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一生都非常艰难[4]

整个一生都非常艰难 [4]

问:总统同志,请允许我以南斯拉夫人民青年团机关报《青春报》编辑部的名义请求您对我们的读者谈谈:在您的一生中什么时候您感到最高兴?什么时候您感到最困难?

答:我说不上有这样一个时候,因为这样的时候很多,既有美好的时刻,也有困难的时刻。我只列举在我的记忆中最难忘的某些时刻。最使我难忘的是,我在俄国革命时期的那一段时间,我目睹了革命取得胜利,工人阶级取得胜利的情景。当时的情景的确使我十分兴奋,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第二个这样的时刻是,当我们在这场战争中取得了胜利,特别是当我第一次来到贝尔格莱德,然后我们在斯雷姆战线上继续追击敌人的时候。自然,还有其他许多美好的时刻。

然而,艰难的时刻比美好的时刻要多。这样的时刻甚至有时是非常艰难的。我不想谈第一次世界大战前我的艰难生活,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我在医院躺了十三个月,不能动弹。病好后,由于我是俘虏,不得不服劳役。这种日子不好熬呀。我想谈谈生活中那些艰难的日子,而不谈曾经遇到过的许多一时的困难。

例如,在一九三七年,当我看到我们党面临解散的局面,也就是说,共产国际想解散我们党的时候,我很难过。当我看到由于派别斗争,我们党的确已到了崩溃的边缘时,我感到难过。这些都曾是困难的时刻。我还要提一提我在莫斯科经历过的事情,当时我曾想方设法保住我们党,并消除派别斗争,为此必须克服我碰到的来自各方面的困难。这几次显然是最困难的了。

当然,在战争期间也有过困难的时刻。而且也不少。我最感困难的是,在敌人发动攻势,进行激烈的战斗期间,我们还得抢救伤员。一九四一年在兹拉蒂博尔的那些日子,对于我来说是困难的时刻。当时我们不得不把三百名伤员留下来,后来德国人把他们全都杀害了。当时我们无法把所有的伤员都撤走。因为我们办不到,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工具。同样,在敌人第四次攻势中,我也感到不好受,我眼看着人们由于精疲力竭而死在行军路上。在敌人第五次攻势中,尤其是当我眼看我们无法抢救所有的伤员的时候,我也感到不好受。我想,没有必要再列举这样的时刻了,因为这种时刻有的是。要不然,要是我思索起来,我就还会回想起许多艰难的时刻。总的来说,我的一生是非常艰难的。

【注释】

[1]摘自南斯拉夫人民军1949年10月1日在舒马迪亚的托波拉演习结束时的讲话(见1972年5月25日《人民军报))。

[2]指第一次胜界大战。

[3]约西普·弗兰克(一八四四——一九一一),克罗地亚反动律师、资产阶级政客,反对克罗地亚人与塞尔维亚人友爱团结,鼓吹建立奥地利一匈牙利一克罗地亚三元帝国,曾领导克罗地亚纯粹权利党。南史学界称他的追随者为“弗兰克派”。——译者

[4]摘自1957年5月22日同《青春报》社长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