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升性第一颠覆时期(混沌谢利叶制度),以及由这个时期凭借地上乐园的传说所遗留下来的回忆
上帝创造了十六个人种,九个人种住在旧大陆,七个人种住在美洲。关于他们之间的差异的细节是无关紧要的。
面貌平整、面貌凸起、面貌扁凹的三个种族分布在纬度三十到三十五度之间的北温带(我只讲旧大陆)。正是在这些纬度以内建立起原始社会,即混沌谢利叶。这种社会制度大约只延续了三个世纪。我已预先告知读者,只在谈到第八时期的时候,我才会对这个制度加以说明,因为在这一时期中将建立起比这里所谈到的原始谢利叶要有趣得多的另一种谢利叶。
从上帝手中创造出来的最初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能够组织一种谢利叶的社会,而所有这一类社会或多或少总是幸福的。其所以幸福,是因为这一类社会能够发展各种情欲。
大部分猛兽和爬虫产生在赤道附近。其余的如狼,则生在高纬度一带,而且在分布到纬度三十到三十五度地带以前,这些野兽并未骚扰过居住在那里的种族。这些种族有的面孔平整,有的凸起或凹进。他们能大量地找到造物主所创造的最好的动植物,甚至能找到我们从未见过的动植物,例如古巨象(这种巨象的骨骼现在已经被发掘出来),由于它不具备防御武器,终于不得不和原始社会同归于尽,而这种巨象对原始社会曾作过很大的贡献。
这三个人种起初并没有社会组织。他们不单单是靠本能的冲动,而是受到现在不存在的五个条件的激励才组成谢利叶的。这五个条件是:
1.没有偏见 因此就产生了恋爱自由,而恋爱自由在分散性社会中是不允许存在的,在这种社会中人们是按照家庭或分散的家庭经济组织起来的。
2.人烟稀少 因此物产丰富:兽群、水果、鱼类、野禽等等可以说用之不尽,取之不竭。上帝把原始人群分布在彼此相距遥远的地方。经过很长时间以后,他们才由于人数众多而划分土地。
3.财富没有表面性的标志 人们不具备机械工艺方面的本领,不具备任何含有固定价值的宝贵的东西(如蒙昧人的武器及装饰品)。但他们有的是大量的易腐食品和不能长久保存的财富。由于难以积累和贮藏这类东西,于是就想到预支报酬的办法,而这个办法是有利于谢利叶制度的种种“关系”的。
4.没有猛兽 由于远离猛兽,就有助于在习俗上维护善良敦厚的感情,防止杀伤性的发明创造与好战精神,因而就能保持如古巨象这些已经绝迹的动物。
5.生物最初形态的美 如果以为在创世纪的时候动植物就像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样粗野的样子,那就大错而特错了。野牛或野羊绝不是牛和羊的始祖,而是它们的退化的品种。上帝所创造的兽群比瑞士最美的牛、西班牙最美的羊还要漂亮得多。花卉和水果也是一样。卢梭说过:“从造物主手中创造出来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这是他脱口而出和未加证实的真理。而在下一行他接着又说:“到了人的手里一切都退化了。”这句话反而冲淡了前一真理。不是人使动植物退化到我们现在所看到的那种野生或饲养的状态,而是由于分散状态瓦解了谢利叶,使各种产品退化,也包括人在内。就面孔平整的人种来说,人的原始身材是七十四又三分之二英寸或六呎二又三分之二巴黎时。当时这种人种很容易活到一百二十八岁的高龄(也就是八乘十六)。当时所有的生物都是生气勃勃的。创世纪时期的玫瑰比现在花坛上的玫瑰要美丽得多。这种普遍的完美状态始终保存在第一社会整个时期中,而第一社会时期则是借助于上述的五个条件而组织起来的。
和平之所以在第一社会时期占统治地位,这不是由于普遍繁荣的缘故,而是由于谢利叶固有的特性。这一特性就是系统地发展并联结各种情欲,而离开了进步谢利叶,这些情欲就互相冲突,酿成战争及种种纠纷。
不要相信在原始制度下有什么平等,存在什么团体概念。我已经说过,这些哲学幻想是同进步谢利叶互不相容的。相反的,进步谢利叶所要求的是向不平等逐步推进。这种逐步推进从一开始就出现,虽然没有成文记载来证实和分清每个社员的利益。我现在要说明的是,用何种方法来划分和满足各种不同的要求。
当时的情欲比现在的还要强烈得多。人身上没有一点诗人作品中所歌颂的那种牧歌式的纯朴。他们骄傲、富于色情感,并且是自己怪癖的奴隶。妇女、儿童也是一样。那些所谓恶习是协调的保证,并且一旦在谢利叶重新建立起来时,它们仍然是社会协调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