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相关思想
顺便可以指出的是,《五行》经文开头部分的一段话,有所谓仁义礼智圣“形于内谓之德之行”、“不形于内谓之行”的区别。如果考虑到《五行》篇以尚土的五行说作为基础这一点,我们似乎也可以考虑这里的“德之行”和“行”的数术基础。
银雀山汉墓竹简中,属于《天地八风五行客主五音之居》篇的第1310简,或可标点如下:
○五行:德行所不胜,刑行所胜,五岁……[35]
虽然银雀山汉简谈的是刑德运行的方式[36],但是其思维结构却有助于我们思考仁义礼智圣五行。很明显,银雀山汉简中,存在德、刑两个对立物,皆有其运行方式,一行所胜,一行所不胜,这一五行是以转相胜的五行为思维结构的,转相胜五行和刑德相结合;而仁义礼智圣五行中,也有德行和行两个对立的范畴,一个是形于内,一个是不形于内(也许可以说是形于外),这个五行则是以尚土的五行说为思维基础,与内外之说相结合。刑德、内外皆与阴阳之说相关,因此这两种五行说之间,内在的思维结构相差并不远,主要在于五行说的基础不同。由于以尚土的五行说为基础,仁义礼智圣五行不能转动,但是也有其变化:每一项形于内,就是德之行,“德之行五和谓之德,四行和谓之善”,“四行成,善心起。四行形,圣气作。五行形,德心起;和,谓之德”。尚土的五形说,是否也有实际应用的术数内容,还有待于进一步研究。
又《尹文子·大道上》有:“大道治者,则名、法、儒、墨自废;以名、法、儒、墨治者,则不得离道。”大道与名、法、儒、墨的关系,也有尚土五行的模式在内。若然,《尹文子》五行或可能较早,而司马谈《论六家之要指》则有可能参考了《尹文子》或相关文献,并顺应汉初汉得水德尚六之观念而添加了阴阳为“六家”(贾谊在《新书》中也是添加乐,改仁义礼智圣五行为六行。当然,贾谊曾议改正朔,色尚黄,数用五)。此时“六”的模式常表现为太一与五行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