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双版纳社会发展和新闻事业变迁
一、西双版纳印象
“西双版纳”在傣语里是“十二千块稻田”的意思,指的是12个行政区域[1]。西双版纳古称勐泐,是古代越人的一支。三国、两晋时期及以前属永昌郡管辖。南北朝时期,西双版纳一带的12个傣族部落“泐西双邦”,奉天朝为“天王”,受到封赏。及至唐代,这里曾属南诏国的区域范围,8—10世纪,勐泐政权归属“南诏”银生节度管辖。南宋时期划入地方政权“大理”管辖。元灭宋后,云南设行省,划为37路、5府,勐泐一带称为“车里路”。此后勐泐一带地区开始实行土司制度,元贞二年(1296年)设“车里路军民总管府”,管辖勐泐一带地方。泰定四年(1327年),改设“车里军民宣慰使司”。傣历九三二年(1570年),宣慰使召应勐为了分配贡赋,把所管辖地区划分为12个“贺圈”,即“西双版纳”(十二千块稻),这就是西双版纳名称的由来。
西双版纳州位于云南省最南端,是一个以傣族为主要居民的少数民族自治州,州内生活有傣族、哈尼族、拉祜族、基诺族、彝族、布朗族、瑶族、回族、佤族、苗族、壮族、景颇族等13个世居少数民族[2],各个民族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的神话、诗歌和艺术,民族文化资源多姿多彩。其中,主要居民傣族,视大象为吉祥物,有神话、故事传说、歌谣、叙事长诗、寓言、谚语、谜语等丰富的民间文学形式,部分信仰南传上座部佛教和民间信仰。在地理方位上,西双版纳位于北回归线以南,中国唯一的热带雨林保护区就在这里,区内生活有亚洲象、孔雀、黑冠长臂猿等奇珍异兽,以及望天树、黄果木、云南肉豆蔻等珍稀特有植物。
西双版纳下辖“一市两县”[3](景洪市、勐海县、勐腊县),州政府驻地在景洪市。景洪又有孔雀城之称。相传,过去这里孔雀成群,城里有一颗保佑人民安康的明珠,被恶魔偷走这里变得一片黑暗,大象找不到青草、孔雀辨不清方向,一位英勇无比的青年凭借好水性,带着宝刀跃进澜沧江,求得龙王相助,砍死恶魔夺回了明珠,让孔雀城重见光明。自此,孔雀在当地傣族人民心中成了吉祥的象征,是西双版纳州典型的文化象征符号之一,来到这里,随处可见与孔雀相关的建筑、雕塑、广告牌等,依稀可见孔雀城的影子。
(一)历史沿革
1950年2月,西双版纳州全境解放,车里、佛海、南峤、镇越4县成立县人民政府,隶属普洱专区。1953年1月,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区正式成立,首府设在允景洪,委托普洱专员公署领导[4]。不久后(同年5月),自治区人民政府召开会议,根据中央及省批复的文件撤销4县建制,按照传统习惯,将辖区重新划分为12个版纳及两个民族自治区、一个区和一个生产文化站。1955年6月,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区改名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1957年7月,经国务院批准,12版纳又被合并为版纳景洪、版纳勐海、版纳勐遮、版纳易武、版纳勐腊5个县级版纳。1959年7月,5个县级版纳又并改为景洪县、勐海县、勐腊县3县。1973年8月,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归中国云南省委、云南省革命委员会直接领导,不再归思茅地区管辖,独立行使自治州职权。1993年12月,撤销景洪县,设置景洪市。1994年2月,景洪市人民政府成立。至今西双版纳州辖一市两县,州政府驻地设在景洪市。
(二)区位
从地图上看,西双版纳州位于横断山脉最南端,被东西两座高山环绕,在山与山之间形成了一片片的平地,是一个被大山包围着的平坝。该州介于北纬21°10′~22°40′、东经99°55′~101°50′之间[5],系北回归线以南的热带湿润地区。地形上,恰好位于亚洲大陆向东南亚半岛过渡地带上,东南部、南部和西南部分别与老挝、缅甸山水相连,邻近泰国和越南,东距北部湾400余千米,西距印度洋的孟加拉湾600余千米。西双版纳州国境线长达966.3千米,约占云南省边境线总长的1/4。
西双版纳州的西北与澜沧县相邻,北部与普洱市接壤,东北部与江城县隔江相望。全州面积19096平方千米,东西广186千米,南北袤160千米。东、北、西三面分别是无量山及怒山山地余脉,中部为澜沧江及其支流侵蚀而形成的宽谷盆地。州内最高点是勐海县勐宋乡的滑竹梁子,海拔为2429米;最低点在澜沧江与南腊河汇合处,海拔477米。
(三)自然环境
西双版纳州地处热带北部边缘,北部的哀牢山、无量山阻挡了南下的寒流,南面、东西两侧靠近印度洋和孟加拉湾,夏季有来自印度洋的西南季风和太平洋东南气流,形成了高温多雨、干湿两季分明但四季不明显的气候特点。
干季从当年11月至次年4月,湿季从5月至10月。年平均气温在18.9℃~23.5℃之间,年平均降水量在1024.4~1365.3毫米之间,雨季降水量占全年降水的80%以上,年平均相对湿度在78%~88%之间,年平均日照为1878.5~2241.0小时之间[6]。
地质上处于澜沧江深断裂带,形成景洪断裂、勐海隆起、勐腊凹陷的地质特征。在马蹄形的总体地貌中,有万亩以上的坝子,水土肥美,森林茂密,河流纵横,植物、动物、矿藏、水及水能资源十分丰富。
澜沧江纵贯全州,该河流出境后称湄公河,流经缅、老、泰、柬、越5国后汇入太平洋,誉称为“东方多瑙河”。因此,西双版纳境内的河流属于澜沧江水系,有大小河流2761条,河网总长达12177千米,河网密度0.633平方千米,主要支流有补远江、南腊河、南果河、流沙河、南啊河、南览河等,资源丰沛、水质较好[7]。
热带、亚热带光热水土的丰厚条件造就了西双版纳生物多样性的优势,作为全球北回归线附近保存最好的一块绿洲,拥有中国规模最大的热带原始雨林。全州有森林面积155.5万公顷,覆盖率高达59.26%,有勐养、勐腊、勐仑、尚勇、曼稿、纳板河流域6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总面积约402万亩,其中有70万亩保存较为完好的原始森林,雨林层次多,物种丰富[8]。
西双版纳有高等植物5000多种,其中特有植物153种、濒危植物134种。由这些丰富的植物资源衍生出的是其药用植物资源,全州有中草药1724种,经过鉴定的有500多种,如制造云南白药的主要原料七叶一枝花、芳香健胃药砂仁等。在西双版纳这个“植物王国”里,花卉植物、油脂植物、香料植物、染料植物等同样种类丰富。
丰富的植物资源、复杂的植被景观以及温润的气候特征,使得这里成为动物生存繁衍的理想家园。西双版纳有野生动物756种,占全国的25.3%。在国家重点保护的335种陆栖脊椎动物中,西双版纳有128种,其中一类保护动物20种[9]。州内较为集中地分布着野牛、印支虎、绿孔雀等珍稀动物。
西双版纳还有丰富的矿产资源,有岩盐、铁、铜、稀土、铅、锌、汞等矿产。铁矿储量大,约有1.18亿吨,分布在景洪市大勐龙、勐腊县新山、勐海县西定等地[10]。有含盐层面积约548平方千米,储量约250亿吨,主要分布在勐腊县东部勐伴、尚勇、磨歇等地[11]。另外,热水、矿泉资源也较丰富,热水点有43处,矿泉90处[12]。
西双版纳是中国第二大天然橡胶生产基地,并拥有世界上最古老的野生茶树群落,西双版纳六大古茶山有8万多亩野生古茶树以及1700年树龄的野生型茶树王。同时,西双版纳傣药资源丰富,傣医药历史悠久。
(四)人口与民族
西双版纳州内有傣族、哈尼族、拉祜族、基诺族、彝族、布朗族、瑶族、回族、佤族、苗族、壮族、景颇族等13个世居少数民族。至2021年末,全州常住人口130.60万人,户籍总人口101.81万人,其中少数民族人口79.28万人,占户籍总人口的77.9%[13]。
西双版纳州以傣族为主要居民,居住有33.47万名傣族群众,占户籍总人口的32.9%[14]。傣族主要分布在云南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和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两个地区。
哈尼族人口有21.15万人,占全州户籍总人数的20.8%[15]。哈尼族聚居于红河和澜沧江流域的中心地带,以红河州最为集中。
世居于此的基诺族是我国最后一个被国务院批准的民族,总人口2.57万余人[16],主要聚居于云南省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景洪市的基诺山,其他分散在景洪、勐海县境内。部分基诺族群众有信奉孔明仙和民间信仰的习俗。“基诺”在基诺语中的含义是“舅舅的后代”,这是基诺族曾有过母系制、舅父权的生动反映。
(五)经济
目前,西双版纳工业、农业、服务业三大产业发展均衡。值得注意的是,由于西双版纳丰富的自然资源、民族资源、文化资源,旅游业得到了显著发展。西双版纳州的旅游资源开发起始于20世纪80年代,是中国最早开发旅游业的民族地区之一。西双版纳拥有植物园、野象谷、望天树等一批老牌知名景点,近年来,又修建了告庄西双景、万达主题乐园、傣秀剧院等一些新的旅游景点,州内汇聚有各种时尚有特色的酒吧街、美食街等。数据显示,仅2021年,西双版纳州累计接待国内外旅游者2721.10万人次,旅游业总收入432.08亿元[17]。围绕旅游产业,客栈、餐饮、温泉等旅游基础设施遍布西双版纳各地,旅游业已成为优势产业。
西双版纳州土地肥沃、气候温和湿润,适宜发展农业经济。粮食作物以水稻种植为主,高温天气使得这里的稻谷可以一年三熟。常见的经济作物有香蕉、火龙果、甘蔗、橡胶、茶叶等。尤其以茶最为出名,勐海、勐腊两县茶山遍布、茶厂聚集。另外,西双版纳淡水资源丰富,温润的天气适合淡水鱼养殖,这里养出的淡水鱼肉质细腻鲜美,颇受消费者欢迎。
西双版纳的工业产业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发展。围绕甘蔗和茶叶的种植,当地制糖业、制茶业发达。丰富的水资源使得这里适宜修建水力发电站,电力产业在地方工业增加值中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
(六)文化
西双版纳州的文化资源极为丰富,有生态文化、雨林文化、歌舞文化、服饰文化、水文化、村落文化、宗教文化、农耕文化、民间工艺文化、贝叶文化、节庆文化、普洱茶文化、饮食文化、傣医药文化、知青文化等。
1978年6月,西双版纳州文化局正式成立,有干部4人。1984年,西双版纳州编制委员会下达西双版纳州文化局编制10人,设秘书科和文化科,1991年增设新闻出版事业管理科[18]。1979年以前,西双版纳州文化局直属单位有文化馆、图书馆、民族歌舞团、新华书店和电影公司,80年代起陆续建立了文物管理所、艺术创作研究室、景洪剧院、江北文化中心等[19]。
西双版纳近些年一直大力宣传傣族文化。文学上,傣族有文字,民间文学很丰富,有神话、故事传说、歌谣、叙事长诗、寓言、谚语、谜语等。通过赞哈(民间歌手)的演唱,广为流传,许多名篇家喻户晓。音乐上,西双版纳傣族的几个支系,都有各自的民间音乐,有相同的基调,大致可分为民歌、赞哈调、佛寺咏唱、器乐等。其中最鲜为人知的是“赞哈”。“赞哈”是傣语的译音,意思是“歌手”,系傣族的民间艺人。赞哈演唱时席地而坐,手持扇子遮脸,由一人“报毖”(吹竹笛)伴奏。赞哈的演唱内容广泛,有各种习俗歌、情歌、谜语、民间故事传说、佛教教义、佛祖生平等,还常常即兴创作。每逢过年过节、贺新房、结婚、小儿满月、升和尚等喜庆日子,傣族人民都会请赞哈演唱,这种艺术形式被当地傣族群众喻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糯米饭和盐巴。赞哈演唱的唱腔,叫“赞哈调”,音律有“61235”和“12356”两种,节奏分快板和慢板[20]。唱词优美、流畅,比喻丰富生动,每个句子可长可短,比较自由。一句唱词中,除末一个章节或衬词可以拖长之外,一般都与说话的音长相近,听众较易理解唱词的内容。傣族民间舞蹈外柔内刚,舞姿动感强烈,以身躯及手臂处的关节弯曲形成独特的“三道弯”造型,舞步跨度较小,多垫步、点步、碎步等。代表性舞蹈有《象脚鼓舞》《孔雀舞》《依拉贺》《马鹿舞》《蝴蝶舞》《拳舞》《刀舞》等[21]。
建筑艺术上,佛寺和佛塔建筑艺术集中体现了傣族人民的智慧与审美观。佛寺庄严雄伟,大殿、僧房、长廊、佛龛配置得当,有的佛寺建有白色或金色的佛塔,组成一个建筑群。四周栽种着高大的贝叶树、椰子树、槟榔和各种花草,与佛寺的红墙黄瓦交相映照,融建筑和绿化为一体,以景洪县勐罕镇的曼春满佛寺最具有代表性。该佛寺的偏厦为人字形,有两层、三层或四层的,每层屋脊等距安装着各种陶制花草饰物,屋脊各角装有陶制的龙、象、孔雀等动物饰物,最高一层的屋脊中央装有陶制的小佛塔[22]。西双版纳州的佛塔有圆形的、棱形的、圆形和多棱形结合的。塔的顶端装有铜片和风铃,每层塔台上有各种浮雕花纹,并贴上彩色玻璃和小圆镜。
(七)宗教信仰
西双版纳地区民族众多,各民族部分群众都有自己信仰的宗教。历史上西双版纳境内的宗教有佛教、道教、伊斯兰教、基督教和民间信仰等。长期以来,境内宗教信仰以南传上座部佛教为主,是傣族和布朗族部分群众信仰的宗教,其次就是哈尼族的民间信仰。
南传上座部佛教传入西双版纳地区大约是在7世纪左右[23],泰国“摆孙派” 由于教义宽松,传播过程中逐步被傣族民众接受,渐渐成为佛教在傣族地区发展的普及派,并经过与民间信仰长期而复杂的斗争,最后形成了与傣族文化交缠共生的宗教文化体系。因此,佛教也成了西双版纳地区信仰群众最多的宗教。
在哈尼族的宗教观念里,“灵魂不灭”的观念占有重要地位,由此产生了“万物有灵”的各种崇拜和祭祀活动,如祭风、祭雨、祭雷、祭电,叫谷魂、祭树魂等。而在哈尼族的日常生活中,万物有灵的观念集中地反映在对灵魂的崇拜上。哈尼族村寨一般是由几个血缘家族杂居而成。村社除了居住的房屋外,必须包括寨门、寨门神、井神、坟山神、秋千神、土地神等,并认为这些神主宰着一切。神有善恶之分,所以为了祈求得到神灵的庇护和免受其害,每个村寨每年都要举行很多祭祀活动,要对上述的神灵虔诚祭祀,以求村寨的繁荣兴盛。主要的祭祀活动分为村寨祭祀、家庭祭祀和农业祭祀3种。
二、西双版纳州新闻事业史
西双版纳地处遥远的西南边陲,大众传播媒介无论是作为对内宣传的工具,还是作为连接外界的桥梁,都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一)报刊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西双版纳地区官方和民间没有办过报纸,仅有于1947年办的一份油印刊物《佛海旬刊》。该刊作为内刊未公开发行。
《西双版纳报》的创刊有着历史的必然性,它是伴随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和民族政策的确立而诞生的。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为推动民族平等、民族团结、民族发展,党中央通过全国政协和人民代表大会,制定了基本的民族政策,又在“一五”时期规划了过渡时期党在民族问题方面的总任务,有关总路线、总任务的宣传教育工作提上日程。1954年夏天,中央人民政府又派出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所专家深入西双版纳地区,在广泛调查研究并征求本民族人士意见的基础上,为西双版纳傣族创制了一套新傣文,并编写了新傣文课本,促进新傣文教学和普及推广工作,这为傣文报的创刊做了铺垫。新傣文简化了原有傣文字的繁杂写法,使傣文字更便于排版、印刷。
据老报人郑纯回忆,1956年,在宣传工作和民族工作的现实需要下,中共云南省委做出了要在西双版纳、德宏等4个地区出版地方报纸的决定。1956年秋,中共思茅地委和西双版纳边工委根据省委的要求,开始筹建《西双版纳报》的出报工作,抽调西双版纳边工委宣传部负责人郑纯主持筹建工作。根据工作指示,思茅地委和西双版纳边工委讨论决定了《西双版纳报》的办报方针:《西双版纳报》是西双版纳边工委的机关报,是党和人民的喉舌,有关地方的新闻报道应以报道农村为主,以农民为读者对象。报纸要承担推动党的各项工作、提高各少数民族群众的爱国主义和社会主义意识的任务。具体而言,《西双版纳报》要宣传党的总路线、总方针,特别是党的民族政策,要宣传国内外的形势,宣传科学知识。
为了顺利筹建办报工作,西双版纳边工委先从土改积极分子中抽调了10余名傣族青年至云南人民印刷厂学习印刷技术,又从学校和各机关单位抽调10余名教师、干部担任编辑、记者。印刷厂的筹建工作同步展开,经历数月学习后,10余名傣族青年带着技术和机器回到西双版纳,云南省人民印刷厂又抽调了包括杨俊在内的6名技工至报社工作,北京新华字模厂为报社赶制了傣文铜模。印刷厂的建成让报社有了出版报纸的物质条件。1957年3月4日,第一张《西双版纳报》傣文报《号三》(《消息》)与读者见面,结束了当地没有地方报纸的历史。
1957年8月31日,《消息》的汉文版以8开版试版。创刊初期的《西双版纳报》一方面需要克服艰苦的办报条件,另一方面还受到政策等因素的影响。尽管如此,《西双版纳报》仍发挥出了其应有的作用。其一,传达国家政策方针,推动国家各项治理工作的展开。创刊初期,正值西双版纳试办合作社,《西双版纳报》通过报道先进社的成绩和经验,使当地农村群众坚定了走农业生产合作化的决心,并通过刊登文字资料对比回忆新旧社会,对当地群众进行社会主义教育。其二,普及农业科技,调动生产积极性。通过报道典型村寨的革新成果,调动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刊登一些诸如积肥、农作物管理的知识,指导农业生产。其三,推广傣文字,传播傣文化。1954年,国家为西双版纳地区的傣族群众创制了一套新的文字,报纸在新傣文的推广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小学生和刚扫盲的傣族农民群众纷纷拿起傣文报作为巩固学习新傣文的资料;傣文报在宣传方式上独辟蹊径,采用傣族群众喜爱的章哈唱词、赶摆舞曲等民族艺术形式创作新闻,既传播了民族文化又起到了宣传效果。其四,报道突发事件,调适社会秩序。老报人郑纯回忆,1957年夏秋之际,当地少部分不法地主向农民发起反攻倒算,农民掀起了反击斗争,《西双版纳报》以景洪县的曼沙村作为重点,报道了农民和地主的斗争过程,鼓励了农民斗志,打击了地主的嚣张气焰。
1966—1972年是《西双版纳报》报业发展史的一个特殊时期,办报工作历经波折、动荡,停刊长达6年之久。党报的命运与党的路线唇齿相依,1966年6月,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工委根据中央文件的精神,决定把报社作为首批开展“文化大革命”的单位,同年6月16日派工作组进驻西双版纳报社,工作组作出停刊搞革命的决定,同年8月1日,傣、汉文报同时停刊。
1971年“9·13事件”以后,党中央开展批林整风运动,云南省委意识到尽快恢复西双版纳州民族文字报纸的重要性,以适应当时的政治形势。1972年7月1日,傣、汉两种文版报纸同时试刊,每周一期,傣文为4开版,汉文为8开版。1973年2月3日起正式复刊,同年报社成立了编辑委员会,在编委会的领导下的机构有4组1厂(汉文编辑组、傣文编辑组、通联组、行政组和印刷厂)。1973年前后仍处于“十年内乱”之中,报纸难免受到政治浪潮的影响,在办报质量上仍存在不少问题。
1976年10月,随着粉碎“四人帮”反革命集团的胜利,“十年动乱”结束,紧随其后的便是拨乱反正时期。其一,在人事方面,报社为“十年动乱”期间受影响的编辑、记者以及受牵连的通讯员恢复名誉。其二,在办报方向上,报社先是肯定了“文化大革命”以前的办报方针,以政治理论武装办报队伍、重新建立通讯员队伍、创办内部刊物《〈西双版纳报〉通讯》以促进办报经验的交流和帮助通讯员学习新闻业务。其三,对报纸的面貌进行改革,不再照搬新华社新闻稿,除宣传中央精神的重大新闻外,结合西双版纳实际对新华社稿件进行摘登、选登、改写或综合,将3/4的版面用于刊登本地新闻,报道地方特色、反映民族特点,在文风上提倡短小精悍、通俗易懂。其四,重新确立民文报纸办报工作的重要性,傣文报在这一时期先后发展了100余位通讯员,这些通讯员大多居住在村寨,编辑部专门组织报人下乡培训通讯员。
1990年以来,《西双版纳报》的出报工作不断发展,这主要得益于以下方面。其一,技术的革新。1993年报社印刷厂购买了北大电脑排版系统,实现了激光照排胶版印刷,又同山东一家科技公司合作开发了傣文输入法和组版系统,使民文报的印刷不再依赖铅字排版。其二,小报改大报。2002年,当地政府批准了“西双版纳报社改大报工程”,报社购入了新的采编、印刷系统,汉文报于2003年1月1日起正式改为对开大报出版。其三,在办报风格上开始重视专题策划。近些年来,报社围绕州委、州政府工作要求开展专题策划,通过深度新闻报道充分发挥报纸的导向作用。其四,在办报策略上注重办好文艺副刊。汉文报专门创办了文艺副刊《绿宝石》,傣文报的四版为文艺版,主要刊登章哈唱词、诗歌、谚语等深受傣族读者喜爱的内容。其五,20世纪90年代后紧跟媒介融合步伐。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兴起,报社先后办起了3种文字版本的“西双版纳新闻网”(汉文、新傣文、老傣文),办有手机报、“西双版纳报”微信公众号,并开发上线“美丽西双版纳”App等,在新闻报道中也用上了直播技术。
作为党媒,无论是对于西双版纳州社会发展历程而言,还是对于西双版纳州的社会媒介的变迁史而言,《西双版纳报》具有重要的历史地位和现实意义,是研究西双版纳新闻社会史不可绕过的一环。当然,历史上,西双版纳州还出现过一些其他不同类型的纸质媒体。如1977年后,中央、省属驻西双版纳州的科研单位的科技工作者,为宣传党的科技工作方针政策,活跃学术交流气氛,先后办起了《热带植物研究》《云南热作科技》《西双版纳农垦医药》《云南茶叶》等科技刊物。1981年7月,西双版纳州文化局创办了《版纳》杂志汉文版,1982年7月开办傣文版。20世纪80年代,西双版纳州境内的一些社会组织还相继创办了《开拓报》《公路报》《西双版纳科技报》和《声屏报》,以满足多层次读者的需要,推动了全州文化事业的发展。
(二)广 播
西双版纳州广播史应从20世纪50年代中期开始追溯。1956年1月,中共中央颁发《全国农业发展纲要》,提出从一九五六年起,按照各地区情况,分别在七年或者十二年内,基本上普及农村广播网。同年4月,云南省制定了《云南省农村广播网发展规划》,并在5月举办了有线广播技术培训班,彼时西双版纳州各县区派出人员参加培训,系统学习广播器材的使用与维修、广播专线架设等技术,以及新闻采编和播音等业务知识。8月,学员携带器材返回西双版纳后,按照云南省制定的发展规划开始建设农村广播网。至1975年底,全州已经架设广播专线2 308杆千米,安装喇叭45 156只,全州28个公社有27个都建立了广播放大站,基本实现了“社社通广播,村村喇叭响”。1976年后该州由于有线广播网线长、点多、面广、线路质量不高、维护管理复杂、传输效率差等,不再建设有线广播事业。至1988年,原来的长距离有线广播专线及农户喇叭已被损坏拆除超90%,取代有线广播事业的是无线广播传输和小片有线广播网点相结合的新传输网络。
“大概是20世纪70年代,我们都是收听泰国的广播,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广播,1978年也是因为这个我们州就有了广播。”原西双版纳州人民广播电台傣语组播音员岩帕香的这段话回应了当年西双版纳州人民广播电台的创台史。1973年,为解决境内云南人民广播电台、中央台节目转播信号弱的问题,也为了对抗国外电台信号的严重干扰,西双版纳州委开始筹建西双版纳人民广播电台,成立电台建设筹备组。1974年,云南省计委、省广播事业局联合下达了西双版纳州人民广播电台设计任务书,计划投资188万元用于修建电台,其中包含中波发射台基建投资费30万元,以及专用设备经费80万元。1978年初,完成机房基建工程,同年完成安装西双版纳州人民广播电台、中央台、云南台三套节目的转播发射机组和配套设备,中波发射台用于转播中央台、云南台第一套节目,以及发射西双版纳州人民广播电台节目。
1978年,西双版纳州人民广播电台开播。建台初期,用汉、傣两种语言播音,1981年10月增加哈尼语播音。有线广播网时代,西双版纳州就开始有傣语播音,1956年后,勐腊、勐海等有线广播站相继建成,开始使用傣语播发节目。西双版纳州傣语播音以景洪方言为基础方言,吸收各方言之长,逐渐形成了标准的播音风格。哈尼语节目出现的时间较晚,历史上哈尼族没有与其语言相对应的文字,新中国成立以后设计了以拉丁字母为基础的文字方案,哈尼文字的使用和哈尼广播的出现,使哈尼族人民进入了有本民族文字、广播的时代。哈尼语广播以勐海县格朗和乡苏湖水方言为基础方言,开播初期颇受群众欢迎,有“哈尼人民的心声”之称。
西双版纳州人民广播电台开播初期仅有一个电台频率。1978年起,该台全天播音7.5小时,周末播音8小时,早上6:00~8:00为第一次播音(周末播音至8:30),以《东方红》合唱为节目预告,转播有云南人民广播电台文艺节目、云南人民广播电台对农村人民公社社员广播、云南台天气预报,播出有本台文艺和汉、傣双语新闻各10分钟。17:50~23:20分为第二次播音,转播有云南人民广播电台对工人广播、解放军和民兵节目、文艺节目、新闻节目、歌曲介绍、西双版纳傣语广播等,以及中央台各地联播节目、新闻节目、学习节目、音乐节目、国际新闻等,重播西双版纳州人民广播电台自办文艺、新闻(傣、汉)和天气预报。
1981年,哈尼语节目开播后,又增加了哈尼语新闻节目以及汉语、傣语版学习节目,并转播有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闻和报纸摘要、各地人民广播电视联播节目,以及云南人民广播电台的粤语广播(30分钟)、西双版纳傣语广播(60分钟),播音由一天两次增加为一天3次,全天播音12小时40分钟。1991年随着自办节目的增多,西双版纳州人民广播电台已不再转播中央台和云南台的专题节目、文艺节目,仅转播中央台《新闻和报纸摘要》《新闻联播》以及云南台《全省联播》,全天播音10小时45分钟。
开播以来,西双版纳州人民广播电台一直坚持“以宣传为中心,以新闻改革为突破口,带动其他节目改革”的方针,多发短新闻,增加信息量。因此,新闻节目一直是电台的主体节目,目前用汉、傣、哈尼3种语言播出。建台初期主要宣传报道农村经济体制改革的方针、政策,报道农业生产,产业结构调整,以及州委、州政府的通知和会议新闻,1980年逐渐增加了经济建设宣传报道的比重。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该台的新闻节目对工农业生产、农业科技、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的报道不断增多,另外该台创办的民生新闻节目也深得百姓欢迎。
该台民语频率FM90.6现播出有三大新闻节目,分别是《西双版纳新闻》《新闻联播》和《新闻赶摆场》,分别用傣语和哈尼语播音。其中《西双版纳新闻》和《新闻赶摆场》译制自该州电视台的两档电视节目,《新闻联播》译制自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节目。值得一提的是,傣语还办有民生节目《好曼勐傣》,主要报道州内的民生新闻,尤其是人物方面,如英雄模范、好人好事等。《好曼勐傣》创办初期,电台记者、编辑做了不少自采节目,深得傣族群众欢迎,2012年左右,受经费制约以及两台合并的影响,《好曼勐傣》开始走译制路线。
仅次于新闻节目的是专题节目,这类节目的意义在于科普知识或理论学习文章。1980年首增傣语专题节目25分钟,每天播出3次,1985年又增哈尼语专题节目,傣语、哈尼语专题节目多用汉语稿件译制。1981年,该台用汉语、傣语播出专题节目《学习节目》《科普知识》《祖国各地》3个栏目,《科普知识》主要介绍普及工农业生产、生活方面的科学知识,《学习节目》以播发理论文章、讲座的形式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和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祖国各地》主要介绍全国边疆地区民族建设、自然风光、民族文艺等。1986年5月,专题节目又改设为《学习》《美丽的西双版纳》《文化与生活》《农村科技》等栏目,节目《美丽的西双版纳》主要介绍该州自然环境、历史文化、民族建设、名胜古迹等,播出后颇有影响力,不少外地听众听到广播后慕名而来。
随着汉语、民语自办节目的增多,1996年2月,民语节目和汉语节目分频率播出,傣语、哈尼语节目共用频率FM90.6,汉语节目播出频率不变。分频率播出给自办民语节目提供了较大的发挥空间,这之后,民语专题节目以满足民族群众需求、办群众爱听的节目为宗旨,尽管节目数量增增减减,但一直以来都在发挥着普及生活、科普知识的作用。如今,傣语组创办有普及健康生活知识的专题节目《卫生与健康》,以及以播报司法案例的形式普及法律知识的《法律与生活》,哈尼语组同样办有普法专题节目《道德与法治》和农业专题节目《金桥田野》。
西双版纳地区少数世族群众多喜爱舞蹈,以休闲娱乐为目的的文艺节目颇受听众欢迎,因此,自办文艺节目一直是该台的重头戏。该台的文艺节目同样办有汉语、傣语、哈尼语3种语言,与新闻节目、专题节目不同,文艺节目不再以翻译稿件为主,各个民族“自己唱自己的歌”。汉语文艺节目有歌曲、曲艺、广播剧、小说联播、美文欣赏等,比较有特色的是傣语文艺节目,早期以播放章哈故事为主,为了通过文艺达到教化民众的目的,电台特别挑选一些颇有教育意义的章哈唱本进行改编,然后邀请演唱艺人参与录制。为此,民语电台在当地捧红了不少章哈艺人,如现在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玉光、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岩罕罗等。
值得注意的是,2010年傣语部首先在台里办起点歌节目《多哥水》,受此影响,哈尼语、汉语也于同年开设点歌节目。这类节目采用直播的形式,打进电话的听众除了可以点歌外还能与主播取得连线。节目一经开播便深受群众的欢迎和喜爱,每期直播热线电话均会被打爆,民语直播电台接听到缅甸、老挝、泰国等地的热线电话已不是新鲜事。直播点歌节目创办初期,没有导播审核接听电话制度,开办数月后,节目主播和负责人逐渐意识到安全问题,增设了导播审核电话制度,缅甸、老挝等境外来电仅能点歌,不被允许同主播连线,以防境外分裂势力利用点歌台渗透入境内。
服务类节目也是该台每天必须播音的一部分,这类节目有《天气预报》和《节目预告》等。
通过对该台办台史的梳理,我们发现,西双版纳人民广播电台发挥着宣传党政方针、整合地方社会的功能。另外,对外传播是其有别于云南省境内多数地州电台的一个地方。西双版纳州与老挝、缅甸、泰国、越南4国相连或相邻,境内的傣族、哈尼族等在境外同样有其聚居区域,在民族文化、民族心理等方面有着基于血缘、亲缘、地缘的认同,边疆地区的和谐稳定于国家、地方而言皆是重中之重。早在20世纪70年代,曾有泰国等境外电波传入西双版纳州境内的事情发生,这加速了该州创办电台的进程。电台创办后,通过录制、播放精彩的民族文艺节目,既传播了少数民族文化,又反过来影响着境外的傣族、哈尼族群众。尤其是直播点播台的开播,不断有境外听众通过点播的方式表达对祖籍西双版纳的思念和对境内少数民族文化的认同,一个个有关民族团结、族群认同的鲜活个案呈现于此。
当然,该台同样面临着少数民族新闻事业的发展困局。资金和人才是制约民语广播事业发展的首要原因,尤其是在两台(电视台、电台)合并、两台一局合并后,民语广播事业的发展陷入被动局面。一方面,层层复杂的审批程序导致资金难以到位。另一方面,人才的更新令人担忧,以傣语电台为例,2008年以来,傣语电台再没有招入新人,民语播音人才缺乏专业播音知识的学习和培训,人才的培养也多采用师带徒的形式,长此以往并不利于民语播音事业的发展。尽管面临着重重困难,但是,西双版纳州的民语播音事业仍在不同的历史阶段有所前进和创新,民语广播人用他们对本民族文化的挚爱守卫者这份“电波奇缘”!
(三)电视
1976年6月,曼兴良电视转播台建成后,由于西双版纳山高谷深,距昆明梁王山电视转播台远等原因,景洪城区电视信号场强最佳时仅达30分贝左右,转播效果差。为此,1982年西双版纳州委、州政府决定拨款10万元,建设西双版纳录像重放转播台。同年11月13日,重放台在景洪城区建成开播。重放台发射机输出功率100瓦,用8频道转发,中心频率187兆赫(MHz),波长1.68米,覆盖直径15~20千米。电视重放台主要是重放中央台和云南台的新闻节目,磁带通过邮电部门传递,需3天才能从昆明传到景洪。1984年10月1日,重放台用购置的日产JVC摄像录像机摄制了西双版纳各族人民欢庆国庆35周年的盛况并播发,这是第一条自办的电视新闻节目。
1985年4月1日,西双版纳重放台开始正式试播,首播节目为云南电视台录制的汉、傣语双伴音专题片《花潮》以及泼水节期间的新闻。1987年开始增加傣语和哈尼语节目,不定期播出西双版纳新闻,当时电视台没有专门的傣语播音员,专门从广播电台调遣男性播音员负责电视台傣语播音工作。1989年重放台开始正式用汉语、傣语、哈尼语3种语言定期播发节目,哈尼语播音由广播电台播音员承担。各语种轮流播出,傣语、哈尼语节目用汉语原版译制,播出时间各占1/3。
1989年7月8日,在重放台的基础上,中华人民共和国广播电影电视部批准成立西双版纳电视台。西双版纳电视台刚开播时,坚持宣传党和国家各个时期的路线、方针、政策,从不同角度歌颂社会主义、弘扬民族精神,坚持为建设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服务的宗旨,节目内容分为新闻、专题、文艺和服务4种。
1990年,西双版纳电视台成立后在“一要稳定,二要鼓励”的基础上开展新闻报道。《西双版纳新闻》是西双版纳电视台自开播以来就有的节目。开播初期,节目每周用汉语、傣语、哈尼语各播出两组,内容主要是配合党和政府做好政治思想教育工作,电视台对思想政治工作做得好的国营景洪农场、东风农场、勐海景真糖厂等单位的经验做了系列报道。1993年3月起,西双版纳电视台在《西双版纳新闻》的基础上,增加《警徽灿烂》《企业之窗》等新闻性栏目,从不同角度宣传报道了西双版纳各族人民在党的领导下取得的各项成就。这一时期,每周播发的汉语新闻节目增至3组,每组节目重播1次,每次10~15分钟,平均每周播出新闻节目时间为1小时45分钟。
电视专题类节目始于1986年重放台播出的《挡哈雅》,之后该类节目一直不间断播出。1991年西双版纳电视台与楚雄电视台合作摄制了《水与火的民族》文化专题片,在1991年度云南广播电视优秀节目评选中获得一等奖。1992年,西双版纳电视台与云南电视台联合摄制《爱的绿洲》,充分展现了西双版纳美丽的自然风光以及傣族人民的风土人情、生态观念。
文艺类节目增设影视剧场、文艺欣赏、音乐、歌舞、戏曲等栏目。1990年开播前,重放台不定期插播、重放一些群众喜闻乐见的影视剧等,电视台开播后,开始按时播出,并在播出前预告节目。文艺节目以汉语影视剧为主,另有该台译制的部分傣语、哈尼语与汉语双伴音影视剧和自己录制的一些地方性文艺片,如《森林之子》《傣女情怨》。民语文艺片的译制可追溯到1987年建台之前,到1993年底,共译制少数民族影视片20部。少数民族语译制影视片的播放,解决了少数民族看电视的问题。其他类型的文艺类节目还有《请您欣赏》《点歌台》之类的节目。
西双版纳电视台开播之初,设有《西双版纳新闻》《每周一歌》《天气预报》《影视剧场》等栏目,节目平均每周播出20小时3分钟。其中转播3小时30分钟,自办节目16小时33分钟。开播以后,栏目设置根据各个时期的宣传重点调整变更,1993年新开办《警徽灿烂》《企业之窗》《点歌台》等栏目,平均每周播出时间增至35小时34分钟,其中转播3小时30分钟,自办节目32小时4分钟,占90.2%。
西双版纳电视台民语节目与西双版纳州人民广播电台发展脉络大致一致。节目类型主要以新闻、专题、文艺类和服务类为主。新闻节目《西双版纳新闻》自建台以来一直都在播出,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节目的播出时间和播出时长有过微调。服务类节目开播以来,一直保持着《天气预报》和《广告》两个栏目,没有发生变化。专题和文艺节目方面主要是节目名称的改变和节目类型的增加。
2003年以前,由于西双版纳电视台只有一个频道,因此汉语节目和民语节目共用一个频道播出。2003年后增加了一个新的节目播出频道——少数民族语公共频道(又称版纳二套)。自此,民语节目集中在版纳二套播出,正式与汉语节目“分家”。同时,西双版纳电视台更新使用设备和编辑技术,实现了节目自采、制作由传统模拟技术向现代数字技术的转化,节目播出管理实现自动化、网络化,翻译、播音、编辑等开始全方位使用电脑办公。在工作效率提高的前提下,民语中心开始增加节目种类。
2004年,按照电视台宣传要求,结合民族语电视受众群体特点,首先,在翻译、编、播本州汉语新闻中,一改过去照本宣科,无论是大会、小会都翻译播出的习惯,适度加大翻译、播出为农村少数民族提供致富政策、信息新闻的数量,同时要求重大会议、重大活动新闻与汉语同步播出,提高新闻的时效性。增强节目的可视性、可读性,使新闻节目更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群众。其次,根据云南省委、省政府提出把云南建设成文化大省的精神和西双版纳州委、州政府提出着力打造西双版纳“勐巴拉娜西”这一形象品牌宣传战略,电视台顺应形势,将台里面的整体节目类型进行调整。在此背景下,哈尼语综艺节目《山寨欢歌》和傣语组综艺节目《美丽傣乡》正式合并为新的栏目《勐巴娜西》。《勐巴娜西》一改过去《山寨欢歌》和《美丽傣乡》以歌舞为主要的内容形式,而以生活在傣乡的各民族与时代同步的先进生产生活方式,先进人物、事件、优秀的文化艺术、独具特色建筑、民居、精巧的手工艺品、靓丽的民族服饰、疗效神奇的民族医药等为题材,以关注民族发展,讲述民族进步,弘扬优秀文化为宗旨,加大其时代性的信息。
2006年,为丰富新闻节目类型,增加了以报道民生新闻为主的节目《新闻赶摆场》(汉语)。节目每周一、三、五播出,播出时长为15分钟。报道内容以民生新闻居多,主要关心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新闻赶摆场》汉语版开播一年后,傣语组开始译制此节目。2007年《新闻赶摆场》(傣语)开播,节目每周二、四、六播出。播出时长为15分钟。该节目开播初期由白建美、依金坎、玉应罕3人负责,主要进行翻译和配音。但是在遇到傣历新年泼水节这样的活动,傣语版的《新闻赶摆场》就会采用自采的方式进行节目的录制,一般方式为傣语组和汉语组同时派出记者到寨子里面进行采访,傣语组使用傣语采访老百姓怎样迎接傣历新年,自己采访写稿、自己摄像编辑。
2009年,西双版纳电视台里进行部门的调整,成立了文艺中心,专门负责综艺类节目的制作。这一时期,傣语的文艺节目正式由文艺中心负责。每个部门在做出一档品牌节目的契机下,组建了《欢乐傣乡行》的团队。节目开播时每期30分钟,每周一期。具体内容分为4个板块,分别是“开心一刻”“欢乐无限”“百灵颂歌”“傣乡舞韵”。2010年3月哈尼语综艺节目《咚吧嚓》开办,以展示哈尼歌舞、弘扬哈尼文化为目标,设置有专题、舞蹈、山歌、阿其古(原声态唱法)等几个板块,内容采集以记者深入基层,走户串寨,拍摄节目素材为主。
2009年,云南省启动民族电影译制工作,西双版纳电视台2011年开始电影译制工作。彼时,西双版纳电视台民语中心与电台民语中心合作分别用傣语、哈尼语译制了《拉贝日记》《风声》《建国大业》3部电影。在翻译了多部电影后,民语中心的同事们意识到已经积累了不少片源,于是在2016年开始办《一周电影》这个栏目,每周一期,周日播出。考虑到电影版权的问题,该栏目采用主持人串场介绍电影的方式录制。
2012年,西双版纳人民广播电台与西双版纳电视台合并,成立西双版纳广播电视台。西双版纳广播电台和西双版纳电视台的民语组合并为广播电视台民语译制中心,实现电台和电视台的节目资源共享。2015年8月,西双版纳州文化体育和新闻出版局与州广播电视局合并,成立西双版纳州文体广电局。西双版纳广播电视台借鉴教育局《跟我学傣语》视频的先例,正式开播《学傣语》这个栏目,节目每周一期,每期3~5分钟,当时节目采用户外两个主持人相互交流的方式进行节目的录制。做完一个周期后因为电脑设备出了问题,停止了节目的录制,但是《学傣语》一直以重播的方式在电视上播出。考虑到《学傣语》节目播出后取得的社会效益,西双版纳全州人民学傣语热情高涨,以及广泛的受众群体和受众需求,译制中心决定将采取室内录制的方式继续更新节目内容。
整体而言,西双版纳州广播和电视的发展历程,在国家政策扶持和地方社会发展的需求背景下开创、改革和发展。广播和电视媒体的发展经历着历史性的变化,两者统一于媒介技术的更新中进行着节目的改造和变化。广播和电视因为其媒介属性相似,民语节目的历史变化和广播电视也呈现出交织共生的样态。
(四)新媒体
西双版纳新媒体起步比较晚。由于微博和微信的受众不同,传播力也不同。微信是局限于一定的朋友圈和微信群,微博一发出去,任何人都可以看到。所以,现在西双版纳的新媒体传播环境是“两微”并举的。西双版纳州创建了不少微博和微信公众号,微信在当地影响力比较大,但在西双版纳州微博影响力更大。然而,西双版纳的新媒体还是面临着发展散、不集中等问题。各个单位都有微博微信平台,但是怎样一起发声,怎样整合资源是西双版纳新媒体发展需要解决的问题。对于民族地区来说,应该加大新媒体的建设以及少数民族语的互联网建设。例如,因西双版纳还没有开发出哈尼语文字录入系统,因此,西双版纳虽然有关于哈尼族的网站,但是网站内容呈现并没有用哈尼语而是使用汉语。
近年来,西双版纳州认真贯彻落实中央重点媒体国际传播能力建设总体规划,在占领新兴媒体阵地,建立舆论引导新格局方面做出了积极探索。2002年4月西双版纳新闻网创办,经过多年的发展,已拥有汉、新傣、老傣、英4种语言,网民覆盖包括东南亚在内的200多个国家和地区,是目前国内唯一的傣文新闻网站。2007年4月,西双版纳对外宣传网“西双版纳网”开办,日点击量高达1万多人次。之后,西双版纳电视台和西双版纳人民广播电台也相继开通了“西双版纳电视网”和“西双版纳广播网”。西双版纳官方微博“西双版纳发布” 于2014年正式上线。同时,还创建了西双版纳对外宣传QQ群,为宣传西双版纳和及时掌握社会舆情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近年来,西双版纳州各单位以及3县市委宣传部等多个部门也相继开通了官方微博,西双版纳各媒体网站和官方微博以多种形式开展主题宣传教育活动,加强网络热点问题引导,加快打造传播广泛的全媒体,初步形成了传统媒体与新媒体并举、官方声音与民间舆论呼应的全媒体传播格局。
【注释】
[1]《西双版纳州概况》,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人民政府官网,http://www.xsbn.gov.cn/88.news.list.dhtml。
[2]《西双版纳州十三个世居民族简介》,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人民政府官网,https://www.xsbn.gov.cn/88.news.list.dhtml。
[3]《西双版纳州概况》,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人民政府官网,http://www.xsbn.gov.cn/88.news.list.dhtml。
[4]《西双版纳州概况》,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人民政府官网,http://www.xsbn.gov.cn/88.news.list.dhtml。
[5]《西双版纳州概况》,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人民政府官网,http://www.xsbn.gov.cn/88.news.list.dhtml。
[6]《西双版纳州概况》,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人民政府官网,http://www.xsbn.gov.cn/88.news.list.dhtml。
[7]《西双版纳州概况》,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人民政府官网,http://www.xsbn.gov.cn/88.news.list.dhtml。
[8]《西双版纳州概况》,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人民政府官网,http://www.xsbn.gov.cn/88.news.list.dhtml。
[9]《西双版纳州概况》,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人民政府官网,http://www.xsbn.gov.cn/88.news.list.dhtml。
[10]《西双版纳州概况》,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人民政府官网,http://www.xsbn.gov.cn/88.news.list.dhtml。
[11]《西双版纳州概况》,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人民政府官网,http://www.xsbn.gov.cn/88.news.list.dhtml。
[12]《西双版纳州概况》,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人民政府官网,http://www.xsbn.gov.cn/88.news.list.dhtml。
[13]《西双版纳州概况》,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人民政府官网,http://www.xsbn.gov.cn/88.news.list.dhtml。
[14]《西双版纳州十三个世居少数民族简介》,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人民政府官网,http://www.xsbn.gov.cn/88.news.list.dhtml。
[15]《西双版纳州十三个世居少数民族简介》,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人民政府官网,http://www.xsbn.gov.cn/88.news.list.dhtml。
[16]《西双版纳州十三个世居少数民族简介》,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人民政府官网,http://www.xsbn.gov.cn/88.news.list.dhtml。
[17]《资源》,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人民政府官网,http://www.xsbn.gov.cn/88.news.list.dhtml。
[18]来自2019年1月12日对西双版纳州人民广播电台退休职工岩伍腊的访谈。
[19]《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概况》编写组:《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概况(修订本)》,民族出版社,2008年版,第366-375页。
[20]《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概况》编写组:《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概况(修订本)》,民族出版社,2008年版,第355-366页。
[21]《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概况》编写组:《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概况(修订本)》,民族出版社,2008年版,第355-366页。
[22]《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概况》编写组:《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概况(修订本)》,民族出版社,2008年版,第48-50页。
[23]吴平:《古代云南与老挝的佛教文化交流》,《法音》2007年第7期,第49-5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