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学说的确证

看来确定无疑的是，尽管凡俗人的原始概念将神表现为一个有限的[1]存在者，将他仅仅当作健康或疾病、丰足或匮乏、顺境或逆境的特殊原因，然而当他们受到更恢宏壮丽的观念的驱策时，他们就以为拒绝他们的同意是危险的。你们会说你们的神在其完善性方面是有限的和有限制的，可以被更伟大的力量所战胜，容易具有人的激情、痛苦和弱点，有开端而且可以有终结吗？这一点他们不敢断言，但是当他们认为最安全的做法是奉行更高的颂扬时，他们就努力装出一副心醉神迷和虔诚的样子来取悦他。作为对此的确证，我们可以观察到，在这个情形中，凡俗人的同意仅仅是言语的，他们没有能力设想他们似乎归于神的那些崇高的品质。他们对神的真正观念虽然有他们的浮夸的语言，但是依然如同从前是贫乏的和肤浅的。

拜火教徒说，原始理智是万物的最初原则，他只把自己直接显示给心灵和知性；但是他把太阳作为他的形象置于可见的宇宙中；当那个灿烂的发光体[2]把光芒洒满大地和天空时，它就是那寓存于更高天堂中的光荣[3]的暗淡摹本。如果你们想要避免这个神性存在者的不快，你们就必须小心谨慎，绝不赤脚踏地，绝不向火中吐涎，亦绝不向火中泼水，即使它正在吞噬整座城池[4]。伊斯兰教徒说，谁能表现全能者的完善性？甚至他自己的作品中的最高贵的作品，若与他自己相比较，也不过是尘埃和垃圾。人类的设想必定何等更加不能表现他的无限的完善性？他的微笑和惠爱使人们永远幸福；为了为你们的孩子获得他的惠爱，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他们婴儿时从他们身上割下大约半枚硬币宽的一小块皮肤[5]。罗马天主教徒说[6]，取两块大约一平方或一点五平方英寸的布片，用两根大约十六英寸长的绳或带将它们以角连系起来，套过你的头，将其中一块放在前胸、另一块放在后背，让它们紧贴你的肌肤；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奥秘来把你们自己推荐给那个从永恒到永恒实存着的无限存在者。

盖蒂人因为他们对灵魂不死的坚定信念而通常被称为不死的，他们是真正的一神信仰者和惟一神信仰者。他们断言他们的神撒莫尔克西斯[7]是惟一真正的神，声称一切其他民族的崇拜都是一种单纯的虚构和幻想。但是他们的宗教原则就更精致，能够说明这些宏大主张吗？每五年他们献祭一个人牲，他们把他作为信使派往他们的神，以向那个神报告他们的匮乏和必需。而当打雷时，他们是如此被激怒，以致为了回击这种挑衅，他们就向那个神射箭，而不把这场战斗作为不平等的予以拒绝。这至少是希罗多德对不死的盖蒂人的一神信仰做出的说明[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