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武士、祭师
这里我们仅探讨另外一组神话——在这组神话中,神圣铁匠和天神的关系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上。此处的神话主题是天神(确切地讲,是飓风之神)与恶龙之间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中,世界岌岌可危,但这并非表明这则神话具有宇宙论的意义。在制服这头恶兽之后,天神将世界从它体内拽出(类似马尔杜克战胜混沌母神的主题),在其他版本中,天神“拴住”这头恶兽,并将其扔向深渊,重整宇宙秩序,将世界建立在稳固的基础上。在大部分版本里,正是因为飓风之神使用了铁匠之神锻造的神奇武器,才得以战胜恶龙。在迦南经典《巴力神颂诗》中,柯萨-瓦-哈西斯(Kôshar-wa-Hasis,字面意思:“灵巧而聪明的”)为巴力神锻造了两根棍棒作为武器,巴力神最终用其战胜了海洋和地下水之神耶姆(Yam)。[1]
在乌加里特神话中,柯萨(Kôshar)有神圣铁匠的身份。据桑科内顿留下的传说故事,楚色尔(Chusôr)首先发现了铁。(加斯特,《泰斯庇斯》,第154页)在这个故事的埃及版本中,卜塔(陶器之神)锻造的武器保障了荷鲁斯(Horus)战胜赛特(Set)[2]。同样,神圣铁匠陀湿多(Tvashtri)为大神因陀罗锻造了用来杀死恶龙弗栗多(Vritra)的兵器;赫淮斯托斯(Hephaistos)锻造了雷电,宙斯用它打败了堤丰(Typhon);北欧大神托尔(Thor)用侏儒们为他锻造的雷神之锤碾碎了尘世巨蟒,这些侏儒就相当于斯堪的纳维亚版希腊神话中的独眼巨人库克罗普斯。
神圣铁匠和天神的合作不仅局限于共建世界秩序,铁匠也是天神的建造师和工匠。柯萨不仅制造了诸神之弓,还监管太阳神宫殿的建造,并且装饰其他神灵的圣殿。学者加斯特发现,这位铁匠之神也与音乐和歌谣有关。桑科内顿认为,楚色尔也创造了“美好言辞”,并且发明了创作圣歌和咒语的艺术。在乌加里特经典中,吟唱者被叫作考塔拉特(Kôtarât)。闪米特语言清晰地表明了铁匠的音乐技能;阿拉伯词q-y-n即“锻造”“铁匠”,和希伯来、古叙利亚以及埃塞俄比亚语相关,意为歌唱或吟唱挽歌。[3]同样,众所周知,poet和希腊词poietes有词源学上的联系,意即“创造者”“制造者”,并且“工匠”和“艺术家”也有语义学上的相似性。创造一词的梵文taksh用以表达《梨俱吠陀》颂歌的创作。(《梨俱吠陀》第1卷,第62编,第13章;第5卷,第2编,第11章)古日耳曼语lotha-smithr意即“铁匠之歌”,莱茵河流域的reimschmied一词意为“打油诗人”或者“诗人”,这些词语明确地强调了铁匠、诗人和音乐家之间的密切联系。(加斯特,同上)史诺里认为,奥丁大神和他的布道者被称为“作曲者”。(奥尔哈弗,《日耳曼铁匠与其工具》,第11页)同样,在突厥-鞑靼和蒙古人中也存在类似情况,在那里,铁匠、英雄、歌手与诗人关系密切。(参见上文,第062页)。同样的情形也存在于茨冈游牧民族中,他们认为游牧者既是铁匠、补锅匠、音乐家,又是巫医和算命人。在欧洲,茨冈人叫自己罗姆(Rom),在亚美尼亚则叫洛姆(Lom),在波斯叫多姆(Dom),在叙利亚叫作多姆或杜姆(Dum)。朱尔斯·布洛赫写道:“有趣的是,在印度,多姆是某一部落的名字,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以前广泛分布的著名部落的聚集。”[4]在梵文经典中,他们则被认为是音乐家和贱民,但是他们主要还是以铁匠和音乐家而著称于世。颇为有趣的还有亚述冶炼工和铁匠——上文已提到过(参见第042页)——与多姆联系紧密,因为在此之前位于北部地区的多姆王朝统治过亚述。[5]
因此,曾经在不同程度的文明之间(历史悠久的标志),铁匠工艺、神秘科学(萨满、巫术、医术等等)以及吟唱、舞蹈、诗歌艺术似乎有着密切的联系。此外,这些技艺似乎是以一种神圣秘术的形式传承下来,这一秘术包括入会、宗教仪式和“行业秘密”。我们无法完全理解这种复杂仪式的各个环节,其中有些也许永远是个谜。以上讨论过的几组神话和冶金仪式,已经足够使我们了解到它们的极端复杂性,并启迪我们从深层理解这个世界。然而,有一点是不变的,即金属的神圣性及由此产生的所有采矿和冶金活动的矛盾性和神秘性。正如此前提到的(参见第009页以下),石器时代早期的某些神话主题融入金属时代的神话之中。尤为重要的是“雷石”的象征意义,其中把投射物和石弹比作雷电,这种象征在冶金神话中得到了极大发展。铁匠之神或神圣铁匠为天神锻造的武器就是雷和闪电,例如,陀湿多给因陀罗锻造的武器。尼奴塔(Ninurta)的武器被称作“世界粉碎器”或“世界研磨器”,也被比作雷和闪电。正如雷和闪电是宙斯的武器,托尔之锤(雷神之锤)就是雷电。之所以说棍棒从太阳神掌心飞出,是因为柯萨为其锻造的武器可以投掷到很远的地方。(加斯特,同上,第158页)宙斯将他的雷电掷向远方。
这一系列意象极为重要:雷电、“雷石”(石器时代的神话遗产)和射程很远的魔法武器(有时候像回力镖一样,参见托尔之锤)。发现某些工匠神话的痕迹,推测出制造工具的魔力氛围,以及工匠尤其是金属时代铁匠的特殊声望是不难办到的。然而,尤其重要的是,在前农业时代和前金属时代的神话中,天神接替了自然特权,掌管着雷电和所有其他天气现象。与此相反,在各大文明(埃及、近东以及印欧地区)的神话中,飓风之神从神圣铁匠那里得到了这些武器——雷电。在这当中,不难看出能人神话般的胜利,一个预言能人主宰的工业时代即将到来的胜利。从这些关于铁匠辅佐天神捍卫其权利的神话中,我们可以清楚地发现锻造工具的重要性。事实上,这种创造在很长时间内都保持着其魔法或神圣特征,因为这些“创造”或“建造”只能是某些神的杰作。必须提及的是关于工具制造者神话的最后一个方面:工匠努力模仿神圣模型。天神的铁匠锻造出与闪电、雷相似的武器(在金属时代之前的神话中,由天神拥有武器是很自然的事)。现在,铁匠模仿制造了他们的庇护者的作品。然而,在神话学层面,必须强调的是对于神圣模型的模仿又被新的主题所取代:制造工作的重要性,即工人的创造力;最终是对“创造”物品的匠人的神化。
在这一原始体验范畴中,我们想要找到所有神话仪式的源头。其中,铁匠和神圣化或半神圣化的工匠,同时也是建筑师、舞蹈家、音乐家或者巫医,每一种职业都强调了关于“专门知识”的伟大神话的一个方面,即拥有“制造”和“建造”的神秘力量。歌词拥有很大的创造能力,歌唱必要的词语便可以创造物质。例如,莫伊宁(Väinämöinen)用歌声创造了船,通过吟唱咒语歌曲,他便可以造出一艘船来。当其不能完整唱出最后三句歌词时,他去咨询了著名的魔法师安特洛·维普宁(Antero Vipunen)。“制造”东西意味着知道创造事物或者使事物出现的魔法咒语。据此,工匠可以说是秘密的行家,即魔法师,因此,所有工艺都包括某种入会仪式,都通过神秘传统一直传承下来。那些能造出物品的人都懂得制造秘术。同样,我们可以解释神话中的非洲铁匠在传播文明中的功能。天神命他创世、建立秩序,并向人类传授各种工艺知识。极其重要的是,强调非洲铁匠在入会仪式和秘密社团中的作用。通过上述的情形,我们尝试揭示神秘仪式或者有关上帝的知识。铁匠的这种宗教角色,就预示了神圣铁匠肩负着文明英雄的职责。他协助年轻人“修炼”灵魂,是人类的精神导师,是天堂神圣顾问的人间对应者。
值得注意的是[6],早期希腊的某些神话人物——忒尔喀涅斯(Telchines)、卡皮里(Cabiri)、库里特(Kuretes)、达克堤利(Dactyls)——同时兼具神秘知识传授者和冶金行业开创者两重身份。根据各类传说,忒尔喀涅斯首次用铁和铜制造出工具,在伊达山,达克堤利发明了冶炼技术,库里特发明了铜制工具。库里特也因其独特的舞蹈而著称于世,这种舞蹈是通过胳膊的交相碰撞来表演的。像库里特一样,卡皮里拥有“熔炉大师”的称号,被称作“火之巨人”,对他的崇拜遍及地中海东部。[7]达克堤利是女神西布莉的祭师,西布莉居于大山之中,掌管着山脉、矿物以及山洞。[8]据某些神话记载,达克堤利分为两组——右边二十个男人,左边三十二个女人。位于左边的达克堤利是男巫师,他们的工作被右边的女巫师扰乱,“半圆合唱团”围着熔炉……异性之间举行圣婚仪式……或者发生冲突,这同中国的神婚和祭献极为相似。[9]据亚历山大港的克莱门(《劝告》,第2卷,第20章)记载的传说,科律班忒斯(Corybantes),亦称卡皮里,他们最早是三兄弟,其中一个被另外两个所杀,并将其头颅埋在奥林匹斯山脚下。这个传奇故事涉及古代的秘密宗教仪式的起源,正如我们所见,它与金属起源神话关系密切。
如今,这些神秘的冶金术士掌管着魔法(达克堤利、忒尔喀涅斯等)、舞蹈(科律班忒斯、库里特)、秘密宗教仪式(卡皮里),以及年轻男孩的入会仪式(库里特)。[10]因此,在一些古代神话中,在秘密宗教仪式和入会仪式中,我们发现铁匠行会发挥着重要作用。珍莫诺强调“顾问”在库里特入会仪式中的作用,以及入会时对年龄的界定。作为入会仪式的传授者和导师,库里特提醒我们在某些方面,关注那些非洲铁匠英雄的作用。值得注意的是,在接下来更加复杂的文化阶段,铁匠和马掌铁匠在入会仪式中的作用并未消减,仍旧保存完好。马掌铁匠不仅享有铁匠的荣誉,且参与一些马的意象象征。
这些马并不是古代战车中的拉车马,而是由中亚地区游牧骑士发明的骑乘马。正是在这种文化背景中,马为大量神话故事提供了灵感。在“兄弟会”(Männerbünde)的意识形态和宗教仪式中,马和它的骑士占有一席之地。正是在这一关联中,我们遇到了马掌铁匠。有时候幽灵驹、奥丁神或“愤怒的军队”或“野蛮猎杀”一起出现在马掌铁匠的作坊,为其定制马蹄掌。[11]在德国和斯堪的纳维亚的某些地方,马掌铁匠参加秘密社团的入会仪式是最近以来的事。在施第里尔,马掌铁匠给战马或军马(即圣马)钉蹄铁象征着死亡和此后的重生。(霍夫勒,第54页)在斯堪的纳维亚和德国北部,给马钉蹄是进入秘密社团和举行婚礼时的一种仪式。(同上,第54—55页)正如奥托·霍夫勒所示(第54页),在婚礼上,给马钉蹄铁和举行马的死亡与重生仪式,标志着未婚男子脱离单身状态,步入已婚男人的行列。
在日本“兄弟会”里,铁匠和马掌铁匠在仪式中发挥着同样的作用。[12]铁匠之神被称为“天上的独眼神”。日本神话里有许多独眼或独腿的神祇,这和秘密结社是分不开的。他们是雷电神、山神或食人恶魔。(斯拉维克,第698页)众所周知,奥丁神通常是一个年长的独眼,甚至盲人的形象。[13]马掌铁匠作坊的幽灵驹也是独眼。这里我们遇到了一个错综复杂的仪式主题。对我们来说重要的是,其涉及秘密结社里的一个场景,在那里,体弱多病的人(独眼或独腿等)回忆了入会的肢解活动,或者描述了入会仪式主持者的外貌(身材矮小,侏儒,等等)。我们看到残疾的神祇经常和一些“外来者”“山上的人”和“地下的侏儒”一起出现,也就是说,与被神秘氛围所包围的山中之人,一般来说即可怕的铁匠一起出现。在北欧神话中,侏儒因其打铁技艺而闻名于世,与某些精灵享有同样的声望。[14]作为神圣铁匠的小矮人生活在地球的深处,此类传说普遍存在。对多贡人来说,已经消失于地下的小黑人是该地区首位神秘的居民——但是,作为铁匠,他们铁锤敲打的回声依然飘荡在空中。[15]在欧洲、中亚和远东(日本),在“兄弟会”的武士所举行的入会仪式中,铁匠和马掌铁匠依然占有一席之地。据说,北欧的人们在皈依基督教后,奥丁神和“野蛮的猎人”就被比作魔鬼和可恶的人。这一宗教信仰上的改变导致当地人将铁匠和马掌铁匠视为恶魔。[16]
在巫师、萨满和铁匠中司空见惯的“御火术”,在基督教的传说里被视为邪恶的:最常出现和最广为人知的形象就是恶魔喷火。或许现在我们对“火的主人”这一原型做了最终的神话学置换。奥丁-沃旦掌控着愤怒,即宗教式狂热。(《沃旦宗教狂热》,亚当·冯·布莱梅)现在愤怒这个词,就像印欧宗教词汇中的其他宗教术语(狂热、灼热、恶魔)一样,都意味着在获取神圣力量之后,所引发的愤怒和极度的狂热。武士在他的入会打斗中变得怒火中烧,他产生的这种怒火会让人想起萨满和瑜伽大师带给人的神奇之火(参见第058—059页)。在这种情况下,武士和其他的“火的主人”极为相似:巫师、萨满、瑜伽大师或铁匠。上面提到的战神(太阳神、因陀罗等)和神圣的铁匠(柯萨、陀湿多等)的关系或许可以有一种新的诠释:神圣的铁匠用火来锻造,而战神则是通过愤怒在其体内产生怒火。正是这种与火的亲密关系,才将不同的神话、宗教体验连接在一起,使得不同的职业间有了相似点,如萨满、铁匠、战士和神秘主义者。
在另外的关于欧洲民间传说的话题中,有一个关于通过炉火获得重生的故事。[17]耶稣基督(或圣彼得、圣尼古拉斯、圣埃罗伊)扮演了马掌铁匠的角色,将人类扔进滚烫的烤炉,或在铁砧上锻造,以此来治愈病人,并使其返老还童。武士、神父(或圣彼得等),或者铁匠,都在一位老妪(岳母等)身上努力重现这个奇迹:他们都不幸失败了。耶稣基督让死者在尸骨或骨灰中复活,从而解救了鲁莽的铁匠。许多传说讲道,耶稣基督来到写着“大师中的大师”的铁匠铺,牵着一匹钉了铁蹄的马,接替了铁匠的未竟工作。他去掉马的蹄铁,将其放在铁砧上加热,然后钉上马蹄,并将一名老妇人(铁匠的妻子或岳母)扔进火炉中,通过在铁砧上锻造,将她变成一位美丽的少女。铁匠尝试同样的做法,结果却失败了。(艾德斯曼,《圣火》,第40页、第82页以下)
这些广为流传的故事让人想起某种神话-仪式情境。在此情境中,火作为入会仪式的考验,是纯化和转变的中介(原始的基督教和诺斯替教用火进行洗礼就是最好的例子)。[18]在这些传说中,耶稣就代表着伟大的“御火大师”,马掌铁匠也具备巫术特质。这也间接表明了古老信仰旺盛的生命力。火的主人,就像火本身一样,具有多种重要性:他可能具有神性,也可能具有魔性。在上帝的宝座前,天火燃烧着;在地狱里,地狱之火也燃烧着。在中世纪的宗教和民间传说中,耶稣和魔鬼都是火的主人。我们的目的是要让人们记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在这些著名的神话故事中,铁匠和马掌铁匠的神秘形象都具有重要地位,且这些故事会继续保持最初的重要影响力。(当然,这些显著的以及意识层面的影响力还有待继续讨论,但是,如果因此就将问题仅限于此,那未免会因为过于理性而犯错误。传说并不会将自身发展成警醒世人的世俗故事:它致力于抚慰心灵,并且滋养和激发人们的想象力。入会仪式中的象征——火、锻造、在铁砧上锻造而获得的死亡和重生在神话和萨满仪式中都有清晰的体现。参见上文,第060—061页。受到民间传说的启发,与之类似的意象,直接作用于人的内心世界,即使后者没有认识到特殊象征的原初意义。)
[1]在西奥多·H.加斯特所著《泰斯庇斯:古时近东地区的仪式、神话和戏剧》(纽约,1950年),第154页以下,可以看到翻译的文本,以及丰富的评注。
[2]即日出战胜了日落。——汉译者注
[3]金斯伯格,转引自西奥多·H.加斯特《泰斯庇斯》,第155页。
[4]朱尔斯·布洛赫:《茨岗人》(巴黎,1953年),第28页。
[5]沃尔特·鲁本:《印度的铁匠与恶魔》,第9页;朱尔斯·布洛赫,同上,第30页。
[6]路易·热尔内、A.鲍朗格:《宗教中的希腊神灵》(巴黎,1932年),第78页以下。
[7]J.德·摩根:《东方史前学》(巴黎,1927年),第3卷,第173页以下。关于此内容,参见波利和维森瓦的《事实百科全书》中的相关文章。本格特·海姆博格在他的著作《卡皮里》(乌普萨拉,1950年)中对文本和铭文来源进行了穷尽性的总结。
[8]参见拉代:《美姆纳蒂斯王朝时期的吕底亚和希腊世界》(巴黎,1892年),第269页等;雨果·格莱斯曼:《希腊罗马时代的东方宗教》(柏林,1930年),第59页;本格特·海姆博格:《伊达山区之扬抑抑格》(《爱诺思年鉴》,第50卷,1952年,第41—59页)。关于达克堤利与地中海女神的联系,见U.佩斯塔洛扎《地中海地区的宗教》(米兰,1951年),第188页以下、第202页以下。关于达克堤利的生育功能,同上,第204页。
[9]加布瑞尔·杰曼:《奥德赛的创世纪》(巴黎,1954年),第164页。
[10]参见H.珍莫诺:《库罗伊和库尔特斯》(里尔,1939年);R.贝塔佐尼:《神秘》(博洛尼亚,1924年),第71页以下;卡尔·凯伦依:《众卡比洛斯之秘》(《爱诺思年鉴》,第11卷,1944年,第11—60页)。
[11]奥托·霍夫勒:《德国人秘密联盟》(美茵河畔法兰克福,1934年),第53页以下。亦参见H.奥尔哈弗:《日耳曼铁匠与其工具》,第95页以下。
[12]亚历山大·斯拉维克:《日德文化秘密同盟》(《维也纳文化史论文集》,第4期,萨尔茨堡-莱比锡,1936年,第675—764页),第697页以下。
[13]奥托·霍夫勒,同上,第181页,注释56。
[14]参见斯蒂·汤普森分类的参考资料,《民间文学母题索引》(赫尔辛基,1932年),第3卷,第87页(侏儒铁匠),第3卷,第39页(精灵冶金师)。
[15]特格纳尤斯:《文明英雄》,第16页。
[16]参见巴赫托尔德-史陶比利:《德国迷信手册》,在铁匠、魔鬼词条下;海德威格·冯·拜特:《童话符号学》(伯尔尼,1952年),第118页以下。
[17]C.曼德斯特兰德于1912年、卡尔-马丁·艾德斯曼于1949年对这个主题进行了全面的研究(《圣火》,第30页以下)。
[18]C.M.艾德斯曼:《火的洗礼》(乌普萨拉,1940年),尤其是第93页以下、第134页以下、第185页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