自足心行至腰间,落笔晕倒,久之方苏。椽曹曰:此疾非俞山人不可疗。使呼之,俞曰:真脚气也,灸风市一艾而去。明日又觉虫自足至风市便止,又明日疾如初。召俞,俞曰:是疾非千艾不可,一艾力尽,故疾复作。蔡如其言,灸数百,自此遂愈。沈公雅检正说:予绍兴辛巳岁在吴门,虚郡宅以备巡幸,徒治吴县。县卑湿,始得足痹之疾,以风市为主,兼肩髃、曲池、三里,灸之即愈。
63.肠痈
有老妪大肠中常若里急后重,甚苦之,自言人必无老新妇,此奇疾也。为按其大肠俞疼甚,令归灸之而愈。
64.脑疽
东垣灸元好问脑疽,以大艾炷如两核许者,灸至百壮,始觉痛而痊。由是推之,则头上发毒,灸之痛者,艾炷宜小,壮数宜少,若不痛者,艾炷大,壮数多,亦无妨也。
一监生项疮初起,请视疮头偏于右半,不可轻待,必用艾灸为上隔蒜灸至十五壮,知痛乃住。后彼视为小恙,失用内药,又四日,其疮复作,颈肿项强,红紫木痛,便秘,脉实有力,以内疏黄连汤加玄明粉二钱通其大便,次用消毒救苦汤二服,肿势仍甚。此内毒外发也,不可再消之,换服托里消毒散,至近二十日,因患者肥甚,外肉多紧,不作腐溃,予欲行针开放,彼家坚执强阻,岂后变证一出,烦闷昏愦,人事不省,彼方惊悔。随用披针左右两边并项之中各开一窍,内有脓腐处剪割寸许顽肉,放出内积疲毒脓血不止碗许,内服健脾胃、养气血、托脓补虚之药,其脓似泉水不歇,每朝夕药与食中共参六七钱,服至腐肉脱尽,新肉已生,又至四十日外,患者方得渐苏,始知人事,问其前由,径不知其故也。此患设若禁用针刀,不加峻补,岂有生乎?因其子在庠,见识道理,从信予言,未百日而愈也。
65.瘰疬
以手仰置肩上,微举肘,取之肘骨尖上是穴,随所患处,左即灸左,右即灸右,艾炷如小筋头许三壮即愈。复作即再灸如前,不过三次,永绝根本。光倅汤寿资顷宰钟离,有一小鬟病疮已破,传此法于本州一曹官,早灸晚间脓水已干,凡两灸遂无恙,后屡以治人皆验。骆安之妻患四五年,疮痂如田螺靥不退,辰时着灸,申后即落,所感颇深,凡三作三灸,遂除根本。肘骨尖上是穴:乃肘尖穴,经外奇穴。《奇效良方》:“肘尖两穴,在手肘骨上是穴,屈肘得之。治瘰疬,可灸七壮。”
有同舍项上患疬,人教用忍冬草研细,酒与水煎服,以滓敷而愈。次年复生,用药不效,以艾灸之而除根。有小儿耳后生疠,用药敷不效,亦灸之而愈。
缪仲淳治朱文学镳患瘰疬,为灸肩井,肘尖两穴各数壮而愈。
一男子患瘰疬,肿硬本作脓,脉弦而数,以小柴胡汤兼神效瓜蒌散,各数剂,以及隔蒜灸数次,月余而消。
葛某,女,18岁,住天津市河西区西南楼。1954年8月3日初诊。病史及症状:于1个月前发现颈部长出一肿物,在天津某医院诊为颈淋巴结结核,肌注链霉素治疗未效。现肿物长至鸡蛋大小,中度硬,未破溃。治疗:每天灸肝俞25分钟,脐与患处各30分钟。灸10天后,肿大之淋巴结已缩小大半,以后因故止灸,数月后肿大之淋巴结渐渐消失。
一人久而不敛,脓出更清,面黄羸瘦,每清晨作泻,予二神丸数服,泄止。更以六君子加芍归,月余肌体渐复。灸以豆豉饼,以及用补剂作膏药贴之。三月余而愈,此凭症也。
66.疮、痈、疽
黄君腿痈,脓清脉弱,一妇臂结一块,已溃,俱不收敛,各灸以豆豉饼,更饮托里药而愈。
一男子患发背,疮头甚多,肿硬色紫,不甚痛,不腐溃,以艾铺患处灸之,更以大补药,数日,死肉脱去而愈。
陈工部患发背已四五日,疮头虽小,根畔颇大,以隔蒜灸三十余壮,其根内消,唯疮头作脓,数日而愈。
一男子患囊痈,久不敛,以十全大补汤加五味子、麦门冬,灸以豆豉饼,月余而平。
郭护为予言,乡里有善治发背痈疽者,皆于疮上灸之,多至三二百壮,无有不愈。但艾炷小作之,炷小则人不畏灸,灸多则作效矣。盖得此法也,然亦不必泥此。
近有一医以治外科得名,有人发背疮大如碗,有数孔,医亦无药可治,只以艾遍敷在疮上灸之,久而方疼。则以疮上皆死肉,故初不觉疼也。旋以药调治之愈。盖出于意表也。
王蘧《发背方》序云:元祐三年夏四月,官京师,疽发于背,召国医治之,逾月,势恭甚。得徐州萧县人张生,以艾火加疮上,自旦及暮,凡一百五十壮,知痛乃已。明日镊去黑痂,脓血尽溃,肤理皆红,亦不复痛。始别以药传之,日一易焉,易时旋剪去黑烂恶肉,月许,疮乃平。是岁秋夏间,京师士大夫病痘者七人,余独生。此虽司命事,然固有料理,不知其方,遂至不幸者。以人意论之,可为慨然。于是撰次前后所得方,模版以施,庶几古人济众之意。绍圣三年三月题。
武昌张启明,述其父治江西商人,背左偏中疮起,根红肿,头白点,痒甚。张取蕲艾隔蒜灸三七壮,愈而不发。此上策也。
张锦衣,年逾四十,患发背,心脉洪数,势危剧。经云:心脉洪数,乃心火炽甚。诸痛痒疮疡,皆属心火。心主血,心气滞,则血不行,故生痛也。骑竹马灸穴,是心脉所由之地,急灸之,以泻心火,隔蒜灸以拔其毒,再以托里消毒,果愈。骑竹马灸穴:最早见于南宋闻人耆年编《备急灸法》。骑竹马灸穴位于第9~10胸椎棘突之间(筋缩穴)左右旁开各一寸处。《针灸大成》:“此二穴,专治痈疽恶疮、发背、疖毒、瘰疬诸风一切病症。先从男左女右臂腕中横纹起,用薄篾一条,量至中指齐肉尽处,不量爪甲,截断;次用篾取前同身寸一寸;却令病人脱去衣服,以大竹杠一条跨定,两人随徐扛起,足离地三寸,两旁两人扶定,将前量长篾,贴定竹杠竖起,从尾骶骨贴脊量至篾尽处,以笔点记,后取身寸篾,各开一寸是穴。”
京师万胜门生员王超,忽觉背上如有疮隐,倩人看之,已如盏大,其头无数。或教往梁门里外科金龟儿张家买药。张视颦眉曰:此疮甚恶,非药所能治,只有灼艾一法,庶可冀望万分,然恐费力。乃摄艾与之曰:且归试灸疮上,只怕不疼,直待灸疼方可疗耳。灼火十余,殊不知痛。妻守之而哭。至第十三壮始大痛。四旁恶肉捲烂,随手堕地,即以稍愈。再诣张谢,张付药数贴日安。则知疽发于背胁,其捷法莫如灸也。
一儒者患背疽,肿派痛甚,此热毒蕴结而炽盛。用隔蒜灸而痛止,服仙方活命饮而肿消,更予托里药而溃愈。
甲戌年,疡医常器之,诊太学史氏之母云内有蓄热,防其作疽。至辛巳六月,果背脾微痒,疮粒如黍,灼艾即消,隔宿复作。用膏药覆之,晕开六寸许,痛不可胜,归咎于艾。适遇一僧,自云病疮甚危,尝灸八百余壮方苏。遂用大艾壮如银杏者,灸疮头及四傍各数壮,痛止,至三十余壮,赤晕悉退。又以艾作团,如梅杏大者四十壮,乃食粥安寝,疮突四寸,小窍百许,患肉俱坏而愈。愚按灼艾之法,必使痛者不痛,不痛者痛,则其毒随火而散。否则,非徒无益,而又害之。
67.痔疮
江西泰和社员徐超报告:陈听锦,男,44岁,泰和人,患痔已20余年。其状:肛门肉球突出如胡瓜,大便或行长途时,即有血流出,痛苦难堪。生为灸长强、承山、二白,另以附子研末,以唾做饼贴痔上,艾灸之。觉有一道热气直达心胸。灸后大便时泻出不少黑血。连灸数日,已愈十之七八。行长途时,肛门胡瓜亦不坠下矣。
崔氏灸痔法:令疾者平坐,解衣,以绳当脊大椎骨中向下量至尾株骨尖头讫,再折绳,更从尾株尖头向上量,当绳头即下火。高虢州初灸至一百壮,得差,后三年复发,又灸之,便断。
唐砍州王及郎中充西路安抚使判官,乘骡入骆谷。及宿有痔疾,因此大作。其状如胡瓜贯于肠头,热如熄灰火。至释僵仆,主骚吏云此病某曾患来,须灸即瘦。用槐枝浓煎汤,先洗痔,便以艾炷灸其上,连灸三五壮,忽觉一道热气入肠中,因大转泻,先血后秽,一时至痛楚,泻后遂失胡瓜,登骡而驰。
68.遍身青
尝有一家,二奴俱患,身体遍青,渐虚羸不能食。访诸医,无识者。嗣明为灸足趺上各三七壮,便愈。
69.膀胱脱垂
曾治汪少宰妻,腹中急痛,恶寒厥逆,呕吐下利,脉见微涩。予以四逆汤投之无效,其夫明日来寓告曰:昨夜依然作泄无度,然多空坐,醡胀异常,尤可奇者,前阴醡出一物,大如柚子,想是尿脬,老妇尚可生乎?予即踌躇良久,曰:是证不可温其下,以逼迫其阴,当用灸法温其上,以升其阳,而病自愈。用生姜一片,贴头顶中百会穴上,灸艾三出,其脬自收。仍服四逆汤加黄芪、白术,二剂而愈。(喻嘉言曰:少阴,水也;趺阳,土也。诸病恶土克水,而少阴见证,唯恐不能制水,其水反得泛溢。)
70.疔
许某,女,25岁。患者初起左大腿外侧略有肿痛,继而全身恶寒发热,局部焮肿疼痛,状如覆杯,但尚未成脓。处方:阿是穴。治疗经过:取独头大蒜切片,厚约分许,放于肿块之上,上置大艾炷灸之,以内部温热,勿使灼痛为度。翌日复诊,症状减轻大半,再按上法灸治。第3日后热退,肿消,痛止,诸症若失,一如常人。
操江都宪张恒山,左足次指患之疗疮,痛不可忍。急隔蒜灸三十余壮,即将举步。彼欲速愈,自敷凉药,遂致血凝肉死,毒气复炽。再灸百壮,服活命饮,出紫血,其毒方解。脚底通溃,腐筋烂肉甚多,将愈,予因考绩北上。又误用生肌药,反助其毒,使元气亏损,疮口难敛。予回,用托里药补之,喜其察实且客处,至三月余方瘩。
71.肿毒
取独颗蒜横截厚一分,安肿头上,炷如梧桐子大,灸蒜上百壮,不觉消,数数灸,唯多为善。勿令大热,但觉痛即擎起蒜,蒜焦,更换用新者,不用灸损皮肉。如有体干,不须灸。余尝小腹下患大肿,灸即瘥。每用之,则可大效也。
一男子胸肿一块,半载不消,令明灸百壮方溃,予大补药不敛,复灸以附子饼而愈。
72.瘤赘
一人臂上生一瘤,渐大如龙眼。其人用小艾于瘤上灸七壮;竟尔渐消。亦善法也。或用隔蒜灸之,亦无不可。
林某,女,30岁。产后少腹部患湿疹,初起只是个水疱,渐至。疮脓如疥,奇痒难忍。时当初夏,不得不洗浴,浴后疹剧,蔓延及四肢,舌淡,脉沉细。证属湿疹(血虚湿聚)。治则:滋养气血,除湿生肌。取曲池、手三里、足三里、下髎、气海直灸各7壮,连灸3次病愈。按:素蕴湿邪,久而化毒,产后气血亏虚,复遇湿土主令,外湿引动,致使疮脓湿疹,取上穴直灸以养气血,除湿毒、生新肌。
73.脓疱疹
女某,年50余,皈依佛门。一臂上生疹,似疥疱,或正起疱,或已结痂,痂后复起疱,沿掌心至肘部,几无良肌,取曲池、手三里直灸各10壮,经数次后次第而愈。师云:“此直灸逐湿毒,生新肌之奇效。”
74.神经性皮炎(牛皮癣)
王某,男,45岁,福州市体委干部。罹牛皮癣之苦(左项肩、背遍布)10余年,多方求治,均无少效。取其病位周围共10穴,每穴直灸10壮,每次直灸100壮,3天1次,经1个月灸治而愈,盖亦取其直灸逐湿毒生新肌之功。
李某,男,49岁,住天津市河东区王庄大街。1965年9月20日初诊。病史及症状:患者3年前两手腕各长出一块皮疹,经某医院皮科诊为神经性皮炎,治疗未效。现两块皮损面积均为6厘米×9厘米左右,厚而坚实,刺痒难忍。治疗:仅灸患处,灸3次,刺痒减轻,以后患处皮肤变软变薄并渐渐改变为正常皮肤,共灸40天,基本痊愈。
李某,男,58岁。项部及双侧肘窝皮肤增厚,奇痒难忍。1年前起病,加重半年,经多方治疗未见效。检查见项部有6厘米×7厘米,双侧肘窝有2厘米×3厘米之皮肤增厚干燥破裂,微有脱屑,搔后溢出淡红色米粒状液体。诊断为牛皮癣(银屑病)。根据病损部位面积大小,用贴棉灸法贴于患部,自上而下,自左而右,依次灸之。每隔3天灸1次,每次灸3次。本案灸6次后剧痒减轻。11次后,双侧肘窝部的增厚皮肤消失,瘙痒基本消失,25次后项部皮肤光滑,接近正常,共灸30次,剧痒完全消失,患处皮肤同健康皮肤无异。随访至今,未见复发。
75.丹毒
杨某,女,32岁,住天津市南开区大水沟。1964年6月21日初诊。病史及症状:于3年前两膝下内侧出现数块略高出皮肤的鲜红色斑片,边缘清楚,以后每年犯1次,历时2~3个月,然后自行消退。现于20天前发病,两侧膝下至踝部共有7片皮损处,局部有胀痛感,腿发沉。治疗:每日分别于皮损处灸1次,每次25分钟,第1次灸后,患处皮肤已见皱纹,肿痛好转,以后连灸3天而愈。嘱其每年于感觉将发病时或发病期间灸膝至踝内、外侧,已见皮损则灸皮损处。
76.外伤断肢
1980年又治一位23岁男性患者,其左中指由指甲根部至指尖被机器轧烂,伤指肿粗。嘱其不要将烂肉切除,照上例灸法灸治,果然灸后新肉出生,烂肉脱去,共灸2个月,伤指长好如初,未留痕迹。
77.外科烧伤
沈某,女,25岁,住河北省河间市。1975年7月23日初诊。症状:患者左小腿后侧被别人用点燃的香烟烧伤,以后伤处发炎,肿如大枣,疼痛,流脓水,行走不便。治疗:嘱以艾绒团如枣大,点燃后熏灸患处,燃尽为止,日熏1次,第1次熏后痛止,肿消,共熏4天,结痂而愈。
78.虫兽伤
葛洪治一蛇毒患者,急灸疮三五壮,则众毒不能行。烧刀子头令赤,以白矾置刀上看成汁,便热滴咬处,立差。
山居人被蛇伤,急用溺洗患处,拭干,以艾灸之,大效。又方大头独大蒜切片置患处,以艾于蒜上灸之,每三壮换蒜,效。
薛立斋治一男子,被犬伤,痛甚,恶心,令急吮去毒血,隔蒜灸患处数壮,痛即止。更贴太乙膏,服玉真散而愈。
陈锰,居庸关人,蝎鳌手,疼痛彻心,顷刻焮痛至腋,寒热拘急,头痛恶心。此邪正二气相搏而然。以飞龙夺命丹涂患处及服止痛之药,俱不应。乃以隔蒜灸法灸之。遂愈。予母又尝为娱蛤伤指。亦用前法而愈。
王生,被斗犬伤腿,顷间焮痛。至于翌日,牙关紧急,以玉真散治之不应。亦隔蒜灸三十余壮而苏,仍以玉真散及托里消毒药而愈。
79.癥瘕
熊可山,患痢兼吐血,并绕脐一块痛,至死,脉将危绝,众医云不可治矣,杨诊之,脉虽危绝,而胸尚暖,乃为针气海,更灸至五十壮而苏,其块即散,痛即止,后治痢及吐血得愈。
80.胎位不正
唐某,女,35岁,自诉:妊娠8个月,产科诊为横位。曾做过2次倒转术及肘膝卧位多次,并做过多次针灸均未见效。经产科介绍来诊。查:神志清楚,发育良好,舌苔薄白。心肺正常,腹部隆起,脉滑数,诊为胎位异常。由于孕育期间起居失宜,累及胎宫,以致气血失调,从而形成横位。治以调理胞宫气血。乃取至阴穴,用中等艾炷每次灸7~15壮,每日1次,共灸3次,产科复诊已转为头位。
81.难产
张仲文疗横产先出手,诸符药不捷,灸右脚小趾尖头(至阴)三壮,炷如小麦,下火立产。
郭某,女,35岁,宿有风湿性心脏病,妊娠九月,心悸气短,疲惫乏力,经服中药好转。某夜凌晨1时开始宫缩,急入院,腹坠腰拘,憋胀难忍,但宫缩却减弱至完全停止,经用催产素但产程进展不大。次日中午12时,仍难以分娩,急邀柴医生视诊,速取艾炷如皂核大灸至阴穴。先左后右,各灸完7壮开始宫缩,胎位下降约三指,继灸左至阴穴7壮,未及灸右至阴穴即开始生产,胎儿顺利娩出,母子平安。《寿世保元》云:“妇人难产及胞衣不下,急于产妇右小趾尖口,灸三壮,柱如小麦大,立产。”
王执中云有一贵人内子,产后暴卒,急呼其母为办后事。母至,为灸会阴及三阴交穴,数壮而苏。母盖名医女也。
82.产后昏厥
一妇人产后发昏,二目滞涩,面上发麻,牙关紧急,二手拘挛。余曰:“此胃气闭也,胃脉挟口环唇,出于齿缝,故见此证。”令灸中脘穴五十壮,即日而愈。
83.带下
有妇人患赤白带,林亲得予《针灸经》,初为灸气海穴未效。次日为灸带脉穴,有鬼附患身云,昨日灸亦好,只灸我未著,今灸著我,我今去矣,可为酒食祭我。其家如其言祭之,其病如失,此实事也。予初怪其事,因思晋景公膏肓之病,盖有二鬼也焉,以其虚劳甚矣,鬼得乘虚而居之。今此妇人之疾,亦有鬼者,岂其用心而虚损,故有此疾,电木采虚居之。灸既著穴,其鬼不得不去,虽不祭之可也。自此有来觅负者,每为之按此穴,莫不应手酸痛,子知是正穴也,令归灸之,无有不愈。其穴在两胁季肋之下一寸八分,有此疾者,速宜灸之。妇人患此疾而丧生者甚多,切不可忽。若更灸百会尤佳,此疾多因用心使然故也。
84.月经后期
李某,女,34岁。2015年10月13日初诊。主诉:月经延后5年余。现病史:5年前,患者每次月经向后延期10~15天,有时甚至50天一行。平素月经量少,经期3~4天,经色黯并伴有血块,小腹寒凉,月经来潮前10天两乳房胀痛难忍,伴腰部酸困。患者于某省级三甲医院查彩超:双侧附件见藕节状液性团块,左侧约52毫米×17毫米,右侧约46毫米×27毫米,边界不清,毛糙。提示:双侧输卵管液性包块,考虑输卵管积液可能。刻诊:患者体型微胖,精神状态一般,面色晦暗,不欲饮食,眠浅易醒,大便稍溏,小便正常。舌体胖大伴有齿痕,舌质紫暗苔薄白,脉弦细。诊断:月经后期(气血亏虚型)。治则:温化痰湿,活血通经。治疗:选用28号毫针,直刺天枢、气海、关元、三阴交。针刺手法为平补平泻法,留针40分钟。艾灸箱透灸法:开始时使用1根艾条,等分为6段,随着治疗频次的增加,逐渐将艾条增加至1.5根,等分为9段。将其一端点燃后均匀放置于艾灸箱中,将艾灸箱放于患者小腹部,对上述针刺部位进行透灸。用罩布将艾灸箱四周包严,防止漏烟,灸治时间约45分钟。透灸治疗后,患者两颧红润,腹部出现红白相间的花斑,热感向深部透达至腰骶。然后嘱患者俯卧于治疗床上,选用28号毫针,针刺患者脾俞、肾俞各35~40毫米。将1根艾条等分为6段,透灸腰部,方法同前,灸治时间约30分钟。透灸完毕,患者下腹及腰部舒适,并感觉热感向下传达至双下肢,全身汗出。每日治疗1次,5天为1个疗程,每个疗程之间休息2天,经期暂停治疗。患者连续治疗2个月。治疗50天后,患者自觉1.5根艾条的透灸温度难以耐受,遂将艾条减为1根。治疗期间,患者经前1周,腰部酸困明显好转,经前乳胀症状减轻,月经32天来潮,经量较之前多。食欲有所提高,睡眠质量较之前亦有明显改善。嘱患者复查彩超:左侧附件区可及范围约43毫米×16毫米的无回声,形态不规则,透声可,紧邻左卵巢。CDFI未及明显血流信号。提示:左侧附件区囊肿。可见右侧输卵管积液消失,左侧积液面积缩小。患者又坚持治疗了4个疗程,月经周期基本稳定在30天一行,经前乳房胀痛症状减轻,小腹及四肢寒凉症状消失。嘱患者复查彩超,双侧输卵管积液消失。2个月后随访,未见复发。
85.月经闭止(停经、倒经)
浙江上虞社员俞树生报告:何惠贞,女,19岁,上塘人。由于气滞,经闭半载,形容憔悴,食欲减退。请生往诊,为灸中脘、关元、气海,胃纳渐动。连灸两星期,下紫色块甚多。月经通顺矣。
山西虞乡社员王公甫报告:内子年近40,产后血亏,月经闭止,1973年夏为灸关元,每次10余壮,连灸10余日而月经复来。爰濡笔记之,诚学针灸后之一幸事也。
王某,女,30岁,农民。于1959年4月2日初诊。自诉:结婚已4年,无白带、痛经等妇科病史,身体较健康,但不怀孕,特来本室要求针灸治疗。询及其爱人身体也很健康,曾经南京鼓楼医院精液化验,精子正常。治遵循《百症赋》“无子搜阴交、石关之乡”之旨。取用阴交、石关,以轻刺重灸,留针30分钟,隔日施治1次,并嘱患者每日晚于临睡前自灸关元、胞门、子户,灸至皮肤灼热充血起红晕为度。共计10次,自灸1个月。于当年5月患者进而怀孕,于1960年2月生一男孩。
86.子宫出血(血崩)
徐州社员蒋立人报告,1949年内人在本市梁庄小学教书。清晨,一人在办公室学习,不意有同事在她背后用小军号猛吹,她精神上猛受惊吓,神思不清,返家后即患血崩症,服中药五六服无效。脸色渐呈苍白,合家皆甚忧急。生即为隔姜灸神阙、关元各5大壮,每日1次,连灸3日,血崩即停止。
己卯岁,行人张靖衰公夫人,崩不止,身热骨痛,烦躁病笃,召予诊,得六脉数而止,必是外感,误用凉药。予羌活汤热退,余疾渐可。但元气难复,后灸膏肓、三里而愈。凡医之用药,须凭脉理,若外感误作内伤,实实虚虚,损不足而益有余,其不夭灭人生也,几希?
87.子宫痉挛(小腹绞痛)
广州曾天治报告:东横街基督徒专修院廖节怀女士,看护士也。素有经痛病,6个月常大痛1次,数年来不爽。1932年11月27日经期为大痛之期,是晚初仅小腹作痛,继起子宫之收缩痉挛,似觉子宫冲至脐上,同时手足亦发生痉挛,数人制止其手指之屈曲,全不见效。2小时后觉舌亦缩入,说话困难。延生急诊,至则立灸左右涌泉,足三里各3壮。痉挛疼痛逐渐停止。见者莫不惊奇。此后经痛亦不复发,艾灸之力何其伟哉!
88.胎毒
一儿五岁,每至春时,则遍身生脓疱疮,此胎毒也。子戒用擦药,恐粉砒硫之毒,乘虚入腹。以胡麻服之而愈。更灸风池、血海、曲池、三里。自此再不发矣。
89.胎寒
余同学庠友方孟居举子,刚出世少顷,通面青如靛染,昧爽呼门,振袂往视,知为胎寒之极,拿精威二穴无声,曲小指揉外劳,随用元宵火,加肺俞二燋,少商各一燋即乳。余知必吐,预用藿香煎之。果吐,予服之。早食候天庭青退,至亭午通面皆红矣。此执色验症之一征也。精威:指精灵、威灵二穴。《幼科铁镜·卷二·辨胎寒》:“观儿两眼、鼻准无黄色,口又不吹嘘,定是胎寒,先予精灵、威灵二穴对拿紧,并将昆仑穴拿紧。”精灵穴:经外奇穴,在手背部,第四、五掌骨骨间隙后缘,腕背横纹与掌骨小头连线之中点凹陷处。左右共四穴。威灵穴:经外奇穴,位于手背第二、三掌骨间,约与外劳宫相平处。元宵火:即灯火灸。
90.乳房疾病
一妇人久郁,右乳内肿硬。此肝经血证也,用八珍加远志、贝母、柴胡、青皮及隔蒜灸,兼神效瓜蒌散,两月余而痊。
一妇乳内肿一块如鸡子大,劳则作痛,久而不消,服托里药不应,此乳劳证也,肝经血少所致。先予神效瓜蒌散四剂,更隔蒜灸,肿少退,再服八珍汤,倍加香附、夏枯草、蒲公英。仍间服前散。月余而消。
一妇乳痈,气血颇实,但疮口不合。百法不应。予神效瓜蒌散四剂少可,更予数剂。及豆豉饼灸而愈。
91.小儿哮喘
李某,男,6岁半。2012年12月4日就诊。咳嗽气喘反复发作4年余。每因天气变化即易感冒而诱发咳嗽、喘息、气短,需经抗感染、解除支气管痉挛等对症支持疗法方可缓解。患儿面白形瘦,体弱神疲,不喜动,稍咳,气息稍促,纳少,舌淡红,苔白,脉细弱。诊断为“哮喘”。证属肺脾气虚。治以补益脾肺,益气固本。取穴:①膻中、中府、章门、关元、足三里;②大椎、肺俞、脾俞、膏肓。两组穴位交替使用,采用咳喘方(细辛、白芥子、甘遂、白果、半夏、地龙、黄芪、白术、防风、川芎、补骨脂、五味子等)研末制成的药饼行隔药饼灸,每穴5壮。10次为1个疗程,休息1周后进行下一个疗程,共治疗3个疗程。治疗结束后2个月随访,其母诉患儿一直未发感冒、咳喘,精力较前明显充沛,活泼好动。
92.脐风
枢密孙公抃生数日,患脐风,已不救,家人乃盛以盤合,将送诸江,道遇老媪曰:“儿可活。”即与俱归,以艾炷脐下遂活。
余邑中峄桐居土刘伯宗先生乃郎佶三妇初举媛脐风,延至七日,口不吹嘘,亦不撮紧,两眼角黄色,深集溶溶,鼻准并沟畔,黄色淡淡,身上微烧。见之甚讶,从未有脐风,能延至七日者。以眼角鼻上黄色浓淡揣之,知其脾土禀赋甚旺,风难遽入,以故尔。余重揉外劳,用灯火十三燋,攻拔肝风;于鼻上并左右沟里,加火三燋,以截去路:用防风一钱,煎服立愈。此脐风异症之一验也。
阿铨部子,初生十日,面青舌强,不能吮乳。察其齿龈有泡如粟,脐肿腹胀,系断脐之后为水湿风邪所浸,致成脐风。按症无药可疗,唯用艾灸脐中,或有生机。灸后形气稍转,以甘草汤咂之,竟得啼声,吮乳而愈。按景岳先生曰:凡撮口脐风,治法多端,无如灸法,不用服药便安,亦良法也。
93.小儿腹痛
小儿生后三日,啼哭不乳,予视其证非脐风,乃脐腹痛也。取蕲艾杵烂,火上供热,掩其脐上,以帛勒之,须臾吮乳而不啼矣。
94.小儿泄泻
滑伯仁治胡元望之女,生始六月,病泄泻不已,予灸百会穴愈。
95.小儿痞闷
一小儿食生杏致伤脾,胀闷欲死,灸左命关二十壮即愈。又服全真丹五十丸。
96.小儿惊厥
一小儿因观神戏受惊,时时悲啼如醉,不食已九十日,危甚。令灸巨阙五十壮,即知人事。曰:适间心上有如如火滚下,即好。服镇心丹而愈。
王某,男,6月龄,住天津市南开区大水沟。病史及症状:患儿于1975年6月16日突发高热。四肢抽动,眼球上视,去医院治疗未效,家属称抱回家时“气息已无”。治疗:予急灸筋缩、命门各15分钟,中脘、脐各20分钟。灸后立即清醒而愈。
陈自明治一小儿,昏愦六日不省,惊风发搐,诸药不效,手足尚温,谓其父母曰吾能活之。予之针涌泉二穴足心,良久而苏,喜而称谢。曰此病得之伤食,宿食成痰,痰奎作搐。今病虽愈,宿痰未去,恐他日再作,当制丸药以除其根,不然神气渐昏,必成痈也。乃谓为牟利,不信。次年八月,果成痰迷之病,二便不知,水火不避,复求治。因制一方,以黄连、山栀泻其浮越之火,胆星、白附子以去其奎积之痰,茯神、远志、石菖蒲、朱砂以安其神,麝香以利其心窍。用横猪心中血,和神曲糊为丸如黍米大,灯芯汤下,调理半年不复发矣。又与之灸风池、脑后风府两旁,曲池、两肘外曲处,三里曲池之下,六穴而安。因惊风成痛。
97.水痘
尚某,男,5岁,住天津市南开区南开三马路。1973年4月19日初诊。病史及症状:患儿出水痘数日,经服药治疗未效。现腹部及四肢散在小疱样痘疮,发热。治疗:灸风门、肺俞、曲池、大陵各15分钟,中脘、脐各20分钟,每日灸1次,3日而愈。
98.积证
淡安治一邻家鞋店内之子3岁,患呕吐泄泻,已半月余,面青眼泛,鼻出冷气,四肢厥逆,脉细无神,断为不治,给予艾绒一大团,用墨在小儿腹上点关元、天枢二处,嘱其用艾灸而去。翌晨复来,面有神采,其母谓灸后即四肢温暖,呕吐泄泻俱止,欲吮乳矣,唯灸处溃烂,为敷玉红膏,并为书一方以予之,调理善后。
99.痞证
社员彰祖寿报告:同事许彬子,年10岁,西林人,腹中生痞块,每于睡时,行动于内,略觉疼痛,已二三年矣,无法可以消除。为余谈及,并请治方。余姑为灸气海、天枢、中脘,并痞块四周各灸7壮,1次而块消失,现拟为余登报鸣谢。
100.肺门淋巴结核
刘某,男,7岁,患者精神委顿,面色白,食欲缺乏,消瘦乏力,夜间多汗,睡觉磨牙,午后潮热,在38~39摄氏度,腹胀便溏,性情急躁,易怒易哭,长期服药打针效果不著,因是独生子,爱如掌珠,家长甚忧,遂来就诊,经检查,红细胞沉降率38毫米/时,X线显示肺门淋巴结核,经用麦粒大之艾炷灸身柱穴,每日7壮,5日后体温正常,饮食增加,精神好转,每晚要求看电视,连灸10余日,上述症状显著改善,表现活泼愉快,嘱家长回去自灸,1年后随访,一如常人,已经上学了。(按:身柱之穴,自古以来就是作为治疗小儿病的常用方法,是常灸穴位,很久以前在日本就普遍盛行,此法用于治小儿百病之功效倍于成人。凡小儿眉间发现表筋,鼻下发红,溃烂,面黄肌瘦,神色异常,没精神,夜尿床,流口水,睡觉磨牙,用手搔下的头发带血等,都是疾病的表现,均可以灸身柱穴,癫、狂、痫、肺结核、肺门淋巴结核、小儿惊悸、消化不良、食欲缺乏、腹泻呕吐、发育迟缓等均为适应证。)
101.遗尿
王某,男,12岁,山西襄汾县赵曲公社荆村人,学生。其母代诉:患儿自幼至今,夜夜尿床,从未间断。患者智力、体质发育尚好,但面色苍白,形体羸瘦,脉沉细而弱,苔薄白质淡。乃脾肾气虚,固摄无权所致。治疗:取穴身柱、关元、三阴交(双),每穴灸5壮,每日1次。当晚遗尿即止,灸至7次,停灸观察。3月后随访,未见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