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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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的科教部门一定要知道,想抓住这种机会,要么得在高中课程中增加生物技术,要么直接取代现在的生物学课程。课程的重点应该放在工程方面,而不是纯粹的理论科学。大学也应该开设这类课程,让学生们掌握基本的知识,以备未来从事生物科技相关工作。

生物技术和基因工程竞赛会面向大众选拔优秀的学生。比赛所设置的奖项不用很昂贵。这种别出心裁的点子可以让商业公司挑选出最有才华的大学生和高中生——他们的劳动成果的价值将远大于组织竞赛的成本。

从前的岁月至今难忘。当时生物学掌握在了普通人的手中。我经历了一段奇怪、疯狂的岁月,亲眼见证了一切。我们中很多人都已经不在了。21世纪初,当生物黑客抛出他们的发明,很多人都被消灭了。

我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那是一段艰难的岁月。

当生物学掌握在了业余研究人员的手中时,一切就开始了。从前,这样的发明家是备受尊崇的,是精英中的精英。比如,发明白炽灯的爱迪生、发明电话的贝尔,甚至是在宿舍里开发了谷歌的谢尔盖·布林和拉里·佩奇。这些人都为人类的进步做出了贡献,但是有些人却做了相反的事。电脑普及以后,突然之间,一个16岁的孩子就能做出复杂的病毒、邪恶的特洛伊木马和能摧毁核反应堆的蠕虫病毒。虽然这些东西都在电脑上,但是,对依赖电脑的人们来说,影响实在不能小觑。

21世纪初,合成生物学时代来临了。有机生物编程工具变得更加普遍,使用起来也更简单方便了。制造可生成胰岛素的细菌曾耗费大批研究人员大量的时间,但到了21世纪20年代,几乎随便一个生物学专业的本科生都能在家里制造细菌和病毒,而且成本非常低。其实还有个叫iGEM的基因工程竞赛,给高中生一些简单的细菌,要求他们把细菌编程成对人类有效用的有机体。一个参赛团队用这些细菌造出了人类的血红蛋白,或可用于人造血液。有才华的独立发明家就是这么强大。

起初,一切似乎都没什么问题。大量在家办公的企业家让市场上复杂的转基因细菌越来越多,但随后,生物黑客们伸出了魔爪。第一个恶意生物病毒出现在2023年。虽然它只是在遇到的每个细菌的DNA上留下了一个无害的、骄傲的标记,但由于编程错误,病毒过度淹没了细菌的DNA,破坏了它们脆弱的程序。于是大量细菌失控,开始在人体内疯狂繁殖。第三世界国家大约10%的人口死亡,因为那里的人们必须要摄入细菌来分泌药物,抑制食欲,这样才能在饥荒中坚持工作。当西方发现这场灾难的真正危害时,为时已晚。

此后不久,精心策划的流感疫情浮出了水面。有人根据科学家们不小心发表出来的观点(可追溯到2012年)对细菌进行了编程。制造这种病原体的生物黑客还复制了天花病毒的一些特征。这种致命的微生物就这样在空气中传播开来。我活了下来,却有太多人在后来的几年中相继死去了。

政府决定雇用生物黑客开发新的细菌,让人类对这种流感病毒以及那段时间出现的其他一些病毒产生免疫力。人体成了战场,有害和有益的细菌,恶意病毒和那些能增强人类免疫系统能力的转基因病毒,进行着殊死搏斗。如今尽管硝烟散去了许多,战斗却没有终结。今天的生物黑客更聪明,也更成熟了。他们不再试图改变世界,而是在用最好的保护措施,确保细菌不会失控。他们创造细菌是为了好玩儿:有些细菌可以分泌血清素,有些可以自己在墙上形成五颜六色的图案,拼出发明者的名字。但是最糟糕的时期已经结束了。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