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之树及其分支,或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级的力量
现在从第一级开始,它分成三个分支。后面我将讲到作为一切情欲源泉的主干或统一欲。第一级有三种情欲,第二级有十二种情欲……
在主干和茎的第一级或第一部分有三个情欲小策源地或引力中心,不论任何地位、任何年龄的人都受到这三个中心的吸引。这三种情欲是:
1.奢侈主义或奢侈欲;
2.合群主义或合群欲;
3.谢利叶主义或谢利叶欲。
让我们来研究一下这三种情欲,并按照它们在下一阶段,即第二级力量所提供的情欲的数目来进行更仔细的分类。这下一阶段提供十二个分支,共同组成类似音阶的情欲阶梯。
第一小策源地——奢侈 奢侈产生并指挥五个称为感性情欲或感官情欲的次要情欲。
奢侈既是内在的,也是外在的。健康属于内在奢侈,它保证我们的每一种感官都能发挥充分而直接的作用。当然,没有财富的帮助,就不能使用感官的功能。如果连吃饭所需要的一文钱也没有,那纵使有健全的胃和极好的胃口,也是枉然。凡是身无一文的人注定要挨饿,注定要间接地阻塞感官的通路。因此,没有钱作为中介物,感官就不能充分发挥作用。而在文明社会中,一切都听从钱的指挥。
其他四种感官也和味觉感官一样,不论其中哪一种感官,要是没有财富的支持,便只能发挥最低限度的作用。单有灵敏的听力有什么用呢?如果没有钱,你就进不了歌剧院或音乐会的大门,而你会看到腰里有钱而听觉不灵的那些凡夫俗子倒走了进去。因此单靠内在奢侈即健康是不能享受到幸福的。我们还要外在奢侈即财富,只有它才能保证感官充分自由地发挥作用,而内在奢侈只保证在一定条件下发挥作用。
例外本身正是证实了原则。一个少女找到一个满面胡须的老头,因为老头能保证她过幸福的生活,保证她能充分享受她本来缺少的某些感官的快乐,如佳肴、首饰等等。在这种情况下,五种感官之一,即第五种感官(性触觉),依靠财富来保证其他四种感官发挥外在作用。因为其他四种感官只能发挥内在或健康的作用,只不过是一种不能有所作为的潜在能力,没有这位胡子老头儿提供的经济援助,就会一切无所施展,也许连性触觉也不能发挥作用。因为穷人很少有办法在爱情上找到自己的意中人。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奢侈是复合的,而不是单纯的。它既是内在的,也是外在的。这个重要原则必须确立,以便证实物理科学在有关运动统一性的所有问题上是何等模糊不清。在这方面,关于光的单纯性或复合性的争论就是一例。假定光是单纯体,那么,根据自然的统一性来说,奢侈也一定会是单纯的。奢侈是情欲引力的第一个目的,正如光轴或阳光是物质引力的第一个目标一样。可是,如刚才所说的那样,奢侈是复合的,那么光也是复合的,除非自然体系在物质运动和情欲运动的偶合性上具有两重性。
第二小策源地——小组 这个分支产生四个被称为情谊的次要情欲。

我们的立法者要把社会制度隶属于四个小组中的最后一个小组,即家庭小组,而上帝却把家庭小组几乎完全排斥在能影响社会和谐的势力范围之外。因为家庭小组依靠物质的或强制性的联系,而不是基于情欲的、可以任意解散的自由结合。
只有对那些在一切打算上都违反自然的人来说,把四个小组中影响最小(因为它没有自由)的那个小组作为社会机构的轴心才是一桩很自然的事。因此,在和谐的制度下,第四小组只有在被其他三个小组所吸收,并依照其他三个小组的精神而活动的条件下,才能积极发挥作用。
任何强制都会产生虚伪,由于既不自由又不能解散的家庭小组的影响,就必然会产生虚伪。因此,再没有比家庭小组占支配地位的文明社会和宗法社会更虚伪的了。野蛮社会比我们所处的社会更具有血腥味,更富于压迫性,但虚伪毕竟要少一些,因为它很少受家庭小组的影响,而家庭小组是在运动系统中的最大的虚伪的渊源之一。由于它是一种无法解散的联系,家庭小组从上帝的慧眼看来,是件杂乱无章的东西,因为上帝只通过引力或自由联系及自由动机来管理宇宙。
第三小策源地——谢利叶制度,或小组谢利叶并具有与几何级数同样属性的各小组的联合。这第三个分支提供十二种次要情欲中的三种情欲。这三种被称为分配性的情欲致力于建立一个在文明制度下从未见过的家庭的和社会的机构。可是这种机构在原始社会中是众所周知的:这就是应该重新获得的那种已经失去的幸福的秘密。因此,要研究情欲和谐,就应该首先注意研究如何形成并配备小组谢利叶的那种艺术。
假使学者们的确相信他们喋喋不休地讲过的宇宙统一论,那么,他们就会说出下面的意见:如果整个宇宙和一切造物都是按照谢利叶配置的话,那么为了服从统一性,就应该在社会情欲与家庭情欲的活动中也建立类似的秩序。
可是他们不愿意接受这个类比,也不愿意由此肯定下面的必要性:即应该对我已指出其中秘密的情欲谢利叶怎样形成的问题进行研究。
在本卷中,我暂且不说出这个问题的秘密,因为本卷只在附注A和第二部概述(二)中肤浅地谈到谢利叶。我认为没有必要说明形成谢利叶的那三种情欲。如果不描写人们应该如何把这三种新动力应用在社会和家庭机构方面去,而单把这三种新动力描写一番,那又有什么用处呢?
我们常常有机会注意到,十二种次要情欲又分成五种肉体欲或感官欲,七种精神欲或来自心灵的情欲(也就是四种爱恋欲,三种分配欲),也注意到它们的总策源地或情欲主干,即统一欲。所谓统一欲,就是包括三种首要分枝的情欲,也是这三个分支协调活动的结果。
统一欲是每个人要把自己的幸福同周围的一切以及全人类的幸福协调起来的意向,尽管今天人类是如此的可恨。统一欲是无限的博爱,是宇宙的善举,只能当人类全体按照三个情欲小策源地,即奢侈、小组与谢利叶的要求相适应而变得富足、自由、公正的时候,这种博爱和善举才会发展起来。这三种情欲小策源地要求:
在第一次高涨中,五种感官逐步丰富;
在第二次高涨中,四个小组绝对自由;
在第三次高涨中,分配性情欲有公平的分配。
统一欲包括三种首要情欲,也包括附属于三种首要情欲的十二种次要情欲。既然如此,把统一欲和包含阳光的七种颜色的白光相比是否正确呢?应该知道,这白光还含有我们看不到的也没有觉察出来的其他五种颜色,即玫瑰色、褐色、栗色、暗绿色和紫色(我只对玫瑰色和褐色感到有把握)。因此,白光实际上含有十二种光线,但只显出七种,如同音乐上的第八度音程含有十二个音而只有七个音发音一样。由此可见,把统一欲看作七种称为爱恋性与分配性的心灵情欲的结合是不正确的,因为这种结合还必须具有高度发展的五种感官情欲,因而也就必须具有高度发展的十二种次要情欲。
在这个纲要中,没有对统一欲或情欲根源下个定义,但统一欲或情欲根源在文明制度下没有得到发扬,因此,在文明制度下,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反情欲”或自私心上就够了。自私心是那样普遍地占统治地位,以至于“无限完善化的能力”的体系或意识形态把自私心或“自我”奉为一切盘算的基础。在研究文明制度的人的时候,在他们身上只能看到破坏性、颠覆性的情欲,这是不足为奇的。这些颠覆性情欲也具有类似和谐情欲阶梯的那种阶梯。
我们的道学先生们不懂得统一欲或无边的博爱。他们看到的不是统一欲,而是统一欲的“颠覆性跃进”或“反跃进”,即把一切都从属于个人方便的那种癖性。这个丑恶的倾向在学术界中有各种名称。道德学家称之为利己主义,思想家称之为“自我”。“自我”这个新词毫无新的内容,只不过是利己主义毫无用处的变相说法罢了,而利己主义则是人们责备文明制度的人时的常用词。这个词用得对,因为在使虚伪与压迫占支配地位的同时,文明制度的人的社会状态要把十二种情欲都从属于利己主义。从此,利己主义就成为颠覆性的策源地,进而取代统一欲与和谐的中心情欲。
幸福,作为我们的共同目标,是囊括一切情欲高潮的统一欲高潮。为了使我们的研究简单化,应该把高潮的主题固定在三种首要的情欲上,即奢侈欲、小组欲和谢利叶欲,或者至多推广到三种首要情欲的分支,即十二种次要情欲上去。
无须过早地细述三十二种第三性情欲,更谈不上要细述一百三十四种第四性情欲,依此类推……因为三种首要情欲的充分发扬,就保证了三十二种第三性情欲,一百三十四种第四性情欲,以及四百零四种第五性情欲等等的发扬。
因此,在本纲要中,探讨称为小策源地的三种首要情欲之发扬,以及称为“第八度音程或情欲音阶的根本情欲”的十二个次要情欲之发扬就足够了。
我们深知那趋向奢侈的五种感官情欲,以及趋向小组的四种爱恋性情欲。剩下来还需知道的是三种分配性情欲。这些情欲的联合发扬就会产生谢利叶制度。这是一种社会方法,其秘密从原始人起就已失传,因为原始人只把谢利叶制度维持到三百年左右。这一机构,连同为了把它应用到大规模生产方面时所需要采取的一切措施,终于重新被发现了。
我们的任务,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确立谢利叶主义或第三种首要情欲的作用。这个任务使其他两种情欲,即奢侈欲和小组欲保持平衡。如果没有谢利叶主义的干预,两者之间便会经常失调。
三者之间的协调就会产生幸福,并保证统一欲(即种种情欲的干和根)的高涨。这种发扬会产生各个级别的全部分枝。
我已经介绍过情欲的分类或其力量的阶梯。我重复一遍,从统一欲而产生的树干,它是我们还未知晓的情欲,并且与利己主义背道而驰。它产生一级的力量三种,二级的力量十二种,三级的力量三十二种,四级的力量一百三十四种,五级的力量四百零四种,还要加上在运动上从来没有计算过的轴心。
性格和气质按同样顺序而排列(少数变化除外)。第二级的气质四种,另加中心(策源地)。第四级可以是三十到三十二种,变化不等。其他级依此类推。
可以进一步对情欲、性格、气质进行分析,把它们分成第六、第七、第八级力量。但在初期,第五级力量已足够满足我们的好奇心了,因为第五级力量已经描画出协调制度的法郎吉或家庭命运的全貌。在《概论》中,我将作进一步的阐述。
按照物质世界和情欲世界两者之间的统一,引力体系在天体机构上忠实地被描绘出来,并得到了贯彻。在那里,可以看到宇宙这架琴上的三十二个乐键或行星,凭借星云旋转和统一欲居于中心的星际太空之间的平衡与协调,全部地受着统一欲的吸引。现在让我们讲一讲分支,首先讲受三个小策源地吸引的第一级分支。这三个小策源地(活动中心)是:
1.奢侈或太阳轴;
2.由四个傍月行星组成的四个小组;
3.在太阳轴上,由四个小组同中介物结合而成的谢利叶。
现在转而概述一下第二级力量的第八度音程的十二种根本情欲。