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者与类本质的异化
马克思主义生态学认为,自然主体性的消失和人的异化是资本主义条件下的共时性事件,其始作俑者是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在他们看来,资本主义制度才是导致生态危机的直接根源,因此,他们将批判的矛头指向了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和制度体系[39]。马克思主义生态学还认为,资本隔断了人与自然界之间的物质变换,将自然变成了被支配的客体,资本“从人那里夺走了他的无机的身体即自然界”[34]124。
进入到工业文明以来,自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类对自然的驯化,无论是在速度还是规模上,都呈现出迅猛发展的态势。小说中故事发生的地点肖托夸瀑布城正处于战后美国工业蓬勃发展的时代,所有工厂都满负荷运转。“肖托夸山谷的上空成天弥漫着两种烟雾:一种自然平铺在天空,一种则从工厂的烟囱笔直向上排去。两种烟雾虽然色泽有些区别,但却都是从工厂的大烟囱里排出来的。”[38]14肖托夸瀑布城变成了工业化文明的一个缩影,工业化进程也极大地改变着人们的生活环境和生活方式,而这一改变是以自然环境被破坏为代价的。城市虽小,但有很多工厂。“仅这个街区就有尼亚加拉纤维管厂,帝国纸品厂,阿卡迪亚罐头食品厂,肖托夸金属薄板厂,而仅一个街区之隔,又有本城最大的工厂——联合碳钢厂。上日班的男男女女一到下班时,就像从地狱里放出来似的涌上街头。”[38]19当地居民从单纯的农业劳动成为工厂的工人,为了生计不得不进入工厂做工。
丽贝卡遭遇丈夫提格诺无数次的家暴都隐忍了下来,最终因年幼的儿子奈利被丈夫醉酒之后扔到墙上差点死亡而忍无可忍,带上儿子及简单的行李开始了逃亡之旅。丽贝卡的逃亡之旅都是在河边或围绕着运河展开的。她从小在水边长大,潜意识中运河和她最熟悉也是感觉最具有安全感的因素。最终丽贝卡在马林角海湾定居下来,改名换姓,忐忑不安地开始了新的生活。在这里,她用心地培养已改名为扎卡赖亚斯的儿子长大,努力赚钱,给儿子报了他感兴趣的钢琴课,发掘孩子的音乐天赋;她自己也遇到了另一位爱她并尊重她的爱人加拉格尔。生活似乎已经远离了往日的阴霾,一切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昔日的阴影依然笼罩在丽贝卡的头上,她的过去对加拉格尔意味着欺骗和背叛。直到她鼓起勇气给以前的邻居打了电话,确认提格诺已经意外死亡,她才与过去挥手告别。化名为黑兹尔的丽贝卡经常与加拉格尔或扎卡赖亚斯去码头散步。运河见证了扎卡赖亚斯一步步通过自己的刻苦努力,在钢琴造诣上不断取得突破,成为当地著名的青年钢琴家的历程。河水也见证了丽贝卡从生活困顿到衣食富足,从紧锁心门到逐渐挥别过去,重新开始新恋情新生活的心路历程。而此时,丽贝卡也最终同意了加拉格尔的求婚。丽贝卡的后半生终于以自己的努力迎来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