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炼金术

第十二章 印度炼金术

同样,在印度,大量证据表明,炼金术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技能。我们在别处已经阐述了炼金术、哈他瑜伽和密教之间的密切联系。[1]此处,我们只对那些更为重要的关系做进一步探讨。首先是由阿拉伯和欧洲的旅行者记载的,关于瑜伽-炼金术士的“流行”传统。据说,密教通过调整呼吸节奏(吐纳调息法)和使用植物与矿物制成的药剂,可以使自己青春永驻,变金属为黄金。许多传说故事中都提到了炼金术士所创造的瑜伽修行者奇迹,他们能够飞行、隐身,等等。(参见《瑜伽》,第176页)我们应该注意到,这些奇迹正是瑜伽神奇力量的展现(悉地)。

梵文和民间传统文学,很好地证实了密宗瑜伽与炼金术之间的这种共生关系。学界认为,著名的中观派哲学家龙树创作了大量的炼金术作品。点石为金似乎也是瑜伽修行者所获得的神力之一:最具声望的密宗“成就者”(siddha,遮伯梨、迦摩利、毗耶黎等)同时也是著名的炼金术士。主成就者派(Nâtha Siddha)的月露术对炼金意义非凡。最后,在《摄一切见论》(Sarvadarshana-samgraha)中,玛达瓦指出炼金术(raseshvara darshana,即“汞的科学”)是哈他瑜伽的一个分支:“不能将汞的方法(长生方)简单看作对金属的哀悼,因为通过保存躯体,汞的方法成为实现获得救赎这一终极目标的最直接有效的方法。”玛达瓦曾经引用过的炼金术论著《炼金术之圆满》中指出:“个体灵魂(jīva)的解脱始于汞的方法。”[2]

人们自然会想到瑜伽,尤其是密宗哈他瑜伽与炼金术之间的某些契合。首先,专注于身体和心灵的瑜伽修行者,与专注于物质的炼金术士之间存在明显的相似性。其目的均为“净化”这些不纯净的物质,“完善”它们,最后把它们转化为“黄金”。因为,正如我们所知,“黄金是永生不朽的”:它是完美的金属,象征着纯洁、自由和不朽,而这些正是瑜伽修行者通过禁欲,努力从“不洁净”和“奴役”的精神心理生活中“提取”的东西。换言之,瑜伽修行者通过向物质“投射”禁欲主义而取得的结果,也正是炼金术士希望获得的结果。为了把原人从原初物质(prakrti)范畴中分离出来,炼金术士对金属进行如同“净化”和“禁欲”的化学操作,而并非通过瑜伽式的苦修。因为物质和人的身心之间存在完全的一致性,即两者都是原初物质的产物。最“劣质”的金属和最佳的心理精神体验之间是一个连续的过程。随着后吠陀时代的到来,人们期望从仪式和生理活动(饮食、性欲等)的“内化”中,获取对精神世界很重要的成果,那么,期望通过将物质活动“内化”来获得类似的成果,亦是合乎逻辑的。实际上,炼金术士将禁欲主义投射于物质,类似于实验室中实验操作的“内化”。

几乎所有的瑜伽派别,甚至钵颠阇利(Patañjali)经典瑜伽都证实了这两种方法的相似性。不同派别的密宗瑜伽与炼金术之间的相似性更为明显。事实上,哈他瑜伽修行者和密教信徒想使其身体化为不朽之身,即“圣体”(divya-deha)、“慧体”(jñāna-deha)、“完体”(siddha-deha),或在其他语境中称为“现世解脱者”(jīvan-mukta)。对于炼金术士来说,他们追求身体的不朽,向往青春永驻、力量永在和四肢柔韧如初生。在两种情况中——密宗-瑜伽和炼金术——转化身体的过程包含了仪式性的死亡和复活的体验。(参见拙著《瑜伽》,第272页以下)除此之外,密宗信徒和炼金术士都努力去主宰“物质”。他们不像禁欲者和玄学家那样遁世隐居,而是梦想着征服世界,并改变世界存在的法则。简言之,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在密宗修行术和炼金术士的工作中,他们均致力于逃离时间法则,获得永生和绝对的自由。

也许,转化金属存在于炼金术士所享有的“自由”之列。炼金术士积极地介入原初物质(prakrti)的演化过程。在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炼金术士参与了对自然的“救赎”[3]。数论瑜伽认为,每个灵魂(purusha)都有自主性,因而每个灵魂解救了原初物质的一部分——因为,炼金术士的灵魂使组成身体、生理和心理精神生命的物质,重新吸收自身,重设自然的原始状态,亦即绝对静止。因而,炼金术士的转化行为,加速了原初物质(prakrti)缓慢演化的节奏。这样有助于他摆脱宿命的束缚,就像瑜伽修行者,通过构造“圣体”,把自然界从其法则中解救出来一样:的确,瑜伽修行者成功地改变了自身的本体地位,并将自然永不停息的“周而复始”,变为矛盾的、不可思议的停滞状态(因为停滞属于精神的存在形式,而非生命和生物的形态)。

如果在瑜伽-密宗的语境下研究炼金术的观念、象征符号和秘术,或联系印度关于人神(men-gods)、巫师和神灵的史前精神信仰,所有这些就更容易理解了。正如中国道教和炼丹术那样,密宗瑜伽和炼金术整合,并赋予这些神话和诉求以新的意义。在先前的研究中,我们已经讨论了印度不同“神秘”技艺之间的密切联系(参见《瑜伽》,第292页以下及各处),这里无须赘述。

目前,关于印度炼金术的历史起源问题未有定论。根据某些东方学家(基斯、吕德斯)及大多数科学史家(鲁斯卡、斯特普尔顿、缪勒、冯·李普曼)的观点,炼金术是由阿拉伯传播到印度的。他们尤其强调汞在炼金术中的重要性,以及汞是在后期文献中才出现的这一事实。[4]但是还有一些学者(例如霍恩勒)则认为在《包尔文书》(可追溯到4世纪)中汞已有所提及。另一方面,2世纪到5世纪之间的一些佛教经典则关注将金属和矿石转化成黄金。《华严经》(2—4世纪)记载:“如有药汁,名诃宅迦,人或得之,以其一两变千两,铜悉成真金。”[5]《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中译本出现于402—405年)记载得更为详细。“施以药物和咒语,人可以把青铜变成黄金。巧用药剂,白银变黄金,黄金变白银。通过意念,可变土石为金。”最后,龙树的《大智度论》,将“点石为金”看作悉地(神奇力量)之一。该书由鸠摩罗什(前344—前413年)[6]译为中文,因此,比阿拉伯炼金术的全盛时期早了整整三个世纪,而后者始于贾比尔·伊本·哈杨(约760年)。龙树认为,可以通过草药(osadhi)或“三昧(samādhi)的力量”,即瑜伽,来实现物质的转化。(伊利亚德,《瑜伽》,第278—279页)

简言之,在印度对物质转化的信仰如同对永生的信仰,要早于阿拉伯炼金术士的影响。龙树的论著对此表述得十分明晰:转化要通过药物或者瑜伽来实现——正如我们所见,炼金术自然而然地成为最可信的“秘术”之一。印度炼金术对阿拉伯文化的依赖并没有控制他们的信念。炼金术的思想体系和实践,体现在禁欲者和瑜伽修行者周围的环境中——他们在穆斯林入侵印度时,没有受到伊斯兰教的影响。尤其在伊斯兰教未传入的地区,发现了不少炼金密宗经典,如尼泊尔和使用泰米尔语的国家。即使假设汞是被穆斯林炼金术士引入印度的,也不能把它定义为印度炼金术的根源。作为与密宗瑜伽并行不悖的一种技艺和思想观念,汞早已存在了数个世纪,成为印度炼金术士所了解并应用的物质。汞的试验必定催生了化学雏形的出现,使之与传统的印度炼金术一起逐步发展。

让我们浏览一下严格意义上的炼金术著作。这些著作表面上比西方炼金术士的专著更易读懂,却并没有透露炼金术的真正秘诀。但是,这些著述阐明了炼金术实验所处的水平,并使我们可以推知实验目的,这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在《炼金术行家》中,龙树这样描述炼金术行家:聪慧、敬业、纯洁、内敛。[7]《炼金术集》(第7卷,第30章)明确指出:“那些诚实、远离诱惑、热爱神、能够自控并习惯了合理饮食和生活规律的人,才能进行这些化学操作。”(普拉富拉·钱德拉·雷,第1卷,第117页)实验室必须建造在森林中,远离污浊。(《炼金术集》,普拉富拉·钱德拉·雷,第1卷,第115页)同一著作(第6卷)指出:门徒必须尊敬师父,并敬畏湿婆,因为炼金术是由湿婆神亲自传授。除此之外,必须为湿婆制作一个汞阳具,并参与到某些性仪式当中,(普拉富拉·钱德拉·雷,第1卷,第115—116页)这些清晰地呈现出炼金与密宗之间的共生关系。

《风神咒怛陀罗》称湿婆为“汞神”。(普拉富拉·钱德拉·雷,第2卷,第19页)在《俱耆葛怛陀罗》中,湿婆称汞是他的再生法则,赞美汞被“固定”(死亡)六次之后的性能。湿婆(12世纪)以Harabîja(直译为:湿婆的精液)这一术语定义汞。再者,在某些密宗中,汞被当作所有生物的“再生法则”。至于湿婆的汞阳具,一些密宗经典规定了其制作方式。[8]

汞的“固定”(或“死亡”)的化学意义与纯炼金术(瑜伽-密宗)的含义联系紧密。降低汞的流动性,等同于将处于“静止意识”中的心理精神进行矛盾转化,没有任何调控,也因此并不涉及“变”。在炼金术术语中,“固化”或者“杀死”汞相当于实现对意识和情绪的控制(情绪抑制),这是瑜伽的终极目标。因而也是被“固化”的汞的无限效能。《金怛陀罗》断言,通过食用“杀死的汞”(nasta-pista),人可以获得永生。少量的这种“杀死的汞”可以把十万倍的汞变成金子。即使是炼金术士的尿液和排泄物也能够把铜转化成金子。[9]《鸦月主怛陀罗》声称,“杀死的汞”可以产生出其数量一千倍的金子。铜在勾兑一定的汞制剂后就转化成了金子。(普拉富拉·钱德拉·雷,复制本,第2卷,第13页)《风神咒怛陀罗》(第1卷,第40章)这样描述杀死的汞:无光泽,无流动性,比汞轻,有颜色,等等。同一本书指出:湿婆揭示了“杀死”汞的炼金秘术,并秘传给下一代的行家。[10]根据《炼金术集》第1卷第26章记载,通过服用汞,人可以避免由前世罪孽所引起的疾病。(普拉富拉·钱德拉·雷,第1卷,第78页)《炼金术行家》第3卷第30—32章,提到汞制成的长生药可以将人体转化为圣体。(普拉富拉·钱德拉·雷,第2卷,第6页)在同著中,龙树声称,他可以提供一种抵抗“皱纹、白发和其他衰老症状”的药物。(普拉富拉·钱德拉·雷,第2卷,第7页)“矿物制剂作用于金属和作用于人体具有同样的功效。”(同上)印度炼金术士常用的这个比喻,阐明了他们的基本概念之一。像人体一样,金属也可以通过汞制剂被“净化”和“神圣化”。这些制剂可以传达湿婆的治愈美德,因为对于整个密宗世界,湿婆即救赎之神。《汞海》建议,首先把汞用在金属上,然后再用于人体。[11]如果我们相信《汞之心怛陀罗》,炼金术甚至可以治愈麻风病,可以使人返老还童。(普拉富拉·钱德拉·雷,第2卷,第12页)

无须赘述,这几条引文足以表明印度炼金术的特征:它并非化学雏形,而是一种技术,与哈他瑜伽及密宗创造的其他“微生理学”方法相同;它有着相似的目标,即转化身体和获得自由。这点清楚地记载于诸如《水银——如意宝珠》等论著中,关于制备和应用“杀死的汞”,《水银——如意宝珠》提示得最多。重要段落如下:“当水银与等质量、经过提纯的硫黄发生反应后,效力增加一百倍;与两倍质量、经提纯的硫黄发生反应后,可治愈麻风病;与三倍质量、经提纯的硫黄发生反应后,可治愈精神疲劳;四倍时,可以去除白发和皱纹;五倍时,可治愈肺结核;六倍时,它就成为治愈所有生理疾病的神丹妙药。”(参见普拉富拉·钱德拉·雷,第2卷,第55—56页)人们欣赏炼金术的“神秘”价值,而对其科学或化学价值不感兴趣。众所周知,汞和硫黄在混合时的最大比例为4∶25,超过这个比例,多余的硫黄未经反应就升华掉了。引文中,《水银——如意宝珠》的作者,用化学实验的语言,来表述那些神丹妙药与哈他瑜伽的万灵药和回春术。

当然,这并不是说印度教教徒没有研究科学的能力。像其西方同行一样,当印度炼金术士不再固守传统,而是潜心研究客观现象和试验,努力完善有关物质性质的知识的时候,他们绘制出了具有化学雏形的元素表。印度学者观察细致、思维缜密,其好几项发现都早于西方的同行。仅举几个例子,早在12世纪,他们就意识到火焰颜色在金属分析中的重要作用。[12]普拉富拉·钱德拉·雷指出:早于阿格里帕[13]和帕拉塞尔苏斯三个世纪,印度教学者就精确地描述了冶金过程。在药典领域,印度教教徒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果:早在欧洲人之前,他们就极力主张内服煅烧金属。帕拉塞尔苏斯是第一个努力让人们内服硫化汞的人,而且在10世纪这种药物就已被印度人运用。[14]从伐八他氏(Vâgbhata)时期开始,印度医学就有了使用金子和其他金属的大量例子。[15]

根据普拉富拉·钱德拉·雷的研究,弗林达和遮哥罗波尼(Cakrāpani)开启了印度医学的新时期,在此期间,矿物的使用替代了之前植物的使用。不过,在这两位的著述中,还能发现密宗的影响。在作品中,他们介绍了密宗信仰独有的手势和程式。(普拉富拉·钱德拉·雷,第1卷,第56页)正是在密宗之后(普拉富拉·钱德拉·雷称之为医疗化学时代),科学主义或实证主义开始兴起。对长生药的探索和类似的神秘活动,销声匿迹并让步于实验技术。(普拉富拉·钱德拉·雷,第1卷,第91页)《炼金术集》(13—14世纪)就是这一时期的典型产物。因此,这类作品中关于传统炼金术的描述具有更加重大的意义。《炼金术集》开篇便向拯救人类于疾病、衰老和死亡的神致意(普拉富拉·钱德拉·雷,第1卷,第76页),随后又列举了炼金术士,包括著名的密宗大师(同上,第77页)。这本著作介绍了纯化金属的秘方,[16]提到了钻石[17]起死回生的功能,以及内服金子等。(普拉富拉·钱德拉·雷,第1卷,第105页)上述内容表明:炼金术的精神功能一直在延续,甚至在这本出现很晚的著作中,也能找到它的踪迹。这本著作的文字表述较为精准且合乎科学逻辑。[18]

炼金术文献中,经常会提到这句话:“我只能公开那些已亲自实验并核实的过程。”[19]人们有理由怀疑,这些实验是纯粹的化学实验,抑或仅是关于密宗-炼金术的实验。因为一个完全禁欲和神秘的传统需要通过实验来使其合法化。与我们所说的玄学和抽象的道路不同,重要的思潮包括瑜伽、密宗,尤其是哈他瑜伽派别,都强调了实验的重要性:正是通过身心层面的修炼,瑜伽修行者逐渐走向了自身的解放。远古以来,印度精神的核心部分就十分倚重实验——直接的实验知识,构成了身体和精神生活的基础。这里,我们无须引述通过控制植物系统和精神心理,瑜伽修行者所获得的大量成果。

正如我们所说,炼金术是泛印度试验传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由此可知,即使炼金术士强调试验的重要性,也并不表明他具有现代意义上的科学思维。他只是声明自己参与伟大的印度传统,这一伟大传统不同于其他传统,尤其不同于现代学术和推理的传统。炼金术实验的现实性无须质疑,它们不是猜测推理,而是在实验室对矿物和植物进行的具体实验。但是要了解这些实验的本质,我们不仅要考虑炼金术士的目的和行为,还应弄明白在印度人眼里,这些“物质”是什么。这些物质不是呆滞的,它们呈现出原初物质(prakrti)无尽表征的不同阶段。我们已经注意到,植物、石块、金属以及人体,它们的生理和心理精神生活,只不过是同一宇宙过程的不同阶段。因此,这些物质从一个阶段到另一个阶段,从一种形式转化成另一种形式是可能的。

此外,操作过程中与“物质”接触会产生精神结果——如同西方现代化学诞生以后的情况。研究矿物和金属就得接触其自性,改变它的形式,并参与它的进程。如今,在炼金术士所处的意识形态下,在密宗教的思想体系中,自性不仅是经典数论派(Sāñkhya)和瑜伽的宇宙哲学原理,而且是女神和生命力(Shakti)的原初模式。正因为有了密宗教派对象征和技艺的详尽描述,人们通过直接经验即可理解自性。对于密宗来说,每个裸体女人都是自性的化身和体现。当然,这不是一个性爱或者审美体验的问题。长久以来,印度有涉及相似体验的大量文献。但据密宗推测,经过适当的身体和精神训练,通过端详女性的裸体,人可以揭露自然的原初模式。

也就是说,就印度炼金术士而言,对矿物质的操作不是,也不可能是简单的化学实验。相反,这些操作涉及炼金术士的业力(karmic)状况,即这些操作具有决定性的精神影响。只有当矿物质不再具有宇宙论的特质,并且变成无生命物质时,真正的化学科学才成为可能。转换视角能产生新价值观,并使化学现象的出现(即观察和记录)成为可能。用现代科学家所推崇的格言来说,即价值观创造了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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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雌雄同体的人,躺在黑暗中如同死人,他需要火的焚烧

警言短歌第三十三首

那个雌雄同体人,在身体没有了湿气之后,

看上去就像一个死人:

在漆黑的夜晚,如果要存活,他需要火的焚烧,

你为他生火,生命立刻回还。

所有石头的力量隐藏在火中,所有硫黄的活力在黄金中,

所有水银的活力在白银中。

米歇尔·迈尔《化学研究》

“躺在黑暗之中,雌雄同体人,像死去之人,需要火的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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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杀死了女人,女人也杀死了龙,他们一起躺在鲜血中。

警言短歌第五十首

毒龙挖了一个深深的墓穴,

女人被他紧紧地缠绕:

当那个情人获得了床笫之欢的时候,

这个女人死去,龙和她一起被泥土掩埋。

这样,他的肉体被交给了死亡,并浸染在鲜血中:

这是炼金术真正的方法。

米歇尔·迈尔《化学研究》

“恶龙与女子同归于尽,全身布满血迹”

[1]参见伊利亚德:《瑜伽》,第274页以下。

[2]参见伊利亚德:《瑜伽》,第281—282页。

[3]当然,该术语在此处的意思不同于其在基督神学中的意思。

[4]参见伊利亚德《瑜伽》的参考书目,第278页以下、第398页以下。亦参见注解K。

[5]诃宅迦,梵文Hataka,《华严经》佛陀跋陀罗译本称作“阿罗娑”,实叉难陀译本称作“诃宅迦”,般若译本称作“诃樀迦”。——汉译者注

[6]鸠摩罗什的生卒年实应为公元344—413年。——汉译者注

[7]普拉富拉·钱德拉·雷:《印度化学史》,第2卷,第8页。下文中,《印度化学史》中所引用的参考文献由普拉富拉·钱德拉·雷整理并出版。应当牢记作为有名的化学家、贝特洛之徒的普拉富拉·钱德拉·雷,对与化学雏形密切相关的著作情有独钟。

[8]普拉富拉·钱德拉·雷,第1卷,第79页,引言部分。关于汞的“净化”和“固定”,参见同上,第1卷,第130页以下。关于“消灭”金属的一般方法,参见同上,第1卷,第246页以下。

[9]雷,第2卷,第28—29页。《瑜伽性奥义书》(第73页以下)引用了通过涂抹粪便来把铁或其他金属转化成金的能力,并将此能力看作瑜伽神功之一;参见伊利亚德《瑜伽》,第138页。关于杀死的汞,亦参见《汞海》,第11卷,第24期,第197—198页(雷,第1卷,第74—75页)和《水银——如意宝珠》(同上,第2卷,第16页)。

[10]参见普拉富拉·钱德拉·雷,第2卷,第21页。参见伊利亚德《瑜伽》,第305页以下,关于密宗“成就者”的“教义传播”之神话。

[11]转引自玛达瓦:《摄一切见论》,第80页。

[12]参见普拉富拉·钱德拉·雷《汞海》中的部分章节,同上所引,第1卷,第68页。普拉富拉·钱德拉·雷已在《印度丛书》(加尔各答)中编辑过《汞海》的全文。

[13]亨利·科尼利厄斯·阿格里帕(Henry Cornelius Agrippa)。——译者注

[14]参见普拉富拉·钱德拉·雷,同上,第1卷,第59页,弗林达博士《悉达瑜伽》中的文章。

[15]参见普拉富拉·钱德拉·雷,第1卷,第55页。

[16]背诵这些秘方是炼金术活动本身的一部分,《炼金术集》和其他作品都对此做了详细阐述。

[17]钻石,与“雷电”和佛的本质相同,在密宗象征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参见伊利亚德《瑜伽》,第254页及各处。

[18]伊朗炼金术广泛地流传着对卤砂(氯化铵的俗称)的详尽描述;卤砂被伟大的哈杨采用,因而深得阿拉伯炼金术士青睐。参见注解L。

[19]参见《水银——如意宝珠》,普拉富拉·钱德拉·雷,第2卷,第64页;其他文本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